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不如程北
“哭什么，我看谁敢砍！”霍岐很不温柔地去擦程灵的眼泪。
程灵心情十分沉重，这会儿不管霍岐如何哄，都不管用了。
饭也吃不进去了。
快进电影院的时候，霍岐又给程灵买了一堆吃的，还不好使。
“搞这幅死样子做什么？不是都跟你说了？你哥肯定没事！”
“真的？”程灵声音发颤地问。
“真的！”霍岐拉着她进去之后，没多久，自己就出去了。
程灵看的带劲，还以为他上厕所去了。
霍岐回了八方楼，都没支会霍川和霍海，直接对着陈军道。
“听说你们要砍程北胳膊？”
陈军一顿，这宋有猛的事儿，怎么还闹到这位爷身上了！
宋有猛正在给陈军敬酒，一听这话，连忙竖着耳朵听。
“小三爷有何指示？”陈军笑着问。
“这个人不能动。”霍岐拧眉，一张脸充满了戾气。
宋有猛手一顿。
“这。”陈军才从宋有猛这儿得了个天大的好处，而且人就在身边，人家拜托的事，他不好直接拒绝，他看向霍川。
“霍老大这边什么意见呢？”
“我弟弟说了算。”霍川不动声色道，目光在宋有猛身上停留了片刻。
陈军明白了，这人是真不能动，他也没看向宋有猛。
免得霍岐一个不高兴，直接将矛头对准了他。
“行，那就听小三爷的。”陈军笑了笑，随后喝下了宋有猛敬的这杯酒。
霍岐也没多待，过了会儿就走了。
宋有猛在这主桌上敬了一圈酒，回去以后，腿都有点软。
“怎么了？看见一圈老大，都站不稳了？”杨慧笑他。
“差点惹了不该惹的人。”宋有猛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想起刚刚霍川说话时看他的眼神。
“谁啊？”杨慧纳闷。
“程北。”宋有猛压低了声音，他现在也不敢说这个名字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竟然有刘伟强和东原村两兄弟作保。
“他那么厉害呢！”杨慧惊讶。
“谁知道呢。”宋有猛砸吧砸吧嘴，猛喝了一大杯酒。
而程北这会儿，还什么都不知道，就免去了一场危机。
他正和周以橙在自习室里学习。
“老姜说，明天让我早点去接他。”
“那我在家等你们。”周以橙早就听说姜勇想带他们一起出去写生。
本来说的是今天，结果他临时有事，把时间改成了明天。
白去了一趟镇上，还好给程灵带了两张电影票回来。
“程灵和谁看电影去了？”周以橙好奇。
“霍岐吧。”程北想也不想回答。
“霍家老三？”周以橙微微皱眉。
“程灵和他这么投缘吗？”
“小孩子交朋友，就不要管了，不管是好是坏，都得自己体验。”程北道。
周以橙连连点头，随后笑盈盈看着他。
“好有哲理。”
程北本来波澜不惊，一听这话，耳朵一红。
“这有什么哲理。”
“就是有。”周以橙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程北捏住她的手指，放到唇边亲了亲。
“不知道我们去大学以后，还能不能每天这样一起学习。”周以橙对这个年代的大学一无所知，只记得高考这个重要节点了。
“怎么不能？”程北笑起来，也对大学生活充满了向往。
翌日。
姜勇看见周以橙后，有点忿忿。
“难怪程北每天坐不了几个小时，动不动就想回家，原来是你。”
“我怎么了？”周以橙很无辜。
“懒得说你们！”姜勇背着手，兀自朝前走了。
周以橙和程北对视一眼，都憋着笑跟着他走。
姜勇站在梯田上方，指了指。
“就在这儿吧。”
周以橙和程北立马开始架画板。
两人中间隔了大约五米的距离。
姜勇一边欣赏大自然这幅天然的画卷，一边看周以橙和程北的画。
日影西斜。
姜勇站在周以橙身后仔细看了一会儿。
周以橙莫名紧张，她上辈子也是师出名门，只不过跟姜勇比，肯定还是有一点差距，她自己就更不用说了。
而且自从程北开始系统学画画之后，她立马就发现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差距也是越来越大。
姜勇不仅自己画的出神入化，教人也不在话下。
“还挺有个人特色。”姜勇一眼就能看出来周以橙是正经学过的。
“学院派都能画出特色，不容易。”
周以橙一时分不清这是夸奖还是批评。
姜勇又去看程北的画，他目光不自觉流露出惊喜。
程北还沉浸在自己的画作中。
姜勇不想打扰他，又走到了周以橙身边。
“怎么样姜老师？”周以橙看出，姜勇已经迫不及待要和人分享自己的喜悦了，她只好开了个口。
“不如程北。”姜勇捂着嘴道。
“……”周以橙一噎，又觉得好笑。
“我是说我。”
“还行，但距离程北已经有很大差距。”姜勇又说。
虽然周以橙没得到表扬，但她打心眼里替程北感到高兴。
“以程北这水平，可以上国家美院吗？”周以橙问。
“程北想去国家美院？”姜勇皱眉，随后直言。
“我不建议。”
“为什么？”周以橙立马问。
“自从国家废止高考，实行知青下乡以来，国家美院有实力的老师都走了，剩下的全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程北将来去这种学校深造，会废掉的。”姜勇很严肃。
“那如果将来高考恢复了，他将来去哪个学校比较好？”周以橙又问。
姜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这丫头，消息还挺灵通。”
“这不是有个知青朋友是从京城来的嘛。”周以橙含糊道。
“那难怪，我也听说，国家已经在准备恢复高考了，有条件的，都在学习准备考试了。”姜勇看向她。
“要是高考的话，你们直接去京大吧，程北也去，去综合性大学里面选美术专业，到时候，我可能也会回去教书。”
姜勇当然不肯让肥水流了外人田。
“行，都听您的。”周以橙笑笑，本来她的目标就是京大。
但她给程北定的目标是国家美院，两个学校都在京城，相隔也不远。
现在姜勇这么说，她肯定是要听的，对于这个时代的信息，她了解的还是太少。
不过程北有了姜勇这么个伯乐师傅，她是真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