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乔星纯逃跑失败,被抓回
战寒洲听到动静,心跳忽然快了好几倍。
难道,她真的想通了?
他抬起眼,略有些欣喜地望向门口的方向。
看清来人不是乔星纯,眼里的光又黯淡了下去,“什么事?”
“大少爷,不好了!大少奶奶房间里的浴室玻璃门突然爆裂,她的双手都被玻璃割破了。”
“快去请医生。”
战寒洲隐隐察觉到这事不太对劲,玻璃门怎么可能会突然爆裂?
他的地盘上,任何一处地儿用的都是上等建材。
或许,这根本不是意外。
想到这里。
战寒洲的心就像是被狠狠插上两刀一般,疼到无以复加。
他很确定,乔星纯这么做是为了避开和他的亲密接触。
一般而言,他被人嫌弃成这样,肯定会恼羞成怒的。
可是他实在放心不下她。
犹豫了片刻,还是赶去了她的房间。
房间里,乔星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掌心伤口已经被简单处理过。
她的伤看起来不是很严重,每个血口子都不是很深。
顶多就像是擦破了点皮。
战寒洲没说话,直接攥住她的手腕,仔细地看着她的手心。
“真狠啊,一口气刮了八道血口子,你不疼吗?”战寒洲的声音带着一丝低哑,他想过乔星纯不会这么容易妥协,但是他没有料到,乔星纯会用这种方式来回避他。
“不疼。”乔星纯轻笑着摇了摇头,看得出来,她现在的心情还不错。
如果受点伤就能避开他,这么做无疑是值得的。
“你不疼,我疼。”战寒洲彻底被乔星纯的态度伤到了。
他对她几乎用尽了手段,威胁过,恐吓过,也哄过。
可是不论他怎么做,她的心都像是千年寒冰做的一样,怎么也捂不热。
“你疼什么?受伤的又不是你。”
“我他妈怎么会爱上你这样没有良心的女人?!”战寒洲气红了眼,乔星纯要是用其他的方式拒绝他,他还不至于这么生气。
偏偏她不哭不闹,转身就不声不响地开始自残。
这种行为让他倍感挫败。
当然,除却挫败,更多的是难过和心疼。
之前他总以为薄靳言是他和乔星纯之间最大的绊脚石。
现在看来。
他们最大的问题,是她不爱他。
“什么爱不爱的?真正喜欢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朝三暮四,一不留神就想着出轨?”
“战寒洲,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该不会还不知道什么是爱吧?”
“那我来告诉你好了。爱一个人绝不是强取豪夺占为己有,也不可能会不顾对方感受肆意妄为,更加不会对其他异性产生任何念想。纯粹的爱往往是伴随着生理性喜欢的。”
乔星纯倒也不是故意扎战寒洲的心,在她看来,战寒洲根本不爱她。
无非是没有得到手,才会想着念着。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爱我,和我的任何亲密接触,都会引起强烈的生理性厌恶?”
战寒洲算是听明白了,乔星纯这是在跟他说,她有多恶心他。
“我没有这么说,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乔星纯见好就收,再这么说下去,战寒洲万一发狂了,她可招架不住。
“你可以觉得我恶心,也可以讨厌我,但你不能否定我的真情实感。”
“要不是心里有你,我会冒着生命危险替你挡枪?”
“还有一点,其实我大可以利用你,最快速度制服薄靳言。”
“你猜我为什么没有拿你威胁他?”
“我知道我满手鲜血,你看不上肮脏的我。所以我想干干净净爱你,哪怕我用了些许手段,但你扪心自问,我什么时候伤害过你?”
战寒洲还挺后悔遇见乔星纯的,早知道这女人这么狠心,他就该在装病醒来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将她扔出门外。
当时他只是觉得她挺有趣。
压根儿没有想到,自己会彻底陷进去。
乔星纯抿着唇,只静静地看着他。
身侧替她处理伤口的女佣大概率是被战寒洲的话感动到了,眼泪大把大把地掉。
乔星纯却没有多少触动。
如战寒洲所说,他确实没有拿她威胁薄靳言。
但是他拿薄靳言威胁她了。
再者就是,他口口声声说没有伤害过她。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掐伤她两次,狠狠地扇过她一巴掌。
还曾试图强奸她,不止一次,是两次。
如果这些不算伤害,那么什么才算是伤害?
难道非要被打断胳膊打断腿?
或者直接被子弹崩了脑袋,被装进骨灰盒里?
“大少,医生来了。”
门口,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拎着医药箱,在朱铭的带领下匆匆走了进来。
战寒洲稍稍收敛了情绪,退至一旁,沉声说道:“伤口处理得仔细点,别留疤。”
“大少您放心,伤口比较浅,不会留疤的。”
医生看了眼乔星纯手上的伤口,心底里默默地在骂娘。
这么浅的伤口,需要着急忙慌地找他这种量级的主任医师?
换句话说就是,杀鸡焉用牛刀?
“你轻点,想疼死她吗?”
战寒洲见乔星纯蹙起了眉头,索性将医生推到一旁,“算了,还是我来。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靠近虎口处的伤口里有一块玻璃碎片,先取出来。”
医生很是无语,他下手算是很轻的了,但到底是见了血,肯定会疼。
战寒洲很认真地照着做,给她处理好伤口后又按照指示缠上纱布。
说实话,这种伺候人的活很不适合他。
他的动作看上去极其笨拙,而且还把她弄得特别疼。
等她的手被完全处理好,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战寒洲无视了刚才两人言语上的冲突,轻声问道。
“你要是再慢点,伤口都快愈合了。”乔星纯觉得有些好笑,他这人纯纯有大病。
这会子她受了点小伤,他急得跟天要塌了似的。
但是呢,他伤害她的时候,就会变成另一副模样。
“第一次做这种事,不熟练。”
战寒洲见乔星纯还有心情开玩笑,他的情绪也跟着好了不少。
“以后别做这种事,我不逼你。前提是,你别绿我。”
“这事儿都怪你。你才和徐莉乱搞过,还让我给你那个,我嫌恶心,又不敢拒绝,只能伤害自己了。”乔星纯也不管他信不信,反正主打一个不说一句真话。
“我没和她搞过。”战寒洲又一次开口解释。
朱铭看着自家老板这么不争气的模样,差点没气晕过去。
这女人明摆着是在找借口。
他家老板向她解释做什么?
是嫌被她羞辱得还不够?
乔星纯倒也没有揪着这事儿不放,过了好一会儿,又试探性地问:“我想去看看叶依岚,可以吗?”
“好,我陪你去。”
“你去给人家添堵吗?她要是知道,是你派人撞的她,你认为她会欢迎你?你让盛老陪着我就行。”
“乔星纯,我不管你和那老头之间在密谋什么。丑话我先说在前头,你们要是敢逃,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当然,你也可以试试看,反正我不动你,只要你不在意那老头的死活,尽管逃。”
“我没打算逃啊。好好的大少奶奶不做,我是傻的吗?”
“你但凡聪明点,就该好好取悦我。”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犯贱。我要是取悦了你,你也许就不喜欢我了?”
“所以,你是为了吊着我,才对我不冷不淡?”战寒洲又一次开始自我催眠。
如果乔星纯只是为了吊住他,为了保持神秘感,那么这个结果他还是愿意接受的。
朱铭实在看不下去战寒洲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出声提醒了句:“大少,大少奶奶的手可不是为了吊着你才受的伤,她是为了拒绝你。”
“”
战寒洲冷着脸,不再说话。
他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恶人。
但是他也确实很缺爱。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被任何一个人真心实意地爱过。
所以他现在是无比渴望乔星纯能爱上他,能对他好一些。
乔星纯也没有说话,她只淡淡地扫了眼朱铭那只完好的胳膊。
朱铭见状,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再不敢乱说话。
忠言逆耳,总之战寒洲是听不进去了。
他要是再敢多话,这个女人指不准会让战寒洲把他另一只胳膊也给卸了。
“战寒洲,我不希望叶依岚出任何问题。她要是有事,我这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之中。”乔星纯心下很清楚,战寒洲生性多疑,绝不会让盛老陪着她一起去看叶依岚。
不过,她还是放缓了语调,好声好气地同战寒洲商量着。
战寒洲看得出来乔星纯是在让步。
考虑了半天,还是选择了退让,“我可以允许你去看叶依岚,我亲自陪你去,”
“那盛老呢?”
“他去做什么?你放心吧,叶依岚受的只是小伤。她的伤,还不需要盛老出手。”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愿意和你一起去。”
乔星纯面露难色,察觉到战寒洲的眼神愈发不善,这才缓缓补充道:“我听说战屿森收监后还是很不安分,还要联合蒋姗姗控告你杀害亲兄弟。我担心和你一起出门,分分钟被战屿森的手下暗杀。”
“这点你不用担心,整个北城哪里没有我的人?”
“万一呢?战屿森的人想必和他一样凶狠,他上次拿枪冲来,把我吓坏了。”
“你放心,我这边的人手足够抵御上百个战屿森了,绝对不会让你出任何意外。”
“行。”
乔星纯点了点头,“你的实力我还是信得过的。”
战寒洲挑眉,乔星纯的这句话他还是挺爱听的。
被喜欢的女人恭维,这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为了维持他在她心中的高大印象。
他已然暗暗下定决心,一会儿出门的时候,势必要带上安排在暗夜会所全部保镖。
至于盛老,随便派2个人看着就行。
说起来盛老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儿,两个保镖就够他受得了。
再加上,他提前让人收走了盛老的行李箱。
身上所带的防身药剂也全部被没收。
这种情况下,盛老怕是插翅难逃。
乔星纯仔细地观察着战寒洲的微表情,由于战寒洲在某些方面和薄靳言极其相似,包括部分臭屁心理。
所以她能够很快地猜出战寒洲的想法。
意识到他彻底放下了疑虑。
乔星纯又不疾不徐地补了一句,“等等,出发前我还得去找一趟盛老。”
“找他做什么?”
“叶依岚的身体不太好,而且还有些私密问题,我想让盛老帮忙开个药方。”
“我让他立刻过来一趟。”
战寒洲并未对乔星纯的这番话做出任何怀疑。
他之前在调查乔星纯的时候。
顺带也查了和她比较亲近的几个人。
这其中,就包括叶依岚。
叶依岚半年多前似乎做过流产手术,术后没有修复好,常年受妇科疾病的困扰。
这些,海城医院里都是有记录的。
只要不是刻意隐瞒,很轻易就能被查到。
正是因为知道了叶依岚的身体状况,战寒洲此刻对乔星纯的话正可谓是深信不疑。
盛老被人带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他歪着脑子,还想着扒拉着身侧的椅子,大概是因为酒劲上头,看什么东西都重影,一屁股竟坐空到了地上。
“哎呦”
盛老疼得嗷嗷大叫,双手紧捂着屁股,神叨叨念着,“老子又不高考,莫名其妙给老子整个紫腚干啥子?”
“盛老,你没事吧?”
乔星纯试图扶起盛老,盛老连忙甩开她的胳膊,道:“没常识,真可怕。老子能有什么事儿?整个青紫的屁股,谐音不刚好是紫腚能行?这好兆头,去参加高考我得拿满分,去买彩票,我得中个头彩的。”
“看来,是真醉了。”
乔星纯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发愁。
“朱铭,醒酒。”战寒洲见盛老醉得厉害,即刻让手下将盛老拽去淋浴室,冲了十分钟的冷水,他才稍稍恢复了神志。
“操!”
盛老清醒的那一瞬,就忍不住口吐国粹,一脸凶悍地瞅着那摁着他脑袋冲凉水的保镖,“是不是有病?我这金贵的脑袋要是进水了,谁给你家大少奶奶看不孕症?”
“行了。”
战寒洲不耐烦地喝止了他,“再给我贫嘴,小心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乔星纯则连忙给盛老递去了毛巾,“事出紧急,实在抱歉。”
盛老气呼呼地接过毛巾,冷哼道:“有屁快放。”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手臂骨折,这种情况该怎么用药好一些?”
“正常西医就行,养好了一般不会风湿。”
“那妇科炎症你会治吗?”
“开玩笑,老子一摸你们的脉,就把你们身体的脏器摸得透透的,怎么可能不会。”
“那什么,松紧度”
乔星纯为了支开战寒洲,话题的尺度也是直接拉满。
她才说了一半,就羞得捂住了脸,闷声道:“战寒洲,你出去!我只要一分钟。”
“哦。”战寒洲也有些尴尬,他不是什么变态。
女性的私密问题,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我在外面等你。”
他留下了一句话,便和一众属下出了屋。
之所以带走所有人,他自然是有他的顾虑。
或许,乔星纯问盛老的那些问题,不单单是帮助叶依岚问的。
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
战寒洲不想让她尴尬,索性替她清了场。
等屋子里只剩下乔星纯和盛老两人。
盛老脸上的醉意骤然全消,只戏谑地看向乔星纯,“小丫头片子,你这脸皮未免太薄了。”
“我这不是为了支开他?”
“行了,说正事。”
“我马上就要和战寒洲一道去医院,按照我的推断,他会带走大部分的保镖,剩下的保镖,想必你应该能够自行解决。”
“白天开的药不够多,药量只够解决两三人。”盛老压低了声道。
“这层楼应该只有一两个人看守,你下楼之后,立刻伪装成暗夜会所的顾客,想必就能顺利逃出去。”
“有没有办法夺过监控死角?不然,我怕下去之后,立马有人会追上来。”
“我这里有张手绘的地形图,除却这一层楼,暗夜会所的其他地方我都画下来了的。”乔星纯忙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用眉笔绘制的地形图。
之前简云深为了这事儿,还特地绘制了一张暗夜会所的内部构造图。
可惜乔星纯的包包都被战寒洲没收了。
那张地形图自然是拿不回来的。
好在她的记忆力还不错,看了几遍,就能完美地将所有细节复刻下来。
“盛老,这可能是唯一一个可以逃出去的机会,你一定要小心些。”
“真要是被抓了,你切记,一定要一口咬定,这世上只有你能治疗我的不孕症。”
“这么一来,战寒洲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动杀心。”
乔星纯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串,其实盛老现在并无生命危险,他倒也不用这么着急逃出去。
但是她真的太着急了。
薄靳言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再这么拖下去,迟早玩完。
盛老听完乔星纯的话,很是认真地说:“丫头,你自己小心。如果你能活着从这大魔王身边逃出,我收你为入门弟子,保你半年之内成中医界大师,如何?”
乔星纯根本不敢奢望能够出逃成功。
对上盛老亮晶晶的眼睛,她还是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好啊,我一定能出去的,你等我。”
“大少奶奶,好了吗?该出发了。”
门外,战寒洲有些担心乔星纯和盛老在密谋着什么,便给朱铭递了个眼色,让朱铭催一催乔星纯。
“好了。”
乔星纯即刻走出了房间,规矩地跟在了战寒洲身后下了楼。
两人上车后。
乔星纯看着车窗外上百人的保镖队伍,很是配合地表现出了一副惊奇的模样,“天啊!战寒洲,你到底花了多少钱雇的这群保镖?”
“月供两百万左右。”
“你也太有钱了!要知道,我在最穷的时候每个月累死累活刷盘子,才只有三四千的薪水。你这一个月的安保费用,就足够我赚一辈子了。”
“跟了我,我的钱不就是你的?”
战寒洲很是享受被乔星纯恭维着的感觉,而后又从裤兜里摸出一条项链,给乔星纯递了过去,“送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这条项链,就是他特地让朱铭赶回去拿的拍卖所得项链。
价值在一个亿上下。
乔星纯把玩了一会儿,显然是没什么兴致。
她是不喜欢战寒洲。
但她从来没想过在战寒洲这里占便宜捞好处。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不能收。
“项链还你。你这个人就知道用钱砸我,其实啊,真心更可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