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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0 章 看不懂的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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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场在长途突袭后没有休整,也大破敌军。

    李世民说不出手,就真的将所有功劳都让给了将士们。

    他一直站在战车上,为全军将士擂鼓。

    战场上厮杀的声音很响亮,李世民的鼓声淹没在战场的喧嚣中。但每一位将士耳畔好似都有如雷的战鼓声一直相伴左右,压过了战场所有的声音。

    特别是大唐的将士,特别是李世民麾下的玄甲军。

    他们都很清楚,如果这场能获得大胜,在主公登基之前,大唐的边患就已经平了。

    如果再对外作战,那就不再是保家卫国,而是开疆扩土。

    李世民“战无不胜”,玄甲军也“战无不胜”。

    未败过的军队如果有一个冷静睿智的将领带领,又有充足的后勤,那么他们未来就很难失败。

    “军势”“军魂”就是在百战不殆的千锤百炼中炼成。

    现在天下还未完全平定,玄甲军已经看不上国内的战争。这天下已经是主公的天下,剩下的根本算不上什么逐鹿天下的对手,不过是需要扫灭的匪患。主公自己都不再出现在中原战场上,将中原战场的战功送给其他将领谋取爵位。

    玄甲军是主公的亲军,是最精锐的军队,他们只会跟随主公出现在攻坚的战场上。

    比如荡平现在的东|突厥,比如擒获现在那些所谓反王称臣叩拜的颉利可汗。

    这一战后,玄甲军就算不会封刀,大概在短时间内也很难再成建制行动。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会被授官,从此以后从同袍成为同僚。将来玄甲军再出现,也可能和他们没关系了。

    正因为如此,一贯带着他们冲杀在前的主公,才会第一次主动留在后方为他们擂鼓助威。

    始毕可汗也在军中。

    他毕竟是曾经差点灭掉大隋的突厥雄主。其他草原部落首领都被玄甲军的气氛感染,连他不善战的傻弟弟都嗷嗷嗷奋力杀敌,好像变成了一员猛将,只有他仍旧冷静。

    始毕可汗即使现在臣服于李世民,但当过雄主的人,不可能甘于人下。再者,草原部落和中原王朝一直都是打打合合,没个消停,没人会相信永远的和平。

    所以他一直在观察玄甲军,观察这支大唐最强的精兵。

    但越观察,他就越看不懂李世民和他带着的这支兵。

    就像是这次长途奔袭之后,李世民只是站在马背上看了一眼,就命令长途奔袭后十分疲惫的军队迎战以逸待劳的敌军。

    李世民没有提赏赐,没有说明自己判断战机的理由,甚至没有像以前那样亲率军队出击,玄甲军没有任何迟疑就听从命令,士气高涨得不像是刚经过疲惫行军。

    更让他不理解的是,好像李世民没有与亲军一起去战场,这群玄甲军将士却露出了感动和感伤的神色。

    始毕可汗完全看不懂。你们在感动感伤什么?怎么李世民不上战场,比亲自带领将士冲杀还让

    你们觉得这个将军很好了?

    人最恐惧的事物不是看得见的强大,而是未知的恐惧。

    始毕可汗只知道李世民很强,玄甲军很强,但他跟在李世民身边观察这么久,却什么都分析不出来。

    好像李世民就像是神灵一样,怎么打仗都赢,只要和他一起打过多次仗的将士就很难对他不忠心。

    始毕可汗看着自己麾下有许多突厥将领都一口一个主公,头疼得快裂开。

    他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或许他现在放弃权势,帮助颉利可汗杀掉李世民,才是正确的事。

    可他在最终决战的战场上生出这个荒谬念头的时候,一个更荒谬的念头紧随着生出。

    就算他帮助了颉利可汗,他们又真的能杀掉李世民吗?更大的可能,只是现在他和颉利可汗一起在玄甲军的兵锋下慌张逃窜。

    始毕可汗苦笑了一下,挥舞兵器的动作更慢了。

    他好像终于感到自己老了。

    擂鼓的李世民并不知道始毕可汗生出了反叛的念头。

    但他也不在乎。

    李世民虽然能和草原人和睦相处,但他骨子里还是中原王朝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勋贵公子,看不起草原上的蛮夷,也不相信他们真的会真心臣服。

    或许蛮夷中有个别的值得结交的朋友,比如叶护,但放眼整个蛮夷大群体,他们在苦寒之地生活,一定会窥伺繁华的中原。只要中原虚弱,他们之前装得再像忠诚的狗,也会卷土重来。

    所以,他只需要让大唐变得坚不可摧,就无惧蛮夷任何小心思。

    李世民用来弯弓射箭的粗壮双臂,擂鼓的力道和耐力也都很强。

    身边与李世民一同擂鼓的传令兵都换班了,李世民还在继续,好像不知疲惫。

    偶尔撑不住了,他就甩甩手臂,喝一口皮囊里的劣酒暖暖身体,然后继续擂鼓。

    玄甲军

    领着草原部落的联军一马当先的时候,颉利可汗还在穿戴盔甲,更不说其他突厥将领。

    再加上李世民和玄甲兵已经在突厥人心中“魔”化,当他们看到李世民的旗帜在自己面前飘扬,又知道李世民没有杀俘习惯,抵抗的意志就很薄弱了。

    只半个时辰,战斗便进入扫尾阶段。

    而李世民,就站在战车上擂了整整半个时辰的鼓。

    长孙无忌、裴行俨、秦琼、宗罗睺、薛举、罗士信等李世民的亲朋好友和老下属发现了这件事,将追击的任务交给了副将,纷纷策马向李世民奔来。

    李世民听到他们的呼喊声,转头对他们一笑,好像这才察觉到手臂的不适,鼓槌从双手脱落,人也站不稳了。

    旁边护卫的兵卒纷纷往李世民所乘坐的马车攀爬,要将李世民扶下来。

    李世民本想挥手让他们别紧张,谁知道手臂没抬起来,身体还一晃,力气突然就消失了。

    兵卒乱哄哄地凑在一起,七手八脚地扶住李世民,把李世民架下马车休息。

    长孙无忌

    等人不等马完全停下,就从马背上跳下来,跌跌撞撞地冲向李世民。长孙无忌太紧张,还在途中摔了个跟头。

    “李二,你没事吧!”裴行俨跑得最快,嗓门最响亮。

    李世民的精神很好,声音也很洪亮。他大笑着回应道:“没想到擂鼓比打仗还累。啧,早知道我就该让你们排排站着擂鼓,我去打仗。”

    簇拥在李世民身边的兵卒们让开一条道,裴行俨一个箭步上前,半跪在李世民面前。因为速度太快,他还往前滑了一段,差点撞李世民身上。

    “你不知道休息吗!”裴行俨还没说话,落到最后的长孙无忌的声音先至。

    裴行俨被长孙无忌一抢白,想说什么都忘记了,苦笑着道:“你真是没麻烦都要惹出点麻烦吓人。赶紧回长安,让李三和太后看好你。”

    李世民正色道:“什么太后?我父皇还没退位呢。”

    话音刚落,他自己先忍俊不禁:“因为李建成谋逆,我本来准备十二月登基,现在都要延后了。希望我回去的时候,高老师已经把洛阳打了下来。这样我就能安心地登基了。”

    众将领终于都围了上来。

    李世民很累,靠着战车盘腿坐在草地上。裴行俨、长孙无忌等人或半跪,或也坐在李世民对面。

    战斗还未完全结束,灶兵看到这群将军们已经围着坐一起,干脆与其他同袍一起去先把突厥人的牛羊牵来,开始为庆功宴准备了。

    “等会儿先让珠娘给你看看,然后让珠娘写信给李三郎,狠狠骂你一顿。”长孙无忌把李世民的袖子撸起来,心疼地看着李世民已经肿胀的双臂。

    李世民嫌弃道:“你自己学阿玄当告状小狗,怎么还要拉着弟妹一起告状?你是不是还要让观音婢也写信告状啊?”

    长孙无忌道:“我会让妹妹给太后写信。”

    李世民:“……闭嘴,观音婢现在对我越来越不耐烦,都是你教坏的!”

    长孙无忌嫌弃道:“难道不是你老拉着她讨论什么谥号的过错?”

    李世民抬起下巴:“我是皇帝,怎么会有错?如果我有错,你们这些心腹一个都逃不过,统统要被清君侧!”

    长孙无忌翻白眼:“啊对对对。”

    裴行俨嘴角微抽:“我怎么就变成佞臣了?”

    薛举、罗士信和秦琼等地位不够的将领都忍不住笑。

    虽然太子殿下自称皇帝,还说别人要清君侧把他们都杀了,他们却止不住笑。

    李世民见他们不再苦着脸,停止了逗乐,说起正事:“虽然你们已经很辛苦了,但抱歉,现在还无法让你们休整。等抓到颉利后,我们就直接南下去洛阳。如果洛阳已经被高老师得到,我们就在洛阳休整;如果没有,我们就让颉利去劝降杨玄感。”

    长孙无忌每次听李世民介绍自己的策略,都觉得自己跟随父亲学习那么多年的苦白吃了。

    颉利一个突厥可汗,怎么去洛阳劝降杨玄感?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嗯?好像有

    点打得到。

    李世民没让部下继续猜测,直接解释道:“现在中原已经没有能与我抗衡的势力,他们不肯投降的唯一底气就是向突厥称臣,试图引突厥兵里应外合攻打大唐。洛阳城中本就多是大隋勋贵,死战的心并不强。如果他们看到颉利已经被我擒获,突厥已败,他们没有任何依仗,就算杨玄感自己想顽抗,他手下的人也不会愿意。”

    在李世民解释的时候,长孙无忌也理清了李世民此次策略的内核,不过是看准对方的依仗,拆掉对方的依仗而已。

    但说得轻松,他这个自诩能当父亲接班人的新西域经略人,也没有一时间把突厥可汗和洛阳联系起来。因为杨玄感只是如其他反王那样,向颉利可汗送礼打好关系,没有实质上的联合过。

    甚至比起其他反王对颉利可汗称臣,杨玄感毕竟是大隋顶级的勋贵,要了点脸,没有接受颉利可汗赐予的小可汗称号,与突厥人的关系还更浅。

    经过李世民提醒后,长孙无忌在脑海里扒拉了一下现在的局势,也发现中原反王无论是否对突厥热络,也无论他们是否承认,但他们唯一能借用的力量,也只剩下突厥。

    高丽?高丽被杨广攻打了三次,虽然把大隋拖垮了,但自己也死伤无数,现在正在加紧休养生息,可不敢招惹中原。

    长孙无忌想明白的时候,其他将领或快或慢也自己思索清楚了。

    或许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自己也能想清楚其中关窍。但李世民优于他们处,就在于他们还未思考的时候,李世民已经思索很久。

    长孙无忌回过神,叹息道:“李三郎在信中把满朝百官骂了一顿,连房玄龄和杜克明也招了他的埋怨。他说治国就是走很多步,也要看很多步。我看你兄弟二人的习惯都一样,往前迈第一步的时候,已经把用什么姿势进入终点都想好了。”

    李世民道:“长孙四郎,你说的什么废话?我和阿玄是双生兄弟,相似不是理所当然?我们连长相都一模一样!”

    众人仔细打量自家主公,与印象中的李玄霸做对比。

    “不像。”

    “哪里像了?”

    “主公,我觉得可能不算一模一样。”

    “晋王殿下明明比主公小整整一圈啊。”

    “就算不说体型,也完全不一样。”

    李世民生气了:“哪里不一样!明明就一样!”

    众人纷纷摇头。哪里一样?明明就不一样!

    这群战场上的常胜将军们因为一点小事,就像是幼稚的孩童一样争执起来。

    收兵回来的草原首领们围绕过来时,看着这与战场很不和谐的一幕,心情有点古怪,又有点羡慕。

    这时,叶护忍无可忍,冲着李世民大声道:“主公,你回去问三郎君,三郎君也一定说和你不像。三郎君光风霁月,如同人间谪仙,你黑得跟块炭似的,哪里像了?”

    李世民一激动,酸软的手臂都能动了。他撑着身体站起来,朝着叶护跑去。

    叶护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坚持道:“别恼羞成怒啊,主公你都弱冠了,怎么还和以前那样说不过就动手?”

    李世民可不顾周围有很多草原人围观,颉利都垂头丧气地被他亲大哥亲二哥绑了过来。

    他脾气上来了,什么都不顾。

    “快把叶护给我抓起来!我要狠狠抽他几鞭子!”

    “主公,算了算了。”

    “李二你没毛病吧?为这点小事抽打部下?”

    “李二郎,你回京后等着被骂吧。”

    “叶护你躲什么,主公揍你你就挨揍,这才是忠臣!”

    “别跑了,主公又不会真的动手。”

    “是的,二郎君顶多踹你两脚。”

    颉利可汗委屈道:“大哥,我被俘虏了,他们居然都不看我。我这个突厥可汗当得真没意思,完全不如你。”

    始毕可汗:“……”在被俘虏这件事上,我不想和你比。

    ……

    “不知道二哥那里战况如何。”李玄霸捏了捏眉间,看着孙思邈的急报,满脸沉重。

    孙思邈不愧是名医,一到疫区就探明了这次疫情主要传播的疾病——骨蒸病。

    骨蒸病就是结核病,因为结核杆导致的烈性传染病,全身皆可发病,其中最具知名度的就是肺结核。

    结核病虽然是慢性传染病,但在没有抗生素的时代,结核病就是不治之病。只要患上结核病,接下来就只是等死而已。而在病例集中的地方,结核病的恶化速度会加快许多。若是患者发起了高烧,可能几日就会暴卒。

    史学家们曾猜测,长孙皇后突然恶化的“气疾”,可能就是感染了肺结核,引发了以前未痊愈的肺部疾病。

    唐太宗许多子女也有“气疾”,如果不是遗传病,但就很可能骨蒸病疫情虽然被压制,但有零星病例一直没有消失。每当天灾出现,人的抵抗力降低,就会有新的疫情出现,就像是清朝宫廷的天花似的。

    虽然现在的医学无法根治结核病,但一些清肺的药物能抑制病情,让结核病的发病时间延后,恢复成原本的“慢性病”。

    李玄霸将自己脑海里关于结核病不多的知识告知了孙思邈,然后着手应对另一种他可以压灭的疫情——天花。

    他刚从唐朝初年宫廷中的“气疾”,想到清朝初年宫廷中的“天花”,派往草原的太医就带来了坏消息,北方的疫情居然就是“虏疮”,天花病。

    李玄霸查阅了古籍,如今对天花的重视度不够,天花出现的最早记载是晋代书籍,但记录的是东汉的事,“(马援)以建武中于南阳击虏所得”,所以称为虏疮。

    因免疫力不够的

    儿童最容易感染天花,又有一定几率熬过去,民间对天花病的认识程度不足,以为这是只有儿童才会得的病,对其研究不多,能用的法子只有一个熬,顶多涂点药膏和喝点清毒的药,重视程度不够。直到永徽四年(公元653年),天花在海内酿成大疫,疫区患病者死亡率高达八成,民间对天花

    的重视程度才提起来。

    虽然永徽四年的天花大疫说是从海外传入,但这应该只是基于“虏疮()”的原本出处才如此记载。若要酿成大疫,肯定这个病已经在民间流传许久,才会一口气爆发。

    天花病毒最初来自牲畜,在草原上一直很盛行。唐初草原流行的疫病因为突厥没有史官,记载不多,现在查明是天花,李玄霸先吓了一跳,冷静之后,又觉得不是很意外。

    他甚至庆幸遭遇的其中一场瘟疫是天花,人类为数不多可以在现代科学发展之前就能攻克的疾病。

    李玄霸松了口气:孙医师的书稿中有对虏疮的初步研究,只要将人疮的脓水涂在皮肤上,就有一定几率预防虏疮。还好我和孙医师早有准备。▼()”

    孙思邈是第一个认真研究虏疮的人,书稿中有关于种痘的初步构想。

    后来他的构想在宋朝完善,形成了“种人痘”的预防方法。只是“种人痘”仍旧很危险,直到“种牛痘”被发明出来后,天花才彻底被攻克。

    李玄霸在看到孙思邈在书稿中写种痘的构想时,就和孙思邈说过种牛痘的事。只是他们都忙碌,天花病在现在也还不算流行,所以李玄霸只是在寻找患了牛痘的牛,还没正式开始试验。

    现在天花瘟疫来了,就不需要再试验了。给疫区的百姓种牛痘,总比等死强。

    孙思邈分身乏术,李玄霸虽然犹豫了很久,但还是给宇文珠写信,希望宇文珠能主持此事。

    宇文珠身为孙思邈唯一的徒弟,又是如今唯一被朝堂认可的医术高强的女医师,在民间也有一定知名度,又有“晋王妃”这层身份。她亲自推行牛痘,疫区百姓应该会更配合。

    李玄霸写完信后,又犹豫了许久,才把信送去。

    理智上他知道宇文珠已经在疫区,这封信写不写,宇文珠都会参与此事。但他写信请宇文珠参与此事,仍旧心里十分煎熬。

    “真是不想让珠娘遭遇任何危险,她肯定也是如此想我。”李玄霸站在门口目送送信的人远去,直到送信的背影消失,他才苦笑着道。

    因为草原有大疫,所以被李世民赶回家的李智云抱着双臂,面无表情道:“担心三嫂,就让我去啊,我皮厚,不怕生病……啊?三兄你别揪我耳朵!”

    李玄霸骂道:“二哥叫你回来帮我,你居然装病不上朝?你认为你装得过去?你从哪学的坏毛病,以前你不是最爱看书吗?现在让你批改文书,你居然说头疼?我从小怎么教育的你?怎么能把你教成连文书都看不了了!”

    李智云捂着耳朵:“三兄,轻点,轻点……嗷,我错了,我就是想躲懒,嗷嗷嗷,真的别揪了,我绝对不逃了,不逃!”

    李玄霸大骂:“你都快成婚的人了,怎么还一副孩子脾性!二哥让你回京,你就赌气装病?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李智云辩解:“人没有那么容易被气死……啊,别气别气,我真的错了!我都要成亲了,三兄给我点面子,别拧耳朵,好丢脸!三兄,我给你讲个笑话,你就不气了!”

    李玄霸骂完后,松开手:“什么笑话?”

    李智云道:“二兄二嫂说,如果他们在草原上染病,最好二兄二嫂和三嫂一家人整整齐齐全都病逝,这样你可以瞬间被气死,这样就不用受折磨,能迅速到地下与他们团聚了。”

    李玄霸:“?”

    李玄霸:“???”

    我他……不行,我骂李世民那混蛋的祖宗,不都是在骂自己?!

    李玄霸转身:“你在家好好反省。这件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李智云谄笑道:“二兄严禁我告诉你。不过我回家后想了想,还是和三兄最亲。三兄最好了!”

    李玄霸瞥了李智云一眼,似笑非笑地弹了一下李智云的额头,然后衣服都懒得换,径直进宫。

    告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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