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正式
看这架势，大概率是找她兴师问罪的。
林一无叹了口气，认命般往前走，越往前气氛越压抑，她在正中央停下脚步等待发落。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大致梳理清楚了，凌卿山口中的降世山应该指的是这整个空间，这个空间里有五门八宗，而她所在的万灵宗势力定然不低。
她扫了一圈，个个要么没表情要么一脸严肃，察觉到气氛尴尬，终于有人出声：“叫什么？”
哦，原来等着她的自我介绍，这part她熟。
她扬起笑，“日夜颠倒资产少、单纯好骗恋爱脑、搭讪只会说你好、会背九九乘法表、下雨知道往家跑，大家好，我是川石林一无。”
“噗，瞧你们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把人家女娃娃都吓到了。”正对面有三把椅子，左右分别五把，出声的是正对面中间的那位老者。
“哼，把我们混沌球弄坏了，你指望我给她什么好脸色。”
林一无看向那人，那人长得五大三粗，只穿了条花裤，肩宽胸肌大，一只胳膊能把人夹死。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五官刚毅，右眉尾处有一道大约五厘米的疤。
他整个人给林一无的感觉就是很不好惹。
“别这么说嘛，智秀啊，你……”
林一无瞳孔地震，脱口而出：“等会儿，您叫他啥？智秀？智慧的智，秀气的秀？”
老者有点懵，点头道：“是啊。”
“怎么，你对我的名字有意见？”他抬起两个比棒槌还粗壮的手臂，林一无到嘴的脏话只能浓缩成两个字：“秀儿~”
老者连忙打圆场，“好啦好啦，别逗她了，你们赖在我这不走不就是想看我新招的徒儿长什么样嘛，看完就走吧，我还有事同她说。”
“行吧行吧，这都多少年没进新人了，你一下进了两，好处全让你占了呗，要不前面那小姑娘分我，我挺喜欢那丫头的。”轩辕门执事容时摇着扇子笑得轻浮散漫。
“去去去，人家是好姐妹，你忍心拆散她们二人吗？”老头拒绝。
其他人还有上来挖墙脚的，都被他一一驳回，大殿顿时安静下来，老头关上门，转过身来笑嘻嘻的。
林一无下意识退后一步，“老头…哦不老者，有话好好说，别笑，怪猥琐的。”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慕容俞给了她颗爆栗，他坐回原来的位置，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现在没人了，过来坐。”
“不用，我站着就好。”
“过来！”
迫于他的淫威，林一无极不情愿地一点一点踱步过去，站在椅子前面了，却不坐下。
“为什么不坐？”慕容俞问。
林一无：“您知道这世界上有哪两种板凳不能坐吗？”
慕容俞配合地摇头。
“冷板凳和热板凳，冷板凳看的是人情世故，热板凳看的是肛门外科。”
“你这丫头，说话文绉绉，不错！”简而言之一句话，他没听懂。
两人又聊了会儿，直到林一无出去，她都没有坐那椅子。
出了大殿，外面已是红霞漫天，大门口背对着她站着个白衣青年，长身玉立，蓝色的发带在空中作舞。
“师兄，久等了。”
“无碍。”他转身淡淡一笑，手里依旧提着她的包裹，“天色已晚，我带你回住处歇息。”
“有劳了。”
林一无觉得她这一辈子的礼貌都给了凌卿山，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那张正经脸，就好像说不出不正经话。
在降世山，每个弟子都单独拥有一座山，但山也分大小高低，像新来的就只有个山尖尖，但也足够了。
“幻梦阁……这名字听上去像青楼。”她仰头看着牌匾上的大字脱口而出。
凌卿山嘴角一抽，有些尴尬地说：“师妹要是不喜欢，可以自行更换。”
“好勒。”
他又吩咐了些注意事项，放下包裹就离开了，林一无在自己的院落里瞎逛，虽比不上现代的古典园林，但称它为小别墅实在不为过。
屋前花园，屋后温泉，这简直就是养老福祉。
林一无躺在柔软的床上，眼前是屋顶以及照亮整个房间的夜明珠，跟打保龄球的那个一样大。
“叮咚！”她的右手发生震动，林一无这才想起凌卿山走前给她的令牌，她坐起来仔细端详着。
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铜质令牌竟然是人脸解锁，她指尖一滑，信息尽数投放在空中，第一条就是凌卿山发的信息。
“师妹，明早卯正二刻会有人来接你上课，务必穿戴整齐，莫要迟到。”
“卯时？这不要我命嘛！”她仰头倒在床上，“算了，活一天是一天。”
翌日，吵醒她的不是梦想，而是令牌的夺命连环震动，林一无本想置之不理，却没想到那令牌蹬鼻子上脸，朝她脸上“啪啪”两下，彻底把她打清醒了。
林一无顶着两个红印子上了飞舟，里面都是些还不会御器飞行的萌新，你猜他们看见她为什么不笑？
都是过来人。
“你好，我叫顾小冉，我们做朋友吧。”一个穿着紫色衣裙的女生甜甜地跟她打招呼。
林一无看了眼她的令牌——金雷门。
是秀儿那派的。
她表情有些不自然，“你…是智秀的徒儿？”
顾小冉摇头，“他是掌门，一般不收徒，我师父是水泉长老。”
林一无深呼了口气，又听见她说：“不过，我们第一节课就是他来授课，教的还是御器飞行呢，我都学好久了还是学不会。”
飞舟上的人穿着不同颜色的衣裙，说明他们来自不同派系，顾小冉又跟她聊了些有的没的就到了目的地。
上课的地方名为泼墨学堂，在一座山的山麓上，占地极广，但可供读书写字的房屋不到十座集中在一处，其他都是有明确界限的练习场。
火光四射，噼里啪啦的，听着就恐怖。
顾小冉一回生，二回熟，领着林一无到了其中一个练习场，果然，第一眼看到的还是他那花裤和亮闪闪的胸肌。
人来齐后，他开始讲要领，讲完要领其他人就开始练习，而林一无，一个自身感觉不到一点灵力的人听得一脸懵逼。
“哟小鬼，怎么还愣着，等着我来教你？”他走过来。
林一无认为他绝对是故意的，不教就不教，她干脆摆烂，一屁股坐在地上掰手指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