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东屋窗下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多次在周琦家东屋窗下,听娴芬呼噜声……
云林见他没开口,接着说:
“后来那家的男人死了,姑娘成了寡妇;你又去提亲,又被拒绝了。”
“别说了,”蓦地,周欣然大喊一声,拿起酒杯,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了。
然后,拿起酒壶,往自己杯子倒了一杯,又一口喝了下去;又拿起酒壶倒酒,连续喝了三杯,他还想倒酒,被云林一下,把酒壶按住了说:
“慢慢喝,多吃点菜,酒还有,”随后他朝服务员挥了下手说:
“再来两斤女儿红,加两碟菜,来半只小绍兴白折鸡。”
待服务员桌把菜与酒都送上面后,云林叫住他说:“去里面把娄胖子叫来。”
云林拿起酒壶,帮周欣然倒了酒的时候,服务员与一个胖子走了出来;
“云林哥,您找我。”
“娄胖子,这是我兄弟,他今天在你这里输了五百元钱,你看着办。”
“我不知道是云林哥的兄弟,我马上还,”说完娄胖子从口袋里取出钱包,直接抽了六百元,给周欣然五百元,一百元放在桌面上说:
“和这位哥哥初次见面,这酒钱算我的,云林哥,您俩慢用。”
古云林给周欣然倒了杯酒说:“心里苦,讲给云林哥听,来边喝边讲吧。”
欣然喝了一小口酒说:“她当寡妇当了九年,就是不同意我的求婚。”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是1945年9月的一天,我在杭城卖鸡毛帚,晚上回到村里,听说她的老公与儿子都死了……”
欣然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云林好奇地问:
“那么那天死的小孩是她自己的孩子,不是那个女共产党员的儿子。”
“是她自己的孩子,村里的老人都知道。”
古云林听到这里,他懵了,错愕地看着欣然;和他一样,拿起酒壶,边喝边洒;连喝了三杯,放下杯子。
他苦涩一笑,这个笑容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有爱,有恨,有酸楚与凄凉,还有对人生……
古云林不是别人,他就是胡凌云;在上海复旦大学读书期间,他喜欢糜岚,但糜岚是糜教授的女儿,他知道糜教授是地下党。
胡凌云不敢向她表白,只在暗中保护;为了糜岚,他没告发糜教授。
到1937年,当他得知糜岚与吕嫣,要跟着糜教授去延安;他向上海国民党军统站报告,想跟着去延安,执行潜伏任务。
上海军统站因没人接替他,在复旦大学的位置,没同意他去,只让他的助手季炎,隐瞒身份,跟着去了延安。
翌年,复旦大学南迁,胡凌云被调到杭城军统站;谁知杭城军统站全部是北方佬,他受到了排挤。
直到日本人宣布投降,空降来了个行动队长雷猴,他和胡凌云同是杭城人,他用了胡凌云,让他担任第二行动组长。
他来杭第一个任务,就是抓捕卖鱼桥共党联络站,两个共党,拿起照片一看,里面那个女的是糜岚,是他8年来还是忘不了的人。
糜岚逃到一间小庙内,他想进去劝她投降,只要她同意投降,我与她还……谁知马彪抢先一步进去了,最后他们两人都死了。
一个星期后,要去搜糜岚的儿子,想到是糜岚与姓鲁的生的小子,他就往上抛去,小子死了。
今天听欣然说,小子没死,逃走的老子,回来当上了绍兴公安局副局长;办法有了,让老子与小子相互斗,斗他个小子不认老子才好呢。
想到这里,他转身对周欣然说:
“那个寡妇不同意你的求婚,目的就是有个她救下儿子吗?”
“是啊,当时她就这样和我讲的,我已经有儿子了,不想再结婚了。”
“你为了她,到现在刚成家,她这样对你,你不恨她吗?”
周欣然洒了杯酒,喝了一大口酒,悲痛欲绝地说:“狠有什么用。”
“你既然叫我云林哥,我帮你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