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薄靳言道歉
伯爵会所,二楼雅座
厉枭和乔星纯相对而坐,两人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
这期间,厉枭一直在回忆着他和亡故的妻子之间的点滴日常。
乔星纯认真听着,不知不觉间就红了眼。
厉枭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温和地问道:“乔小姐这是怎么了?”
乔星纯是感性的人,很容易就被调动了情绪。
面对厉枭过于灼热的眼神。
她默默收回视线,轻声细语:“我没事。”
“你是在为我和我太太感到惋惜,是吗?”
“相爱之人阴阳相隔,确实遗憾。”乔星纯想到自己和薄靳言,心里更加难受。
他们没有阴阳相隔,但两人之间的鸿沟,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不可逾越。
“说起来,所谓的遗憾全是我自己造的孽。十年前,我一心扑在事业上,对我的太太总是不闻不问。”
“她每天都会烧好一桌菜等我回家,可一年之中,我最多只回十来次。”
“年轻的时候,我们也总吵架。每次吵完架,她说自己肚子痛,我都说她是装的。”
“直到后来,我发现她藏在枕头底下的胃癌晚期诊断书,我才开始后悔,开始想要弥补自己对她的亏欠。”
“可是,留给我的时间太少太少了。我是那年寒冬发现她得了绝症,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她已经离我而去。”
乔星纯听着听着,心底里莫名发怵。
不知道为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她总感觉厉枭像极了预言师。
她甚至觉得他说的他和妻子的结局,也会是她和薄靳言的结局。
“厉总好雅兴,大半夜的还在这里编故事骗女人。”
薄靳言穿着病号服赶到的时候,厉枭还在娓娓道来他和亡妻的过去。
乔星纯回眸看了眼薄靳言,萦绕在心头的忧伤瞬间被冲淡。
薄靳言看起来还是很有活力的,这样强健的体魄,哪里会动不动就生病?
所以,她和薄靳言之间最坏的结局也不会是阴阳相隔。
最多只是相忘于茫茫人海之中。
“薄总生病了?”
厉枭注意到了薄靳言身上的病号服,随口问了一句。
乔星纯后知后觉。
她还以为薄靳言穿的是另类时尚。
仔细一看,才发现还真是一套病号服。
薄靳言拉开了乔星纯边上的椅子坐了下来,他很自然地将一只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旋即挑衅地看向厉枭,“厉总,你答应我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既然来了,何不喝上一杯?”
厉枭没有回答薄靳言的问题,而是让服务员给薄靳言拿来了一副餐具。
“满上。”
薄靳言还在气头上,完全忘了自己现在的情况不能喝酒。
接连喝了好几杯。
厉枭才开口问道:“薄总今晚是从医院跑出来的?”
“算是吧。”薄靳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穿着这么显眼的病号服,厉枭都注意到了,为什么乔星纯连关心的话都不肯说上一句?
“薄总这么喝酒,应该不要紧吧?”厉枭又问。
“没大碍。”
薄靳言又想给自己倒酒,乔星纯终于还是出了手。
她不动声色地将他面前的酒瓶挪了个位置,淡淡地说:“别喝了。”
“嗯。”薄靳言很听话地收了手,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
他偏过头盯着乔星纯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她眼圈通红,沉声问道:“和厉总聊了什么?泪眼汪汪的。”
“眼睛不太舒服。”乔星纯开口之际,薄靳言的脸几乎快要挨到她脸上,距离近的不可思议。
“是吗?”
薄靳言单手扼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和他对视,“看着我,我替你检查检查。”
“”
乔星纯错愕地看着薄靳言,心里不由得生出些许恼意。
厉枭就坐在他们对面。
薄靳言整这一出难道不觉得很没礼貌?
再者,他白天说的话她还清楚地记着。他说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见钱眼开,行为放浪的小姐。
所以,他大晚上的来找她。
是因为欲望上涌,需要找小姐纾解?
乔星纯走神之际,薄靳言的鼻尖甚至都已经顶到了她的鼻尖。
而他身上一股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也在同一时间灌入乔星纯的鼻腔。
“我去一下洗手间。”她即刻回过神,逃也似的去了洗手间。
她前脚刚走。
薄靳言的眼神就冷了下来。
他睨着笑容温和的厉枭,开门见山地说:“想不到,厉总竟是言而无信的人。”
“我和乔小姐很是投缘,随便聊了两句。”
“聊归聊,有你那么夸人的?”
想起厉枭那句“深不可测”,薄靳言就一肚子火气。
“什么?”
厉枭被问得一脸懵,他怎么不记得他夸过人?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离她远一点。”
“薄总,你似乎没有权利代替她,或者替她擅作主张吧?”
“我和她是领过证的关系,我没有权利,难道你有?”薄靳言说完,就径自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领过证?”
厉枭揣摩着薄靳言的话,片刻后突然笑出了声。
领过证的意思难道不是他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了还来藕断丝连这一套,挺无趣
洗手间里。
乔星纯洗了一把脸,正准备往外走,胳膊就被薄靳言死死地拽住了。
“和厉枭到哪一步了?”薄靳言语气不善地问。
“薄靳言,你管的太宽了吧?”
“乔星纯,你自己看看,你这像话吗?先是答应了江枫眠的求婚,再又吊着霍西城,现在又跑来和厉枭玩暧昧。没有男人,你会死是吗?”
“没男人我还真是会死,而且和我发生过关系的男人也不止你说的这几个。”
“非要气死我,你才肯罢休?”
“我说的全是实话,不爱听就别听。对了,薄总怎么忘了提史密斯?昨晚,我差点就多了十几个炮友,这一切还是拜你所赐。”
“昨晚的事我可以解释。”
“别跟我提昨晚,我恶心。”乔星纯挣开了他的桎梏,冷冷地说:“再缠着我,我就告你性骚扰。”
“别这样对我,我好难受。”
薄靳言很少会在人前显露出脆弱的一面,他紧紧地箍着乔星纯的腰,力气大得仿若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又憋着了?”
乔星纯以为薄靳言只想和她上床,声音更加冷漠,“我说过的,我不做你的生意。你要是实在难受,我可以给林小姐发条微信,让她赶来照顾你。又或者,会所里有很多愿意出台的女郎,你喜欢哪个?我给你找。”
“对不起。”薄靳言闷闷地说:“我不该那么说你。”
“没什么该不该的,你心里就是那么想的。”
“我没有。”
“搁这儿狡辩有什么意义?你胁迫我和你发生关系,这是事实吧?事后又试图用钱侮辱我,这也是事实。”
“没有侮辱。”
薄靳言有点心累,他只是怕她没钱花,随便找了个理由给她送了张卡。
这怎么会是侮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