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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除夕夜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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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辞觉得,白老太太既然是白雅的姑祖母,那白雅之前乱来的时候,她怎么没管呢?

    后来白雅被撵下山,她也没有出面帮忙说话?

    按理说,这是很近的亲戚了。

    而且白老太太又是直截了当的性子。

    东子道:“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姑奶奶向来不喜欢她,大当家活着的时候,姑奶奶还会找大当家吵架,怪他不管好女儿。”

    宋清辞顿时明白,原来白老太太帮理不帮亲。

    确实,她有这种气质。

    不讨好谁,也不惯着谁,为人处世,心中自有一杆秤并且坚信自己是正确的。

    宋清辞越来越觉得,白老太太和她娘亲徐女士能说到一起。

    宋清辞回去的时候,瑾月和寻寻都已经睡着了。

    “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她好奇地问。

    “别提了,寻寻去偷了一壶酒,我在做针线没注意,曾嬷嬷受不了鞭炮声也提前回去休息了,结果这兄妹俩偷偷把自己给灌醉了。”

    宋清辞:“……喝了多少?”

    “不多,两人分了小半壶。”

    “那也有点多,我给他们熬点醒酒汤,一会儿喊他们起来喝。”宋清辞到底不放心。

    “没事,不是烈酒,是樱桃酒。”

    “那就好。你也要回去睡觉了?”宋清辞看她在穿外面穿的棉袄,不由问道。

    “不走。东子不是送您回来了吗?非喊奴婢出去跟他说两句话,等着,奴婢出去把他打发了。”风寻说话脆生生的。

    “他是不是没什么家人,想要邀你一起守岁?”

    “那您还没人陪呢!奴婢这点轻重还分不清吗?”

    宋清辞:“其实,我困了,我想睡了。”

    “啊?您喝酒了?”

    风寻知道她不胜酒力,但是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

    为了成全可怜的东子,也为了让这俩人感情基础更坚固一些,宋清辞点头:“就喝了一口,但是这会儿头有点晕,所以想睡觉。”

    “那您快睡。”风寻把棉袄又脱下来,“奴婢陪着您。”

    宋清辞连忙道:“不用不用,你在这里我还睡不好。”

    “奴婢怕您喝多了,回头耍酒疯。”

    “我是那种人吗?”

    “您是。”风寻一边帮她整理床铺一边道,“就是去年过年吧,您就喝了一小杯,结果呢?非要拉着人说话,说了一晚上都不带停下喝口水的。”

    宋清辞: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但是她断片了。

    她就知道自己喝酒,以及喝醉了,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

    风寻说,她喝醉了就是个话痨,喋喋不休,而且一定要有听众。

    那次喝醉之后,松子都好久不理她。

    风寻说,她一直把松子按在怀里,松子被迫听她絮叨一整晚。

    其实那次,是在家里,而且她已经知道江景初变心。

    除夕之夜,江景初不在家。

    他说总督府有事找他,他必须得去。

    但是宋清辞却知道,他是要去给孙筱蝶惊喜。

    这俩人,可能就比较享受在众人热闹的时候,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刺激。

    宋清辞借酒浇愁,现在想想,多没出息。

    这件事情,和其他与江景初相关的事情一起,都被宋清辞有意掩埋在记忆里,不再提起。

    没想到,风寻还记着呢!

    风寻表示,阴影那么大,想忘都忘不掉。

    所以今天听说宋清辞又喝了酒,她又被惨痛的记忆撞了一下腰。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不信你看我表现。”宋清辞忍笑道。

    她起身给睡在大炕上的两个孩子盖好被子,自己兑了温水简单梳洗,最后解了头发。

    风寻见她一切如常,总算松了口气。

    “看起来,是没喝醉。”

    如果真喝醉了,姑娘不能这么久都不说话。

    宋清辞笑道:“你快去吧,再不出去,东子都要冻僵了。”

    风寻到底等她躺下才走。

    “东子那边肯定没准备什么吃的,你把瓜子花生,还有果子都拿点。还有梨,不要分着吃啊!”宋清辞叮嘱道。

    风寻:“知道了,您快好好休息。蜡烛奴婢帮您吹灭,油灯留着,奴婢一会儿回来看您。”

    “不用不用……”

    风寻却已经带上门出去。

    宋清辞听到东子兴高采烈的声音。

    可怜的孩子,今年大概也是多少年来,第一次有人单独陪着他过年。

    这俩人真是极好的。

    如果他们俩再培养一段时间感情,能成的话,那她娘也算有点功劳。

    宋清辞睡不着。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想起老太太们那些少儿不宜的对话。

    她当时听得就面红耳赤。

    白老太太说她,“你是个大夫,什么没见过?脸皮那么薄,以后容易吃亏。”

    宋清辞不敢说话。

    但是她敢在心里吐槽啊。

    她也只敢自己在心里碎碎念:虽然我见过,但是那就是一个器官。

    你们说的是动态的,是另一件事情好吗?

    还有人更心直口快,问她傅三爷厉害,还是江景初厉害。

    听听,这叫什么话!

    所有人都以为她身经百战,但是她其实根本没有上过战场啊!

    这些人,说话能不能避开她这个孩子!

    她那么纯净。

    老太太们说起当年他们自己择婿的事情,也是一点儿不把她当外人。

    什么让三个兄弟趁着月黑风高套人麻袋,脱人裤子看行不行……这都是什么神仙操作?

    他们淮山,关于“性”的生态,如此开放吗?

    总而言之,宋清辞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些黄色废料,她失眠了。

    不行啊,新年新气象,你得想点纯洁的啊!

    哎,她太不容易了。

    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娘在后面撺掇不说,现在淮山上也出现了这么多“敌对势力”。

    再这样下去,她很容易当真的。

    睡不着的时候太容易胡思乱想,那就干脆别睡了。

    起来干活,干完活自然就困了。

    但是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活儿给她干。

    宋清辞起身把初一要准备的坚果攒盒准备好,把要穿的新衣拿出来。

    松子在房梁上趴着,尾巴放松地垂下来。

    宋清辞看到它,就又想起来一件事。

    ——她给松子做的新衣,还没给它试过呢!

    她特意选了大红绣金的料子,过年穿多喜庆。

    “松子,你下来。”

    松子:已睡,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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