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听海市（5）
“嘭！”
纪宵安后腰狠狠撞上柜子，脸色瞬间苍白。
男人冰冷泛白的手死死掐着她的脖颈，神色贪婪：“你看上去好好吃啊，给我咬一口吧。”
对方嘴巴已经张大到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纪宵安甚至能看见他牙尖上还挂着肉丝。
她抬手将电击棍狠狠打到对方身上，对方脸色一变，抽搐着松开了她。
她捂着脖子大力咳嗽，眼角反射性流出生理盐水。
对方倒在地上不停翻着白眼，纪宵安见此抬手又补了几下，直到他彻底晕过去后，又带上医用手套，将他嘴巴扯开。
这已经不能算是人的牙齿，更像是海中某种凶猛海鱼的牙。
喉咙处也长出了一个奇怪的肉环，显得无比诡异。
接着她又抬起这人的下巴，那轻轻翕动的东西彻底呈现出来。
无数血色丝线像梳齿般密密地排列着，血管从旁边皮肉下伸出将其紧密缠绕，随着呼吸在不停放大缩小，看得纪宵安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这人脸上长了鱼鳃！？
她丢掉手套，搓了搓手臂上冒起的鸡皮疙瘩，神情凝重。
被鱼咬了一下，就会变成鱼？那他咬了别人，别人会变成鱼吗？
纪宵安庆幸自己穿的是白大褂，面上也一直戴着口罩，没有和对方直接接触。
她又翻看两下，确认找不出更多信息后，迅速给自己消了毒，端上托盘准备离开房间。
可当她握上门把手那一瞬间，似乎感觉哪里不对。
为什么屋内动静那么大，外面却没有半点反应？
虽然她进来的时候特意反锁了门，对方短时间进不来，但不该连半点闯门的动作都没有，外面分明守着两名警察。
在黑暗中看不清时，人的其他感官就会被放大。
纪宵安放下开门的手，将耳朵贴在门扉上，下意识放轻了呼吸。
粗重的喘息声透过门扉，一下又一下，在空旷的屋内回响。
有人在门外做着和她相同的动作。
她呼吸微窒。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纪宵安猛地回头，就见男人似乎正在恢复行动能力，直勾勾盯着她。
垂涎欲滴！
她迅速抬手关上灯，将门拧开后弯腰冲了出去！
“什么怎么回事？”警察之一保持贴着门的动作，还没反应过来。
“她出来了？”另一名警察咔咔扭着脖子：“她为什么能出来？”
纪宵安撒丫子狂奔的同时还不忘回头，就这一眼吓得她差点化身尖叫鸡。
那两个警察脖子堪比长颈鹿，弯成了拱形，合在一起正好是个m
此刻正翻着死鱼眼滴溜溜看着她，头的位置不变，眼珠却从正中间缓缓移到了耳朵下方。
本以为是灾难求生，结果变成了生化危机！
不幸中的万幸是这二人没追上来，纪宵安一路狂奔下楼畅通无阻，顺利翻过一楼窗户离开了住院部大楼。
可还不等她松口气，腰部就被抵上了什么东西。
“不许动，你看到什么了？”
男的，人数未知。
纪宵安尖叫一声抱着头原地蹲下：“我什么都没看到，你别杀我，别杀我！”
这人愣了愣，不是，他只是想稍微恐吓一下，这也恐吓得太成功了吧？
见她哭声似乎越来越大，男生连忙解释：“不是，你别哭啊，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别哭了。”
同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吓的！”
纪宵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头就这么蹲着转了个身，仰头看着他们：“你、你们说真的？”
说完她又想哭：“你们在这里蹲我，你们也是怪物对吧，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怪物？
两人对视一眼，最开始那人收回铁棒：“我们是人，不信你检查一下。”
纪宵安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他的下颌上，眼带惊喜：“真的，你们不是怪物。”
随即她语带疑惑：“那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们就不瞒你了，”何穗丞语气沉重：“其实我们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纪宵安：6
但她面上露出惊讶神色，随即重重点头：“我知道了，你们一定就是那种国家秘密组织的人吧？”
“平日里不显山露水，遇到危险时就会挺身而出！”
旁边的李柯然：6
“没错，就是你想的这样！”何穗丞点点头：“现在，我们需要你冷静下来，告诉我们你知道的情况。”
纪宵安擦了擦眼泪，站起身看向他们：“我叫王小美，是这家医院的护士。前不久医院送来了一位男病人，听说是被鱼咬伤了。”
“那天晚上我正好也在值班，只隐约看了一眼，看到他半边脸都被血染红了。”
“今天应该照顾他的护士请假了，”纪宵安缩了缩身子，“我、我就按吩咐，定时去给他换药，结果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何穗丞急忙忙问道。
纪宵安眼圈发红，眼泪要落不落：“没想到那个病人到点了不在床上。我听见卫生间传来水声，就走过去看，没想到他在喝生水！”
“我想阻止他，谁知道他突然扑过来要咬我，我费了好大的劲才逃出来！”
“嘶，”何穗丞倒抽口凉气：“咬你？”
“是的，”纪宵安擦擦眼泪：“我就用花瓶把他砸晕逃出来了。”
李柯然目光从她的口罩以及白大褂上扫过，眉头微皱：“那你是怎么判断我们是不是怪物的。”
“你们这里没有鱼鳃，”纪宵安伸手指了指何穗丞的下颌：“那个病人这里生了鱼鳃，好恶心。”
说着她露出惊恐模样，似乎心有余悸。
有信息，但不多。
何穗丞咳了两声：“王小美同志，为了国家人民安定，我和我的同伴必须再去仔细查探一下情况，你可以为我们带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