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尘封千年的过去
“你竟然没事?”
夏文宗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向尘烟中那个逐渐清晰的身影。
不,不应该说毫无效果。
只见赵无痕的嘴角处已经有些许的血迹滴落,人影微微颤动,至少能看出在那一击之下他受了伤。
“我的魂力竟然无法洞穿此人。”
夏文宗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扛住他的魂力之威,不过
“再来。”
触角裹着魂刺又一次袭向赵无痕。
“继续。”
果然,不知双方互殴了多少个回合,赵无痕的出血次数愈加严重,强悍的肉身好似扛不住的颤抖不止,黑光不再夺目。
“啪嗒,哧。”
从赵无痕的身上被击落下了一块数尺之长的布条,从其划痕之处看去,布条内是一块普通的朽木,夏文宗倒也未曾在意。
“呼。”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来你的淬体在强大也不可能越境,哈哈哈。”
“死吧,年轻人。”
耳中不断传来夏文宗声色俱厉的大喝,不知何时,赵无痕身上的黑雾已几近溃散,双眼缓缓恢复了清明。
“咳,咳你。”
刚恢复了意识的赵无痕感觉到腹部一阵阵的难受,赶忙以手掩嘴,还是止不住咳出了几口猩红。
然后他便看到了夏刘鄂软绵绵的尸体,看到了杀气腾腾的夏文宗,也发现了尸骨分离的那道凄凉的背影
感知了一下自身情况,瞬间明朗了一切。
升腾的怒火爬上面孔,黑雾消散,古铜色的波纹翻涌再现,挟着淬体圆满的全力一击,他轰向了夏文宗。
“年轻人,你们的这场谋刺行动已经失败了,束手就擒吧,本城主可以给你一个全尸。”
夏文宗看到醒转过来的赵无痕,冷冷说道。
“失败?那可不见得,虽然董老已经仙逝,但只要我还活着,他们遗族的未竟之事就由我来完成。”
赵无痕的眼神坚毅,目光凌厉。
“你?哈哈哈,看看你那孱弱的灵气,肉身强横又如何,你的实力的确在青年一辈当中屈指可数,但也仅此而已。”
夏文宗不屑之中又带有着某种认可。
好似为了证明一般,随意一道炼魂之力挥出,赵无痕立马双臂凝劲向前,虽然未被魂力击穿,但人也蹬蹬往后退了数尺,肉身摇摇欲坠,举起一瞧,两条手臂伤痕累累,皮开肉绽几近见骨。
“嘶~~~。”
赵无痕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终于对自身有了一个清楚的认知,至多不过淬体圆满的修炼者,对于那些炼魂境以上的高手,无可奈何。
“怎么办?”
眼角扫过祠堂四周,那些遗族的人还能战斗的也就仅存一个,其余的不是死就是伤,在这么下去他们这些人估计全都得交代在这里。
咦?那不是徐老交给我的‘武器’吗,赵无痕的目光停留在地上的一块破布条上,那几处被割开的地方随风摆动好似在招手,内里的朽木一目了然。
赵无痕伸手一招,细长的布条赫然在手,撕开了那几处裂口,一根平平无奇的木质龙头拐杖现出真容。
“怎么,你不会是站不稳脚跟,准备拿这块破木头撑着吧?”
夏文宗一声冷笑。
赵无痕懒得理睬,仔细的打量起这根龙头拐,上边的纹理斑驳,手感粗糙无比,唯有一端细琢出一个龙首形状,没错,除了造型,这的的确确就只是一块陈年老木而已,这哪能当成什么神兵利器来使?心底暗暗发苦,徐老这是
等等,龙头?
定睛再细看,龙嘴里叼着一块墨绿色的圆状物,止不住好奇一阵抠按敲挤,然而那圆状物犹如生根一般丝毫未动,赵无痕心头发怒,右手聚力拍去。
“咔嚓咔嚓。”
拐棍开始龟裂,一柄黑色的长刀现出身形,刀柄刻画着山河,顶端嵌入一个墨绿色的扳指,刀身纹络着龙兽腾云驾雾之姿,只是刀刃看着有些暗沉。
见得此物,赵无痕心头猛的感觉到一股亲切,正想努力去回忆,突然一种揪心刺骨之痛涌入脑海,疼得他双手揪头一阵阵狂叫,发髻震碎,长发怒张,黑雾再次弥漫上那双清澈的瞳孔。
“啊~~~~~~。”
“叮叮铛铛。”
那黑色长刀失去控制掉落在地,一个奇异的扳指被弹出,它升至了半空绽放出一道道奇异的光芒,光芒中一圈圈古朴的符文虚空飞舞。
“嗡~~~。”
一声声刀鸣颤栗,黑刀飘起,一股股黑雾肆无忌惮的扩散开,直至符文的边缘方才停住。
黑刀长鸣了许久突然一顿,横下刀尖朝着赵无痕激射而来。
“啊~~~~~~,千儿。”
那一年他七岁,她十岁。
“娘,这个下等人是谁?”
一个傲慢的少年指着面前脏兮兮的小乞丐问道。
一位宫装美妇柔声说道:“不得无礼,痴儿,记住了,以后就由她来负责照顾你。”
美妇人轻抚着怯生生的小乞丐那一头秀发说道:“别害怕,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咳咳。”
拿出手绢擦拭的妇人,盯着上边的血迹出神了片刻,随后掩至身后,神情哀伤的看向那少年。
那一年他十岁,她十三。
一间深宅大院内。
“娘~~~~~~,不要离开我。”
少年悲痛欲绝的哭泣声传来,床榻上躺着虚弱的美妇人,她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一手拉起少年:“别恨恨他。”
一手拉起婷婷玉立的少女:“等等痕儿儿长大嫁给他,照顾一辈。”
已经有了一丝倾国之姿的少女神色黯然的说道:“义母,您放心,我会的。”
“不,我不要~~~,我只要娘,你滚,滚啊。”
妇人闻言面带笑容,安详的逝去。
那一年他十三。
少年正在一座庭院里看着月色发呆。
“你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来人花容月貌的俏脸上一颗美人痣生长于右眼眼角处,她叹了一声说道:“你还要如此颓废下去吗,我来是想告诉你,毒害宫主的凶手被我找到了,她的头颅我就置放在灵堂之上,用的正是手中这把刀。”
说完,一柄还冒着滚烫血液的凶器被其放下,人已悄然离去。
那一年他十六。
“夫君,今日之后我就是你们赵家的人了,也算是了了义母的心愿,这柄墨龙刀我爹又重新锻打了三年,他老人家说这是我的嫁妆。”
一个娇羞欲滴的宫装女子翘首盈盈的望着,她的对面是一位身着新郎袍服饰的俊秀青年。
青年发出一声苦笑,面有愧色:“这么多年辛苦了,全靠你操持着这一大家子,而我却一事无成,如果觉得累,把下人们都散了吧,我来。”
青年的嘴被一双玉手堵住,女子摇了摇头柔声回道:“不,这是义母未竟的心愿,我不能放弃。”
“是啊,我娘虽然大仇得报,但她家里哎!”
青年的思绪飘向那座孤零零的祠堂内,再回转已然下定了决心。
“礼物我收下了,明日起我打算出远门苦修,你也别太劳累了,他日修炼有成我再回来帮你。”
“嗯,夫君~。”
夜色朦胧,两道人影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