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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意外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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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给风寻做完艾灸,宋清辞就催她早点回去休息。

    “你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这几日好好休息。”

    风寻却坚持给她铺好床,替她准备好洗漱的水,晚上要喝的水,然后还满屋子看,想看有没有缺漏之处。

    “姑娘,松子呢?我就说呢,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可能又出去打猎了。”

    紫貂是夜行动物。

    虽然跟着她许多年,松子已经改变了不少作息。

    但是回到山上,它渐渐又开始放飞天性。

    晚上它经常能带回来不少猎物,野鸡野兔之类,宋清辞都吃腻了。

    事实上,她原本也不喜欢这些。

    她觉得,肉质过于粗糙了,虽然野鸡汤味道很鲜美,烤野兔也很香。

    宋清辞锦衣玉食长大,虽然她也能适应各种环境,但是骨子里,还是贪图享受,好逸恶劳的。

    ——这是她自我评价。

    跟着江景初过这几年苦日子,已经把她脑子里的水控干了。

    这会儿,她无比怀念在爹娘身边的幸福生活。

    真的,以后她娘就算拿着大扫帚往外撵她,她都要坚决抱紧娘的大腿,哪里都不去。

    不过那群孩子不嫌弃,他们长身体的时候,正爱吃肉。

    所以宋清辞做了之后,基本都分给他们了。

    即便现在,她在山上孩子缘也不错。

    当然,那个离家出走,又重新被关起来学规矩,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瑾月除外。

    宋清辞再也没接触到她,偶尔能听到一两声难听的琴声。

    不过寻寻经常过来,他虽然淘气,却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每次蹭吃蹭喝之后,会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在山里发现了什么好吃的果子,也会记得给宋清辞留点尝尝。

    宋清辞喜欢吃酸枣,寻寻就带了他那群小伙伴,给她摘了大半篮子送来。

    宋清辞吃得直泛酸水,抱着树,吐也吐不出来,难受要命。

    她明明自己是个大夫,却没有节制,也是脸红。

    更尴尬的是,那天晚上傅三爷回来的时候,还特意点她:“若是怀孕了,要多休息。”

    怀孕?

    她怀个屁哦!

    她是江景初父孝的热孝期间嫁给他的,跟着守了三年孝。

    马上要除孝,江景初的母亲又没了。

    然后,她又跟着守了三年孝。

    在第二年的时候,她发现了江景初和孙筱蝶的事情……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和江景初圆房!

    风寻安慰她说,江景初克父克母,别再克她,离开他挺好的。

    别的不说,保命要紧。

    这不,江家没什么人了,下一个就轮到她了。

    现在看看,还真有点道理。

    要不是她自己有成算,现在早死在孙筱蝶的算计中了。

    宋清辞甚至不愿意想起她和江景初的过去,恶心。

    现在被傅三爷说“怀孕”,她又想吐了。

    不过她得忍住。

    她说:“三爷,我是大夫,我确定,我没怀孕。多谢您关心。”

    不知道是不是她语气不好,傅三爷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进去了。

    宋清辞抱着树,这下吐出来了。

    果然,渣男是最令人恶心的,没有之一。

    说回松子,因为它最近几乎每天晚上都出去,所以这会儿没回来,宋清辞也没有担心。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貂行千里,也不吃亏。

    “那姑娘,我帮您熏艾吧。”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动我,我可不放心,别烫着我了。”宋清辞开玩笑道,到底把风寻撵回去休息。

    她把门拴上,然后靠在被子上坐着,脱了外裳,只留下肚兜和裤子,露出小腹,低头专心熏艾。

    淮山上的艾草,气味很浓郁,虽然是新艾,但是她感觉比她娘珍藏那些老艾,也不遑多让。

    回家的时候,她能不能多薅点艾草带走……

    千里带“艾”,娘会不会高兴点?

    正胡思乱想间,门忽然被小爪子挠了挠。

    是松子回来了。

    “开窗户。”宋清辞笑骂道,“你还知道回来啊,都什么时候了!”

    门外提着一只烧鸡的傅三爷愣了下。

    开窗户?

    这娇嗔的口气,是不是和往日有些不一样?

    罢了,她说开什么就开什么。

    傅三爷走到窗户前,伸手把窗户推开,“今日有酒席,我给你带了……”

    他瞳孔地震,说不下去。

    他看到了什么?

    宋清辞衣不蔽体,小腹平坦而雪白,手里拿着……那么粗的香,往身上烫?

    首先,这个场景太过香艳。

    其次,这个内容,它引人遐想啊!

    宋清辞在对自己做什么?

    她有着什么样的癖好?

    傅三爷听过有女子被虐待的事情,他也曾经从宫里救过被太监摧残的女子。

    那些血泪控诉,令人闻之心生恻隐。

    只是为什么,还有人这般对自己下手?

    难道,这也有瘾?

    宋清辞比他没好到哪里,她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扔了燃着的艾卷,抓了被子往身上挡。

    回来的竟然不是松子,而是傅三爷!

    他,他怎么就来了?

    那刚才挠门的,是京巴?

    傅三爷到底反应快些,把手里用油纸包着的烧鸡放到临窗的桌子上,别过头去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你……”

    他想劝她,爱惜自己,不要因为男人而自我伤害。

    可是刚才,他分明也看到了她小腹上的伤疤。

    那是当年,她自己撞刀留下的。

    当年她父母也曾反对过,可是并没有用。

    所以有些苦,终究还是要自己吃。

    傅三爷咽下劝解的话,最后说出口的变成了,“你小心火烛,早点睡吧。”

    他把窗户带上,然后大步离开。

    宋清辞反应了很久很久,忽然拉起被子掩面。

    算了,她把自己憋死算了。

    她以后怎么面对傅三爷!

    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在勾引她,然后把她赶走?

    还有,他最后那句“小心火烛”,宋清辞也无力吐槽。

    不想活了,她真的不想活了。

    人生那么长,这件事情她得用多久才能忘记!

    下山,要赶紧下山。

    她决定,明天就再给家里写封信,去鸡屁股上拔几根毛粘上去,托人带给娘,好让娘知道,真的是火烧眉毛了。

    再不来,她就活不成了!

    宋清辞这时候好想念姐姐徐金珠。

    有些尴尬的事情,自己想,尴尬会膨胀发酵。

    但是跟亲近的人说出来,好像就会消散很多。

    姐姐,我想跟你说,你妹妹最近太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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