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乖，给我趴下磕头
系统一边引路，一边叽叽喳喳喋喋不休。
「宿主，你该不会是想救下他，等他成为大炼金术师之后委托他灭世吧！这样也是会被系统阻止的哦！」
“不是。”程谦快步走着，他只回答了这一句，又不做声了，搞得系统更加好奇了。
总算来到了那个王族的面前。
说是王族，其实只是个孩子。
他叫凯鲁，是彩翼蛇王朝的王族，也是一个私生子。
彩翼蛇是这片大陆上的一种剧毒毒蛇，传说彩翼蛇王朝最初的王族，便是一位女子吃下彩翼蛇蛋后生下的。
这传说是真是假无人知晓，但彩翼蛇王族的血中确实也带着剧毒，无药可救。
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虽然王族血脉不得流落民间，凯鲁被认回了王宫，但凯鲁与他的母亲平日里饱受欺凌。
平时，能忍凯鲁便忍了，毕竟他是王族，他的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们也不敢做的太过。
但他的母亲毕竟不是王族，于是平日里欺凌凯鲁的兄弟姐妹找到了一个有趣的玩法。
以子弑母。
他们割破了凯鲁的手，把他的毒血强行喂进了凯鲁母亲的嘴里。
让一个孝顺的孩子亲手害死自己的母亲，对他们来说，是多么“有趣”！
因为凯鲁的血脉驳杂，所以毒性并没有那么强，凯鲁用身上所有的钱换来医师上门来诊断一次。
若是这毒不解去，凯鲁的母亲便只能活三日了。
凯鲁出来碰碰运气，其实对于无药可解的彩翼蛇毒来说，凯鲁的母亲无疑已经判了死刑。但比起什么都不做看着母亲咽气，凯鲁宁愿出来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救一救母亲。
一个穿着法袍的青年男子拦住了他的路，长着他从未见过的黑发黑瞳，莫非是魔族？
凯鲁依稀记得书上说魔族是黑发紫瞳的，兴许紫到极致就是黑的？
听说魔族大多数长相丑陋，这青年长得这么精致，该不会是……魅魔？
凯鲁的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
程谦轻轻的咳嗽一声：“你好像在思考什么失礼的东西。”
遭了！真的是魅魔！他居然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原来魅魔有男的吗！
凯鲁格外的震撼。
“……你的表情太生动了，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程谦有一点无语，“你不妨看看我的打扮，像什么？”
其实程谦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身法袍有没有什么等级区分或者是职业标识，但没关系，忽悠的精髓就是让对方来猜。
凯鲁依着程谦的话，认真的打量了他一番。
这白底金纹法袍，绣的是象征治愈与重生的金玫瑰花藤！这是顶阶治疗魔法师的专属法袍！胸口的徽章，是坩埚与黑猫，是排名炼金术师！
这……
凯鲁先是愣住了，随机大喜过望，跪下来连连磕头：“先生！请您救救我的母亲！”
程谦小声对系统腹诽着：“这不是西幻世界吗？怎么还磕头的？”
系统也小声回他：「谁和你说是西幻了？」
程谦一愣，忽然想起自己没有好好问过系统这个世界的具体设定，自从穿越以来他光顾着寻死了。
等忽悠完这个小朋友，回去一定好好问问。
凯鲁磕了好几声响头，见程谦不做声，急得都快哭了。虽然程谦其实是在神游天外的和系统唠嗑，可他不知道啊！
程谦看凯鲁磕了半天的头，微微的笑了起来，这种急迫的求救，他太熟悉了。
他当初可是比这个用力多了，在瓷砖上磕的满头是血，都没有亲戚愿意借一分半分给他。他们只是怜悯又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一个个的磕着，也不阻拦，等到他磕的头破血流了，再笑着说：
“这欠的也太多了……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你表弟还得上学，拿不出钱来……”
头也磕破了，血也流过了，他们的乐子看够了，才假惺惺的诉说着自己的无奈。
他的额头很痛，头很晕，天旋地转的滚下楼，摔得浑身都痛，蜷缩在脏兮兮的楼道拐角，昏睡了一整夜。
现在这才哪到哪啊，程谦看着凯鲁磕着头，既不够重，也不够多。他恶劣的笑了起来。
“重重的磕，磕够一百个，我便帮你救你的母亲。”
要重重的磕，磕的头破血流，才够恨，才会恨得刻骨铭心。才会在得知了真相——就是小姨一家嫉妒自己一家的家境优渥，才诱骗哥哥染上了赌瘾，让自己一家家破人亡——这件事之后，提着一把刀，将他们一家杀得干干净净，自己再跳了楼。
欺他，辱他，给他希望，再不帮他，让他绝望，这样的恨，才是足以毁灭世界的。
程谦抱臂看着凯鲁，一个个的磕头，磕的逐渐血肉模糊。
“不够用力。”他纤薄的唇开合，吐出刻薄的话语。
凯鲁闻言，磕的更加响亮。
“果真是废物，除了磕头求人，就没有别的法子了。”程谦讥诮的笑，“怎么停了？不想我帮忙了？”
凯鲁迟疑了片刻，虽然磕着头，但是拳头已然捏紧了。
“难不成，你还想打我？”
程谦的笑意更浓，笑的极为恶劣。原来当初小姨一家欺侮自己的时候，感觉竟是这么有趣的吗？
他的长靴踩在凯鲁握紧的拳头上，将凯鲁的拳头踩平，鞋跟碾的凯鲁的指骨咔咔作响。
“狗就得好好趴着，怎么还能握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