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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番外:初恋这件小事(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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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枭觉察到薄靳言的腿不太对劲,但由于情况紧急,只能拽着乔星纯的胳膊快速往外跑。

    这种情况下,没有一个人敢开车。

    开车的危险系数高的不得了,一个弄不好就可能被波及,从而发生大爆炸。

    也正是因为这样。

    薄靳言的腿就成了最为致命的因素。

    “薄靳言?”

    乔星纯被厉枭拉出来好一段路,意识到薄靳言没跟上,又打算折返回去。

    “别回去,很危险。”

    此刻距离爆炸,只剩下十秒。

    以薄靳言的速度,他可能跑不出安全区域了。

    陈虢等人也发现了薄靳言的不对劲。

    正打算冲回去扛人,简云澈竟骑着自行车最先进入了危险区域。

    他将薄靳言拉上自行车后座,赶忙往反方向骑去。

    “简云澈,你”

    薄靳言有些诧异,这小子哪里来的自行车?

    “抓稳了。”

    简云澈骑着自行车,再加上这条路是下坡路,速度明显要比其他人快得多。

    等所有人跑至安全地带,半山腰倏然发出振聋发聩的爆炸声。

    所幸,今天来的所有人都没有受伤。

    “薄靳言,你没事吧?”

    乔星纯脱离危险后,便快速朝着薄靳言跑了过来,她紧紧抱住薄靳言的腰,由于害怕,她整个人都还处在极度的惊惧之中。

    “姐,我这一下帅吧!”简云澈则立马凑上前来邀功。

    今儿这事儿说起来还真是凑巧。

    他在参加半马骑行,突然接到简云深的电话,这才得知乔星纯被战寒洲囚禁,而且是囚禁在了郊区半山腰的位置。

    赶来的路上恰巧遇到傅景川的车。

    所幸让傅景川载了他一程,毕竟上山的路骑行会累死人。

    傅景川本来是不打算搭理简云澈的。

    但简云澈挡在他车前,严重耽误了他赶去救援的时间。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先带上简云澈。

    没想到所有轿车都没能逃过爆炸的命运,最后还是简云澈的自行车发挥了作用。

    “帅,帅呆了。”

    乔星纯一直觉得简云澈很是中二,这一刻她倒是发自内心地觉得简云澈也挺帅。

    “软软,我好累。”

    薄靳言试图抱紧乔星纯,手臂却提不起半点气力。

    话音一落,他就晕死了过去。

    被送往盛老住处后,薄靳言足足昏迷了一个星期。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

    战寒洲逃遁出境,战屿森被轻判,但还是判了十年。

    蒋姗姗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

    终于还是走到了出家为尼这一步。

    乔星纯这几天一直守在薄靳言身边,眼瞅着七天过去了,他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她也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盛老,他今天会醒吗?”

    “不好说。”

    盛老摇了摇头,道:“这小子真是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肯接受治疗。毒是清干净了,奈何拖延的时间太久,能不能醒还不好说。”

    “你的意思是,他也有可能醒不过来?”

    “不好说。”盛老也走上前,看了眼薄靳言的情况。

    一个星期前,薄靳言被扛进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的。

    他几乎是放了薄靳言体内一半的血,再配合西医,才将薄靳言从鬼门关口拽了回来。

    “妈妈,爸爸一定会醒的。”

    刚被田妈和福伯从海城接来的念念和小白,也在第一时间被带到了薄靳言身边。

    念念和小白此刻正坐在乔星纯身边,眼巴巴地盯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薄靳言。

    “妈妈,要不你亲爸爸一口?白雪公主就是被亲一口,活过来的。”念念试探性地问道。

    她都已经在这里做了一个多小时了,她爸爸还是毫无动静。

    小白察觉到薄靳言的手指在微微颤动,连声附和道:“妈妈,妹妹说得对!你亲爸爸一口,爸爸就醒了。”

    乔星纯扫了眼屋子里的一大堆人,愣是亲不下嘴。

    这会子,不仅小白和念念在,苏澜和简云娇也从海城赶过来了的。

    还有傅景川,战天南等人。

    乔星纯脸皮薄,始终是有些不好意思。

    简云澈看得着急,索性凑上前,嬉皮笑脸地说:“要不,让白雪公主的弟弟,白雪弟弟吻醒白马姐夫吧。”

    说话间,他正打算去亲薄靳言的嘴。

    薄靳言倏然睁开双眼,用劲儿地推开了简云澈。

    这小子真是没有分寸感!

    大约在二十分钟之前,他就醒了。

    事实上,他并不是拎不清的人,也没想过故意装晕惹她担心。

    考虑到乔星纯此前在战寒洲那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薄靳言很希望乔星纯能尽快迈出那一步。

    乔星纯要是主动亲了他,就证明她的心魔起码去了一半。

    气人的人,简云澈这小子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耍宝。

    “薄靳言,你”乔星纯见薄靳言转醒,喜极而泣。

    她攥着他的手,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突然间却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真好,你总算醒了。”

    “我昏睡了很多天?”薄靳言许久未曾说话,乍一开口,嗓子喑哑得厉害。

    “一星期。”

    “抱歉,害你担心了。”薄靳言寻思着这七天乔星纯肯定吃不好睡不好,定睛一瞧,果然发现乔星纯又瘦了一大圈。

    他们周遭还围着很多人,只是薄靳言全然忽略了旁人,从睁开眼的那瞬,便直勾勾地盯着乔星纯。

    “你看什么?”

    乔星纯被他盯得脸颊通红,她脸皮薄,很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秀恩爱。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上天总归是厚待了我一回。”薄靳言略有些感慨。

    整整十年,他和乔星纯一直波折。

    好在,轻舟已过万重山。

    “靳言,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战老爷子和战天南也挤到了薄靳言床边,战天南还顺势摸了把小白肉嘟嘟的小脸。

    家中巨变对于战天南来说,无疑是痛苦的。

    不过,念念和小白的到来无疑给战家增添了一抹全新的活力。

    有孩子的地方,总归是要热闹一些的。

    “还好。”薄靳言劫后余生,心态上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排斥战家,排斥战天南。

    “你没事就好。这几天我担心得茶饭不思。”

    “靳言,两个孩子我可以带回家照顾一段时间吗?星纯得留着照顾你,怕是没时间顾及孩子。”战老爷子沉吟了许久,这才缓缓地开了口。

    “不可以。你们会带坏孩子。”薄靳言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战老爷子的提议。

    战家到处都贴着符纸,搞得神神叨叨的,他不太想把孩子带回战家。

    “爷爷,爸,小白和念念就劳烦你们照顾几天了。”

    乔星纯看得出战老爷子有多喜欢小白和念念,小孩多几个长辈疼爱挺好的。

    “好吧,听你的。”薄靳言撇了撇嘴,只好选择妥协。

    等众人离开,薄靳言因身体过于虚弱,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乔星纯也没闲着。

    趁着他昏睡期间,洗澡洗头敷面膜,顺带还换了一身衣服。

    这七天她几乎没有离开过薄靳言身边。

    总是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

    因而刚才薄靳言盯着她看的时候,她恨不得将他眼睛捂上。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邋里邋遢的模样。

    等她梳妆打扮完毕,她仿若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的状态,蹦蹦跳跳,充斥着青春的活力。

    走到薄靳言房间门口。

    透过门缝,她诧异地发现薄靳言已然苏醒。

    薄靳言翻看了一会儿手机,突然间毫无预兆地干呕起来。

    “你没事吧?”

    乔星纯立马走了进去,快步行至病床边,焦灼问道。

    “没事,有些反胃而已。”

    “我让盛老过来给你看看。”

    乔星纯将薄靳言身后的枕头拉高了一些之后,又将他的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

    她淡淡瞥了眼手机屏幕,发现手机正在播放战寒洲录下的那段视频。

    刹那间,她的心好似被击碎了一般,整个人的反应都变得很迟钝,怔怔地定在了原地。

    乔星纯也不想多想。

    但是,薄靳言的反应足以说明了一切。

    她怎么就忘了,薄靳言的洁癖有多严重?

    想必,薄靳言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她很恶心吧?

    “软软,你怎么了?”

    薄靳言的身体极度不适,他只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并不代表他能分分钟康复。

    他有气无力地靠在床上,见乔星纯神情不太对,接着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没有。”

    乔星纯不动声色地将薄靳言的手机退出了视频播放页面,尽可能维持着面上的体面。

    回想着这波折不断的十年。

    她还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云明,却怎么也没有料到。

    她和薄靳言之间终究是输给了现实。

    “薄靳言,你好好休息,我让盛老过来。”话音一落,乔星纯就行色匆匆地走出了房间。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失去了挽回他的勇气。

    在大部分时候。

    乔星纯的判断力还是挺好的。

    但是只要遇上自己的事,她的判断力就开始直线下降。

    随之而来的,是自卑,是抑郁。

    是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

    仿若一闭上眼,她就能感受到战寒洲嘴唇恶心的触感,还有他那双带着薄茧的手

    那个晚上之后,乔星纯总感觉怎么洗都洗不掉战寒洲残留的味道。

    怎么洗也洗不干净自己。

    她和战寒洲确实没有发生性关系,也正是因为这样,乔星纯只要刻意去忽略那一晚,阴霾就不会总是围绕着她。

    只是现在。

    薄靳言很介意那一晚上。

    她没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也没办法去埋怨他。

    想必薄靳言也不是有意的。

    他大概率是因为严重的洁癖,看到某些画面就会引发生理性恶心。

    第二天一早。

    薄靳言睡醒后,发现乔星纯不在身边,愈发纳闷。

    他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问了所有认识的人,依然一无所获。

    就在他着急上火准备报警之际,念念和小白恰好接到了乔星纯的视频通话。

    “妈妈,你去哪里啦?”

    “念念,你要乖乖听爷爷和太爷爷的话。妈妈有点事,这段时间就不回去了。”

    “我不!我要和妈妈一起!”

    念念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瞬间氤氲了一层水汽。

    小白也连忙点头,“我也要和妈妈一起。”

    “对不起啊。”

    乔星纯很是内疚,她也想带上两个孩子的。

    可她的心理问题日趋严重。

    自卑,敏感,患得患失。

    她怕孩子跟着她会受到影响,所以才想着躲起来,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软软,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薄靳言从孩子手里接过了手机,他一直在反省自身,总担心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刺激到她。

    可他好像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压根儿找不到问题的症结在哪里。

    “薄靳言,你记得好好养病。这段时间别再来找我了,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不是你到底怎么了?是战寒洲对你做了什么?”

    薄靳言百思不得其解,按照盛老的说法,战寒洲和乔星纯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啊。

    乔星纯没道理会敏感到这个地步吧?

    “你别猜了,我不想跟你说话。”

    乔星纯误以为薄靳言再提战寒洲,是因为心存芥蒂,旁敲侧击地问她和战寒洲还做过什么事。

    她有些不高兴,直接断了视频通话。

    “我说错话了吗?”

    薄靳言讷讷地盯着手机屏幕,巴不得撕烂自己的嘴。

    他这张嘴真是又臭又笨,总是惹她生气。

    最无奈的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爸爸,你以后能不能别抢我和哥哥的手机?妈妈好像在生你的气,你一出现,她就挂了。”念念噘着小嘴,不满地嘟囔着。

    “你再给你妈妈打一通视频通话,我不出现,我就在边上看看。”

    薄靳言把手机递给了念念,旋即又让人快速定位乔星纯的位置。

    可惜,乔星纯提前一步拔卡关机。

    这次的定位并没有成功。

    薄靳言慌得不行,即刻求助了秦晋阳。

    他已经完全看不懂乔星纯了,必须借助专业心理医生的分析,从而找到自己的错处。

    “薄哥,你确定你没有做过其他事?”

    “没有。”

    “昏迷之前,又或者小嫂子被绑架之前,你们有没有过争执?”

    “有,经常吵架。”

    “小嫂子会不会因为之前的争执,负气出走?”

    “不可能,过了就是翻篇了。”

    “这么看来,心结有可能还是在战寒洲那儿。”

    “战寒洲犯浑是战寒洲的事,不理我又是怎么一回事?”

    “也许你和战寒洲在某些地方挺像的,都喜欢强取豪夺,都很霸道。”

    “放屁。”

    薄靳言算是发现了,秦晋阳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哥,要不然你暂时别去找小嫂子了。据我所知,叶依岚和她是有联系的,苏澜也有,两个孩子也有。她可能需要时间冷静冷静,不会出什么大事。”

    “我可以给她时间空间,但前提是,必须先找到她。”

    “那个你要是真想找人的话,别让陈虢去找。这小子,可能是被小嫂子收买了。”

    “你是不是也知道她在哪?”

    “啊?哥,我这才刚到北城,我知道个锤子。”

    秦晋阳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没一会儿就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乔星纯最近一直在盛老的另一处住所修养。

    她的身体倒是没啥事,很不幸的是,抑郁症复发了。

    乔星纯不想见薄靳言,所有人这才帮她瞒着。

    抑郁症在很多时候是不可控的,饶是所有人都在说,薄靳言很爱她,还是不顶用。

    所谓心结,实际上并不好解。

    “丫头,薄靳言那小子还不错的。”盛老这会子也兑现了当初在暗夜会所说的话,收了乔星纯当关门弟子。

    他一边教着乔星纯针法,一边又总忍不住,想替薄靳言说几句好话。

    “是挺不错的。”

    “那你为什么不再见他?”

    “没为什么呀。”乔星纯骨子里是一个挺别扭的人。

    这份别扭大概率和她极强的自尊心有关。

    “你这丫头!平时还蛮可爱的,犯倔的时候,气人得紧。老头儿我的乳腺难道就不是乳腺?你非得这样气我?”

    “你生的哪门子气?”

    “年纪大了,只想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桥段,看不得半点虐。”

    “师父,能不能别提他了?我的命也是命,你再这样下去,我真走了。”

    乔星纯肯定是舍不得薄靳言的,她无数次想要回去,和他坦白一切。

    可是回去之后,她该说些什么呢?

    让他克服一下洁癖,重新接纳她?

    不,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这么做。

    “行吧,不说他了。”

    盛老见好就收,秦晋阳说了,乔星纯很需要时间去疗伤。

    逼得太紧往往会适得其反。

    如果单单是因为一件事,而陷入在阴霾之中,最多一个星期也就能走出来了。

    乔星纯的问题说起来还蛮棘手的。

    大概有五年半的时间里。

    她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环境下,她所受过的伤害,都会在抑郁症复发期间,成为刺向她心口的利剑。

    “小乔,要不和为师喝点小酒?一醉解千愁嘛!”

    “不要。”

    乔星纯酒量很浅,一杯倒水准。

    薄靳言曾很认真地对她说过,只有在他的陪同下,她才可以小酌两杯。

    他不在的情况下,她最好还是滴酒不沾。

    “奇怪我记性怎么越来越好了?”乔星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记得薄靳言说的那些话,心下泛起点点苦涩。

    他的爱是那样真,那样炽热,每每想起,都能让她热泪盈眶。

    同时,他的嫌弃也是那样真实。

    也许薄靳言喜欢的是十八岁时单纯明媚的她,而不是二十八岁历经沧桑,被生活磨平棱角的她

    —

    薄靳言得到乔星纯确切的位置,是在三个月后。

    他的身体养得差不多了。

    除了偶尔咳嗽,其他机能已全部恢复正常。

    他能自由行动后基本上每天都在外头跑,谁知乔星纯藏得极其隐蔽,他还真就找不到她。

    这要是搁在以前。

    他指不准会拿苏澜或者叶依岚威胁乔星纯。

    为了避免让乔星纯误会他和战寒洲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他还是忍住了这种想法。

    “姐夫,你怎么又在喝闷酒?盛老说了,你不能饮酒。”

    简云澈一个星期里,起码会在会所里碰见薄靳言起码三次。

    “你姐不要我了。”

    “你多虑了。我姐还是很喜欢你的,她的房间里有很多肖像画,画的全是你。”

    “什么?你最近见过她?”

    薄靳言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双手紧攥着简云澈的胳膊,追问道:“你是说,她的房间里全是我的肖像画?”

    “那个,告诉你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你不要跟我姐说是我告诉你的。”

    简云澈不比其他人沉得住气,他老早就想告诉薄靳言乔星纯在哪了。

    正巧乔星纯的病情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们互相折磨了三个月,也该作够了。

    “她在哪?”

    “我姐在盛老的另一处住宅里,盛老收她当关门弟子,这三个月,我姐一天到晚都在盛老身边,跟着学医。”

    “地址给我。”

    “姐夫,我姐抑郁症复发了,不过快好了。你可别刺激到她,她要是再有什么事,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知道了。”

    薄靳言只道是乔星纯不要他了,没想到她的抑郁症竟又复发了。

    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稍稍清醒过后,便冒雨驱车赶去了盛老的住处。

    “软软,我知道你在。”

    “给我开个门,好不好?”

    下了车,薄靳言连伞都没打,就跑去敲门。

    “丫头?外面下着大暴雨呢,你要不给他开个门?他这也是大病初愈,感冒了不太好。”盛老听见薄靳言的声音,委婉地看向身侧的乔星纯。

    “他怎么找来了?”

    “三个月了。你再这样避着他,就不怕他另寻新欢?”

    “他不会。”

    “丫头,你该不会是仗着他不会乱找,才这么作吧?”

    盛老觉得乔星纯作得有点过了,但是他从来不敢说出来。

    这会子说漏了嘴。

    他赶忙找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女孩子,作一点也没什么的。”

    “师父,你去给他送把伞,好不好?”

    乔星纯也不是有意要折磨薄靳言的,她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要去你自己去。明明心疼得要死,何必呢?”

    “你不送就算了!”乔星纯倏然起身,匆匆地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不想听到薄靳言的声音,她怕自己会动摇,更怕自己会再一次受伤。

    薄靳言在门外等了片刻。

    便又熟练地翻了围墙,在偌大的四合院到处搜索乔星纯的踪迹。

    盛老诧异地看着浑身湿淋淋的薄靳言,悄然地给他指了个方向,原本还想着给薄靳言送把伞,现在看来,应该是不需要了。

    薄靳言会意,径自走到盛老所指的方向,熟稔地翻了窗。

    “你”

    乔星纯才回到房间,就看到薄靳言湿漉漉地坐在窗台上,狼狈的不像话。

    “软软”

    薄靳言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三个月没见她,他想她想得都快发疯了。

    “出去。”

    乔星纯压下心中震惊,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你没做错任何事,你很好。”

    “好什么?”薄靳言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朝着乔星纯走去,“你分明是在跟我怄气。”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乔星纯嘴上这么说着,眼神却舍不得离开他半步。

    三个月不见,他似乎完全恢复过来了。

    “你就算是判了我死刑,好歹让我死个明白。”

    “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

    薄靳言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给挖出来让她看看他的心意。

    他不太会说甜言蜜语,关键时刻嘴笨到不行。

    这时候乔星纯要是让他跪着,他肯定扑通一声就会跪下去。

    “你没做错。”

    “软软,嘴巴不止是用来吃饭亲吻的,有什么话就不能直说吗?”

    “我没什么想说的。”

    “那你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无可奉告。”

    “你就装吧!如果不爱,天天画我做什么?”薄靳言走到书桌前,挪掉压在画纸上的书籍,手指着自己帅气的肖像画道:“你承认吧,你都要爱死我了。”

    “神经病!”

    乔星纯觉得薄靳言的精神状态也不太正常,给她一种发癫的感觉。

    “软软,我道歉。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我肯定是做错了的。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薄靳言此刻情难自已,倏然上前抱住了她。

    “放开我。”

    乔星纯很排斥和他的肢体接触,她怕他再一次因为洁癖而恶心作呕。

    “”

    薄靳言察觉到乔星纯好像有些害怕,赶紧松开了她,顺势后退了两步,“抱歉了,弄湿了你的衣服。”

    “出去。”

    “好,我明天再来。”

    薄靳言不敢刺激她,即便很不舍得离开,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向了窗户的方向。

    乔星纯瞅着他这副模样。

    隐约记起之前他偷爬简家大院的围墙跑来找她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

    薄靳言直接买下了对面的一处四合院。

    乔星纯知道这事儿,气不打一处来,“薄靳言,你是不是有毛病?一个亿就这么花了?”

    “我这人不会管钱,要不,你来管?”

    “算了,关我屁事。”

    乔星纯被他气得脑壳儿隐隐作痛,这人一天天不干人事。

    他就算是想要搬得离她近一点,租房不行吗?

    一个亿啊!说买就买,实在是疯了。

    “给我把下脉,我好像生病了。”

    薄靳言不敢再提四合院的事儿,就怕再一次惹她生气。

    他撩起了袖子,伸出胳膊在她面前晃了晃,“给我看看?”

    “你哪里不舒服?”

    乔星纯担心薄靳言的身体,还是配合地给他诊了脉。

    两分钟后,她面带愠怒,气呼呼地质问着薄靳言,“薄靳言,你的身体强壮如牛,好得很。你是不是又在诓我?”

    “是吗?我只知道这段时间总是失眠,闭上眼睛是你,睁开眼睛还是你。你说,我这是不是病了?”

    “”

    乔星纯怔怔地望着他,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说的话。

    她很怕薄靳言来找她仅仅是出于责任,又或者是怜悯。

    “薄靳言,给我点时间。”

    乔星纯的心又一次乱了,她很想试着再接纳他一次。

    但是又迟迟不敢迈出第一步。

    “好。”

    薄靳言见乔星纯松了口,片刻不敢耽搁,转头就去找了叶依岚。

    此前乔星纯一直封闭着内心,任何人都问不出一句话。

    而现在,她的防备心慢慢被卸了下来,叶依岚无疑是她的最佳倾诉对象。

    叶依岚刚巧和傅景川大吵了一架,便顺着薄靳言的意思,约乔星纯出来喝酒。

    乔星纯打心底里觉得,叶依岚和傅景川可能没那么合适。

    反正每隔几个月,叶依岚就要找她喝闷酒。

    “依依,你和傅景川又怎么了?”

    乔星纯一开始还记着自己酒量不好,叶依岚在大口大口吹瓶的时候,她突兀地在边上喝着热牛奶。

    “傅景川要是有薄靳言的一半,我就满足了。你知道吗?这男人真是贱的可以!”

    “平时对我不管不问不理不睬,一旦我和小奶狗约会,他总能第一时间找过来。”

    “我让他娶我,他说他不喜欢被婚姻束缚。我说我想要个孩子,他又说,他不喜欢孩子。”

    “我也一直以为他不喜欢孩子。直到发现他会盯着商场橱窗里小孩的衣服出神,我才意识到我真是大错特错。”

    “他不是不喜欢孩子,大概是只想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生。”

    叶依岚越想越伤心,她要的真的不多。

    有时候她挺羡慕乔星纯的,最起码薄靳言从始至终都只爱乔星纯。

    而且薄靳言比傅景川负责任多了。

    他隔三差五地就想让乔星纯和他复婚,对待孩子也是极尽耐心。

    “依依,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要不然,试着放下他?”

    “放下谈何容易?”

    叶依岚叹了口气,随即转移了话题,“对了,软软。你和薄靳言到底怎么了?”

    提及薄靳言,乔星纯更显纠结。

    她放下手中的牛奶杯,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

    很多话,好像只有在喝醉之后才说得出口。

    “软软,你就跟我说说你和薄靳言的事呗?他是不是外头有人,被你发现了?”

    “没有。薄靳言没什么缺点,霸道了点,但我习惯了,也不觉得烦。”

    “那你为什么不见他?”

    “他太好了。”

    “软软,你也很好啊。”

    “我们回不去了。”乔星纯又喝了一口酒,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确实挺上瘾。

    好像喝上几口,眼前的忧虑就能暂时抛到一边。

    “为什么?你们明明相爱,怎么会回不去?”

    “”

    乔星纯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酒,也不知道是酒水苦涩,还是莫名漫出的眼泪更苦,过了许久,她终于道出了实情。

    “薄靳言有洁癖,他很介意我和战寒洲的那段视频,他一边看,一边吐。我想,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仅仅是出于对我的责任感。”

    “软软,你问他没有?会不会是误会?”

    “没问。”

    乔星纯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开这个口,而且那视频她是亲手摁掉的,不会有假。

    藏匿于后排卡座的薄靳言总算弄清楚乔星纯不理他的原因。

    对此,他真是又委屈又气。

    生气之余,又很是心疼乔星纯。

    “软软。”

    薄靳言站起身,朝着乔星纯走了过来。

    他一把将她拎起来,圈进了自己怀里,“你怎么又在冤枉我?我那天刚苏醒,身体很不舒服,一天吐了七八回。没说是怕你担心。”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才不信。”

    “我发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还有手机里的视频,是在昏迷前的时候存着的。那天我正想删掉这个视频,你就进来了。”

    “真的?”

    乔星纯脸颊红扑扑的,酒劲儿上头后,她也不似之前清冷,软乎乎的倒是挺可爱。

    “真的。软软,你冤死我了。”

    一旁的叶依岚笑着附和道:“我就说,薄靳言不是这种人。”

    “困了,带我回家。”

    乔星纯整个脑袋都栽进了薄靳言怀里,声音软软糯糯。

    她的醉意,一半是真,一半是装的。

    只有在装醉的时候,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贴着他。

    “好。”

    薄靳言正在犹豫要带她回他刚买的四合院,还是林肯公馆,忽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转身看向了卡座上依旧不停地喝着酒的叶依岚。

    “叶依岚,你可能误会老傅了。”

    “什么?”

    叶依岚错愕地抬起头,她有些好奇,薄靳言这是打算替傅景川洗白?

    “老傅他不是不想结婚,也不是不想要孩子。”

    “他有家族遗传性精神病,虽然十来年没有发作,但他一旦发作起来,会很严重。十年前,他就是在病发时错手杀了亲姐姐。”

    “还有,他之所以时常宿在外头,也不是在花天酒地。”

    “老傅每每察觉到状态不对,绝对不会去找你,他怕自己忽然失控,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薄靳言本来是打算替傅景川隐瞒精神病史的,只是他们再这样误会下去,绝对是要以悲剧收场。

    “错手杀了亲姐?”

    叶依岚错愕地怔在了原地,她怎么也没有想过,傅景川对她忽冷忽热的背后,居然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

    “你要是不能接受他的病,可以选择远离,但请别用言语伤害他。”

    “我知道了。”

    叶依岚考虑了很久,她也怕死。

    万一傅景川病发。

    她这条小命,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两人真正引来转机,是在一个月之后,傅景川查清姐姐的真实死因。

    原来傅景川并没有精神病,也没有错手杀死姐姐。

    所有的一切,全是家族内斗的结果。

    —

    薄靳言将醉酒的乔星纯带回林肯公馆。

    才把她抱上床。

    她的胳膊便主动缠住了他的脖颈,薄红的唇极其热切地贴了上来。

    “软软?”

    薄靳言哭笑不得,这个女人每次醉酒后,都要对他耍流氓。

    平时看着特别矜持一个人。

    喝醉了酒就开始性情大变。

    “吻我。”

    乔星纯捧着薄靳言的脸,声音软绵绵,“老公,我好想你。”

    “你叫我什么?”

    “吻我。”

    乔星纯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岔开了话题。

    “再叫一遍。”

    “薄靳言。”

    “不是这个。”

    “我不要,太羞耻了。”

    “羞什么?”

    薄靳言太喜欢听她叫老公了,为了让她叫出来,他几乎是翻来覆去折腾她到大半夜。

    乔星纯刚开始还是有些放不开。

    被折腾狠了,便也什么都顾不上。

    他让喊什么,她就乖乖照做。

    这一晚上两人相当的和谐,然而第二天清晨。

    乔星纯刚睁开眼,就被昨晚的自己惊到了。

    她怎么每次喝醉酒,都要找他上床啊

    “天啊,我大概是疯了。”

    乔星纯小声念叨着,正想下床,又缩了回来,转过身轻轻抱住了薄靳言,“薄靳言,我好想你。这三个月里,我每天每时每分每秒都在想你。”

    “我也很想你。”

    薄靳言反手搂住了她,四目相对,两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思念成疾。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把话说清楚的。”

    乔星纯反省着自己,多年来他们之间误会不断,很大一部分原因出在她身上。

    大概是安全感的缺失,让她很难去全身心地相信一个人。

    “你做什么都是对的。问题出在我身上,是我没有给够你安全感。”

    薄靳言在三个月的时间里,也想明白了很多事。

    误会绝对不是单方面造成的。

    “薄靳言,我们”

    “打住。”

    薄靳言立刻捂住了她的嘴,而后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抢先说道:“我们复婚,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哪有人求婚在床上求的?好歹给我跪一个。”

    乔星纯哭笑不得,她刚才并不是想跟他提复婚一事,她就是想着快点起床。

    但是两人这么相对望着,她又没穿衣服,她不好意思起来。

    “给你磕一个都行。”

    薄靳言说完,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昨天半夜,我订了两张飞大马士革的机票,下午我们就启程,去拍婚纱照。”

    “昨天半夜?”

    “可不得抓紧点儿?你每次睡了我都要赖账。”

    “会不会太快了?”

    “我不管,反正昨晚是你亲口答应的。”薄靳言即刻拿出手机,放出了昨晚的录音。

    很快,手机里就传来了乔星纯娇软性感的声音。

    “老公,你好厉害呀”

    “以后每天都要这样。”

    “结婚?好的呀,老公”

    乔星纯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奇奇怪怪的声音,昨晚的回忆疯涌入脑海。

    昨晚,她简直浪到没边儿。

    薄靳言也很很色。

    光是想想,就觉得刺激。

    —

    五天后,两人从大马士革回来,薄靳言便开始忙着张罗他们的婚事。

    十年前他们的婚礼很是寒酸。

    那时候他就觉得遗憾,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弥补当年的遗憾了。

    乔星纯说过想要在海边举行婚礼。

    他就把婚礼的场地定在了海岸边。

    念念和小白自然也跟在薄靳言边上出谋划策。

    “爸爸,我想要好多粉色的花。”

    念念指着征婚台的架子,又指了指画册上的花。

    “行,就用这个。”

    “爸爸,我和哥哥都想做花童。”

    “嗯。”

    薄靳言随口应着,转头就去忙其他事儿。

    至于两个小孩。

    他原以为自然有人帮忙看着。

    可有时候往往就是因为这样,人一多,每个人都觉得会有人帮忙照看小孩。

    结果就是,直到小白被人掳走。

    忙着布置婚礼现场的众人依旧毫无知觉。

    最后还是战寒洲打电话过来,告知薄靳言小白在他手中,薄靳言才发现小白失踪了。

    “薄靳言,往东走六百米,凉亭里不见不散。”

    “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你把我害得有家不能回,我势必要你付出代价。”

    战寒洲放了狠话,即刻挂断了电话。

    他并没有选择绑架念念,念念软萌可爱的模样太像乔星纯了。

    小白则更像薄靳言一点。

    垂眸看着被他掐着脸颊的小白,他的声音冰凉彻骨,“小子,还敢瞪我?”

    “叔叔,你是不是想要杀我爸爸?”

    “看他愿不愿意赶来救你了。他要是不愿意来救你,那么死的就是你了。”

    “为什么,叔叔?”

    小白抬着头,困惑地看着战寒洲。

    战寒洲和薄靳言长得这么像,他们肯定是亲兄弟。

    在小白的认知里,亲兄弟相当于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怎么会有人坏到跟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作对呢?

    “你爸爸抢走了我的所有,我也要让他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我爸爸没有抢你的东西,有些东西会不会本来就不属于你呢?”

    “闭嘴!”

    战寒洲被触及痛处,又一次炸毛。

    薄靳言赶到的时候,见战寒洲胡子拉碴,看上去很是邋遢的模样,就知道战寒洲过的很不好。

    话说回来,也只有过得不好,战寒洲才会拼死跑回来报复他。

    “战寒洲,你放了小白,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没必要为难孩子。”薄靳言说话间,已经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带任何武器。

    “爸爸,你不要救我了。”

    “妈妈和妹妹更需要你。”

    “你记得帮我告诉妈妈,小白永远爱她,还有妹妹。”

    小白一直梦想着成为一个大人,一个顶天立地能够保护好家人的大人。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终于有资格成为一个小大人了。

    暗处,王芝原本是打算将乔星纯的结婚贺礼放下,就偷偷离开。

    薄靳言没把她参与谋害蒋姗姗两个孩子的证据移交给警方,但是简老夫人和简云深知道这事儿后,还是彻底遗弃了她。

    现阶段,她已经回不去简家。

    一个人孤独且无趣地活着。

    她知道乔星纯绝不可能原谅她,便也没有死乞白赖地乞求原谅。

    这份结婚贺礼,是乔星纯她亲爸在乔星纯刚出生的时候,便准备好的嫁妆。

    所以,王芝才想着将这份嫁妆送到。

    意外看到小白被持着利刃的战寒洲挟持,王芝的脑海里忽然空白一片。

    她不是个善良的人,从来都不是。

    可那一刻。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利用着视觉盲角,悄然靠近了近乎癫狂的战寒洲。

    就在战寒洲打算划花小白的脸,强逼着薄靳言下跪求饶之际。

    王芝忽然朝着战寒洲扑了过去。

    这一回,她用尽了身上的全部力气,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刺向小白的利刃。

    下一瞬,只听“哧”的一声。

    王芝的腹部即刻被利刃贯穿。

    她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扭过头,冲着小白喊道:“快跑。”

    小白被吓得眼泪直冒,不过还是撒开腿,快步跑向薄靳言。

    与此同时。

    薄靳言也朝着小白跑来的方向奔去。

    “王芝,你有病是不是?”

    战寒洲没想到王芝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冲出来坏他好事,据他了解,王芝也是走到了众叛亲离的一步,日子过得很不如意。

    按理说,她该和他一样,满脑子只想着报复才是。

    “战寒洲,放手吧。孩子要是死了,软软这一辈子都会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就算薄靳言死了,她也不属于你。”

    “你但凡还有一点良知,但凡对她还有一丝喜欢,就该放手成全。”

    王芝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她觉得挺可笑的,原来做个好人的感觉还不错。

    只可惜,她知道得太晚了。

    “不。凭什么薄靳言儿女双全,春风得意,我却只能落魄地逃亡在外?”

    战寒洲的情绪更加激动了,正当他还想要再给王芝一刀的时候,同样在婚礼现场帮忙布置的战天南也赶了过来。

    战天南深深地看着战寒洲,他并没有说出任何责怪的话,而是低哑着嗓子,极度痛苦地向战寒洲致歉,“孩子,是我忽略了你,对不起。你要杀就杀我吧,别伤害无辜的人。”

    其实在小白被成功解救的那一刻。

    战寒洲就已经暴露在了薄靳言手下的枪口之下。

    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战天南不让。

    “战天南,现在道歉是不是太迟了?”战寒洲从小到大,基本上没有和战天南正面沟通过。

    战天南只会将视线投注在蒋姗姗的孩子身上,很少会看到他。

    长期的被忽视被冷落,导致他极度缺爱。

    “寒洲,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做我的儿子,委屈你了。”战天南这番话全是有感而发。

    家中出了那么大的变故后,他也开始反省自己。

    战寒洲看上去刀枪不入,实则敏感脆弱。

    听到战天南的话。

    他终于扔下了手中的利刃,纵身跳入海里。

    从此,再无人知他音讯。

    王芝被送上救护车前,拼尽了最后一口气,同薄靳言说道:“这件事别告诉她,她本该恨我的,就让她一直恨下去吧。”

    “她不恨你。”薄靳言寻思着乔星纯已经不恨王芝了。

    她只是将王芝从她的生命中彻底剔除了而已。

    王芝听到薄靳言的回答,凄然笑了。

    不恨,并不代表着释怀和原谅。

    不恨,往往是因为不在乎了。

    王芝这才发现,自己的这一生,极其可悲。

    所出三个孩子,加上她从小养到大的简云娇,竟没有一个愿意认她

    乔星纯浑然不知婚礼布置现场还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小插曲。

    婚礼当天。

    她和薄靳言十指相扣,在冗长的红毯上,在所有人的祝福下,一眼万年。

    幸福对于乔星纯来说。

    便是十八岁爱上的人,二十九岁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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