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被强迫后,乔星纯不告而别
“胎停?”
薄靳言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他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乔星纯,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他墨黑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推车上气若游丝的乔星纯,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沉痛和不可置信。
“对不起。”
乔星纯望着他的眼睛,鼻子酸涩不堪。
她有太多的话想要对他说。
不过,她都准备离开了,多说无益,还不如让他就这么记恨着。
爱有时候往往比恨更能伤人心。
乔星纯是那么爱他,她怎么舍得让他难过?
相较而言,恨总归是充满力量感的。
恨不会消磨人的心志,只会激人前行
薄靳言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一下来,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萌生出了想要放弃她的念头。
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只求她生下他们的孩子。
可惜最后一丝希冀亲手被她打碎了。
“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薄靳言强作镇定,沉声询问着医生乔星纯的情况。
医生犹豫了一下,睨了眼神色紧张的乔星纯,最后还是配合她圆了谎,“情况稳定,观察半小时左右,要是没有异常,就可以回家了。”
“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
“创面很小,大概两三天就能止住血。另外,半个月内最好不要同房。”
“知道了。”
薄靳言没有问清楚注意事项,再无多言。
他表现得太镇定,也太安静,从容到让人生出一种他根本就不在乎乔星纯的错觉。
只有乔星纯知道,真正的失望又或者愤怒,往往都是风平浪静的。
就像是死水微澜的湖面,看不出一丝异动,湖面之下却早已暗潮汹涌。
回到十里江湾,还是乔星纯率先开的口。
她被薄靳言安置在床上,枕头的角度也被调整得刚刚正好。
“孩子的事,很抱歉。我赶往医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你没必要道歉。”
薄靳言在想,她可能打一开始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不过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也不想再和她争辩下去。
他暗暗调匀了呼吸,让自己看上去显得平静一些,“说起来,该道歉的人是我。你被薄钧弘下药那一次,完全失去了理智。那一次是我骗了你,我没有做好安全措施。”
话音一落,没等乔星纯搭话,他又当着她的面撕毁了两人先前定下的合约。
“合约作废,你自由了。”
“房子归你,孩子归我,从今往后,我们两清。”
薄靳言将撕得粉碎的合约扔进了纸篓里,他想,这一回他是真的继续不下去了。
强扭的瓜不甜。
他曾以为霸占着她,她就永远属于自己。
现在才发现。
他就算困得住她的身,也困不住她的心。
“我不要房子。”
“收下吧,耽误了你这么多年青春,是我对不起你。”
薄靳言将十里江湾的房产证放到了她的枕边,而后快步走出了卧室。
他心里始终是不舒服的。
不论乔星纯犯了多大的错,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独独这件事,他忍不了。
天知道他有多期待这个孩子,他甚至提前准备好了婴儿房。
可惜了,她不愿意给他生孩子。
之后的一个星期,薄靳言一次都没有回过十里江湾。
不是在寰宇集团加班,就是在会所买醉。
他把自己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为的就是麻痹自己,好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
乔星纯这几天一直在床上休养。
每天早上,眼睛一睁开,她就下意识地看向门的方向。
只是,连绿帽都能忍下来的薄靳言,这次似乎真的不理她了。
“田妈,薄靳言这几天都没有回来过吗?”
“先生最近可能很忙,虽然没有回来,但每天都会打电话回来询问小小姐的情况。”
“嗯。”
“先生说,小小姐的病有望得到根治。匹配的骨髓找到了,手术定在十天后。”
“当真?”乔星纯的脸上总算现出了一抹喜色。
她之前一直放心不下念念,如果念念的病得以根治,那么她就真的可以无牵无挂地走了。
“田妈,扶我起来。”
乔星纯在床上躺了几天,身体疲软得很。
她很想给薄靳言打个电话,问问详细情况。
犹豫了良久,最后还是没敢给他打。
说实话,她很想他,很想很想。
可是她只敢偷偷地通过陆靳九,陈虢等人的微信朋友圈,去了解薄靳言这几天的境况。
这会子,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喜欢总是肆无忌惮,爱却畏首畏尾隐忍克制。
所谓喜欢,更加注重的是自己的感受。
爱不一样。
爱是奋不顾身义无反顾,就算粉身碎骨,也希望对方岁岁年年有今朝
【星纯,我听医院的朋友说,你去做人流了?】厉枭听闻乔星纯做了人流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她。
【不是人流,是意外胎停。】
虽然人流和胎停的结果都一样,但对于乔星纯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
【和我去m国,好不好?你的情况还是可控的,另外你也需要换个环境,静心修养。】
【好,我需要十来天的时间,我女儿的手术安排在了十天后。】
乔星纯这一回并没有拒绝厉枭,主要是她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她的病存活率极低,如果终究要死,还不如早些离开。
省得至亲至爱因为她的病情备受痛苦和煎熬。
再者就是,如若去m国真的能够治好她的病,等她康复后,她还是可以再回来的。
【我这就去给你办签证,一些繁琐的流程我可以托关系给你省去,不过最快也得十来天。】
【多谢。】
想到离开,乔星纯心里除却不舍,更多的是释怀。
这五年她在海城受尽了冷遇。
离开这片葬送了她青春的土地,她理应感到开心。
唯一的遗憾是,她这辈子怕是没有办法替她爸翻案了。
那段足以证明她爸清白的视频。
就凭她的能力,怎么可能拿得到?
【你不用跟我道谢。不瞒你说,当年我妻子离开我的时候,我后悔得恨不得陪她一起离开。你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弥补了我当年对妻子照顾不周的遗憾。】
厉枭嘴上这么说着,但每次提到亡妻,还是会心痛。
他对乔星纯的关心,顶多只能让他心里舒服一些。
而那个曾经爱他如生命的女人,却是再也活不过来了。
【厉先生,你的妻子一定能够感受到你对她的爱意。】
【人都已经死了,我的愧疚根本一文不值。】
厉枭心里很清楚,他自以为是的深情,根本不能改变什么。
不过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发现。
他并没有将乔星纯当成替代品,他是真的爱上她了。
【对了,你妈妈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们出国后,我会派专人照顾。】
【厉先生,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乔星纯很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可是她注定是还不清欠厉枭的情了。
【对我来说,你是天赐的礼物,是上天给我的又一次机会。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馈赠。】
【】
乔星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厉枭应该是想要将自身对亡妻的愧疚,全部弥补在她身上。
乔星纯觉得这样做,对他的亡妻不公平。
转念一想。
人走茶凉,只有未亡人会考虑公平与否。
真要是走了,哪里还会在乎这些?
—
夜半,乔星纯卧室的门咔嗒一声,被人从外头拧开。
薄靳言带着一身的酒气,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艳照事后,乔星纯的睡眠一直不太好。
稍微有点动静,就能把她惊醒。
这会子,她已经摸黑从床上坐起身,双手抓着被子虎视眈眈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看清楚来人是薄靳言,她才暗暗舒了口气。
只是他似乎喝得很醉。
他身上的酒气随着外头的凉风灌入她的鼻腔,惹得她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刚认识薄靳言的时候。
他既不会抽烟,也不会喝酒,干净得就像是阳光底下晶莹透彻的溪水。
大概是她的存在给他造成许许多多的困扰。
现在的他,几乎是烟酒不离身。
“头疼不疼?”
乔星纯开口后,才发现好久没跟他说话,这会子声音竟带着点点颤抖。
薄靳言没说话,转身反锁了房门。
“”
乔星纯听到房门落锁的声音,瞬间戒备了起来。
她怕的不是他,而是此时此刻的氛围。
很多年前,她也是被曾炜等人锁在卧室里。
他们让她跪着给他们磕头,还逼着她去摸他们的身体。
她最后确实没有失身。
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需要我给你泡杯蜂蜜水吗?”
乔星纯感受到周遭气流的波动,她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薄靳言,怯生生地问。
薄靳言没说话。
隐约间,她只听到了金属扣解开的声音。
紧接着,是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乔星纯察觉到他今晚不太对劲,试图从床的另一边溜下,薄靳言却抓着她的脚踝,一把将她拖拽到了身下。
“啊”
死一样沉寂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乔星纯惊慌之至的尖叫声。
此刻,她脑海里满是曾炜抓着她的脚踝,在地板上拖拽的画面。
“叫什么?还没开始。”
薄靳言用皮带捆住了她的双手,绑紧后,又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
“薄靳言,你别这样,我很不舒服。”
乔星纯也想要克服心里的恐惧,可是有些情绪不是她想克服就能克服的。
薄靳言完全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害怕。
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发生关系。
之前她都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装得跟未经人事一样?
薄靳言没有理会她的求饶,狠狠地占有了她。
他很粗鲁,在酒精的作用下,甚至忘却了乔星纯一个星期前才做了清宫手术。
“你别这么用力,很疼”
乔星纯蹙着眉,疼得眼泪哗哗直掉。
“你要离开我了,是吗?”
薄靳言得知厉枭托人给乔星纯办签证,本就不堪一击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乔星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只愣愣地看着他,不做解释。
“既然如此,那在你离开之前,先把你欠我的账,还一下吧。”
“之前你总说我把你当成泄欲的工具,你该不会以为,工具人那么好当的吧?”
薄靳言自认为自己现在相当清醒,他无视了乔星纯的惊惧,霸道强势地侵占着她。
整整一夜,他几乎试遍了所有的姿势。
就连以往他认为并不怎么尊重女性的姿势,也统统试了个遍。
乔星纯如同一具提线木偶,毫无反抗的余地,只能任他摆布。
渐渐的,在她身上起伏的男人不再是薄靳言的模样。
他的脸,化成了曾试图欺负她和她妈的那些男人的模样。
乔星纯哭不出来,也叫不出来。
她张着嘴,像是搁浅的鱼,明明大口大口地呼吸,窒息感却还是很强烈。
凌晨四点多。
薄靳言的酒劲儿总算是过了。
他捂着钝痛不止的脑壳儿,看着床上不知道晕死过多少回,脆弱得好像随时随地都会破碎的女人,心乱如麻。
医生好像交代过,半个月内不能同房。
可他却
薄靳言开了床头灯,看着她一身的淤青,暗暗心惊。
他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怎么把人弄成这样了
然而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又硬下了心肠。
比起他的丧子之痛,这又算得了什么?
薄靳言随手拿起床角她的内裤,擦拭完身上的污浊,随手扔到了她身上,“你欠我的,还清了。”
他其实不是故意扔她身上的。
就算想要做个了断,也没有故意羞辱她的必要。
纯粹是因为手抖。
当然,他们都闹到了这个地步,他自然不会去解释。
见乔星纯依旧没有给出半点回应。
薄靳言穿好衣服,径自离开了她的卧室。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
田妈慌兮兮地敲响了薄靳言卧室的房门,“先生,不好了!乔小姐不见了。”
闻言,薄靳言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他立刻下床,给田妈开了门,“怎么回事?”
“我刚才去打扫乔小姐的房间,发现她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床头上整齐放着房产证和一封信。”
“信给我。”
薄靳言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就猜到了乔星纯这次不会再回头了。
昨晚他几乎将所有的怒气,不甘和恨意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想必,她一定是被他伤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