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安慰？自省？
寻觅美食、品尝美食是生在中国最大的幸福。而身处不同城市的三个年轻人同时出了家门，为了人类的共同目标发起了冲锋。天气不如昨日的好，阴沉的天气让呼吸都变得沉重。我今天不上班，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悠闲的享受生活。熟悉的风裹挟着湿润的空气扑打在我的脸上，凉爽而轻柔。有人欢喜有人忧，另一头的陈阳就没那么好运了。
昨天下午就开始上班的他直到现在也没有休息，和打鸡血一样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的夏天。习惯性的拨出电话，心道：“呵，还换了铃声了”。不一会儿我接起电话说道，“歪”？“阳啊咋了你”？“我在外面那”！
只听他无精打采的回道：“哦我也没啥事，就是想叫你下楼吃个早饭”。我沉默了，看着对面和我大眼瞪小眼的锅贴店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免提给关了“…含怒说道：”搞什么？我在外面“！这样的日常是快乐的，只是我听出了陈阳语气里的无力感。关心的说道：”赶紧吃完，然后睡一觉吧？下午你还要上班的“！也许是我同样很累了，回家后摸到床也进入了梦乡。
金陵市另一条小道上，书医生一早就买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吃了起来。边吃边朝着他的老师家赶去，记忆中自从上次疫情支援回来后已经很久没去拜访过老师啦。高压的工作和此前的状态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私下面对老者，这位在学校的时候就非常看好书亦的老人。回想当年在时间飞快，走上百遍的路程终点，书医生敲了敲门。咚咚，咚咚咚…。一阵中老年女性的声音从里门里传来，”来了来了，谁啊“？咔的一声门开了，一位头发斑白，脚蹬拖鞋的60岁出头老人打开了门。看到是书亦明显愣了一下，但下一秒很高兴的迎着书亦进门。嘴上立马就说道：”老李”！“你学生来了，我出去买菜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你们先聊，我出个门哈”！“小亦你中午不能走“。
尴尬的气氛顿时酝酿在这个不大的客厅中，自从上次手术后书亦一直不太敢和自己的老师单独相处。就像此时，我收到了来自书某人的电话，”喂”？“你起床了吗”？“能不能来救救我，现在我在我老师家”。“我快顶不住了”！是的书亦这个时候想起了我，毕竟在这个城市他没什么朋友。平日的同事也不太适合来这种私人地带，无奈刚闭眼没多久的我只得出门了。按照地址我找到了书亦的所在地，大着胆子敲了敲门。原来就在我来的路上，书亦鼓起勇气提了我也要来之后出门买菜的人去而复返。得知此事后，似乎是真的为书亦能在金陵市工作之余交上朋友而开心。一直老气横秋端坐着的李姓老头也抬了抬眼皮，可惜书某人并没有看见。进门后的我看着眼前的局势，飞快的介绍着自己。二老看着我身上的道袍，也都很惊奇。我飞速的介绍着自己，对于眼前书亦的长辈我不敢有丝毫怠慢。
只是我很好奇，我叫老头师傅。可为什么书亦都登门拜访了，他们也认识很久了却还只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我要不要帮帮他？我再次打量四周，分析着眼前的场景。我余光看到了一面极为考究的柜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茶具和茶叶。再看老人茶几上温热的茶水，我大概已经明白了。喜欢喝茶，因为我从小也是在老头身边长大的。所以没少泡茶，今天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刚欲开口询问，就听眼前的老人说道：”理青啊，你老盯着我的茶杯看什么那“？我没有想到老人70不到的年纪了，眼神竟还如此犀利。我心里顿时想道：”外科医生的眼睛都这么好的嘛“？&34;惹不起，惹不起啊&34;!这时候只见厨房里，冒出个脑袋。王奶奶插嘴道：”老李，就你那些个玩意儿也就你自个儿当个宝“。”人家小年轻，才看不上那“，”你看看你这个小气的样子，小亦第一次带朋友来家里做客！”哪有点做长辈的样子，不怕被人笑话“？我见这位李姓老人直接偃旗息鼓了，心里就想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我见书亦同志有想开口的架势，又见厨房里那位王奶奶朝我隐晦的招招手。顿时我机灵的说了一句，”我去帮一下王奶奶“后，飞快的窜入厨房。不给客厅两人反应的机会。
厨房里，王奶奶并没有第一时间找我搭话。而是在自顾自的处理的食材，愣着总是不好的。于是我也加入其中，不一会儿她开口道：”我可以叫你小青嘛“？”看你的手法，你平时自己一个人做饭吧“？我以为这位老人会好奇我的装束，或者问问我的年龄工作之类的。没想到啊，我有些出乎意料。不多想随口回道：”是的奶奶，我现在一个人住“。”平时自己也会下厨，忙的时候点个外卖“。王奶奶很慈祥一点不复刚才对自己老伴的语气温柔的继续问道：”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现在外面工作压力大，一个人住很不容易的吧“？在聊天中我得知书亦是外地来到金陵上学后，毕业分配留在医院的医生。平时住在医院的职工安置房里。是疫情之后有了一些积蓄，才搬出来的。这让本来就在工作中有过一次失误的书亦更加的回避来到这个家了，王奶奶猜测道：”可能老李平时凶了点，又是医院的领导“。”小亦可能是…一怕给老李抹黑，毕竟那次手术严重点可以算是医疗事故了“。”二可能是觉得自己没脸见我和老李“。”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他，他是个好孩子“。”今天他把你叫来说明你们关系不错，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我们一起帮帮他“？
话风突然急转，王奶奶又忽然说道：”我们老两口生孩子比较晚，年轻时工作比较忙“。”我有一个女儿，早些年脸上一直没什么笑容“。”直到老李在学校教书的时候遇到了书亦，和我女儿又是同班“。”说话风趣的小亦很快就和我女儿打成了一片，老李看在眼里自然是有些不高兴了“！
我一下反应过来急忙回道：”哦~所以，其实“…
王奶奶做了个静声的动作，我慌忙闭上嘴。她在我耳边悄悄说道：”我是过来人，自然老李也能看出来“。我们对视的一瞬间，一切尽在不言中。饭菜的香味在我们的愉快聊天中缓缓飘出，馋的李爷爷竟然催促起来。我心想还是个吃货，这就更好办了！和王奶奶打了声招呼退出了厨房，我一屁股坐在书亦身边说道：”今天之后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哦，最好给我卖命“！我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起身帮王奶奶盛饭去了。只是在转头的瞬间，谁也没有看到我不怀好意的微笑！
饭菜上桌，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期间，王奶奶不停的给我和书亦夹菜。相比之下李爷爷总是板着脸，终于是爆发了。凶狠的喷道：“书亦，你看人家理青还知道帮我老伴忙里忙外”。“你那”？“就知道坐在那，真是好大的架子”！我知道此刻就是我出马的时候了…
我踩了一脚旁边的书亦。他含糊不清的说着，“哦，我”…
我急忙加塞插嘴道：“李爷爷您不是很久没和书亦聊天嘛”？“他只是想多陪陪你”！书亦也连忙反应过来，此时电话响起。电话另头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开口说道：“爸妈，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诊所比较忙”我又用更大的力道踩了一脚书亦，只听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电话另一头的女孩一下没了声音，片刻后激动的道：“书哥来我们家了”？“妈”！“妈妈”！“你叫他别走我马上回来”！电话传来忙音…
此时此刻王奶奶很欣慰的看了我一眼，而本来板着脸的老头也陷入了沉思。脸色急转直下，沉默中带着悲伤。饭桌的兴致没了，直到门铃再次响起。开门一个稍显成熟又有一点急迫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直接喊道：“书哥哥，你在哪”？此时丝毫不顾李爷爷的脸色从背后偷袭了书亦，好家伙那么猛的嘛？李老头悲伤的扶额。然后就听这个女人说出了更加惊人的话语，“爸妈人家书哥哥好不容易来一趟，妈你看看爸这是什么表情”！自知现在不是我这个局外人说话的时候，我也沉默了“。但她并没有放过我，转头就开口说道：”你是谁啊？“书哥哥的朋友”&34;还好你是个男人长这么好看我真怕我的书哥哥被你拐走“！”你好，我是书亦的女朋友“！这话一出在场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是李爷爷的老父亲之魂觉醒了，拍桌而起的愤怒道：”李云熙你说什么“？”这小子，是你什么人“？李爷爷？此刻这个场面我才反应过来这个李老头可能以后是书亦的老丈人，那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开口道：“消消气李伯伯，年纪大了不要这么易怒伤肝的”！王奶奶闻听此言立马点头同意我的话，并暗搓搓的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李云熙心思细腻，发现了我话语中的帮衬之意。立马抓住机会使出撒娇手段，拿下了自己的老父亲。此时李名时反应过来我对他称呼的转变，心里肯定是想我们吃定他了。再看看自己的老伴王玉清那核蔼的神情无力的瘫坐在座位上，感受到男人的不易！在李伯伯怀疑人生的时候我起身泡茶去了，客厅里王伯母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相处了好几年了我觉得挺好“。此时云熙心里暗暗比了个耶，然后只听她继续说道：”女大不中留，虽然我也认为女儿没长大但是你也不想女儿讨厌你吧“？”有我们在你还怕她被欺负“？”你自己说要是没这层关系，小亦是不是早该做你徒弟了“？
在王伯母长达几分钟的训话里，我们的李老父亲开始深刻检讨。男人嘛，来的快去的也快。呼了口气说道：”下周一医院里来见我，家里不谈工作“！说完转身进了卧室。李云熙也加了我的联系方式后，终于放行。
在我们走后，两口子在房间里又聊了一天的心事。仿佛暗示着新的未来，我和书亦也在另一头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