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规矩
“郝董过誉了。”
陆离淡淡一笑，反过来对秦岚比了个“ok”的手势。
秦岚如释重负，随后笑颜如花，欢喜地把怀里的小白提起，抓着她的小肉爪给陆离挥了挥手以作回应。
“老板，王岳昏迷过去了。”管家在郝运耳边轻声说道。
“嗯，带他下去吧。”郝运点了点头，他回头看向陆离，“陆离兄弟，按照规矩，应该让王岳实现他的赌约，但是……
一名骄傲的武者，倘若受此侮辱，只怕……咳咳，我想，你从一开始，要的也不是那种微不足道的东西吧？”
陆离微微颔首：“没错，之前对于王岳的冒犯，并非出于本心。等王岳醒来后，还望郝董替我转达歉意。”
“好说好说。”郝运顿时堆起了笑，他就喜欢陆离这种愿意给彼此台阶的人，“这样吧，作为替代，你可以在规矩中提些要求，我会尽可能地满足你。”
陆离给了台阶，郝运立刻投桃报李起来。
陆离淡淡笑道：“郝董，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么，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拜访贵府的原因。”
“这个不太可以。”郝运摇了摇头，“我是讲规矩的人，我已经答应了秦通，就不会食言。
你，不妨换一个条件。”
陆离皱眉问道：“敢问郝董，现在是否已经和秦通签订了合约？”
“啧。”郝运扶了扶额头，“巧了，还真没签。不过，按照规矩，这笔生意，我已经答应交给他做，就不能反悔。”
陆离摊开手，笑道：“规矩？请恕我直言，郝董，你似乎已经违反了先前的我们定下的规矩。
所谓规矩，不过是用来束缚庸人的理由，在许多抉择面前，规矩灵活而又多变。像郝董这样的人物，岂会被规矩束缚？”
郝运闻言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他这才意识到，陆离之所以方才刻意挑衅，立下那般侮辱性的赌注，就是想尽办法让自己保下王岳，从而违反自己的规矩。
他上下打量着陆离，微微颔首：这个小子真是胆大心细，只是经过几番交谈和观察自己的言行，不仅看出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连自己会在问题上怎么抉择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错，他郝运是武术迷，可是对于手下的武者，他一直也是悉心培养，视若兄弟。
真让王岳磕头自辱，他做不出来那样的事。
嘶，这小子，毒辣的眼光，加上强大的手段，果然不愧是萧家独女能看上的年轻人，只怕萧文君若是在这里，也会对这样的年轻人赞不绝口吧。
郝运长长吸了口气：“好小子，被你摆了一道。呵，规矩这种东西确实灵活而又多变。
不过，你觉得仅凭这样，就能让我轻易动摇吗？”
陆离摇摇头：“具体问题具体商议，郝董愿意灵活地运行规矩，我们这边也会进行灵活的调整。
总之，在落到纸面之前的规矩，并不具备任何说服力，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争取一下。你说呢？”
郝运托住下巴，陷入深思。
秦通见状不由得一急，难道郝运还真的打算反悔？
吃到嘴边的肉，怎么可能轻易吐出去？
秦通当即朗声道：“郝叔，您可不要被这小子的三言两语蒙蔽了，我……”
郝运抬起手来，打断秦通道：“贤侄放心，我不是食言而肥的人。陆离兄弟，规矩就是规矩，说出来的话，轻易就不算话，你未免让我难做。”
他沉思半晌，悠悠道：“这样吧，只要你们的合同没问题，预支给秦通的玉石原料，我无法更改。但是下一批，我第一时间交给你们如何？”
秦岚和秦桓眼睛俱是一亮，这下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虽然和秦通抢夺失败了，但是有了下一批的承诺，同样足够弥补这期间的损失了。
答应下来，答应下来……秦桓激动地望向陆离。
然而陆离莞尔一笑：“抱歉，郝董，请恕我这个台阶不能下了，倘若我一定要秦通这批货呢？”
秦岚一瞬间摸懂了陆离的想法，从始至终，他们的目的就不是赚钱，而是搞垮秦家，既然如此，就不能给对方一点喘息之机。
吃下所有秦家可以吃下的东西，才是他们的目标。
“这可伤了脑筋。”郝运扶了扶脑袋，“你真是给我出了道难题，我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唉，果然规矩这种东西不能被打破，一旦打破一次，就像是被白蚁蛀了一个口子的堤口，就算是再固若金汤的河堤，也会瞬间被洪水吞没。”
“既然如此，好吧……”郝运昂起了头，一次看过陆离和秦通，“现在，我还有两个解决方案。不知两位愿意听吗？”
“自然愿意。”陆离爽快答应。
秦通皱了皱眉，隐隐有着不祥的预感：“愿闻其详。”
郝运举起双手，饶有兴致地说道：“除了商人，你们两人还有着武者的标签。呵，我一直坚信着，规矩的底层逻辑是暴力。
只有暴力才能破坏规矩，规矩这种东西向来是拳头大的人才能制定的。与其让我为难，不如让两位用拳头来说话。
你们两位，不妨打上一场，谁赢了，我和谁签合同，如何？
呵呵，秦贤侄，恕我直言，你不是想养精蓄锐以待决赛吗？眼下，最有可能和你争夺冠军之位的选手就在眼前，你没道理会退让吧？”
郝运的眼睛亮晶晶的，作为一位武术迷，他自然是期待亲见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
陆离自然是没问题：“乐得如此，怕只怕，有些人不敢应战。”
秦通嘴角抽了抽，郝运这根本不是把问题推出去，而是直接偏袒陆离。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若是陆离没有一招解决王岳，他说不准还真答应了下来。
可现在……
秦通眉头皱紧：“郝叔，容我直言，这种事情对我未免不公平。原本这笔生意就是答应与我来做的，没道理他有和我同台竞争的权利。”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郝运一拍手，“既然如此，我还有第二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