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摆驾回宫
顾子姝松了一口气，笑嘻嘻地看着宋释尧，“多谢督相大人。”
宋释尧放下茶杯，“长公主别高兴得太早，本督还有几件事要嘱咐你。”
刘嬷嬷和属下们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顾子姝应了一声，默默站在一旁。
宋释尧轻敲桌子，“请公主务必在陛下面前和本督装作夫妻恩爱，最好不要随意在陛下面前说本督的坏话。尽可能在陛下面前装得懂事一点，听到了吗？”
顾子姝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应了一句，“嗯，知道了。”
宋释尧慵懒地瞥了她一眼，说道，“你的衣裳明日会给你送过去。”
舒舒服服地过了几天安生日子，顾子姝终于起驾回宫了。
看着偌大的皇宫，回忆起久违的美好生活，顾子姝顿感热泪盈眶。
进了皇宫之后，宋释尧便站在顾子姝身后，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姿态，温柔了不少。
顾子姝看着顾御行礼道：“陛下万福，臣妹给陛下请安。”
“来人，给长公主殿下看座，”顾御挥了挥衣袖，吩咐说。
几个太监心领神会，立马从侧宫搬出了顾子姝平日最喜欢坐的贵妃椅。
“多谢皇兄，”顾子姝提起厚重的裙摆，奔向椅子坐下。
宋释尧想假意扶她，却被她大大咧咧的动作惊得愣在原地。
顾子姝看着宋释尧呆愣的样子，不由笑出声，“皇兄，不如让驸马也坐下吧。”
“嗯，给宋督相赐座，”说了半天话，顾御这才看到宋释尧。
“微臣叩谢陛下圣恩，”宋释尧优雅而不失礼貌地行礼，然后坐到顾子姝身旁的椅子上。
“快给我剥个橘子，”顾子姝对着正襟危坐的宋释尧小声说了一句。
宋释尧双眼微眯，似乎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顾子姝撇撇嘴，小声道，“你不是说要装作夫妻恩爱嘛，快表现吧。”
宋释尧擦净双手，开始剥起橘子。
顾御咳嗽了一声，打趣道，“咳，朕还在呢，你们夫妻二人说什么悄悄话呀。”
“没什么，就是臣妹想吃橘子了，让驸马剥一个，皇兄要吃吗？”顾子姝脸不红心不跳。
“你们夫妻的事，朕就不参与了。”夫妻和睦，让顾御由衷替妹妹高兴。
心灵手巧的宋释尧剥出了一颗完整干净的橘子，细心的是，他尝了一瓣之后才喂给了顾子姝。
“橘子真甜，谢谢驸马，”顾子姝看他的眼神也变温柔了。
宋释尧擦净手上的橘子汁，表面笑眼盈盈，实则咬牙切齿，“公主喜欢就好，不过下次别让本督做这种事了。”
远远看去，他俩宛如一对璧人，这幅琴瑟和鸣的场面，是玖玥看到会惊掉下巴的程度。
顾御关心地问：“这些日子，子姝在长公主府住得如何？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顾子姝的谎话张口就来，“长公主府挺好的，驸马担心我住得不习惯，还特意从外邦寻来了奇花异草供我赏玩，皇兄若是得空了可以去看看。”
顾御安心道： “嗯，子姝过得舒心就好。”
“多谢皇兄关心，臣妹知晓皇兄为国事操劳伤神，便特意在寺里为皇兄求了一个安心福，”说罢，顾子姝示意宋释尧。
宋释尧亲手把东西递上去，顾御迫不及待把福挂到腰间，“子姝有心了，朕也有新婚礼物要送给子姝。”
顾御朝掌事公公挥挥手，公公立马把礼单给顾子姝送过去。
宫女们打开礼单，足足有两米多长，顾子姝目瞪口呆，这比她及笄礼的礼物还多呢。
顾子姝连忙拒绝：“多谢陛下，但这些实在礼物是太多了，长公主府放不下，不如还是填充国库吧。”
顾御不解，平时顾子姝最喜欢金银珠宝了，“子姝是不喜欢这些东西了吗？”
顾子姝摇摇头，“并非不喜欢，只是臣妹觉得过于铺张浪费了，臣妹觉得应该将这些珠宝用之于民。”
“嗯，那就按子姝的意愿办吧，”顾御眼中多了几分欣慰。
“驸马，本宫渴了，”顾子姝笑着看向宋释尧。
宋释尧语气平和极了，亲手给她倒了茶水，“公主喝茶，小心烫。”
顾子姝满意地喝了口茶，宋释尧这小子还挺会装的嘛。
“皇兄，许久未见母后了，臣妹想去看望母后，”顾子姝突然记起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顾御答道：“好，朕与督相还有事商议，子姝便自己去看望母后吧。”
宋释尧借着送顾子姝的理由，得空问道：“为什么去见太后？”
顾子姝：“只是有些事想问清楚罢了，你放心，我不会告你的状。”
宋释尧已经从刘嬷嬷那里得知顾子姝在调查十五年的事，于是关心道，“自己小心，别惹事。”
“知道了，一天天罗里吧嗦的，”顾子姝小声吐槽。
走进万寿宫佛堂，顾子姝行礼道，“参见太后娘娘。”
沉寂许久，太后才慢慢站起来，朝着顾子姝说：“子姝来了，过来坐吧。”
太后身穿墨青色素衣，手上拿着一串佛珠，看到这里，顾子姝只觉得讽刺。
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人却整日吃斋念佛，莫不是以为这样就能让佛祖庇佑自己？真是可笑。
顾子姝差点笑出了声，“太后整日诵经，不知可有所悟？”
太后转着佛珠，“神佛悲悯世人，哀家深有感触，然佛法无边，还需静心修行。”
顾子姝冷着脸说：“我倒是很好奇，佛祖是否会原谅杀戮之人。”
“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太后松开佛珠，脸色阴沉。
顾子姝懒得废话，“太后为了后位不知害死多少人，现在又何必装模作样。”
太后搬出挡箭牌顾御，“哀家一心向佛，素来悲悯世人，万不会徒生杀戮，长公主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陛下。”
顾子姝捏紧拳头，恨不得给这老女人一拳，“皇兄孝顺，自然不会忤逆你，但你骗了他，所以我要替他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