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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薄靳言因瘸腿,为爱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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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你别哭呀。薄哥要是看到了,非跟我绝交不可。”傅景川连忙给乔星纯递上了纸巾。

    “停车,我想去找他。”

    乔星纯默默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可想到薄靳言的腿,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

    “薄哥心肌炎复发,小九将他送去仁禾医院了。你正好也要去,刚好顺路。”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乔星纯的心跳像是漏掉了一拍,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前天晚上。霍家老头让他离你远一些,他没同意还是咋的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他忤逆了老头,老头给他打出了一身的伤。”

    “他他被打了?”

    乔星纯想起了她摸到的带血的衣角,之前她一直以为他强大到无所不能的地步,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霍家老头的性子那是一等一的凶残,没把他弄残,已经很给面子了。”

    “不是说,霍家老来得子,宠得很?”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霍家后继无人,霍西城充其量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霍家的未来只能指望薄哥呢?”

    傅景川也不想持续性刺激乔星纯,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索性把他知道的全给说了。

    “其实薄哥这也不是第一次为你受伤。”

    “上回你被史密斯带走的时候,他一人干掉了史密斯所有的保镖,才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记得,你那次还扇了薄哥一个耳光。”

    乔星纯神情呆滞地望着车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致,心像是灌了铅,越发沉重。

    原来,她能够一次又一次地在资本的施压下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并不是因为她的运气有多好。

    而是薄靳言默默地替她摆平了所有的麻烦

    “乔小姐,我说这些不是想要责怪你。感情的事说不清对错,我只是希望,你能对薄哥好一点。再这么下去,他会死。”

    “对不起。”

    乔星纯内疚至极,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强调她遭受的一切不幸。

    这些不幸并不是薄靳言强加给她的。

    可她却一味地将所有的罪责推到了他的身上

    她双手掩面,痛得心肝俱颤。

    傅景川看着乔星纯此刻的模样,心口处莫名有些酸涩。

    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这些。

    薄靳言从不跟她提及这些事,想必是不希望看到她伤心难过。

    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

    他实在没办法看着薄靳言做了这么多事,却被她痛恨着。

    “乔小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

    乔星纯没有说话,她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对劲。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就怕晚一步再也见不到薄靳言。

    等车子开进仁禾医院停车场。

    她便着急忙慌地解掉了安全带,车子还没停稳,她就急匆匆地往住院部的方向跑去。

    当她看到本该健康强健的薄靳言脸色灰白地躺在病床上。

    她的心狠狠地抽搐着,就好像提出离婚的那一刻,清醒却又冰冷地跳动着。

    陆靳九见乔星纯披头散发地赶来,语气不善地道:“薄哥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你最好不要刺激他。”

    “现在什么情况?”小跑着赶来的傅景川气喘吁吁地问。

    “医生说,薄哥需要静养。对了,他身上的伤口大部分都裂开了,需要重新处理。但薄哥一直在发脾气,不让人碰。”

    “我来吧。”

    乔星纯走到病床边,深深地凝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

    这一刻,她很确定她对他的爱又一次死灰复燃。

    就像是经过春雨洗礼的藤蔓,重新萌出生机,从她残破不堪的心脏内部,破空而出。

    “你来什么你来?薄哥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还不是拜你所”

    “小九!”

    傅景川捂住了陆靳九的嘴,缓声同乔星纯说道:“乔小姐,薄哥就劳烦你来照顾了。”

    乔星纯轻轻地点了点头,视线却依旧停驻在薄靳言身上。

    陆靳九被傅景川强行拉出病房后,这才不满地咕哝道:“傅哥,你把她带来做什么?”

    “你忘了当年,薄哥急性心肌炎,彻底失去了求生欲?她在薄哥身边,薄哥恢复得也能快一些。”

    “听你的。”

    陆靳九瞄了眼病房里的光景,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和傅景川一道先行离去。

    病房里,乔星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薄靳言的脸。

    过去将近一千八百多个难眠的深夜。

    她是那么渴望能够摸摸他的脸。

    又或者蜷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入睡。

    “给你带来这么多灾厄,是我不好。”

    乔星纯红着眼,悄然地掀开他的被子,长久地注视着他的双腿。

    他在学校的时候,身材比例就是出了名的好。

    肩宽腰窄腿长,当之无愧的人间妄想。

    乔星纯顺着他的膝盖骨,缓缓向下摸去,摸到袜子里的一层增高垫,难过得再也说不出话。

    薄靳言隐约能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腿。

    他反射性地缩了缩腿,苍白的脸上英挺的剑眉不悦地蹙起。

    乔星纯回过神,赶忙收回手。

    等薄靳言眉头舒展开来,她这才轻手轻脚地打开医药箱,坐在病床边,小心地将他身上的病号服脱下。

    起初,她对他受了多严重的伤并没有什么概念。

    目光触及他身上斑驳狰狞的淤痕,她连手都开始不自觉地发颤。

    被打成这样,和遭受酷刑有什么区别?

    “怎么会这样?霍家不是很需要你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对你下这么狠的手!”

    乔星纯看着他一身的伤,心痛不已。

    她小心地给他处理着发脓的伤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刻也未曾停歇过。

    二十分钟过后。

    当她处理完他身上和腿上的伤,正想脱掉他的袜子,仔细看看他的左脚,薄靳言倏然睁开了眼。

    “你做什么?”

    他的声音喑哑得厉害,可能是发炎引起的,又或者是因为躺着,还带着一丝睡梦中的困倦。

    乔星纯没敢再继续,强压着声音中的哽咽,低声问道:“还疼吗?”

    “出去。”

    薄靳言扫了眼自己并未被脱掉的袜子,悄然松了口气。

    他扯过被乔星纯掀开的被子,将自己的双腿遮得严严实实。

    等他完全盖住了双腿,这才抬头,语气不善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要和厉枭彻夜缠绵?”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什么?”

    “你是因为我才被霍老打成这样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乔星纯拿起枕边干净的病号服,给薄靳言递了过去。

    薄靳言没有伸手去接,他睨了眼门上的玻璃窗口外焦灼往里探的目光,很快又收回了视线,“老傅跟你说的?”

    “嗯。”乔星纯点了点头。

    “他的话,你不要信。”

    薄靳言心里如同被一只利爪挠了一样,急切地想要知道傅景川还说了些什么。

    近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她知道了也就罢了。他最不想被她发现的,是他左腿的残疾。

    乔星纯则在病床边怔怔地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是心有不甘,忍不住问道:“你的腿,还能治吗?”

    听到这话,薄靳言脑袋里嗡嗡作响。

    像是有无数的烟花炸弹齐齐炸开一样。

    这一刻,屋里安静如斯,他却觉两人之间的沉默振聋发聩。

    薄靳言下意识地攥着被角,好一会儿才冷冷地回了两个字:“不能。”

    “为什么会这样?”

    乔星纯双腿有些发软,索性蹲靠在了病床边,她的手想要去摸摸他的左腿,又因为他犀锐的视线,生生止住了这个念头。

    薄靳言没有回答。

    他的腿本来不该瘸的,只是因为那段时间他一心求死,不让人给他治疗。

    时间久了,腿部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才留下了永久性创伤。

    等他想去治疗的时候,为时已晚。

    就算是用上钢钉,将粉碎长歪的骨头重新接好,他的左腿也没可能恢复如初了。

    薄靳言在很早的时候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可当他从乔星纯眼里看出些许怜悯,他突然变得暴躁。

    他猩红着眼,对她恶语相向,“满意了吗?我现在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瘸子,你可以滚了。”

    “别赶我走。”

    乔星纯鼓起勇气握住了他的大手,两人的手都很冷。

    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不过,触及她的手,薄靳言仍旧有一种触电的感觉,指尖发麻,掌心似有电流淌过。

    他想挣脱,她却握得更牢了。

    “我让你滚,聋了?”薄靳言抿着唇,阴鸷的眼里充斥着不可驱散的戾气。

    “我不走。”

    乔星纯摇了摇头,含泪的眼眸深深地凝望着他。

    哪怕他对她带着滔天的怒意,这一回她也不会再轻易放手。

    其实从她得知薄靳言为她断过腿的时候。

    她就知道,她这辈子逃不掉了。

    薄靳言看着乔星纯雾蒙蒙的眼睛,心下更加不是滋味。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她的怜悯,从来不是!

    江枫眠有健全的四肢,霍西城和厉枭也是。

    而他,拿掉增高垫,和她走在路上,她怕是都会嫌他丢人

    想到这里。

    薄靳言又一次开了口,“乔星纯,你不是要离职?我同意了,你可以走了。”

    “”

    乔星纯深知薄靳言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她也觉得自己的眼泪可能会伤到他的自尊。

    沉默了片刻。

    她最后还是选择先行退出了病房,“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再来。”

    乔星纯一路小跑至医院天台,她将双手撑在冰冷的不锈钢栏杆上,尽可能地前倾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可能是病房里的气压太过低沉。

    她又一直憋着情绪,久了窒息感愈发强烈。

    在天台上站了小片刻。

    她才缓了过来。

    看着天幕上闪烁着的星星,她的眼里满是曾经的影子。

    她原以为让薄靳言和乔家彻底脱离关系,就没事了。

    没想到,他最后还是被她拖累了。

    其实在很多年前,薄靳言就入选了省级篮球队。

    如果他的腿没有出事。

    现在的他,也许还有机会站在他最爱的球场上发光发热

    “怪我,都怪我不好”

    她蹲下身,双手抱头,细雨夹杂着冷风扑面而来,她就像是被冰冷的海水一点点漫过,从头到脚冰冷彻骨。

    最后,她终于哭到浑身脱力,捂着疼痛不止的小腹倒在天台湿冷的地上。

    另一边,空荡荡的加护病房里。

    薄靳言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腿,心里空落落的。

    乔星纯一直都是颜控。

    当初跑来追他,就是因为看上了他这副皮囊。

    现如今皮囊俱毁。

    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薄先生,该吃药了。”护士进来给他送药的时候,他仍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腿。

    “滚出去。”

    “薄先生,你还发着高烧,必须把消炎药吃了。不然,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再不滚,我就让人把你开了。”

    薄靳言心情极其糟糕,他又一次想要自暴自弃,甚至想不起来活下去的意义。

    护士被他吓得不敢贸然进门,焦急地在门口候着。

    仁禾医院合理上说,也算得上是寰宇旗下的产业。

    薄靳言要是出了事,她左右是保不住工作的。

    就在她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乔星纯恰好提着一个保温盒走了过来。

    乔星纯下意识地往病房里睨了一眼,见薄靳言一直怔怔地看着他的腿,又转头看向焦灼不安的护士,“发生什么事了?”

    “薄先生不肯吃药。他的情况很危急,必须按时吃药的。”

    “把药给我。”

    乔星纯接过护士手里的药,轻轻推开了房门。

    “不是让你滚?”

    薄靳言以为那没眼力见的护士又跑进来烦他,怒声喝了一句。

    乔星纯走到床边,将保温盒放在了床头柜上,柔声说道:“医生说你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我给你熬了白粥,多少吃一点。”

    “拿走,我不吃。”

    “你吃完我就走。”

    乔星纯打开保温盒,舀了一勺白粥送到他嘴边。

    薄靳言愣了愣,他还想着让乔星纯离他远一点。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竟配合地张了嘴,她喂一口,他就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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