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商轻纵的悲伤
漫无目的的一班人就这样找着毫无消息的杨艺芳。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程瑛出去买油条，很意外，风雨无阻的车子今天竟然没有摆摊。
程瑛吃惯了油条，现在早上吃什么也没有味道。于是就空手回去吃丁校长给煮的小米粥。
大家正无精打采的吃着呢，来了大家都想不到的人。
曹雪抬头一看是车子，马上拉下脸道：“我说你这个车子，今天怎么偷懒了，我们早上没有你炸的油条吃，我现在是浑身无劲。”
车子忙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过两天补过。”
曹雪一听马上不乐意了道：“什么还过两天，难道你明天也不出摊？”
车子抓抓头道：“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两天。”
杨小聪这时候鄙视的看着曹雪对大家道：“这回你们都看到了吧，曹雪阿姨可比我贪吃多了吧！”听的大家把含在嘴里的小米粥都快喷出来了。
曹雪又一个劲的追着杨小聪打，垂头丧气的气氛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沈过笑了笑对车子道：“车子，你一大早的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车子哦了下道：“是这样的，我要去个地方，有点远。这两天如果有杨艺芳的消息，我恐怕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
沈过道：“没事，没事，我们这这么多人，你忙你的去吧。”
车子道：“那我一回来就跟你们说。”说着走了。
刚走到门口，后面就有人拦住了他。
车子抬头一看是程瑛，心里咯瘩的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程瑛看着其貌不扬，还很少说话，可是车子总觉的这个姑娘不一样，每次自己见到她时，就有种无法藏住心事的感觉。
这不现在一见是程瑛，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要东窗事发了，唯唯诺诺的道：“你你叫我有什么事情？”
程瑛眼睛盯着车子道：“你去哪里，还回来吗？”
车子不自觉的道：“我看上了一块煤矿，今天想去看看。”
程瑛哦的道：“你有那么多的钱买煤矿？”
车子还是坦白从宽的样子道：“没有，不过那煤矿的老板说可以卖一部分。”
程瑛接道：“这样也可以。”
车子点了点头。程瑛想了下道：“你等会。”说着进了屋。
车子一下子放下了心。不过马上又心道:我干嘛和程瑛说这么多啊，她又不是什么我什么人，自己这个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因为那样，乐辛意就找不到自己了。
正想着，程瑛和沈过出来了。
沈过道：“车子，能不能带我们一起去，我们也见识见识。再说我们现在找人毫无头绪，想出去碰碰运气。”
车子哦哦了半天没哦出口个结果。其实要是不想乐辛意知道，还真希望一起去，因为沈过有车。
那地方虽然一马平川，可是班车离那还很远。
这时候程瑛道：“有什么困难吗？”
“没没，一起去。”话还没说完，就后悔了，不过看看程瑛又不敢悔口。
车子只好道：“今天去的地方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乐辛意好吗？”沈过听了呆了呆。
程瑛道：“只要不是干坏事。”车子马上道好好的。
沈过去叫曹雪和杨小聪，这两个家伙还在闹，杨小聪被曹雪按在床上挠痒痒。
杨小聪一边笑个不停，一边求饶道：“我贪吃，我比曹雪阿姨贪吃……”
沈过看着他们笑道：“别玩了，都多大了。我们今天要出远门。”
曹雪本来听沈过的话还生气着，这一听要出远们，马上来了精神。虽然才几天没有离开三北市，不过曹雪已经憋的慌了，现在沈过说要出远门，马上收拾东西。
沈过给丁校长留了纸条。丁校长这几天学校找有事情，天天一大早就走了。
在外面的车子在求情，让程瑛一定不要告诉别人。
程瑛答应了，因为程瑛怎么看，车子都不像坏人。
车子要去的地方是内蒙，那大草原真的是一马平川，虽然没有路，可是车在上面开，好像只跳蚤在人身上蹦蹦跳跳。
草原是一望无际，不过车子还是认识路的。
大概七个小时，车在一片不怎么长草的地方停了下来。
曹雪看着荒凉的没有一个人的地方，抱着胸道：“车子，这是什么鬼地方，你不是要把我们卖了吧？”
正说着，一个老汉哈哈的出现了道：“买你们干嘛，吃饭啊，看你们也不是干活的人。”
车子一见这个老汉，马上尊敬的道：“响老板。”
那被称为响老板的老汉见了车子显然很高兴道：“商轻纵，我还以为你要到半夜才能到，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这几位是谁，还不给我介绍介绍。”这个响老板显然很豁达，很随和。
车子马上道：“我的几位朋友，他们是出来找人的。有车，就一起来了。”说着给大家相互的介绍了。
看这个响老板豪放又随和的性格，两句话大家都熟了。
曹雪左看看右看看的问道：“响老板，你刚才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啊？”
响老板被问的一呆，不过马上笑道：“往前走几米，你就看到了。”
曹雪等向响老板指的地方走了几米，看到了一条壕沟，有五六米深的样子，三米多宽，有十来个工人在挖东西。
看着十几个黑黑的工人，曹雪问道：“响老板，他们在挖什么？”
响老板哈哈道：“你是从大地方，应该还是东南沿海来的吧。他们在挖煤，没见过吧？”
“挖煤，我见过啊，不是都挖个洞，然后从里面把煤拉出来吗？”曹雪道。
响老板道：“那是地下煤，我这是露天煤，怎么样要好吧。”
“露天煤，不是上面还有土吗，也在地下啊。”曹雪还是不懂的问。
响老板道：“我现在是全靠人工挖，把煤矿的外围挖出来。等哪天煤矿涨价了，我就叫挖掘机来，把这上面的两米土孢开，不就是露天的了吗？”
沈过听了很动容问道：“响老板那你这煤矿外围有多大啊。”
响老板指着远远的一圈道：“看见了没，这飘着小彩旗的一圈。”
沈过远远的望过去，真的有小彩旗，围了好大的一圈。
连沈过也从来没有想过煤矿可以这么大。
杨小聪也看了一圈道：“大响老板，我看不清。”
响老板道：“你太小了，当然看不见这样远的。”说着把杨小聪抱起来，让杨小聪骑在自己的肩膀上道，“看见了没？”
杨小聪道：“看见了，就是很模糊。”
响老板道：“你小孩子眼神怎么这样不好。”说着挺了挺身子道，“看清楚了没？”
杨小聪肚子咕噜了下道：“看不清，我头昏。”
响老板一听杨小聪肚子咕噜的声音就知道，肯定是饿了，都这个点了，中午肯定没吃，于是道：“肚子饿了吧，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再看？”
杨小聪一听吃东西，马上高兴的好啊好啊的。
这时候曹雪的肚子也咕噜了一下，脸一红。沈过看了笑了。
曹雪道：“你不饿啊，就早上吃点小米粥。”
沈过本来是笑曹雪像个小孩子一样，这被曹雪一说，肚子也咕噜了一下。
曹雪对着沈过伸了伸舌头。响老板这时候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来小鬼，我们去吃羊肉去。”说着背着杨小聪朝沟里的一间土房走去。
到了土房的面前，看见一个人正在考全羊。响老板道：“个子，这头羊先让我们吃，你再去宰一头。”
那个子不愿意的道：“为什么，这是我们的，大家都等了一下午了。”
响老板道：“什么你们的，都是我的，他们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呢，你赶紧去，还来得及。”
个子没有给自己老板面子道：“不去。”
响老板也没生气道：“你你那个，今天宰两头。”个子还是无动于哀。响老板下了决心似的道，“三头。”
还没说完，个子就接道：“好嘞。”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响老板指着个子大声道：“兔崽子，你故意焖我呢。”
只见那个子大声渲染道：“兄弟们，使劲干咯，响老板给宰三头羊。”
“好嘞！”沟里传来了十几个人的呦呵声。
响老板气道：“撑死你们这班小兔崽子。”
说着带着沈过等坐了下来，把烤全羊上了上来，还给大家倒了马奶酒，这一喝就是晚上大半夜的。
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连杨小聪都嘴馋的偷偷的喝了口酒，睡的是死猪似的……
第二天太阳都晒屁股了，大家都还没起来。
响老板在外面大喊道：“小兔崽子，你昨天敲诈了我三头羊，原来是要带回家去啊。”
昨天那个个子笑嘻嘻道：“响老板，这羊肉吃不完，我想会放坏的，所以啊我琢磨着，正好我家孩子和婆娘爱吃，就不要浪费了吗？”
听的响老板拾起一块煤砸了过去。不过那个个子已经跑的远远的了。
远远的传了声音道：“我替我婆娘和孩子谢谢响老板了。”
响老板刚才脸上生气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蔼可亲的长辈关怀。
沈过看着这一幕很感动，刚才小气地老板，刁钻的工人，现在是慷慨的老板，和知恩图报的工人，沈过看见今天的工人比昨天干活更有劲了。
大家早上吃的馒头，喝着奶茶，车子欲言又止。
响老板看了一眼车子道：“车子，我看他们也都是你信任的朋友，我现在就直说了。”
车子马上道：“响老板你说，他们我虽然认识不久，不过我绝对可以对他们掏心里话的。”
响老板道：“好，商轻纵，我就喜欢你这样。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朋友，什么不是真正的朋友。不过我这个老头现在可要对不住你这个小友了”
车子没有问为什么，等着响老板接着说。
响老板道：“这块煤矿，我是真舍不得卖的。我已经经营了十年了。虽然没有赚的什么钱，那是我不愿意扩大规模。现在煤炭行业不景气。扩大规模虽然也能增加收入，但是浪费太大。要是等待行情好的时候，那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沈过饶有兴趣的问道：“响老板怎么知道煤炭行业一定会好？”
响老板道：“你问问商轻纵，他比我看的更清楚。”
商轻纵也不客气的道：“改革开放也有些年了，成果当然很好。不过那也是东南沿海很好，还没影响到全国。要是到影响到全国的时候，能源是应该首先提上议程的，这能源方面首当其冲的是电煤和铁，而电和铁的前提都是煤。我看过国外发展国家的使用能源总量，如果我们能赶上他们，那么煤炭的资源价格是无限的。”车子说着，脸上描绘出了无限的美好。
沈过听了问道：“你就那么肯定，还有你干么就看上了煤炭，你也可以看看其它两样。”
车子羞涩道：“煤炭，也是响老板愿意卖我一部分，我才有可能沾到边，其它那两行业，要不投资太大，要不就国家限制私人投资，我是想也不敢想。”
沈过听了点了点头。响老板接道：“我本来啊是看商轻纵和我投缘，这小子有眼光，有想法，看得远，人又实在。我自己这呢儿子要买房子，虽然没有向我要钱，可是我知道这小子在北京不容易。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结婚的时候都没有向我要钱。我知道他们孝顺，怕为难我，可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要考虑到儿子啊。我本来打算出让百分之二十给商轻纵，也就是二十万块钱。你们也肯定看到这小子现在是拼命的挣钱。”
沈过等听了点了点头，原来商轻纵早有打算。
响老板道：“可是啊，儿子和女人现在是天天催我卖了煤矿，让我去北京养老。我也想了很多，孩子们是为我好，都说他们现在能养活自己，不用等我的钱。知道子欲孝而亲不在的道理。想让我过几年天伦之乐，不仅儿子女儿现在在北京，而且都成了家，孙子和外孙都有了，去年来煤矿过年的时候，自己也是对两孙子喜欢到了心底。再说自己现在也明显的感觉体力不像前些年了。怕等不到煤矿大红大紫的时候了。到那个时候怕自己既不能给儿孙留下财富，也不能和儿孙过天伦之乐。所以啊决定吧煤矿全卖了，上北京和儿子女儿在一起。”
说到这里，车子的神情暗淡了下来，脸上有种深深的无奈，眼看着财富从自己身边溜走。
响老板也看见了，叹了下道：“商轻纵，我对不住了，没有时间实现自己对你的承诺，这煤矿啊，一百万，半个月，你要是能拿出钱了，就是你的了。要不，我会把它卖给其他人。”说着，站了起来，走了出去，怕看见商轻纵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