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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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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开学季,津市大学校门停满各式各样的车，欢迎新生入学的横批高高悬挂。&lt;/p&gt;

    新生宿舍，几人都在忙碌打扫着自己的床榻与桌椅,到其他三个人都打扫干净后,才发现宿舍里的最后一人迟迟未到。&lt;/p&gt;

    几人坐在一起闲聊。&lt;/p&gt;

    “今年计算机系第一名好像在我们宿舍？”&lt;/p&gt;

    “我知道！那分数了,老高了！叫啥来着……”&lt;/p&gt;

    正当聊得火热时，外头传来行李箱轮子滚动的轻微动静。&lt;/p&gt;

    301宿舍几人望向门外,发现一个黑发男生探头望进来，又抬头瞧了瞧门牌号,随后扭头道：“！301！”&lt;/p&gt;

    宿舍几人看着黑发男生了进来，男生脖子上挂着一个挂脖式的小电扇,身上穿着印着绿色大块头的白色短袖和白色短裤,脚底踩着一双板鞋。&lt;/p&gt;

    后面还跟着一个身形极高的男生，黑色短袖，拉着行李箱，手上拿着行李袋，肤色冷白,腕骨上带着黑色的电子手表。&lt;/p&gt;

    宿舍几人纷纷热情地朝着白色短袖的男生打招呼，见男生身后没有家长，几个上去搭把手。&lt;/p&gt;

    “你叫阎鹤是吧？”&lt;/p&gt;

    “宿舍剩你一个没到了！”&lt;/p&gt;

    “宿舍应该是你年纪最小，大概是要当老幺了！”&lt;/p&gt;

    “我叫赵平,有什么事叫你平哥好了！”&lt;/p&gt;

    还有个舍友对着黑发男生身后的男生热情道：“哥，你是陪他来报道的吧？”&lt;/p&gt;

    “东西放可了,是放行李箱的地方……”&lt;/p&gt;

    扛着大大小小行李的阎鹤言简赅道：“我是来报道的。”&lt;/p&gt;

    几个舍友傻。&lt;/p&gt;

    阎鹤放下行李箱,平稳道：“我叫阎鹤。”&lt;/p&gt;

    几个舍友：“……”&lt;/p&gt;

    脖子上挂着小风扇，坐在阎鹤书桌椅子上的小鬼探头道：“对，我是陪他来报道的。”&lt;/p&gt;

    先前还热情地让小鬼叫自哥的赵平：“……”&lt;/p&gt;

    他默默地看了一身形极高的阎鹤,默默道：“阎哥，你叫我小平好了。”&lt;/p&gt;

    阎鹤点了点头：“幸会。”&lt;/p&gt;

    宿舍几人坐在座位上，看着陪人来报道的男生坐在凳子上，吹着风扇，抱着一个大水壶喝水。&lt;/p&gt;

    报道的人放下大大小小的行李，从行李包找出冰凉贴给男生贴上，又拎着喝到一半的大水壶去外头灌满了水才拎回来。&lt;/p&gt;

    伺候完坐在椅子上的男生，阎鹤才开始整自的行李。&lt;/p&gt;

    几个舍友朝着凳子上的小鬼说宿舍已开了空调，再吹风扇贴冰凉贴容易感冒。&lt;/p&gt;

    小鬼还没说话，另一旁的阎鹤道：“他怕热。”&lt;/p&gt;

    小鬼点了点头。&lt;/p&gt;

    几个舍友也不好再说什么。&lt;/p&gt;

    后来到下楼时，他才发现陪同阎鹤来报道的男生似乎真的很怕热。&lt;/p&gt;

    傍晚的太阳已不是很大，但阎鹤依旧给身旁的男生打着一把黑伞，男生挂脖上的小风扇已换了另一个颜色，连同额头上的冰凉贴也换了款式，还买了支雪糕给男&lt;/p&gt;

    生。&lt;/p&gt;

    宿舍几人边向食堂边感叹：“阎鹤他弟弟是真怕热啊……”&lt;/p&gt;

    “可不是，&lt;/p&gt;

    刚才他弟弟坐我旁边的时候，&lt;/p&gt;

    我都能感觉到凉飕飕的……”&lt;/p&gt;

    另一边，阎鹤拎着车钥匙，撑着伞，同身旁的小鬼道：“还热吗？”&lt;/p&gt;

    小鬼舔着雪糕，嗓音有些含糊：“不热了。”&lt;/p&gt;

    说完，他又扭头：“会我还能再吃一支吗？”&lt;/p&gt;

    阎鹤说不行，会要去外面吃饭。&lt;/p&gt;

    小鬼：“我现在觉得有些热。”&lt;/p&gt;

    果不其然，他说完热，阎鹤停下脚步，手背探了一下他的手，低声道：“热得很难受？”&lt;/p&gt;

    “要不你在我，我把车开过来。”&lt;/p&gt;

    小鬼凝成实体后很怕热，大概是实体的温度很低，出去后一旦热得厉害会蔫得厉害，要按时灌水降低体温才行。&lt;/p&gt;

    小鬼摇头：“不开车过来。”&lt;/p&gt;

    他真诚道：“你去超市再买一支雪糕好了。”&lt;/p&gt;

    说完，他又嘱咐道：“记住，要巧克力味道的，那个降温降得好。”&lt;/p&gt;

    阎鹤：“……”&lt;/p&gt;

    十八岁生日那晚后，他连束缚恶鬼的法器都给小鬼上了，怕小鬼接受不了逃跑。&lt;/p&gt;

    谁知醒来后小鬼哭了一会，吃了两个冰淇淋，没在哭了，一边吃一边哽咽说还是做人好。&lt;/p&gt;

    做鬼哪吃得到那么好的东西。&lt;/p&gt;

    怪不得当初他脑子只想得到牙签鸟。&lt;/p&gt;

    十八岁的阎鹤起初并不信小鬼不会跑。&lt;/p&gt;

    他甚至将阎宅的大门敞开，手机与钱夹都放在书桌上，最后找了个由出门，将小鬼一个人留在家。&lt;/p&gt;

    倘若小鬼有的念头，直接拿起书桌上钱夹便能一了之，甚至还能拿了钱去给自买大堆香火，吃个十年半载都不是题。&lt;/p&gt;

    后来阎鹤真在监控器看到小鬼向了书桌，拿起了手机。&lt;/p&gt;

    然后开始偷偷百度人跟鬼做、爱会不会死。&lt;/p&gt;

    得到答案后，又开始百度鬼的屁股能不能吃那么人的阳元。&lt;/p&gt;

    阎鹤回来，小鬼拿着手机同他语重心长说后不能老是弄在面。&lt;/p&gt;

    百度上说鬼的屁股也是屁股。&lt;/p&gt;

    老是么干迟早会出大事的。&lt;/p&gt;

    最后，那条来束缚恶鬼的链子也只有在大床上玩的时候发挥，其他的时候都是放在角落落灰，到要的时候再拿出来洗洗。&lt;/p&gt;

    阎鹤只在宿舍住了一个星期，跟辅导员申请校外住宿。&lt;/p&gt;

    他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套隐私性很好的房子，在房子的阳台装了一个吊篮秋千。&lt;/p&gt;

    小鬼很喜欢坐在吊篮秋千，语气感慨地在秋千荡着能找到做鬼的感觉。&lt;/p&gt;

    阎鹤能给他弄十个不带重样的吊篮秋千不带，但必然不可能会让他重新做回鬼。&lt;/p&gt;

    那种摸不到抱不了的感觉糟糕透顶。&lt;/p&gt;

    好在小鬼也并不怎么执着于做鬼，只是偶尔在阎鹤做得太厉害的时候会一边哭一边生气地说他明天做回鬼。&lt;/p&gt;

    看他还怎么怼他屁股。&lt;/p&gt;

    十八岁的阎鹤每次都哄，然后每次都不改，下次继续做得厉害。&lt;/p&gt;

    整个房子几乎都是他玩过的地方，浴室和卧室是主战场，客厅沙发是重灾区。&lt;/p&gt;

    刚开始那会客厅的沙发几乎每天都得要换一次沙发套。&lt;/p&gt;

    后来每次他会在沙发上铺浴巾，换沙发套的次数才没从前那么频繁。&lt;/p&gt;

    只不过沙发套隔几天总还是要换的，因为有时候会来不及准备浴巾。&lt;/p&gt;

    大二开学那年，阎鹤被辅导员叫去跟学校的心医生谈话。&lt;/p&gt;

    在心医生的谈话中，有同学说看见他手腕上的割腕痕迹，而且不像是陈年旧伤，像是新添的痕迹。&lt;/p&gt;

    心医生说得很委婉：“种情况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听辅导员说你还申请了校外住宿，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lt;/p&gt;

    毕竟手腕上常出现新的伤痕，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自残。&lt;/p&gt;

    她也了解过面前的男生，天之骄子，长与家世都极好，成绩也优异，但恰恰大概是因为过于优秀，才会生出比常人难想象的痛苦。&lt;/p&gt;

    心咨询室中，阎鹤望着自手腕上带着的黑色电子腕表，知道大概是打球那会腕表沾了汗，不小心露出手腕的伤痕。&lt;/p&gt;

    他常年累月给小鬼喂养自的血，早已习惯了从手腕取血。&lt;/p&gt;

    阎鹤找了几个由应付了面前的心医生。&lt;/p&gt;

    在询中，心医生仔细地观察着面前的男生，发现位天之骄子面色坦然，神情是沉静的，但眉梢角流露出的平和与柔软却告知了他如今过得十分好。&lt;/p&gt;

    种极细微的平和与柔软是伪装不出来的。&lt;/p&gt;

    它必定是在安定的生活中生活得极其美好才能流露出份平和。&lt;/p&gt;

    一个长期生活在抑郁情况下并且保持自残的人不会有如此平和的磁场与柔软的神。&lt;/p&gt;

    种柔软在位天之骄子提起自爱人的时候展露得甚。&lt;/p&gt;

    他甚至朝她笑了笑，同她说：“是的，我爱人很好。”&lt;/p&gt;

    到了最后，心医生已放心得差不。&lt;/p&gt;

    阎鹤准备后面换一个宽防滑的电子腕表。&lt;/p&gt;

    在回去的路上，阎鹤一边开着车，一边想起心医生他的话。&lt;/p&gt;

    她：“阎同学，你能感觉到幸福吗？平时能感觉到开心的事情吗？”&lt;/p&gt;

    阎鹤打着方向盘，副驾驶上放着包装精致的慕斯蛋糕。&lt;/p&gt;

    他想，怎么会感觉不到幸福。&lt;/p&gt;

    车窗外是飞掠倒退的景象，一想到个点正在家给花花草草浇水的小鬼，阎鹤心软成一片。&lt;/p&gt;

    他想，大抵是没有比如今幸福的了。&lt;/p&gt;

    大三的时候，辅导员已彻底对阎鹤放心下来，不再担心他有心题。&lt;/p&gt;

    大学时候是阎鹤人生中迄今为止过得最美好的一段时间。&lt;/p&gt;

    他同小鬼把买来的那套房子装饰得很温馨，周末跟小鬼一起去看电影逛超市，熬夜跑数据时小鬼陪着他一起跑熬夜，他同前一样，周末会赖床，但他不会赖太久，因为还得给小鬼做早餐。&lt;/p&gt;

    那段时间美好得几乎让阎鹤忘&lt;/p&gt;

    记了从前自是怎么独自生活。&lt;/p&gt;

    他甚至开始跟小鬼一起看恐怖鬼片，&lt;/p&gt;

    看着小鬼兴致勃勃地给他介绍影片中他向来最厌恶的恶鬼，&lt;/p&gt;

    也没有生出厌烦的心思。&lt;/p&gt;

    毕业的时候，阎鹤在公司附近挑了一间户型差不的房子，将原来房子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搬了进去。&lt;/p&gt;

    他成了公司别人口中的阎总，但是在小鬼却没什么区别。&lt;/p&gt;

    小鬼依旧喜欢同他打电话让他给他带城西那家甜品店很好吃的甜品，也依旧会生气自的屁股被乱怼，但很快又会被他哄好。&lt;/p&gt;

    某日冬日的晚上，他同小鬼一起窝在沙发上，小鬼聚精会神地望着电视的情节，他则是低头处着公务。&lt;/p&gt;

    忽然小鬼扭头同他好奇地说：“你说如果我跟电视剧的那对主角一样，晚十年再遇见会怎么样？”&lt;/p&gt;

    带着平光镜的阎鹤一下皱起了眉头。&lt;/p&gt;

    他说：“不怎么样。”&lt;/p&gt;

    小鬼：“为什么会不怎么样？”&lt;/p&gt;

    “指不定到时候我成了大鬼，变成了我罩你也不一定。”&lt;/p&gt;

    阎鹤摘下镜：“我觉得倒霉。”&lt;/p&gt;

    小鬼愣了愣：“什么倒霉？”&lt;/p&gt;

    阎鹤皱眉同他算：“十年后，是二十六岁才能碰见。”&lt;/p&gt;

    他到底得有倒霉，才能十年后同小鬼碰见&lt;/p&gt;

    他说着说着又顿住，想了想道：“算了，太晦气。”&lt;/p&gt;

    “不说了。”&lt;/p&gt;

    反正种事肯定不会发生在他身上。&lt;/p&gt;

    阎鹤伸手，揽住小鬼，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又道：“要假设想想早十年碰见。”&lt;/p&gt;

    说着，他满了，又亲了一口道：“早十年碰见好。”&lt;/p&gt;

    小鬼绷不出笑，弯倒在床上：“早十年碰见我，你那会才六岁……”&lt;/p&gt;

    “你得管我叫哥。”&lt;/p&gt;

    阎鹤抱起他，毫无负担地叫了一声：“哥。”&lt;/p&gt;

    小鬼乐得眉弯弯，兴冲冲地应了一声，然后被阎鹤慢悠悠补充：“会去床上，我叫的时候再应不迟。”&lt;/p&gt;

    小鬼叫了一声，扒在门不撒手，同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一样蹦跶着，最后还是从门上扒了下来。&lt;/p&gt;

    卧室门嘭地一声关上，只剩客厅阳台上悬挂的风铃悠悠晃晃地晃荡。&lt;/p&gt;

    番外一完&lt;/p&gt;

    &lt;/p&gt;

    ！&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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