第40章 打上东厂
莫提站在云罗院前,一反常态的没有推门而入。
虽然他告诉王老,也试图告诉自己,他在等朱无视吸收了曹正淳和湘西四鬼达到武力巅峰。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目的没有那么纯粹了。
刚来到这个世界,他在这个世界毫无牵挂,只想回城,所以无论是谁,他都选择莽上去再说。但渐渐的,他似乎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有了一丝牵连。
尤其是那张像极了的脸庞和动作语句出现的时候。
是为了弥补遗憾?还是单纯的思念故人?
他真的分不清了。
是抛弃遗憾,专心回城,还是尽己所能,弥补遗憾?莫提心中天人交战。
“莫少侠,你怎么不进来?“小奴打开门,正撞上站在门口的莫提。
莫提被这一叫,抬头看来,小奴好奇的看着他,通过打开的院门,他看到正满脸笑容,喊着哥哥向他跑来的云罗。
去tmd,顺其自然吧。
莫提展开笑脸,恶作剧般的揉乱小奴的头发,顶着小奴的碎碎念,迈步走向云罗。
朱无视找到上官海棠,一番情真意切的道歉之下,上官海棠潸然泪下,不但对朱无视污蔑之事当作无事发生,更答应了朱无视看好素心。
朱无视这才放下心来,打马便来到东厂门前。
门口的东厂番子自是认得他,上前恭敬行礼:“神侯,您……”
话刚起头,却见朱无视满脸寒霜,那番子顿觉不妙,刚要说些什么,就被朱无视一掌印在心口,整个人砸进大门之内,东厂的厚重大门轰然炸开,那番子躺在碎木之中,吐出一口鲜血。
朱无视仰天怒吼:“曹正淳,给本王滚出来!“
曹正淳从东厂内一脸阴沉的走出,看了眼碎裂的大门和躺在地上仍在呻吟的下属。
曹正淳早就料到朱无视会再来,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心中暗喜,脸上却满是怒意:“神侯这是何意?!“
“曹正淳,事到如今,你还要跟本王装傻吗?“朱无视紧盯着曹正淳,眼神中满是杀意:”给本王交出天蚕夫人,否则,今日你这东厂怕是不得安宁!“
“朱无视!“曹正淳也不再客气,怒喝一声”你贵为皇叔,更是先帝御封‘铁胆神侯’,今日竟公然闯入东厂,打伤东厂下属,你眼里可还有陛下吗?!“
“本王不想和你废话。“朱无视缓缓抬起了手”本王给你三息时间考虑,交,还是不交?“
“素闻神侯内功深厚,乃当世顶尖高手,曹某早就想领教神侯高招了!“曹正淳冷笑一声,内气激荡着袍袖猎猎作响。
“陛下到!“一声传来,朱曹二人顿时一滞,抬头望去,但见一队锦衣卫迅速跑来,分列两旁,当中一顶黄色纹龙轿缓缓而来,旁边跟随着一位老太监,正是那日陪伴在御书房内的那位,仍是昏昏欲睡模样,脚下却丝毫不慢,紧紧跟随在轿旁。
轿子来在偃旗息鼓的二人身前,老太监上前一步掀开轿帘,待身着金丝琵琶袖五爪金龙袍,头戴圆角翼善冠的朱厚照迈步而出,老太监方才放下轿帘,眯缝着眼站在一旁。
“陛下。“朱无视虽贵为皇叔,但面对大明之主,仍只能低头行礼。
“陛下!“曹正淳演技了得,霎时间便声泪俱下,跪倒在朱厚照身前:”神侯今日来我东厂,不分青红皂白举手便打,奴才与他理论,神侯却是要连奴才都不放过,扬言要我东厂不得安宁。若不是陛下来此,奴才怕是没有命再服侍陛下了!“
朱厚照看了看碎裂的大门,又看了看跪倒在地,眼泪鼻涕一把的曹正淳,不耐道:“好了好了,起来吧,你身为东厂之主,怎得哭成这样,也不怕丢人!“
曹正淳却直接伏地大哭起来:“奴才承蒙陛下恩典,掌管这东厂,但神侯今日无故打死我东厂下属,若奴才不为枉死的下属讨个公道,日后这东厂,奴才该怎么管啊陛下!“
“死了?“朱厚照眉头一皱,望向朱无视。
“陛下,臣今日的确与曹公公有些许误会,但臣下手自有分寸,万不可能滥杀无辜!“朱无视斩钉截铁的说道。
“陛下请看,奴才那下属就在此处,尸骨未寒呐!“
“给朕滚起来说话!“
曹正淳见朱厚照发怒,忙不迭的爬起身来。
朱厚照上前两步,才发现碎裂的大门残骸中躺着一个人,身着东厂服饰,口鼻流血,已是没了呼吸。
“皇叔。”朱厚照转过身来。“你作何解释?”
“陛下。”朱无视深吸一口气:“臣绝未下此重手。”
“难不成神侯要说,我这属下是自杀的吗?!”曹正淳怒道:“整个东厂都可作证,此人挨了神侯一掌,飞出去撞碎大门。神侯内力深厚,此人连我东厂如此厚实的大门都撞碎了,焉有不死之理?当着陛下的面,神侯莫要撒谎!“
“陛下……“朱无视还欲开口,刚喊出陛下,就被朱厚照一声怒斥打断。
“够了!“朱厚照的那一声怒斥却是冲着曹正淳:“朕的皇叔岂会信口雌黄!你这奴才,要造反不成!”
曹正淳忙跪倒磕头,嘴里却不依不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但奴才当着陛下,岂敢说谎,奴才所说,句句属实啊!陛下,太祖在世时曾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是亲手下令处死了驸马欧阳伦;这东厂也是成祖在世时所创,乃朝廷机关。神侯今日无故闯入朝廷机关,更打死机关官员。陛下,二位先帝就在天上看着呢!”
朱厚照大怒:“你这奴才,是拿二位先帝压朕不成!”
曹正淳磕头如捣蒜:“奴才不敢,但祖宗礼法不可废啊皇上!”
朱厚照脸色犹豫的看向朱无视:“皇叔……”
朱无视淡然一笑:“陛下不必为难,曹公公所言有理,既是二位先帝立下的规矩,臣甘愿领罚!”
“张公公。”朱厚照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老太监“皇叔此番,罪当如何?”
那老太监苍老如树皮的脸上波澜不惊,吐出字句却是石破天惊:“禀陛下,按律,当斩。”
曹正淳的喜悦几乎溢于言表,朱无视却面色不变,坦然自若。
朱厚照满脸烦躁,仍不住踱起步来。
曹正淳忙凑到近前:“陛下……“
“闭上你的嘴!“朱厚照转身一巴掌扇在曹正淳脸上,曹正淳一惊,知道朱厚照动了真怒,忙不迭喊着奴才该死,当下退到一旁,不敢再说。
朱厚照深呼吸了几次,看了看那大门和尸体,又看了看四周的锦衣卫,接着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朕相信皇叔不会骗朕,此人死因尚且不明,先将……”接着又看了朱无视一眼,才咬牙道:“先将皇叔收入天牢,待锦衣卫查明再论!”
曹正淳忍不住开口:“陛下!”
“朕让你闭上嘴你听不见吗!朕意已决,就这样吧。”朱厚照叹了一口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陛下,虽有违律法,但臣仍恳请陛下与臣一日时间,臣回护龙山庄有些私事安排,明日此时,臣定会自行前往天牢。”
“放肆!你当这律法…”曹正淳看着朱厚照不善的眼神和蠢蠢欲动的手,顿时住了嘴。
“朕相信皇叔。“朱厚照点点头:”皇叔自去。“
“多谢陛下。“朱无视行礼,转身上马离去。
“回宫!“朱厚照长叹一声,待老太监掀起轿帘,走入轿中。
“恭送陛下!“曹正淳待轿子远去,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离去的叔侄二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竟同时露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