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忆
璃月扶额，今天又是宗主大人顽固不化的一天，难搞。
瓜子盘被人收下去了，甘草又拿来了一个果盘。
拜无忧赶紧将整个果盘抱在自己怀里，随手拿起一个咬一口。
“好无聊啊，想念我那香喷喷，一千瓦的白月光妹子，嘤嘤嘤……”
璃月在一旁汗颜，突然觉得宗主就是个大色女，对人家白月少司命做那种事情不说，白月少司命没跟他们一般见识就已经是烧高香了，回来还天天念叨人家。
不对呀，宗主是个女的，白月少司命也是女的，宗主要色也该色男人。
“师尊。”
突然，好几天没听到的苏御声音响起。
拜无忧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站起来。
“御儿，你可算是出关了！”
最近苏御闭了个小关，所以连续几天没有看到他人。
拜无忧正无聊呢，苏御就出来了，那叫一个兴奋。
苏御见拜无忧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随天上的白云一样飘飘悠悠。
就闭了个几天的小关，师尊看到我就兴奋成这个样子，她想我了！她一定是想我了！
“御儿，你来的正好，陪我上街，我都快忘了糖葫芦是什么味道了。”
苏御浑身上下还是穿着一身黑袍，手上带着黑色的护腕，背上还背一把长剑。
高马尾，额发分开，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散发着小狼狗的气质，问就是拜无忧把他打扮成这样的。
而拜无忧的刘海样式本来也是这样分开的，自从璃月那天偶然窥见拜无忧额头的月牙消失，眼眶周围还出现好多刀痕之后，总觉得这印记不大吉利，给拜无忧梳头的时候就将刘海梳下来，弄成直刘海了。
黑黑亮亮的一圈，刚好挡住了额头上的月牙，拜无忧一身粉紫色罗裙，腰间系着一小束新摘下来的薰衣草，双马尾上也各别戴了一支，引得两只蝴蝶在头上流连，飞来飞去，加上嗲嗲的嗓音，看起来就像一个跟苏御同龄的邻家小妹似的。
看着这样的拜无忧，苏御也不经意间嘴角勾起:“遵命。”
“耶！可以出去了！”
倒不是璃月她们有那个胆子限制她人身自由，而是这个宗门除了苏御，带出去后无论问她们什么，都只会说好，很好，非常好，无趣至极。
苏御就不同了，每次都能带她找到很多好玩的好吃的，鬼点子也多。
以前出门都是她带着苏御御剑飞行，可是现在不同了，有白月这个师傅领进门，苏御已经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剑修，也该由他带自己御剑飞行了。
刚才听拜无忧念叨着已经忘了糖葫芦快什么味道，苏御就带着拜无忧来糖葫芦摊前。
拜无忧眉眼弯弯笑成了一弯月牙，垫起脚摸了摸苏御的头:“乖，还是你懂我，老板！来十串糖葫芦，要九串草莓糖稀的和一串山楂的。”
她记得苏御不喜欢草莓糖稀，喜欢山楂。
“十串？！”
苏御瞪大了眼睛，不行，赶紧对老板说:“两串，两串就够了。”
“苏御！你在教为师做事？”
拜无忧威胁似的看向苏御，苏御连忙说道:“师尊，你忘了？你上次吃太多糖葫芦都蛀牙了，现在牙齿估计还痛吧，你要是再一口气吃十串，你这门牙就保不住了。”
人家小孩子牙齿掉了还能长出来，可是拜无忧呢，年纪又不小了，不可能再长出牙齿来，当然，这些话苏御不敢明说。
拜无忧下意识拿舌头舔了一下面前的门牙，的确有一颗有些松动了。
“我……”
最近几天璃月都在给她喝固牙的苦药，万一真的像苏御说的那样……
拜无忧已经脑补到自己门牙缺了一块，跟璃月她们说话漏风的样子了，只能妥协。
“那好吧，就两串。”
“好嘞，二位稍等。”
就在等老板做糖葫芦的时候，拜无忧看见隔壁糖人摊来了一对手牵手的姐妹花。
妹妹蹦跳着，很兴奋的喊:“姐姐姐姐！我要那个关羽的糖人！”
被叫做姐姐的那个小女孩有些为难的把手心的铜板数了又数:“可是妹妹，爹爹叫咱们出来割二两肉，算起来咱们只有两文钱的跑腿费，关羽的糖人要五文钱呢，下次吧。”
“我不！下次关羽的糖人就没有了，我就要！我就要！呜呜呜……”
见姐姐不给买，妹妹竟然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快起来呀妹妹！地上脏，让娘亲知道你又要挨打了。”
“我不！除非你给我买关羽的糖人。”
“不行的，你看，关羽手里拿着把青龙偃月刀，小心他割了你的舌头。”
听着小女孩恐吓妹妹的话，不知怎的，拜无忧脑子里回荡起这样一段对话。
“渴了喝桌上的水，饿了让怜衣给你拿点心，总之千万不要离开这里，也不要发出声音。”
“呜呜呜……”
回应她的是小女孩扯开嗓门大哭的声音。
“别哭了，把其他人引来遭殃的是你。”
“呜呜呜……！”
哭声更大了。
“闭嘴，再吵，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哭声戛然而止。
小女孩抽抽嗒嗒的声音时断时续，带着几分惊恐。
“喂！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放我出来？”
那个冷凌的声音回答，带着几分少年老成:“第一，我不叫喂，第二，如果非要论我们的关系，我算是你姐姐，第三，你只需要听懂两个字——别吵。”
“师尊，师尊？”
苏御伸出一只手在拜无忧眼前晃了晃，拜无忧回过神来。
“啊？怎么了？”
苏御摇头:“我刚看你一直在那里出神。”
“没……没什么，老板，糖葫芦好了吗？”
老板探出一个头:“草莓差了一颗，我已经让我家内人去地里采了，二位可以到旁边先坐一会儿。”
“走吧。”
拜无忧拉着苏御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由得目光又看向那对姐妹花。
妹妹哭得眼泪汪汪的坐在地下，眼巴巴的看着姐姐。
姐姐叹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几个自己存了很久的铜板:“行了，每次都哭，我真是怕了你了，买吧，就买那个叫关羽的糖人，不过，要有我的一半。”
“好耶！买糖人喽！”
到底是小孩子，脸色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妹妹一溜烟的从地上爬起来拿过铜板就跑去买糖人了。
这时，拜无忧脑子里闪过另一段记忆。
两个身影逆光站着，一个高大挺拔，一只手背握着一把长剑，一个玲珑娇小，仰头望着高大的身影，一脸天真，奶声奶气的问。
“阿姐，你怕黑吗？”
“不怕。”
“那你怕鬼吗？”
“也不怕。”
“你就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有……怕你哭。”
“二位，你们要的糖葫芦好了，不好意思，久等了。”老板有些歉意的声音传来。
苏御看拜无忧还坐在那里发呆，连忙起身接过糖葫芦。
拜无忧站起来晃了晃头，小声嘀咕:“奇怪，没头没尾的，这些都是什么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