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请厨房杀手放过厨房
“真的没关系吗？”
程谦这样问道。
剖腹取婴，一个听来就觉得恐怖的字眼，更何况他们只有“剖开”这一步，从来没有想到过还要“合上”。
他背后不知为何已经渗出了冷汗，好像光靠想象就能体会出那一幕的血腥。
“对他们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明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就像母螳螂怀孕会吃掉公螳螂一样，你会觉得公螳螂可怜吗？那只是它们的繁衍方式而已。”
明说的很有道理，程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心悸，也许学着明这样的心态才能过得更好一些。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程谦一个骨碌从床上猛的坐起来，“那「羽」所说的要解决的问题又是什么呢？他们本就是如此的繁衍方式，怎么会是‘问题’呢？”
“我可不擅长和你们似的，成天说谜语解谜语。”明摇了摇头，“你问我这种事情还不如让我去和提出问题的人打一架。”
“你不也打不过「羽」吗？”程谦撇撇嘴，“若是能打得过，我就不用思考这个‘问题’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明翘着二郎腿，足尖摇晃着，忽然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并不稳定。”
“不稳定？”程谦疑惑的重复。
“它并不能稳定的存在，也不是一个独立的位面，很多人都能穿越到这里来。”明说道，“你应该也见过其他的穿越者。”
“嗯。”程谦点点头，他想起了那个绑定了后宫系统的李洋。
“我有一件事情亏欠于你，所以我告诉你一件事。”明的目光看向角落，没有光的角落里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什么事？”程谦看向明，明却不敢直视他。
“其实，这个世界已经快要崩溃了。”明抿着唇，“如果你什么都不做的话，它也最多只能再存在一百年左右。”
“是吗？”程谦看向明，明的神色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那真的太好了。”程谦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即便我失败了，也不会一生困厄于此。”
“你不知道，我过去的二十余年人生是什么样子。”程谦的语气有些怅惘，“我能把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过成这种样子，我几乎不敢想象拥有无尽的岁月会是什么感觉。”
明张了张嘴，又合上了唇，他看向程谦，眼底竟有一丝悔意。
“对不起。”
明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程谦问他，他却不肯再说话了。
……
夕阳西下，火红的霞光为漫山遍野都披上了一层耀眼的光彩。
久久已经飞的很稳当了，身形长大了不少，已经有一臂长了，却还是和小不点的时候一样粘人，时不时就要钻进程谦的怀里，细声细气的鸣叫两声。
程谦抱着小鸟儿，坐在屋檐上，透过渺远的丛林，似乎还能隐隐约约看见艾兰帝国的都城，比飞虫大不了多少。
这片大陆总体来说是比程谦原来所在的蓝星更美的，尽管这片大陆上也有工业的存在，但法术与魔法石代替了蓝星常用的电力，所以也少了很多污染。
白天抬头，还能看见湛蓝的天；夜里遥望，还能看见满天繁星。
不像程谦来时的世界，天是灰的，蒙着一层压抑的雾霭，夜是黑的，只有一轮孤零零的明月悬在空中，万里无星。
程谦难以想象，这样的一片世界，居然仅仅只能再存在一百年了。
一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若是一个长寿一点的普通人，兴许他也能有一百年的寿命，如此想来，似乎又很短。
可是眼前日复一日望不到头的日子里，一百年又似乎太远太远了。
程谦看着夕阳，顺着山坡就滑落下去了。久久依偎在程谦的怀里，小鸟的绒毛热乎乎的，很暖和。
他翻下屋檐，推开了门。
一声“轰隆”的巨响，把久久吓得直接从程谦的怀里跳了起来，扑腾着飞到程谦的头顶。
程谦也是一个激灵，数根藤蔓已经在袖口蓄势待发。
“什么人！”程谦硬着头皮朝里面喊道，按理说明应该正在屋子里，连他都打不过的人，自己铁定毫无胜算。
“是我，你发什么癔症。”明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恶声恶气的回道。
“你、你干嘛呢？”程谦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明。
“做饭啊，看不出来吗？”明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围裙，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锅铲，挺明显的啊？
“那为什么厨房传来爆炸声……还在冒黑烟……”程谦哆嗦着手指指着厨房，里面和扔了个烟雾弹似的，往外冒出滚滚黑烟。
“咳。”明一张嘴，咳出来的气都是带着黑烟的，“没什么，就是火大了一点。”
“你快放下吧！”程谦忙不迭的大喊，毕竟他还是要吃饭的人，真要是厨房被炸了，他就只能靠饿死然后再复活刷新了。
程谦的话音刚落，一声更加巨大的响声传来，在程谦呆滞的目光中，厨房的隔断墙轰然倒塌。
随着墙的倒塌，程谦也看见了碎成碎片的锅碗瓢盆，和掉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鱼，以及满地被踩的带着污水的脏鞋印。
那一瞬间，程谦感觉自己的血压有一点高，他有一点头晕目眩。
明有些尴尬的放下了手中已经断成两截的锅铲，刚刚为了不让程谦发现，他一直攥着锅铲断裂的地方不敢松手。
“我看你平时做的挺简单的……就…就想试一下……”
明用脚拨了拨地上的死鱼，把它藏在身后，那鱼突然回光返照，在地上使劲的扑腾了几下。
明觉得有些尴尬，手指轻轻一弹，地上那鱼的脑袋便碎成了粉末。
程谦看着满目狼藉的厨房，地上还有一具惨不忍睹的无头鱼尸，他头上的血管都在跳动：“你……先出来。”
明尴尬的笑着，走出厨房。
程谦捡起地上的鱼尸，那鱼肚子鼓囊囊的，居然连内脏都没有去掉。
程谦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提着鱼的尾巴将它放回案板上，就在这时，一枚圆圆的钱币从无首的鱼尸中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