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划开接听键。
陈也行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今晚回家吃饭,爸爸好好跟你说一说你婚约的事情。”
陈游狠狠地挂掉电话。
陈也行的微信又跟过来:【这学期的生活费,今晚当面给你。】
陈游登陆银行账户,余额246元。
他吸一口长气,转身来到遮阳伞下,背靠着椅子坐下来,双手抄进裤兜里生闷气。
“游哥。”庞子拉扯着初酒,给陈游解释,“一场乌龙,他原来是咱们风水专业的小学弟。今年的新生,已经报到过了。”
陈游扫了初酒一眼,没表态。
庞子转头问初酒:“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初酒报了名字。
“我叫庞星,他们都叫我庞子。”庞子热情介绍道,“这位大帅比是陈游,全校投票公认的校草。”
初酒去瞧风水技校的校草。
寸头,单眼皮,厌世脸,看起来吊吊的。
是初酒不喜欢的一种长相。
眼睛狭长,眼尾有点上挑,自带一股妖气,这也太像总是去道观里偷东西的那只白色狐狸了。简直是翻版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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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太有代入感,初酒的拳头硬了。
陈游感觉到一道不和善的目光,他抬眼迎上去,蹙紧眉头。
越看初酒越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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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屁的掐指一算喜事临门。
你才临门!
你全家都临门!
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隔着空气,无形中结下了莫名其妙的梁子。
庞子的小胖手挠了挠脑袋,嘀咕道:“怎么感觉要变天了?”
没人搭理他。
初酒把迎新横幅往桌上一丢,抱起包裹转头就走。
庞子追过去:“我们都是风水专业的,有什么不懂的事尽管说,我和游哥带你làng。”
陈游瞪着初酒的后脑勺,恨不得烧出个窟窿。
带你làng?làng到你喜事临门。
庞子和初酒又聊了一阵,满头大汗地折返回迎新处:“初酒家里也有一座道观。”
陈游嗤了声:“初九?我还初十呢。什么破几把名。”
庞子刚要跟他解释此酒非彼九,就听见噗通一声——
陈游双手抄着裤兜一头砸在桌上:“我这是什么破几把命。”
庞子:“?”
陈游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我年纪轻轻就要子承父业。”
“子承父业?”庞子的小脑袋瓜一亮,“你爸偷偷给你留了一座矿山,对不对!”
原本九月开学,他们这群人就是风水专业二年级的学生,但是陈游在期末考试时作了个大死,差点被校董事会开除。
陈游烦闷道:“我爸又不想努力了。”
庞子:“?叔叔又要结婚了??”
陈游妈妈去世的早,陈游跟着爸爸过了几年穷苦日子。后来爸爸凭本事找了个富婆,带着陈游这个拖油瓶入赘过去,搬离了棚户区。
庞子是陈游在棚户区时的邻居,熟知陈爸爸入赘的事情。
庞子又问:“你爸爸什么时候离的婚?”
“是我。”陈游坦然道,“我爸让我入赘。”
庞子:“?”
庞子:“所以你转去男德班,就是为了给入赘做准备?!”
陈游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滚蛋。”
庞子揉着屁股,眼睛滴溜溜地转:“能让你去男德班的,这样的家庭不止是超级有钱吧,特权的那种?钮祜禄氏?”
陈游双手抄着裤兜望天:“她家里有一座道观。”
庞子吼:“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他们风水班,全班二十二个人,出身道观的占八个,平时自成一圈,不屑和他们这些普通人类在一起玩。
庞子最烦他们。
“咱班的那些个观二代。”庞子呸了声,“反正是不行,我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陈叔叔肯定是中邪了。”
陈游没什么反应。
庞子:“不是吧陈游,你真打算入赘?”
陈游:“入屁。”
庞子哦了声,又咦了声:“那你为什么要转去男德班?”
“谁他妈要转班?”陈游横他一眼,“大卫求我去替他迎新。”
大卫是陈游的初中同学,去年被家人送进了男德班。
“原来是替大卫迎新,你早说啊。”庞子捂着胸口大喘气,“大卫不在?他gān嘛去了?”
陈游:“他家今天分拆迁房。”
两人说话间到了男德班的迎新处。
大卫提前给迎新处的同学打过招呼,知道陈游是来替他们值班的,聊了几句后就把摊子撂给陈游走了。
庞子拿起桌上的登记表:“还差最后三个新生没有来报到。”
陈游坐在遮阳伞下:“可能不会来了。”
庞子:“为什么?”
陈游:“去年男德班招录三十人,实到八人。今年只差三个没来已经很牛bi了。”
庞子:“可是今年只录取八个人。”
“行吧。”陈游往桌上一趴,懒洋洋道,“我先睡一会儿,有新生来叫我。”
快递是个大包裹。
初酒取了快递,给师父打电话。
师父在电话那头语重心长地说:“初酒啊,你是有道观要继承的人,要有大局观不拘小节。性别这种小事要学会自我克服。”
初酒:“我觉得我很难自我克服。”
师父大手一挥:“没事。难着难着就男了。”
初酒:“……”
师父对女扮男装非常有经验,早些年下山去接单的时候,曾拉着初酒一起穿道袍装男人,直到如今,道观唯一的一个信众还以为师父她老人家是个男人。
初酒问过她为什么要装男人。
师父咪一口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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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问,师父只喝酒,没有了下文。
师父在电话里传授经验:“男士内裤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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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师父:“还好道观平时伙食差,你的胸还没来得及发育。”
初酒:“……”
“发育也不要紧。”师父气势如虹,“被发现了你就说老子就是大奶美男,怎么滴吧!谁不服就抓只厉鬼吊他chuáng头把他吓尿。”
越说越离谱。
初酒抠耳朵:“好的师父。知道了师父。再见师父。”
收起电话,初酒抱着包裹往回走。
“来了来了。”庞子推了推趴在迎新处桌上睡觉的陈游,激动道,“那个同学肯定是男德班的新生。”
陈游揉着后脖颈直起身,睡眼惺忪地看过去——
一位白衣黑裤的同学抱着一个大包裹由远及近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