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TM偷袭！
王老不紧不慢的带着莫提走了一段，二人上了马车，马车开动，莫提突然想起天山雪莲还在上官海棠处，忙说道：“那天山雪莲。。。”
话未说完，王老便摆了摆手，接道：“别担心了，我那移动酒楼属实有钱，昨日放出风去，开价万两黄金。今日一早，就有几十人拿着‘天山雪莲’来寻，赛华佗那小子眼睛差点没看瞎了，里头什么都有，瓜果蔬菜比那菜市还全乎，有人愣拿个茄子来说是天山雪莲，赛华佗气得都差点动手。“
说到这里王老似乎想起那有趣画面，嘿嘿笑了两声：
：”有人拿着个叫什么马尿泡的东西，长得倒是像极了雪莲，只是剧毒无比，要不是赛华佗认出来，那人要是当成雪莲吃了，怕是真能吃席了。那人初不相信，嚷嚷着是赛华佗要赚他药材，赛华佗掰了一瓣喂了只兔子，那兔子死的老惨了，哎，可惜了，那兔子那么肥，做点什么吃的不好？红烧、香煎，再不济烤了也行啊，撒上点盐巴香料。。。。“说着说着整个人憧憬起来，不争气的泪水从嘴角流出。
“你上辈子饿死的是吗？“莫提无语的望着王老。”说着说着你跟我报菜名？“
“咳咳。“王老赶忙假咳两声，顺手擦了擦口水。”不过里头倒真参杂着天山雪莲，虽然不多，但给云罗那小丫头解毒绰绰有余了。“
接着又望向莫提坏笑道：“小子，你这次人情可欠大了，先不说那万两黄金，光是动用人力之巨连我看了都心惊，一夜之间将消息遍撒大明140府。你打算怎么还？”
莫提一脸莫名其妙：“跟我有一文钱关系？那云罗可是郡主，还是皇上最宠爱的那个。此番也是跟着万三千出的事。”
“郡主？”王老嗤笑两声。“莫说郡主，就是皇上对我那移动酒楼也是客气有加，钱能通神，更何况他手中产业几乎涵盖了整个大明，就连皇上每年都要从他那打秋风，漫说只是郡主中毒，便是她死了，你信不信，我那移动酒楼也能无恙？”
“你跟我说神话呢？”莫提毫不客气。“这什么年代，你当漂亮国那么玩儿呢？你再有钱皇上一声令下弄不死你？抄家县令，灭门知府没听过？”
“一般有钱人自然不行。”王老不知从哪又掏出个桃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莫提裤子上擦了擦，接着啃起来，嘴里嘟囔着说道：“可万三千那小子财富太过惊人，又和铁胆神侯纠缠不清，皇上一次弄不死他，就会让他彻底倒向铁胆神侯那边，巨额的财富配合上野心勃勃的铁胆神侯，你觉得会怎么样？对了，漂亮国是哪儿？”
“你到底是有洁癖是不嫌脏啊？我那裤子上全是土你擦完油又擦桃子？你再拿我当抹布我翻脸了啊。“莫提先是嫌弃的抖搂抖搂裤子，接着好奇道：”你看出铁胆神侯野心勃勃了？“
“阳光底下无新事。“王老把啃干净的桃核扔出马车外，手中一翻又多了根甘蔗。”老子活了这么久，什么人物没见过？万三千第一次带我去见铁胆神侯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小子存了改朝换代的心思。他隐藏的很好，可人的眼睛骗不了人，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勃发的野心。“
“那你看看我呢？“莫提凑上前去。
“把眼屎擦了。“王老嫌弃的把他推开。
莫提赶紧擦了擦眼屎。
“朱无视皇家血脉，名正言顺，手中情报网遍布天下，又极力拉拢万三千，为此不惜放下身段与一商贾相交。你们今日入宫这么顺利，你真当是运气？“
“我知道。今日入那宫门却无人看守，我就知道铁胆神侯的手伸的足够长。“莫提点了点头。
“看来你小子倒不傻。“王老撇了眼莫提，吐出一口甘蔗渣。”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一直隐忍，就是想寻个机会将朱无视连根拔起。老子吃了万三千这么久的饭，到时候也该保他一命。“
“就凭你能溅人一身血？”莫提一撇嘴。“你要遇到个不嫌脏的就算折了。”
“刚说完你小子不傻你就犯傻。”王老啃着甘蔗翻了个白眼。“老子的托天掌那么好接？就算那铁胆神侯会‘吸功大法’，想当初。。。。”王老突然沉寂下来，连甘蔗也不啃了。
“别介啊，继续说啊，断更狗不得好死啊！”莫提急了。
王老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都是些陈年旧事，没什么好说的。”
“又玩这套。不就是什么武林称雄爱而不得兄弟反目之类陈芝麻烂谷子的恩怨纠葛。“
“嗯？“王老有些好奇的看着莫提。
“你也说了阳光之下无新事了。“莫提伸了个懒腰。”话说你为啥叫什么‘托天叟’？这外号可够难听的了。“
“那叫‘满七情，多六欲，谈天地人间；起入云，坠入地，笑傲舞长虹。一拳晃山倒，一掌震乾坤，拳掌压武林，南北第一人，拳掌双绝托天叟！’”
“行了行了，你这外号听着都挺喘不过气的，就别重复了，怎么叫这个，‘托天叟’，多难听啊。”
“你以为老子想吗！”王老激动起来。“我练的是托天掌，初入江湖便打出了名头，与当时一位江湖名宿交手之后，打了个平手，人家赞叹‘托天掌名副其实，果真手可托天！’我当时初入江湖，一想没个名头怎么出来混？就求人家给起个响亮名号，人也给面子，想了想说就叫‘托天手’吧，还让人去宣扬。“
“那怎么后来改了？岁数大了？“
“屁！传话那小子是tm锦州人！“王老悲愤道。”传出来就成了‘托天叟！’我那年刚18，出去说人家都不信！这么年轻叫什么叟！！“
“节。。“莫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节哀顺变。你当时没去找那小子？“
“去了。“王老不好意思的捋捋胡子：”那小子一见我来，特别热情的拉着我吃了几顿炙羊肉，我就忘了这茬了，后面也就不好意思再找人麻烦了，吃人家嘴短不是？“
“你是这个。“莫提无语的竖起大拇指。”你迟早吃死。“
“人生在世，唯美食美人不可辜负。“王老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有一丝落寞。接着很快又变得嬉皮笑脸起来，更阴阳怪气道：“小子，你别说我，你打算怎么还人情？男子汉大丈夫，不会承情不认吧？不会吧不会吧？“
“你再这么阴阳怪气就别怪我不尊老了。”
“嘿嘿，你横练的确厉害，不过我打不伤你，你却也打不着我，你能拿我怎么样？”王老摇头晃脑，得意极了。
“我tm偷袭！”莫提一记刺拳就递了出去。
另一边，上官海棠不多时便醒转过来，打量了下四周，看见归海一刀正怀抱长刀守在草屋门口。
“一刀。“
“海棠，你醒了。“归海一刀见上官海棠坐起，脸色闪过一丝欣喜，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状态。”义父让我们去见他。你恢复的如何。“
“好多了，这几日不动手便无大碍了。多谢你，一刀。“
“无妨。我们动身吧。“归海一刀转身便走。
上官海棠不以为意，从小到大，归海一刀即便是在义父身前都是一脸冷漠，少言寡语，她早就习惯了。
二人走了一段，来到一处山崖之上，朱无视站在山崖处，前方便是万丈深渊，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微微仰头望天。
“义父。“上官海棠和归海一刀行礼道。
“你们来了。“朱无视头也未回。”一刀，你先去吧，海棠，你随我去处地方。“
归海一刀微微蹙眉，但仍一脸冷漠，只是微微阖首，转身离开。
上官海棠随着朱无视离去。
走了一段，上官海棠忍不住问道：
“义父，咱们去哪？“
“去见一个人。“
“谁？“
“我的妻子。“
“妻子？“上官海棠猛然一惊，自己自幼便长在义父身边，直到被送去无痕公子处拜师学艺，期间也常回护龙山庄，义父何时有过妻子？
“她叫素心。“朱无视的表情柔和下来，就连声音都轻了许多。”几十年前我尚为皇子，但不受先帝宠爱，加之年轻气盛之下，便出宫闯荡江湖，渐渐也积攒出些名声。但其实，我当时最大的愿望是找到天池怪侠并拜他为师，于是，便来到了天山，也就是在那里，我遇到了古三通。“
“不败顽童古三通？“
“对。“神侯点点头，脸色浮现出怀念之色：”我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便结为兄弟，一齐去寻天池怪侠踪迹。古三通告诉我，多年前他得到了有关天池怪侠的几句线索，是‘天上的火，火里的水，水里的冰，冰里的武功。’他分析出前两句的意思正指向天池，而天池每隔几年，就会出现一个奇景，水里会生出火来。于是我二人算准日子，到了天池，果真见了那‘水里火’的奇景。“
“那‘火里的冰’呢？上官海棠忍不住问道。
神侯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你与古三通问了一样的问题。我在宫中，曾见过利用千年玄冰保持鲜活的进贡荔枝，天池冰封千年，底下必有千年玄冰，于是我二人入水，果真寻到了那天池怪侠。”
“我在护龙山庄机密中见过，那天山怪侠是百年前人物，就算义父您年轻时，那也有几十年了吧？他还活着？”
“自然不是。”朱无视摇了摇头。“我们见到的，只是一具尸体。但依赖千年玄冰可保尸身不腐的特性，天池怪侠仍然栩栩如生，他身前放着两本秘籍，我二人便分了那秘籍，出了天池。”
“然后呢？”
“然后我就遇到了素心。他是古三通的表妹，也是他的未婚妻。我却对她一见倾心。“
上官海棠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索性闭口不言。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朱无视撇了上官海棠一眼：“我对素心虽一见钟情，但古三通毕竟是我结义兄弟，我也只能把这份感情埋在心底。古三通满心只想着江湖和武功，对素心疏于照料，我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只能默默照顾素心。”
朱无视长叹口气：“可是好景不长，古三通得了秘籍，开始挑战武林各大门派，他不败顽童的称号，也是那时开始响彻武林。但他名声越响，各大派就对他越是怨恨，终于，他们联合一致，对古三通宣战。我和素心劝了几句，古三通却勃然大怒。他在墙上留下一行字，告诉素心他不适合她，让她从此跟我走。“
上官海棠依旧沉默。
“其实，我当时心里很高兴。素心泪流满面，我向她承诺，一定会求父皇允许我纳她为妃。也许是我悉心照料的缘故，素心终究还是同意了。可是那日，我入宫请求父皇，却被父皇怒斥，身为皇子，竟欲纳一百姓为妃，甚至有过婚约。（ps:其实明朝选妃更偏向庶人之女，这里是原剧bug）。我苦苦哀求，父皇却大发雷霆。后来我从父皇口中得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古三通终究还是去战了那八大门派。“
“八大门派几乎能代表武林，一人对抗整个武林？最后如何了？“上官海棠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道。
“他赢了。“朱无视闭上双眼，面露痛色，过了一会儿才睁眼继续说道：”可是他狂性大发，大开杀戒，八大门派108人，甚至连去做公证人的四大名捕都惨死于他手中。父皇知道他是我结义兄弟，我对他极为熟悉，便命令我亲自捉拿古三通，若是成功，可应允我纳素心为妃。“
“您去了？“
“我去了。我们约定在天池决战，那是开始之地，便也作为终结之地吧。我们打了两天两夜不分胜负，我不想再打，古三通却要跟我做个赌注。“
“什么赌注？“
“若是他输了，哪怕半招，也自愿被我关入天牢，一生一世不得超生；若是我输了，从此之后哪怕听见他‘古三通‘三个字，就要退避三舍。“
“那看来是义父胜了。”
“我胜了，却也输了。”朱无视声音颤抖起来：“我们谁也没想到，素心会突然出现在那，她挡在我们二人中间，接下了我没能收回的半招。”
朱无视稳定了下情绪，接着又道：“素心奄奄一息，我为了保住素心性命，给她服下了父皇御赐的天香豆蔻。并以水晶棺将她封存在一处冰窟之中。”
“从我记事起，义父您每年都要孤身出行，说是去面见故人，难道。。。“
“对。就是去见素心。“
“您今日怎么想着带我去了？“
“大概是看到天涯和飘雪，让我有些感慨吧。“朱无视面带微笑的看着上官海棠：”再说，有这么优秀的女儿，自然也想给她娘亲看看。“
“义父。”上官海棠有些哽咽。
二人说话间，已到了那冰窟，朱无视打开机关，迈步向前，笑道：“来，海棠，来见见你义母。”话音未落，就见朱无视脸色大变，冲到水晶棺前，水晶棺棺盖大开，棺内空空如也。
“素心！素心呢？！“朱无视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般嘶吼着。
上官海棠一脸恐慌，她从未看过义父如此失态。
“是你！！“朱无视转过身来，眼神阴狠：”我来此多年，从未出事，今日你一来，素心便不见了，一定是你透露了消息！！“
上官海棠惊恐道：“义父，我是临时被你叫来，如何透露消息？再者我视您入生父，怎会。。“
“不用说了！“朱无视盛怒之下哪还听得进辩解，”立刻交出玄字令牌，即刻起解除天下第一庄所有职务！若找不回素心，便是你，我也不会留情！“
上官海棠茫然的交出令牌，看着朱无视匆匆而出，整个人瘫软在地，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