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似曾相识
“不知道您这是要做什么？”
启明星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束缚住的手脚，问道。
程谦挑了挑眉毛：“你问我这是要做什么？这话不该我问你才是吗？”
启明星表情平静，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疑惑与迷茫，睫毛轻敛：“我不知道，我祭出了星辰之台……然后呢？”
程谦心里升起了一个荒谬的想法，难道真的有双重人格的人？他试探的问：“那……能替我占卜一下金骨狮王国的未来吗？”
“当然可以，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启明星的眼眸一弯，眼神里甚至带着些许雀跃，“我很高兴我的能力能帮上我的恩人。”
他信手拈下自己的一根白色发丝，漆黑的地牢里竟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阴冷的风。那白发无火自燃，灼起幽明闪烁的火焰。
火焰烧灼那白发，慢慢升腾起白色的雾气来。并没有任何燃烧毛发的焦臭味，反而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烟雾缭绕之中，淡淡的身影从中显现出来。
“这是一缕与我定下契约的魂灵，因为它并非活人，所以可以窥探天机而不受限制。”启明星的面庞在白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像是随时要消失一般虚实难辨。
启明星伸出手来，凭空托举着那道身影，指着它对程谦说：“请您看向它，它将向你展示未来……”
程谦的眼神下意识跟着启明星的手指看去，浓郁的白色雾气让他根本看不清楚。程谦伸手试图挥散这滚滚浓烟，那雾气犹如实质的径直向两侧分开了……
露出一片深紫色的羽毛，羽毛的柄上生出长长的根，根扭曲纠结成一个“8”字形，在两个空洞之间，各生出一只深紫色的眼。
程谦猝不及防与它面对面看去，他吓了一跳，急忙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另一只手向前挥去。
……有人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大人，您醒醒，您怎么了？”
程谦睁开眼睛，面对上的是启明星那双关切的眼，他焦急的看着程谦，一只手抓住了程谦的手。
“大人，您刚刚突然昏倒了。”启明星松开了程谦的手，“我想扶您起来，可您突然挥手打来，我情急之下才抓住了您的手，请不要见怪。”
程谦慢慢的爬起身来，背后仍残余着地板那冰冷的触觉。他扶着额头，撑着地面从地上坐起。
“我刚刚好像看见了幻觉。”程谦捂着自己的头，太阳穴像是有无数细针在刺着，头颅里像是被灌满了水银，不知道是不是地牢中的氧气过于稀薄，程谦感觉有一些喘不上气了。
“是什么样的幻觉？”启明星歪着头问他，“您刚刚昏迷之中一直在自言自语。”
程谦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我让你为我占卜一件事情，然后你开始占卜，燃烧了一缕白色发丝之后升起了许多烟雾。你让我去看那烟雾，我从烟雾中看见了一片羽毛和一双紫色的眼睛……”
“是这样吗？”
启明星打断了他的话，他本是歪着头的，脖颈却突然断裂开，头颅滚落在地上。
落在地上的头颅兀自笑着，一对紫色的眼珠从他的眼眶里滚落出来，落在地上，仍直勾勾的盯着程谦看去。
！
程谦猛地后退两步，撞上了一个人。是那穿着黑袍的人，取了马灯过来，伸手扶住了程谦。
“大人，您怎么了？”那黑袍人看不见地上的可怖景象，一手提着马灯，一手扶着程谦的背，“大人，地牢里很黑，小心一些，别摔倒了。”
在灯火的照耀下，那双紫色的眸子更为诡异，幽紫色的光芒流转着，像一块紫色的水晶。
“谢谢你。”程谦一开始还觉得这黑袍人有些谄媚，现在却觉得见到他格外的安心。
“大人，不必向我道谢，我永远忠于您。”
黑袍人依旧诚惶诚恐的跪下，低头亲吻着程谦的鞋面，行了一个古老而朴素的宣誓之礼。
“快起来吧。”程谦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将他拉起，在这黑暗的地牢里，这个黑袍人的身上带着鲜活的人气，让程谦心底浓郁的恐惧少了些许。
“大人，我有一事相求。”黑袍人低下了头，恳切的请求着，“我知道大人是很厉害的人，求求你，求求你为我查明我妹妹死亡的真相！”
“我……”程谦有些迟疑，这番对话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大人，我求求您帮我！或者、或者我们做个交易吧！”黑袍人急迫的说着，“我可以让您成为占星术士的代言人，以后您的话语就代表占星学会的意见传向众人！”
这一切越来越熟悉了，程谦回忆着这番对话，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彻斯特公爵了？”
“大人，被您发现了？”黑袍人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有些吃惊。
这一切都如此的熟悉，如此的相似，为什么又发生了一次呢？究竟有什么不同呢？
程谦忽然周身一个激灵，他回过头去看向启明星那断头的尸体——他瞪大了双眼，尸体呢？
“您是在找我吗？”
启明星的声音依旧清冷而矜贵，从程谦的背后传来。
程谦猛然回头。
！
启明星正托举着星辰之台，他观察着熠熠的星光。感觉到程谦看向他，他转过头去，看向程谦放大的瞳孔。
“您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看我。”
启明星的神情疑惑。
“你到底是谁？”程谦冲上前去，拽住了他的领子。启明星被拽的踉跄几步，被迫贴近了程谦的脸，露出了愕然的神情。
“大人，我没有向您自我介绍吗？”启明星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郑重说道，“我叫做启明星，是占星学会这一任的会长，星辰之台的主人。”
“你……真的是启明星？”程谦睁大了双眼，上下打量着他，然后放开了他的领口。
启明星理了理自己被揉乱的衣领，正色说道：“如假包换。”
“对不起，我刚刚好像看见了幻觉。”程谦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