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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灰步(三)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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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之后又过了几周。

    “木野——”

    “来了来了!藤野前辈!”

    我边录入边看几眼认真看文件的藤野前辈。

    警察局内安安静静, 只有偶尔翻阅纸质文件的轻响,过了一会儿,似乎有一个小偷被抓, 骂骂咧咧, 声音连我们这里都能听见。

    “真是糟糕的城市啊……”藤野长叹口气, 声音带着几分年龄大的沧桑老意。

    我:“的确……不过我觉得过几年肯定会好起来的。”

    藤野似乎来了兴趣, 那双沉静的眼转向我:“哦?怎么说?”

    我想了想:“总不能比这更坏,所未来一定会好的。”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什么歪理啊木野,真是天真的人说的话。”

    我有儿不服气:“虽然现在这,但怎么说我都是对我的工很抱有希望的藤野前辈!”

    虽然和别的地方警察的善恶观有出入,毕竟横滨的特殊情况就在那里, 但是总体上我还是觉得是向上的!

    藤野笑几声:“好吧好吧,先干工木野。”

    “是的!”

    巡逻路上又帮助了几个被小混混缠着的人, 喂了一只流浪狗, 帮它送到专业机构。

    今天也是充实的一天, 我哼着歌对值班的同事挥挥手:“再见啦。”

    “再见啊木野。”

    我换了常服, 站在警察局门口,天空阴暗,黑云黑压压一片, 淅淅沥沥的雨滴不断连串地砸落。

    啪嗒,啪嗒, 砸在顶上的棚。

    明明刚刚巡逻还没有下雨的,才在警察局里待半个小时就下雨了。

    幸好有备用伞。

    我忙回身从储物柜里掏出蓝『色』雨伞,撑开, 走入雨幕。

    街上行人匆匆,脚下积水密布,我踩一个水坑就能激起一片水珠, 还有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心情很好,连这都尝到些趣味,于是专门踩不深的坑。

    应该说加入工来都挺心情好的。

    再说,反正今天刚好准备洗裤子。

    我边想着今天把混混打翻之后让他们灰溜溜逃跑的场景,边暗暗回忆具体动。

    唔……应该先上勾拳的。专打脸,一下子让他们懵『逼』。

    更何况他们太菜了,这种没技术的混混我有信打翻,但是那种专业的我就不行。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我打得过的,再在打败人后对害怕的少女们『露』出帅气一笑,说:“别怕,我是警察。”

    ……帅爆了!

    我走到公交车站,等回家的公交,半晌,身后的小巷传来一声声闷哼。

    见惯了的我几乎是一瞬间反应过来有人在打架。

    周围人表情不变,麻木地低眸,全当做没有听见。

    我一顿。

    藤野前辈教过我——

    遇见持枪的,躲。

    遇见黑西服的,躲。

    遇见异能力的,躲。

    ……

    一个警察躲这么多,合理吗。

    或者说,一个理应具备威慑力与公信力的机构,躲这么多,合理吗。

    我来不及多想,下意识过去,先躲在墙壁探——很好,几个成年男人,目测没有带武器,赤手空拳。

    但是几个男人,我能打不过。

    正想办法,他们却接到一个电话,啐了一口离开。

    临走前,铁棍砸在地上出哐啷响声。

    我等他们离开走小巷,将伞丢到一边。

    那人倒在地上靠着墙壁,咳嗽了几声,似乎牵扯到内脏的猛烈咳嗽,能口中有血。

    我走近,蹲下去:“没事吧?……?”

    熟悉的黑青年,他抬眸,翠绿的眼睛睁开,亮得惊人,嘴角有红『色』淤血,卫衣换了个颜『色』,却比上次的更加肮脏,染上血污。

    手骨指节满是红『色』伤口。

    被人打后的猫。

    江户川擦了擦脸上的血,见我一笑,扯动伤口嘶了一声:“……噢——木野小姐啊。”

    我一见是不算熟的熟人:“你…你们是帮派打架?”

    “……哪个帮派只有我一个人啊木野小姐。”

    “好吧……你没事?”

    “大概,死不了。我只会饿死,不会被打死。”

    我低掏出包里的纸,帮他擦眼睛上的血:“你和他们……不,不对,别告诉我。”

    黑手党的事我不能知,知的越多越危险。

    江户川盯着我,我擦拭他的眼睛时他就乖巧地闭一只眼,另一只却依然紧紧盯着,闻言咧嘴肆笑。

    我几乎心尖一颤——是害怕的情绪。

    他的笑容太像肉食动物,狂妄到极致。

    但江户川很快收敛,只:“真有缘分呢木野小姐。”

    “哦……”我什么都没说,再帮他擦掉嘴角的血,我为只是污血,但是擦干净了才现是破了的皮肉伤口。

    “抱…抱歉。”我讪讪,用干巴巴的纸巾擦伤口肯定很痛。

    江户川却一眨眼眸,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没事。”

    天上雨滴不住地滴下,因为顶上有破烂的棚,我们这里没有怎么淋湿。

    他低眸,看着我抬起的手臂:“你受伤了。”

    “嗯?”我不觉『摸』『摸』手臂处已经被混混们一棍子打到的地方,被长袖遮挡,“是啊,没什么……你怎么知?”

    “看动就知。”

    “哦……忘记你是推理天才了。”

    “哈哈哈哈”他开始笑,卫衣太大,空落落的显得他整个人削瘦柔弱,面上却是放肆的攻击意味。

    江户川笑完眼泪都笑出来:“很久没听见天才这个称呼了。”

    我:“好吧,天才。”

    他又开始笑。

    我:“。”

    看起来江户川的确没有组织管,没有人保护,却会在组织有任务时被召回——跟一个工具人似的。

    我:“你快到医院去吧,我先走了。”

    “喂木野小姐,万一我站不起来了怎么办?刚刚的铁棍是结结实实打到我的。”

    我:“那我帮你打救护车电话吧。”

    江户川:“不要。我没有钱又会把我丢出来。”

    “……”我看着他,他含笑回望。

    我又低掏包:“…那我你钱吧。”

    “不要。”

    “??那你要干嘛?”

    江户川歪了歪,一凌『乱』的黑和伤口反而衬得他怜兮兮,像一只被丢弃的猫:“你家里不是有处理伤口的『药』吗?”

    “……”我拒绝,“我不能带你回家的,我没这么笨。”

    “啊呀,被戳穿了。”他一脸笑意盈盈,随即故惊讶地微微瞪大眼。

    我无语住:“……总之要么叫你组织的人,要么叫救护车我你钱。你己选。”

    “哦……”江户川骤然失去了所有兴趣似的,失了力完全靠在墙上,“那我组织的人会来找我的。”

    “好吧……”

    我抿唇,踌躇几秒,将伞递他,想塞他手里的,但是江户川的手满是青红擦伤,我犹豫一下只好放地上,伞面顶住了他顶。

    “唔……木野小姐,我没这么矮。”

    他顿了顿,抬手握住了伞柄,举起,被遮挡的面容重新『露』出。

    我没多待,公交车刚好到站:“那我先走了,再见!”

    我匆匆跑出去上车。

    车上看不见小巷里的细节场景,公交车开远。

    最后连站也看不见,隐藏朦胧雾『色』与丝丝缕缕的雨内。

    江户川『乱』步,父母死去后辗转各处,因为他的能力与口无遮拦任『性』的举动,一直被辞退,在十四岁终于没有工要他,快要饿死的那天被现在的组织捡走。

    “天才……!!你是天才!!”组织的老大,那个男人狂热着涨红了脸按紧他的肩膀,“我一定能打败所有人!!”

    他说错了,『乱』步对世界错误的理解使他对伙伴都无差别戳破秘密,几乎让组织陷入混『乱』。

    『乱』步经历了几个组织——其中一个甚至在他没什么觉地戳破秘密时用枪抵住过他的额。

    『乱』步记得他在说什么,用那张涕泗横流的恐惧表情,声音颤抖。

    ——怪物!!你是个怪物!闭上你的嘴!

    明明是在威胁江户川,那人颤抖的身体却仿佛是江户川在威胁他。

    所有人都在害怕他,所有人又在『色』厉内荏地瞧不起他。

    横滨混『乱』不堪,『乱』步有一次是逃脱了组织的。

    当然了,他那么聪明,只要想做没什么不能做到的。

    但是……当他逃脱之后站在空旷的街,这位天才停住了脚步。

    阴云密布,雨不停地下。

    他突然现己无处去,茫然无措,在每家灯火后没有一盏是为他亮起的。

    他又能去哪里?反正没人能接纳他。

    那时候里世界已经传出了江户川的姓名,幸而没干什么大事所没有引起港口黑手党老首领的注意。

    却依然左右树敌。

    有多少人想要杀掉他,有多少人想要利用他的大脑——又无一例外在『乱』步无意识戳穿看穿后产生杀意。

    再说……

    落魄的少年低看了看己的掌心,瘦弱的身上有无数旧伤,从开始的哭闹,到现在的麻木,无何他都在里世界重塑『性』格。

    雨滴不停地洗刷,黑『色』丝沉重积水,一滴一滴,从额滑下,到他无的双眼,再到下颚。

    再说,他的初心,不过是吃一顿饱饭。

    他的初心,不过是不要饿死。

    仅此而已。

    没人爱他,那没有,活下去就好。

    活下去。

    他不懂处世之,那么世界会让他明白——用最残忍的方式。

    『乱』步回去了,打开基地的大门,所有人都颤抖一下,连新上人的老大都抖着肉:“你…你要干什么!”

    门口的少年身形单薄,但周围空气中已经有枪上膛的声音。

    他们怎么不恐惧?这种能一眼看穿所有的怪物。

    从起初跟捡到宝似的欣喜若狂,为组织能凭此翻身,到他无差别戳穿组织人的无数秘密,甚至让第一老大死于和心腹的互相厮杀。

    这少年俨然成了烫手山芋,他们口中的怪物。

    “我说,”『乱』步开口,翠绿的眸在黑暗里第一次微弯——他很少笑,从十四岁开始最多的表情就是哭,或者愤怒,不解,惊讶……总之没有笑。

    “我帮你们,其余时间就不必生活在一起。而你们我报酬,怎么?”

    男人惊惧地看着少年。

    他直觉这少年体内有什么碎掉,又有什么产生,翠绿『色』仿佛冷冷的杀器,和往不再一。

    “好……”他只能答应。

    『乱』步愉快地嗯了声。

    他想着:还算轻松,原来不用毁灭什么东西。

    于是这一晚组织的所有罪证都没被暴『露』,反而隐藏,消灭。

    他这是聪明的举动,因为这个组织的人除了他都是蠢货,被抓住把柄是迟早的事情。

    彻底转型,为了生存得更加长久。

    『乱』步不是组织的决策者,只是偶尔被召回说几句仿佛开了天眼的指示,让组织苟延残喘久一儿而已。

    他已然失去了任何兴趣,只是让钱的组织活得久一些,没多大扩张的心思。

    其余时间要么在流浪,要么又笑着看别人恼羞成怒的骂他。

    已经不需要理解了。

    有时候会有所谓的好心人帮忙,他会笑着把他们最戳心的秘密说出,得到恼羞成怒的抛弃。

    或者有的坚持下去——这就更无聊了,『乱』步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果是十四岁的己能会被一个坚持的好心人打动——但是现在,他已经千疮百孔,又密闭无缝,再好心善良的人也没办法使他动容。

    有的甚至会让他笑。

    浑浑噩噩,不知活下去的目的,他能很快就会杀了吧。『乱』步想到。

    或者在被杀的时候放弃抵抗与思考什么的。

    “住手!都站住!”

    混『乱』的打架场面,『乱』步举起手,笑眯眯:“嘿,不关我什么事。”

    来人犹豫几秒,将镣铐铐在他手腕:“请配合审问。”

    哦……警察局倒是第一次,他前都是完美躲避,这次能是不想动了,所没有反抗。

    『乱』步坐在审讯室内,无聊地拿起弹珠看了看。

    折『射』的彩光很漂亮。

    他死寂的心却毫无波澜,只是单纯地看着,就像视线无处放,不想看那些恶心的东西,所退而求其次选了一个中『性』的。

    直到门被打开,他的弹珠对着来人,他透过弹珠看去,是一个老警官,然后跟着的是一位小姐。

    小小的弹珠框住她,彩『色』光映在她的皮肤上,衣服上,拥护着。

    黑『色』的,金『色』的眼睛。

    『乱』步无意识捕捉信息。

    新人,情绪紧张,衣领处有黑『色』记号笔的痕迹。

    老警官推开椅子的划声让他猛然回。

    唔……他是太无聊了吗?

    彩『色』弹珠被『乱』步收起,于是真正的小姐被他真实地看见。

    就坐在那里,拿着电脑。

    『乱』步的眼在她身上晃悠了一圈:“哦——警官好。”

    没说“们”,他不觉跟她一个人打招呼。

    老警官:“你是……江户川『乱』步?”

    “嗯嗯。”

    ……

    几个无聊的问题,那老警官问完后在思索,『乱』步撑着下巴又看向旁边那人。

    结果看着看着那位小姐就为小心地看过来——正好对视。

    她一慌『乱』要移开目光,『乱』步几乎是脱口而出:“诶?你记好了吗?啊,我又说话了,快记快记。”

    她懵『逼』的表情好像成功娱乐到他了。

    奇怪。

    『乱』步面上习惯『性』漫不经心:“你叫什么?”

    小姐经验不足,看向老警官,『乱』步这才分出一丝他。

    几秒钟分析,『乱』步也不知在分析什么,最后连这位老警官离婚,前妻带着一女出国生活都知晓。

    “木野清桃。”她说。

    “哦……”『乱』步无意义应一声。

    好了,该说什么?他要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的。

    他现在懒得很,对什么都生厌。

    “那么木野小姐,我犯了什么罪?”

    他的大脑在冷静想马上就能离开,他的嘴却先一步拖住她的视线。

    木野小姐一愣,金『色』的眼睛依然看着他:“你没有犯罪……这只是嫌疑人审讯,现在你已经摆脱了嫌疑。”

    哈?这种废话他当然知——所他为什么要多此一问。

    『乱』步开始烦躁,浸泡黑暗面久了,面上然地流『露』出几分戾气与凶意。

    木野是新人,不懂。老警官却懂,他让她先离开。

    那小姐走之后,『乱』步紧盯着她的背影,然后被上前老警官遮挡住视线。

    “……你这的表情我会为你是连环杀人犯,然后现在你盯上了我的徒弟。”老警官取下他的镣铐。

    『乱』步这才觉得恢复了己,笑:“我没有杀过人。”

    老警官也跟着笑一声:“谁知。”

    『乱』步笑而不语。

    对啊,谁知。

    那次过后他照旧找一个小巷子,躺在废旧的箱子上睡觉,睡前却莫名想起了那位警察。

    木野清桃。

    他翻身盖上卫衣的兜帽,脚步己不听使唤地前去警察局——然后简简单单绕过监控,躲不过的就行干扰。

    停在侧门口,侧身挤入,漫步在警察局内,立在一处,透过透明玻璃看去,黑的少女正在录入信息,好像眼睛有儿酸,她抬手『揉』了『揉』。

    『揉』眼睛的动仿佛一只猫。

    『乱』步凝看了会儿。

    她好像和其他普通人没什么不一——也许更加善良一儿,又不是单纯的善良,也许更加爱一儿,唔……这个好像是无理由的。

    他疑『惑』地摩挲下巴,分析半天也没搞懂他此行的意义。

    太蠢了。

    『乱』步顿了顿,转身返回。

    ……

    一周后,他的确抛弃了那段奇怪的体验经历,回到日常的流浪。

    就在他饿肚子想着去哪里吃饭时,闻到了熟悉的味——不对,反正是见过的人的味。

    他不是一条狗,但是用“闻到”更准确——或者说嗅到来人的信息,大脑瞬间捕捉对方的一切。

    『乱』步是只要有一线索就能顺藤『摸』瓜推理出一切的天才。

    他想了想,没等他想出个所然来就已经伸出手——拽住她。

    少女条件反『射』地反剪他的手臂。

    『乱』步能提前挣脱,这么多年淋着血走过,早就一改羸弱的身体与废物一的身手。

    不过,他没有。

    “呜哇!快松开啊木野小姐!”

    实际上这儿疼痛根本比不得他前所遭受的,但他知怎能伪装。

    ……伪装前的己。

    “我『迷』路了。”『乱』步看着她说,恍惚一秒,因为她看着他的子好像从没有远去过。

    此是谎言。

    在十年前的一场混战中,敌方抓着他的『逼』他带路,将他抵在冰凉的地板时,鲜血流他的瞳孔,流嘴唇,混着泪水流尽,流干。

    最后敌方被『乱』步坑害,现在大概在哪里怜地乞讨吧,或者在牢里……他没再关注。

    『乱』步从那时候起就改了『迷』路的属『性』,记住路标并不难,前是大脑动辨别其为废物信息抛弃,懒得记,于是『乱』步强行修改,记住了每一条街,每一家店,每一个小巷。

    但现在他抓着少女的衣角,『露』出笑容,说:

    “我『迷』路了。”

    我『迷』路了,小姐。

    木野小姐带他吃了一顿饭,很有警惕『性』,去了最热闹的地方。

    这种举动应该和『乱』步前遇见的善心的人一。

    但是『乱』步莫名觉得,又不一。

    “木野小姐,你真的很笨诶,在对我这种人善心吗?”

    “……没有,还钱。”她没好气。

    『乱』步却笑开:“……我没有钱呢!”

    她『露』出一种更加无语的表情,『乱』步咯吱咯吱笑个不停,连筷子都拿不稳。

    木野被吓到:“你没事吧……?喂。”

    “……没事哦。”『乱』步停住笑,擦擦嘴,唇角收敛只是轻微勾起。

    他微眯眼,轻声:“没事。”

    想通了,能木野小姐不管做什么都和其他人不一吧。

    他能,出了一些『毛』病。

    ……

    再是几周的分离。也不算分离,『乱』步总是会从心地去警察局看她几眼。

    无人知晓。就像暗处的蛇盯住猎物。

    随即,『乱』步回到组织又参与了一个任务,彼时他们即害怕也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

    因为这位怪物已经抛弃了柔软内心,不似从前,他没什么柔软心言,玩人是一瞬间的事,能予别人无数的痛苦。

    不过『乱』步无意参与更大的势力斗争,他更是觉得当首领是一件无聊又麻烦的事情,所一直来没有怎么完全展『露』獠牙。

    是组织里的人知晓,并被他完全控制着,所惧怕。

    那些木野口中的“利用”已经立场反转,是『乱』步在利用组织,就像养了一群狗,拴住他们,偶尔喂几根骨让它们不至于死去,他也从中收取一些利益——不多,够他活下去就好。

    『乱』步没什么金钱上的欲望,也没什么物质上的需求,他只是贪图一儿呼吸,吃几口饭,随在哪儿睡一觉保持生命的最低底线就好。

    他解决了一个麻烦之后照常离去。

    雨天,有人在跟踪他。

    『乱』步思索几秒。

    好像是上次任务的尾巴,

    他几息之间构思出让他们生不死的办法,却在下一秒愣了愣。

    哦……这里是木野小姐等车的地方。

    『乱』步莫名其妙就知晓,从车站的细枝末节推算。

    一般是六半左右到达这里,赶六五十的公交车。

    唔……好想说几句话。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价是任由他们踢打。

    这些伤口只是在他旧伤的地方增添几新鲜的,他甚至失去了痛觉一般,一双眼睛异常兴奋,只盯着小巷口。

    “喂……你看他那表情,不会是疯子吧?”一人被『乱』步全程不改变的面容和眼睛吓到。

    “你管呢……等等,老大的电话。”

    一切都按照他的剧本推动,他们骂骂咧咧离开。

    她也同出现。

    他很奇怪,而这种奇怪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加深。

    『乱』步低敛眼睛,遮住持续的兴奋,再抬眸『色』常地盯着她,听着她的话,少女拿出纸巾擦拭时他甚至感觉到颤栗。

    她不是在擦掉什么血,她是在他身上染上东西。

    他收敛情绪:“真是有缘分呢木野小姐。”

    她擦到他嘴角破开的伤口,『露』出一副愧疚的表情,“抱…抱歉。”

    『乱』步那一瞬间甚至想让她撕咬掉己正流血的血肉,“……没事。”

    他现她手臂的伤,同知晓了罪魁祸首。

    唔……帮忙解决一下也并无不。『乱』步心想。

    全然没现己的帮忙会让人陷入做噩梦的程度。

    对话间,『乱』步不着痕迹:“你家里不是有处理伤口的『药』吗?”

    啊,肯定会被拒绝。

    果然,她拒绝了:“我不能带你回家的,我没那么笨。”

    他故惊讶:“啊呀,被戳穿了。”

    哇哦,在警惕呢。『乱』步对这种前他一般会无视或者不屑的行为予玩笑般的赞赏。

    好爱。

    还说己没那么笨……唔,好爱。

    好像木野的每一句平常的话都在他心底留下痕迹一般,使他飘飘然的。

    最后她留下一把伞,天蓝『色』的伞。

    还顶住了他的……哇哦,太爱了。

    他好像兴奋得全身细胞都沸腾,估计木野骂他一句蠢货都能觉得爱极了。

    『乱』步等她坐车离开才站起来,撑着那把伞,慢慢走去。

    天渐渐黑暗,路灯亮起。

    『乱』步应该在随一个小巷子里睡去的,但是他却在哼着歌走,即雨停了也还是撑着伞。

    直到他停在一栋居楼的底下,刚要上楼想按下门铃——猛然停住。

    “啊,忘记你拒绝了的,没让我家。”『乱』步笑着收手。

    他想着也许有人会伤害木野小姐,就像今天,让她受伤,所一路走到了她的家,仿佛一条蛇潜行,想起主人没有邀请他贴身保护,于是只好先隐去,没有现身。

    他又想和她说几句话,说几句话就好。

    『乱』步在楼下看了几眼木野房间亮起的灯,再探查了一番周围潜在的危险——对他,还有对木野的。

    受伤的木野小姐得保护好。

    他一次主动担任保护者的角『色』。

    然后喜滋滋地在附近小巷子里随找了块地睡下。

    好像很多年没有此喜悦。

    也很久很久……

    没有此期待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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