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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盲眼将军—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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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念说到做到,说给他找些解闷儿的还真给他找来了。

    今日来的是说书的。

    说书的家伙事很全,来了就问白鹤竹想听什么。

    白鹤竹勉强扯了扯嘴角:“都可,你讲你擅长的吧。”

    说书人讲的斗志昂扬,白鹤竹听着听着就开始神游。

    公主现在在做什么呢。

    是在处理事情还是在搂着别人哄呢。

    公主真的…很会哄人啊。

    每次都把他哄的心尖酸软。

    她也会那么哄别人么。

    白鹤竹心中烦闷,听不进去说书人在讲什么,只等他讲完了赏了他些银两便送他走了。

    等说书人走了,房间里又剩下白鹤竹一个人了。

    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来人。”

    候在门口的下人立马进来:“驸马有什么吩咐。”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驸马,申时了(下午四五点)。”

    “知道了,你下去吧。”

    尽管知道白鹤竹看不见,下人还是认认真真的弯了下腰才退下。

    “申时了啊。”白鹤竹小声呢喃,“看起来又不会回来用晚膳了呢。”

    他手里握着茶杯,拇指轻轻摩挲茶杯。

    “今日又要自己吃饭了啊。”

    他掰着手指头查,一日,两日,三日…

    已经足足五日没有和公主一起吃过饭了。

    不和他吃饭的时候,公主在陪着谁呢。

    眼眶发烫。

    不知怎的,他有些想喝酒。

    那日带着酒香的吻他到现在还记得。

    没有公主的吻,他总可以尝尝酒吧。

    总要有一样。

    他找到那日沈念埋在地下的酒。

    距离不算近,他在途中还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轻轻揉着膝盖,很痛。

    明日怕是会青肿一片。

    没有用酒杯,他像沈念一样用坛子直接喝。

    第一口下去,有些呛,他咳了几声。

    感觉没有那日公主喝的好喝。

    可明明是同一坛酒呀。

    不好喝。

    他又喝了一口。

    还是不好喝。

    怎么就是没有公主在的时候好喝呀。

    他按了按发烫的眼尾。

    他好像有些醉了,但又不够醉。

    于是他又仰头喝了一口。

    拿着酒坛的手失了力气,酒坛摔在地上,酒香瞬间弥漫在房间里。

    白鹤竹听到坛子碎掉的声音,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他怎么什么都做不好。

    这酒公主很爱喝,若是公主回来看到他打碎了酒坛,会和他生气吧。

    本来就不喜欢他,这样会更讨厌他的吧。

    他不想让公主讨厌他。

    脑袋发晕,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开始蹲在地上捡坛子的碎片。

    因为看不见,他只能摸索着捡碎片。

    手背划过碎片锋利处,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瑟缩。

    他抚上那痛处,摸到温热的液体。

    估摸着是流血了。

    他没空顾伤口,继续低头捡。

    喝醉的人做出的举动几乎都是下意识的。

    他怕沈念会生气。

    他怕沈念会不要他。

    ——

    沈念推开门,就闻到屋子里的酒气。

    目光下移,白鹤竹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做什么,看到她进来,明显颤了一下,然后把手背在身后。

    白鹤竹的手里都是酒坛的碎片。

    他怕沈念会看到。

    藏起来…公主就不会看到了吧。

    他想。

    沈念朝着他走过来,他握着碎片的手也越发用力。

    沈念蹲在地上,摸摸他的头,声音依旧温柔。

    “怎么还喝上酒了?”

    “公主…”

    是公主回来了。

    他听到公主的声音,不自觉的抬头。

    沈念注意到他脸上的泪痕,指腹拂过他的脸颊,皱眉道:“哭过了?”

    她扶着白鹤竹站起来,发现他的手一直背在后面。

    这是藏着什么不给她看。

    她握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带到前面来。

    一道纤长的伤口暴露在沈念眼前。

    手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渗出血珠,沈念眉头拧的更紧。

    把白鹤竹的手掌展开,沈念是彻底生气了。

    这人紧紧地攥着那坛子碎片,手心里密密麻麻的都是伤口。

    她小心地取出碎片,打算去拿药粉和纱布。

    没等她迈步,她的衣袖就被扯住了。

    白鹤竹哽咽又带着恳求的声音落在她的耳畔:“公主,你别走。”

    “是我不好,把酒坛打碎了,你别不要我。”

    “我明日再给公主买一坛好不好。”

    “别丢下我,别去找别人。”

    “公主想怎么样我也可以的,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谁能想到呢,杀敌无数的大将军,现在哭着求沈念,求她别不要他。

    “公主已经整整五日没有和我一同用膳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是那南风馆里的小倌做的比我好吗。”

    沈念刚开始听着心疼,听到后面有些发懵。

    什么南风馆的小倌?

    她没有深究,而是握着白鹤竹的手腕把他的手从她的袖子上拿下来。

    察觉到他的动作,白鹤竹的眼泪掉的更多了。

    “我不走,也不是不要你,你手伤了,我去拿药给你包扎上。”

    白鹤竹听了,但没听懂。

    只呆呆地站在原地。

    沈念把他的手拿下来了,他也不敢再扯她的衣袖。

    他的手掌上渗出更多的血,他也不觉得痛,只是站在原地掉眼泪。

    沈念发现和他说不通,也放弃了交流,去柜子里找来了药。

    她把白鹤竹拉到床榻上坐下,把他的手掌摊开,倒上药粉。

    白鹤竹疼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沈念睨过去一眼,吐槽道:“还知道疼啊,我以为你没有痛觉呢。”

    但手上动作没停,依旧认真给他处理伤口。

    白鹤竹现在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等把他的手包扎好,沈念正襟危坐。

    “说说吧,为什么喝酒。”

    也不知是她的语气太严肃了还是怎么着,白鹤竹居然难得硬气了些,低下头,语气委屈又带着埋怨。

    “公主都找别人了,为何还管我喝不喝酒。”

    沈念气乐了:“我什么时候找了别人。”

    许是酒壮怂人胆,他认真控诉。

    “你还骗我,你以为我看不到就不知道了吗。”他抬起头,和沈念“对视”,“我那日都闻到了,你身上的脂粉香。那就是南风馆里的味道。”

    说完,似乎又觉得自己太过强硬,语气又软下来了。

    “你别找他们了,你想要的我可以学。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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