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白续之新月奇缘-二十一-嬉笑逗趣在绣庄
啸山刚要去大厅,就遇到雨胭和晓柔两人,正要出门。
“你们两个要去哪里啊?”
“雨胭要去清月那里学刺绣,我也正好去拿些花样子来绣。”晓柔应声道。
“你要去学刺绣?”啸山惊讶的看着她。
“怎么了?不可以啊。”雨胭白了他一眼。
“可以,就是不知道是你刺绣,还是绣刺你哦。”啸山取笑她。
“好啊,你,竟然取笑我。”雨胭追上去打他,两人绕着客厅追逐。
“好了好了,别打了,到底还要不要去嘛?”晓柔在一旁叫着。
“好女不跟男斗,本姑娘要出去,不奉陪了。”雨胭挽着晓柔大摇大摆的出门,啸山跟在后面。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难不成你也要去学刺绣?”雨胭反问道。
“我到想去看看你能绣成什么样。”
“好,那就来吧,我啊定要绣个荷包出来,气死你。”雨胭也不示弱。三人前往绣庄,啸山谨记宝山的吩咐,走到门口交代了弟兄们几句,随后就有两个人暗暗的跟着他们。
绣庄,固安在画绣图,清月和芸儿在一旁绣花。猛一抬头,两两相望,气氛煞是暧昧。
“好了,来看看,喜不喜欢。”固安放下笔。
“哇,画的真好,你看那比翼鸟,若是让清月姐绣出来,一定更好看。”芸儿指着说。
“你画得这么好,我都不敢绣了,如果绣得不好,岂不糟蹋这画了。”清月边看边说着,脸上尽露满意之色。
“你尽管大胆的绣,我,信你。”固安笑着,眼光不注的看向清月微红的脸。
“糟蹋这画不打紧,重要的不糟蹋作画之人的那份心。”芸儿接着说道。
“芸儿,你这丫头越来越过分了。”清月娇羞轻拍她。
“芸儿这话说的有理,无论做什么,重要的是有心。”固安凑近着说,清月听了更含羞的拍他。
“哈哈哈,一个画一个绣,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芸儿故意说。他俩儿停顿了一下,忽然都想到了。固安便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丫头真是不得了,上次有娘在,我今儿一定要教训你。”说着清月追着芸儿,芸儿躲到了固安身后,固安张开手臂劝着她们。
“你就饶了她吧。”固安替芸儿挡护着。
“你快走开,我决不饶她。”清月忽然绕到固安身后,芸儿马上逃开了。
“哎哟~~。”一声尖叫之后,芸儿和刚进门的雨胭、晓柔撞了个满怀,雨胭冷不防的没站稳,眼看要摔在地上了,啸山急速冲过去,一把接住了她。跌进啸山怀里的雨胭睁大双眼看着啸山,明目皓齿、轮廓清晰俊朗,眼神里散发出强有力的却极其细腻的目光,雨胭第一次这么近的看清啸山,顿时有些晕乎。
“你没事吧?”啸山站定后问。
“没……没事。”雨胭木木的回答,看着啸山还拥着自己,脸红起来。啸山也意识到了,马上松手,尴尬的站开些。
“哎哟,你干嘛呀,好痛哦。”晓柔揉着胳膊说。
“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你们进来,我们家姐姐要打我呢,我就只好逃啦,没想到撞了你们,我给你们赔不是哦。”芸儿俏皮的致歉。
“打你,为什么啊?”晓柔问。
“你撞了人,还怔怔有词的,还不快去泡茶,给他们压压惊。”清月抢先插话把她支开,以免芸儿又乱说。
“哦。”芸儿吐了个鬼脸,不敢再惹清月了,识趣的泡茶去了。
“晓柔,雨胭,你们没事吧?”清月关切的问。
“没事啦,刚听到你们的打闹声,在干什么呀?”晓柔问。
“……,没干什么,是芸儿她淘气,来,坐啊。”清月看了看固安,招呼着。
“固安,你也在啊?”啸山才看见了角落边的固安,可固安却把刚才的情形全看在眼里了,正在偷笑呢。
“是啊,才来不久,替清月画绣样子。真巧,你们也来了。”
“喏,雨胭说要来学刺绣,我就跟来看看。”啸山瞥了眼还在发怔中的雨胭。
“学刺绣?”固安惊讶的看着雨胭。
“怎么啦,只许你来,我就不能来吗?”雨胭回过神,调皮的说,固安被她说的不好意思起来。
“那也要看清月肯不肯收你这个徒弟啊?”啸山打趣着她。
“怎么不肯,清月姐早就答应我的。”雨胭恳切的看向清月。
“只要你肯学,没有我不肯教的。”
“听见了吧,我偏要绣个荷包给你瞧瞧。”雨胭得意的说,看着啸山,脸上还是有点微红。
“哇,清月姐,你绣得真好看,这个能给我照个样子吗?”晓柔看着绣架上的绣品惊呼。
“还有几针就快完工了,我等会儿再帮你画一张。”
“那太好了。”晓柔看了看固安,想起香巧和她提过与固安的亲事,顿觉害羞,不敢和他多说话,又低下头去了。
“这张才好看呢。”雨胭拿起固安刚画好的样子。晓柔凑过去看了看,想开口要,可是没好意思说。清月看出了她的心思。
“晓柔,要不把这张给你带回去照样子吧?那是固安刚画好的。”清月拿给了她。
“真的?可以吗?这是固安哥给你画的呀。”晓柔喜出望外,看了看固安又说。
“没关系,你先拿去好了,一会儿再让他画一张就是了。”清月没有注意到固安的表情,又忙着帮芸儿奉茶。
“固安,劳烦你咯。”她笑着端茶给固安。
“没事,你喜欢就拿去吧。”固安接过茶,跟晓柔说。晓柔开心的把画收好。芸儿看在眼里,真替清月捏了把汗。
“清月姐,你来教我。”雨胭缠着清月教她。
“好,你过来。”清月带着她坐到一边,拿出一些碎布,简单的画了几个样子,挑了些丝线一针一针的教她。
“穿过来,对,从雨胭越绣越起劲,她非常的聪明,一听就懂,只是手法还生疏些。
“哎呀!”忽然针扎到了她的手上,出了血点子,她忙用嘴吸了。
“你慢一些,不要着急,小心别再扎到手。”清月看着她。
“我看这一个荷包绣好了,她的手也快变成马蜂窝了。”啸山说。
“哈哈哈哈,难得她肯学这些,瞧她认真的样子,快别取笑他了。”固安喝了口茶说。
“哼!你等着,我一定会绣出来给你看的。”雨胭说完又继续绣。清月到一旁给她画样子、做包底、配丝线,晓柔也没闲下来,绣着清月未完工的绣品。
“晓柔,你放着,一会儿我来弄。”
“没事儿,你放心让我绣吧。”
“哎呀,绣花的绣花、学绣的学绣、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那我干什么呢?”芸儿摊开手说。
“你呀,一旁儿思过吧。”雨胭抬起头打趣她。
“你呀,还是小心自己的手把,别扎到了喊疼。”芸儿回着她。
“啊!”果然话音未落,雨胭真的扎到了手。
“哟哟哟,你看,还真灵验。”芸儿说,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啸山立马放下茶杯,跑过去拉起她的手看,拿出帕子帮她擦血。这一举动让雨胭又惊又喜,看着啸山细心的样子,她偷偷的笑了。忽然又看到固安的目光,立即抽回了手。
“你不要再绣了,怕你的手指都不够你扎的。”啸山回到座位上说。
“我没事,不要你管啦。”她摸着手指,赌气的说。固安看着他俩儿,又看看清月,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此时,绣庄里充满着欢声笑语,跟来的两名手下依然站在不远处守着,注视来往经过绣庄的人,就这样一下午的时光很快过去了。
“清月姐,完工了,你来看看。”晓柔放下针。
“哇,真不错啊,晓柔你的绣艺真好啊。”清月赞叹道。
“哪有,不能和你相比,我只是跟着你的思路在绣,没什么啦。”晓柔谦虚的说道。
“我不夸你,真的很好,如果你肯来我这里帮忙,那我可是得了一个好帮手了。”
“芸儿也很好啊。”晓柔指指一旁整理绣品的芸儿。
“她呀,不给我添乱就很好了。”清月这么说,芸儿吐了个鬼脸。
“清月姐,你来看我的。”雨胭嚷嚷起来。
“来了,我看看。不错啊,雨胭你绣的很好。”
“让我看看。”芸儿也靠过去看,于是大家都凑了上去。
“不错嘛。”啸山有些出乎意料。
“她能绣到这样,对她来说,是很不错了。”固安悠悠评论道。
“许大哥,你是在夸我还是取笑我呢?”
“不取笑,我哪敢啊?”
“是啊,也不看看我的师傅是谁。”雨胭看着清月得意的笑着。
“夸你两句,你就飘起来啦。”芸儿忙说。
“哼!”雨胭朝她鬼脸。
“这里是我刚帮你画的图案,还有这个荷包,你回去自己绣哦,不懂可以问我,或者请教晓柔。”清月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她。
“清月啊,只要你还记得曾经给过她这些东西,你这个师傅就算没白当。”啸山蔑视的笑笑。
“你这话什么意思?”雨胭跳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别挖苦她了,要鼓励她才是。”清月又把她按回到了椅子上。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晓柔提醒道。
“好吧,我们走吧,固安,你不走?”啸山问他。
“哦,一起走吧。”固安也起身走了。到了门口,啸山对远处的两名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即就走开了。固安也看到了那两人,距离远也没认出来,只当是不轨之徒在绣庄附近鬼鬼祟祟的,不放心下又折回了绣庄。
“你怎么又回来了?”芸儿问。
“我刚看到庄外面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那里,所以回来看看。”
“是吗?”清月惊讶。
“难道又是那个梁公子吗?”芸儿心直口快,见清月脸色微变。
“不会吧,听说他已经娶亲了,不会再……”清月说着又住了口。
“难说哦,娶亲又怎么样,如果他对你还没死心怎么办?”芸儿整理着茶杯说。
“你别胡说了,竟扯些疯话。”清月被她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你们别害怕,今晚把门户都锁好,不要单独出去,量他也不敢怎么样。”
“劳您费心了,刚才我把画送给晓柔,你不介意吧?”她见芸儿端着茶杯去厨房洗,才对着固安说。
“介意啊,那是我画了给你的,你怎么能转送给别人呢?”固安噘着嘴,一副内心不满样儿。
“可是我瞧见她喜欢啊,怎么好意思据为己有呢?”
“那凡是她喜欢的,你是不是都不好意思据为己有呢?”
“这……,要看是什么啊,那只是一副绣样子嘛,你再帮我画一张不就好了。”
“我不画,画了你也要拿去送人。”固安一口拒绝了。
“你……,真不讲理,不画就不画,我不要了。”清月坐了下来扭过头去,不理睬他。
“我没说明天不画,现在太晚了嘛。”固安见她生气了,不敢再造次,搭了个台阶自己下,清月听了才露出笑意。
“要不今晚我让爹派人守在绣庄门口,保你们安全。”
“千万不要啊,没事有两个官差守着门口,给人看到了会惹闲话的,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小心的。”
“真的不要吗?”固安凑近到她耳边,再次询问。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清月脸上一红,推着他出门。
“好吧,你们千万小心哦。”固安叮嘱完就离开了。
许府。
“安儿,回来了,快过来吃饭。”姣容见到孙子回来就眉开眼笑,喜上心头。
“爹还没回来啊?”固安看了看,不见仕林。
“你爹他去京城了。”碧莲答道。
“去京城?”固安差异,还想找仕林派人暗地里保护绣庄呢。
“是啊,下午匆匆忙忙的回来,收拾了些东西就动身了,怎么在这节骨眼儿上去呢,也不等两天。”姣容说。
“等两天怎么了?”固安边吃饭边问。
“来,这是你最爱吃的清蒸鱼,多吃点。”碧莲夹了筷放到他碗里。
“反正迟早也要让他知道的嘛。我们本来预备这几天到你戚伯伯家里去,给你和晓柔提亲的,可你爹偏又出门办事去了。”
“什么?”固安大惊,呛了一阵咳嗽。
“小心,别卡到鱼刺了。娘,这事儿等吃完饭再说也不迟啊,你看,都把他给呛着了。”碧莲忙给他拍背,丫鬟到了茶递给固安。
“外婆,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固安镇定下来,喘着气问。
“先吃饭,一会儿再说吧。”姣容推了推公甫。
“对啊,对啊,先吃饭,肚子真饿。”公甫忙说,把碗递给他。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不同意。这是我的终身大事,为什么不先和我商量呢?”固安放下碗筷。
“外婆不是跟你说了吗?吃完饭再说吧。”
“您们都已经决定,还准备要去提亲,这是商量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天经地义,本不用跟你知会,现在告诉你,不也一样吗?”碧莲厉声道。
“你们……,我不吃了,你们慢用。”固安起身离开了餐厅。
“这孩子怎么了?”姣容看着愤然离去的固安,还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
“别理他,越大越没规矩了,敢和长辈顶嘴,等哥回来再好好教训他。爹、娘,吃饭。”碧莲继续吃着碗里的饭。公甫摇摇头,继续扒饭。姣容看着碧莲,有些意外,觉得女儿不知何时改变了,变得过分冷静,这种冷静让她有点后怕。
饭后,公甫端着饭菜到书房,看见固安正在看书,便推门进去了。
“固安,来吃点东西吧。”
“有劳外公了,您坐。”固安看见他马上起身接过餐盘。
“不管怎样,饭总是要吃的,饿着自己多划不来啊?还记得外公从小就和你说什么来着?”
“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填饱肚子最要紧。”
“就是嘛,来来来,快吃。”公甫招呼着。
“谢谢外公。”固安端起碗刚吃了几口,又放了下来。
“怎么了?饭菜不好吃?”
“不是,外公,娘和外婆真的要那么做吗?”
“这不还是个提议吗,好商量,先吃饭。”
“哪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啊,咱们家和戚伯伯家关系这么好,按惯例,等爹回来他们准会去提亲。”
“你不愿意吗?”公甫问。
“我只当晓柔是妹妹,从没想过……。”固安欲言又止。
“难道你有喜欢的姑娘了?是谁啊,告诉外公。”看着今天的固安,就好比是以前的仕林那般,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没有,没有啦,我还小嘛,不想那么早就成亲。”固安嘴上否认,真正的原因他也不能和公甫说明。
“可这些都不是拒绝你娘和外婆的理由哦。”公甫也知道这只是借口,固安的个性和仕林及其相似。
“我……。”
“好了,你先吃饭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公甫转身出去了,固安明显是不愿吐露心事,当初自己促成仕林和碧莲的婚事,他至今都不确定是对还是错,回想起姣容曾经问过他仕林、碧莲、宝山、媚娘之间的关系,他当时很清醒的就答出来了:“宝山喜欢碧莲、碧莲喜欢仕林、仕林和媚娘两个相互喜欢。”即使是媚娘死了,也还是如此啊,为何当初还要让碧莲嫁给仕林呢?仅仅因为指腹为婚吗?女儿和仕林真的幸福吗?而固安的婚事要继续重蹈覆辙吗?他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
固安胡乱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不知何故,此时他特别想见到清月,可是又不能冒冒然前去,怕吓到她,他在房里转了一圈,突然看见自己昔日画的那副童年记忆,灵机一动就带着画出去了。
绣庄。
“许大哥,你怎么来了?”芸儿开门问道。
“哦,我来给清月送绣样子,顺便来看看你们,没事吧?”
“没事,她在里屋呢,你进去吧。”芸儿指着,自己故意拐去了厨房。
固安走到了里屋,见清月背对着在绣花,没有发现自己,看着那柔和的背影不禁嘴角上扬,便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
“哇,绣得好美啊。”他在清月耳边大叫一声。
“啊!”清月惊吓一跳,突然一副画面从她的脑海里浮现,有个人从她背后突然大叫:“哇,飞起来了!”
“你吓到我了。”顿时她整个人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我把你吓到了?对不起,对不起。”固安见清月脸色刷白,忙赔理。
“没事,没事。”清月缓过神,稳了稳心绪,站起给他到茶。
“你真的没事?我看你脸色不对。”固安凝视着她,双眉微蹙,脸上未恢复血色,一定被吓得不轻,自己太鲁莽,本想来个惊喜,没想到变成了惊吓,内心十分后悔。
“没什么,过会儿就好了,你怎么来了?”她递上茶杯。
“……,我拿绣样子给你。”固安腼腆起来,递上了画儿。
“这么快?我看看。”她拿过画摊开。
“这是我前几日画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希望你能把它绣出来。”听着固安的话,清月看着画上的两个小人无忧无虑的在山间奔跑,其中一个女孩儿手里还拿着风车。这场景让她想起了……,猛得一抬头正迎上固安热切的眼神。她低下头去,打开挂在腰间的荷包,从里拿出上次给固安包扎的布条,固安看了看,便从窗沿上拔下风车走到清月身边,一块布条、一只风车,两人相视而笑,心中早已明了。芸儿正端茶进来,看着此情此景立刻悄悄的退了出去。
固安出了绣庄,四处张望,搜寻可疑之人,但没有发现任何状况,于是他靠在离绣庄不远的拐角处,静静的看着,想着,守着绣庄。直到天蒙蒙亮,小贩的叫卖声把他唤醒,绣庄的门依然紧闭,周围也无异常,他便转身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