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一生气就想搞大她的肚子
薄靳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回望着她。
她不是巴不得他去死?
怎么还会关心他的伤势?
又或许,她那只是气话
“软软,你终究还是舍不得我死,对吗?”
薄靳言糟糕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伤口确实很痛,但要是能够消弭她对他的恨意,他觉得很值。
“你别叫我软软。”
乔星纯一听到他叫她小名,脑海里便不可控地冒出了她爸温柔地唤着她小名的样子。
她原本拥有着一个全世界最幸福的家庭。
拥有着全世界最爱她的爸妈。
可是,这一切全部化为了泡影。
薄靳言没想到她连小名都不让他叫了。
他以前最喜欢叫她软软。
她整个人都是香香软软的,性格也是,偶尔辣妹,大部分时间都是又萌又软的甜妹。
想到自己这逐步降级的待遇。
薄靳言心里很不平衡。
他特意挨近了她,闷声说道:“抱一下我,好吗?我的胳膊流了很多血,很痛,钻心刺骨的痛。”
“要不然先去医院吧?”乔星纯瞅着他湿淋淋的“血衣”,心下愈发担忧。
她怕他的胳膊和他的伤腿一样,因为救治不够及时而留下不可逆的后遗症。
“先去监狱。”
薄靳言很是坚定,他必须趁她脑子还有点凌乱的时候带她去监狱查监控。
等她彻底清醒后,她怕是没这么好糊弄。
“可是”
乔星纯面露犹豫,她对他下手的时候,其实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
刀子扎得有多深,她是最为了解的。
正是因为这样。
她显得格外的忐忑。
“软软,有些话你可能暂时听不进去,不过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好好说说。”
“什么?”
“上天确实会给予有缘人很多的机缘,但这份机缘并不是无穷尽的。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践踏这份得来不易的缘分,等到爱意消耗殆尽,再去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薄靳言在乔星纯和薄月秋的对峙中,无疑是最受伤的。
他能理解乔星纯的丧父之痛。
也做好了被她报复的准备。
甚至提前写好了遗书。
然而,当她拿着水果刀刺向自己的时候。
薄靳言便知道自己赌输了。
那一刻,他很疲累,累到想过就此放手。
他本就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却三番五次地折在了曾背叛过他的女人身上。
怎么说呢。
他还不至于怪她怨她,就是觉得他们可能没那么合适。
乔星纯默默地琢磨着薄靳言的话,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很是不妥。
伤害薄靳言固然能让薄月秋心痛。
但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她一直很反感薄靳言将她看成工具人,毫无尊重可言。
可她还不是一样?
草率又直接地将他当成了和薄月秋甚至是霍家博弈的筹码。
“对不起。”
乔星纯心里很难过,这几天她被她爸的事折磨得濒临崩溃,完全没有顾及薄靳言的感受。
现在想想,在某些方面她是真的不如林如湘。
最起码林如湘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
薄靳言暗暗腹诽着,自己差点儿就死在她的手里,一句道歉能顶个屁用?
可触及她写满愧疚的眼神,再说不出一句重话。
“你扎人的技术还不错,不致命,也不是很疼。”薄靳言话一出口,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他又不是受虐型人格。
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在考虑她的感受?
乔星纯听他这么一说,更加自责。
说起来,她爸的墓地都是他花钱买的,她却仅凭自己的推断,拔刀相向
两人抵达海城男子监狱后。
薄靳言只跟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对接了两句,两人便顺利地进了监控室。
监控画面里,率先冒头的人并不是乔振业,而是同在服刑的江枫眠。
“你让人调他的录像做什么?”
乔星纯戒备地看着薄靳言,深怕他会又一次向毫无反抗余地的江枫眠下手。
“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薄靳言微眯着眼眸,他的脾气并不好。
以往只是将所有的温柔给了她而已。
她要是总这么刺激他,他不介意直接弄死无比碍眼的江枫眠。
“他是无辜的。”
“想要惹怒我的话,你可以多说点。”薄靳言一动怒就想搞大她肚子。
其他修理她的方式,多多少少会伤到她。
唯独在床上,她越哭喊,他就越兴奋
乔星纯连忙闭上了嘴,耐着性子盯着电脑屏幕看。
屏幕里,江枫眠从男厕走出约莫两三分钟后。
乔振业也跟着走了出来。
他看上去似乎有着极重的心事。
薄靳言见状,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你说,江枫眠这小子会不会说了什么刺激你爸的话?”
“他不会。”乔星纯坚定地说。
“你就这么信任他?”
“他是个好人。”
“”
薄靳言想起乔星纯已经答应了江枫眠的求婚,醋意更甚,“你说,江枫眠要是知道你我前前后后发生了好几次关系,会不会气到爆炸?”
“你别这样!”乔星纯总归是不想让江枫眠知道的。
她是出于愧疚,才答应江枫眠的求婚。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做好了成为他妻子的准备,确实不该和其他男人这样胡来乱搞。
“今晚,还是你主动勾的我。”薄靳言语气颇酸地补充道。
“你”
乔星纯瞅着正在调监控的工作人员越来越僵的脸色,窘迫得再也说不出回怼的话。
毕竟薄靳言也没有在添油加醋,事实就是他说的那样。
“绿他的人是你,我可没逼你。”
薄靳言冷哼着,他倒是挺期待江枫眠得知自己的未婚妻一而再再而三地上了他的床,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咳下一段录像是薄女士探监时录下的。”
工作人员连忙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点开了薄月秋探监的视频。
视频里,薄月秋一脸不忿地拿着听筒,朝着玻璃墙里的乔振业一阵吼:“姓乔的,你给我听好了!最好让你女儿离我儿子远一点。我儿子都快订婚了,她还成天缠着他,你说这像话吗?”
“姓薄的,你也给我听好了!我闺女就没有稀罕过你儿子,你少在这里乱吠,狗都叫的比你好听。”
“乔振业,你给我放尊重点!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做过亲家的。我今天找你来,是希望你好好约束自家女儿,你不知道她现在有多犯贱”
“你才犯贱!”
“你什么东西,竟敢骂我?”
薄月秋气到拍桌,要不是因为薄靳言再三警告他,不让她动乔星纯,她也不至于跑来这里受乔振业的气。
“你什么东西,居然好意思辱骂我闺女?”乔振业的斗志彻底被薄月秋激了出来,如同气势高涨的斗鸡,嘴上功夫丝毫不落下风。
乔星纯听着两人毫无实质性内容的谈话,已然可以确定,她爸的死和薄月秋没有关系。
她爸的心态向来不错,和薄月秋吵架也没输。
甚至于在薄月秋气愤离去之后,他还畅快地笑了一阵。
薄靳言指着屏幕上薄月秋的手,沉声说道:“你看,我妈手上并未佩戴翡翠戒指。想必,她去探监之前,戒指已经丢了,又或者被人盗取了。”
“盗取?”
乔星纯若有所思地看着屏幕上薄月秋因为生气而变得狰狞的脸。
她寻思着薄月秋要是起了杀人的心思。
断然是不会因为口舌之争气成这样,反倒会显得平和一些。
这么看来,薄月秋的嫌疑倒是可以完全排除了。
紧接着,屏幕上又放出了第三段录像。
录像发生的时间线应该是在薄月秋探监后的一个小时。
视频里,乔振业神色凝重地盯着正前方,“你到底想做什么?”
“当年,我苦苦哀求你出手帮我爸一把,你却狠心地拒绝了我的请求。现如今,我飞黄腾达了,来找你,自然是来落井下石的。”
“要打要杀你随意。当然,这可是法治社会,我要是出了事,你以为你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要不是你,我爸现在还好好地活着。乔振业,你就是个狠心的刽子手!”男人并未露脸,不过他的声音倒是听得很清楚。
“你爸作奸犯科,法理难容。”
“呵”男人低笑了一声,旋即又正了面色道:
“少跟我说这些。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你自行了断,亲自下地狱跟我爸赔礼谢罪,第二个选择嘛你妻子似乎是在精神病院,对吧?”
“你有气冲着我来就好,别动她!”
“我为难一个疯婆子也没什么意思,只要你愿意自杀谢罪,前尘往事我一概不予追究。”
录像放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乔星纯看得一头雾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单从视频上看,这个未曾露脸的男子早前估计有求于她爸,希望她爸能够向男子的父亲伸出援手。
而她爸并未出面搭救。
现如今男子飞黄腾达,便想着前来找她爸寻仇
薄靳言端详着乔星纯的神情,轻声补了一句:“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替你揪出这个人。”
“不对,这不对劲。”
乔星纯摇着头,连声道:“这个视频是假的。”
“怎么说?”
“这人真想威胁我爸,绝不会只提我妈,再带上我和念念,效果岂不更好?”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知道你和我关系匪浅,不敢动你?”
“是这样吗?”
乔星纯还是觉得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事实上,她的直觉并未出错。
最后这段录像,确实是薄靳言让人伪造的。
乔振业的死,百分百和霍深有关。
霍深是打算给薄靳言一个下马威,这才弄死的乔振业。
至于翡翠戒指。
十有八九也是霍深故意让人塞进乔振业裤兜里的。
霍深的用意很明显。
就是为了让乔星纯对他心生隔阂,从此渐行渐远。
薄靳言不想和乔振业的死扯上半点关系,这才伪造了视频,凭空捏造出了一个为父报仇的本不存在的人。
之所以只提到了乔星纯在精神病院的妈。
最主要的原因是,薄靳言不希望乔星纯以为乔振业是为她而死。
他舍不得看她内疚。
乔星纯仔细地盯着电脑屏幕,她总感觉监控里的乔振业怪怪的。
正想叫工作人员回放一遍最后一段录像。
薄靳言的身体却微微晃了晃,差点儿跌摔在地。
看着双手撑在桌面上,虚弱至极却还在硬撑着的薄靳言,乔星纯下意识地扶住了他的胳膊,“你的伤必须尽快处理,现在去医院?”
“好。”
薄靳言点了点头,旋即又看向工作人员,一脸认真地说:“麻烦你帮我把这三段监控拷下来。”
“好的。”工作人员满口应下。
然而十来秒之后,工作人员忽然惊愕地转过头,对着他和乔星纯说道:“电脑被黑客入侵,所有监控录像都被删除了。”
“怎么会这样?!”
乔星纯还想仔细研究一下录像,没想到居然还生出这样的变故。
眼瞅着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她难免沮丧。
不过她还是强打着精神,陪着薄靳言去了一趟医院。
薄靳言也不愿意骗她。
可他要是不这么做,他们之间永永远远都会隔着一个死去的乔振业。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旁观者倒是不会将罪名扣在他的头上。
问题在于,作为当局者,乔星纯要是知道了这事,估计会后悔和他产生这么多的牵绊。
甚至还会希望从未遇见他
第二天一早。
乔星纯带着两袋子的早餐去医院,薄靳言也才挂完水,眼下两片乌青,看上去有些憔悴。
“现在好些了吗?”
她将早餐放在了边上的桌子上,缓声询问着他。
“嗯。”
薄靳言胳膊上的伤口昨晚就已经缝合好了,不过为防伤口感染,还是接连挂了一夜的水。
“先吃早餐吧。”乔星纯将一盒的蒸饺给他递了过去。
“我的手动不了,你喂我。”
薄靳言受伤的是左臂,右手完全可以活动自如。
不过他还是不想错过这个可以和她亲密接触的机会。
乔星纯睨了眼他完好的右手,也没有说些什么,拿起筷子,晾凉了蒸饺,才往他嘴边送。
得亏她受伤的也是左手。
不然单是拿筷子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有可能会牵扯到伤口。
“昨天晚上,你都去哪了?”
“回家睡了一觉。”
乔星纯昨晚陪着薄靳言抵达医院后,偷偷去了一趟药房,开了避孕药。
可能是因为吃药吃得太频繁。
她的身体很不舒服,便借故回家,在床上翻来覆去痛了一整夜。
“嗯。”薄靳言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
他以为她会留在医院陪他挂水,结果她却一个人跑回家睡大觉。
“今天早上我有点私事,能不能放我半天假?”
乔星纯抬头看着电视上播报着她爸畏罪自杀的新闻,脸色越发不好看。
她爸是被冤枉的,却被迫背上了这样一个骂名!
总有一天她要为她爸洗清冤屈。
要是洗不清的话,那她也会不计代价,不顾一切将视频里那六个人全部拉下水。
薄靳言随手关掉了电视,沉声问道:“什么私事有你老板的身体更重要?”
“江医生说,他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
“所以你抛下我是打算跑去探监江枫眠?”
“我还是觉得我爸不太可能自杀,也许江医生知道些内情。”
“你走吧。”
薄靳言没有拦着她,淡淡地回了一句,便不再理她。
乔星纯明显察觉到了薄靳言的情绪,但还是拎着包快步出了医院。
正打算拦下出租车赶往海城男子监狱,她就被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拎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你们是什么人?”
乔星纯双手被人死死摁着,心里骤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