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真是可笑
想要见李少阳的那位公子,在金玉楼设下宴席,只有两个人摆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李少阳皱了皱眉,他不太喜欢有人浪费食物,而且他根本不认识对面的人,一起吃饭更是没有必要。
“阁下是?”李少阳并未落座,站在包间门前问道。
“在下谢云鹤。”那位谢云鹤热络的上前带着李少阳往前走:“是你下一场要对战的对手。”
李少阳:“?”
场次对战是随机抽取号码牌子的,而且还是只提前一天通知场次,直到真正的上了场才会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可是还有这么多天才到第二轮比试,对方怎么会知道对手是谁?
对方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轻笑一声道:“这世上,总归是有钱能使磨推鬼。”
李少阳面色更加难看起来,对方却混不在意。
这样的比试根本没有一点点公平性可言。
谢云鹤对李少阳的愤怒似乎也在意料之中,淡定地夹起一筷子青菜:“你知道嘛,明明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青菜,但是金玉楼就做的非常好吃,跟其他酒楼完全不同。”
“但是,这儿一盘子普普通通的青菜,却要九十文。”谢云鹤推开窗户指向对面卖青菜的小摊贩:“九十文,能把对面摊子上所有青菜都买下来,恐怕还得剩下几十文。”
“你说这是为什么?”谢云鹤心中暗笑,这武夫果然如同他打听到的一样,根本没有脑子。
自从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谢云鹤便派人打探了一下李少阳的消息,这才知道他是顾候爷早年流落在外的儿子。
本来都要认祖归宗了,但是他竟然自称要脱离顾府,要回去当普通的民众,这不是蠢这是什么?
他掏出十万两银子的银票一大摞的摆在桌子上,颇有些壮观。
“钱可是个好东西。”谢云鹤指了指十万两银票:“就算你下半辈子,疯狂的挥霍度日,这些钱也够你花上一辈子了。”
李少阳深呼吸一口气,忍住了打人的冲动:“谢郎君,你的钱我没有兴趣,我夫人还等我回去吃饭告辞。”
他一口气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走。
谢云鹤都来不及挽留,李少阳的背影就消失了。
“切,给脸不要脸。”谢云鹤冷哼一声,自顾自坐回椅子吃饭,他自认这个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没有解决那就是钱给的还不够多。
吃完饭谢云鹤掏出丝帕擦了擦嘴巴:“来人结帐!”
小二恭敬的进门算了算价格:“总共一千两。”
谢云鹤随手拿出银两,三秒后才反应过来:“你说多少?”
“一千两。”小二恭敬的重复了一遍。
万万没想到,这金玉楼还真是碎金藏玉,小小一桌子菜居然要一千两
门外不少顾客走过疑惑地朝里看,为了面子他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并暗暗在心里怒骂,这家黑店再也不来这儿吃了。
但他并不知道的是,李少阳出门之时嘱咐了一句,若是谢云鹤的菜吃完了,或者提出要打包,便按原价格收他。
若是浪费便多收一些。
于是小二一张口就是一千两。
问书和请棋两人换好衣服就往厨房走,没想到李晓正在里面利索的切菜,她将案板的辣椒倒进铁锅里:“来了,给我往灶膛里丢柴禾吧。”
两人呆呆的有些不敢说话,她们已经活了十五年了,自七岁起便被卖到人家家里做丫鬟,后来几经倒卖,她们也就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么多年。
但是这八年来,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谁家家里,买了丫鬟还是当家主母的亲自做饭。
“我喜欢做饭。”李晓见俩人又是一幅呆愣的模样便解释道:“快过来,让我看看清楚,衣服合不合身。”
那些衣服果然……不合身。
袖子和裤子都被挽了一层又一层,这才勉强露出手脚来,鞋子也是艰难地穿在脚上,因为实在有些大了。
“赶明儿个,我带你们去买些衣服鞋子吧。”
问书连忙道:“不知家中可有没有用的布和棉花,我们自己会做鞋子。”
若是去买价格太贵,她们舍不得。
为了让自己显得在这个家中还有些用处,两人说干就干,找了块木板把她们穿来旧衣服,并李晓家中不要的衣服用米浆糊在一起,正好李晓在做饭,这米浆也是现成的。
一层又一层的,整整糊了五层,把木板放在院中晾起来,明日一早便能揭下来,剪完鞋面剩下的便可以拿来上鞋底。
李少阳回来时才发现家中多了两个丫鬟:“这是?”
李晓笑着道:“回来了,刚刚找你的那人是谁啊?”
“忘记了。”李少阳根本没有注意听对方叫什么名字,或者说对方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听到耳朵里去:“不过他是我下场对战的对手。”
听他这么一句话,李晓顿时便明白了这人今日找到李少阳是什么意思了。
还不是作弊那点儿事:“十万两银票。”
李晓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十万两?”
“这得是有多有钱啊。”李晓长叹一口气:“你还不如收下那笔钱,然后再在比赛场一脚把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这岂不官财两收?
李少阳似乎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也跟着惊讶起来。
问书和请棋到了这户人家之后,总是在充满让她们疑惑的地方呆着,比如李晓做了一桌子菜,让她们一起上桌吃饭。
可是丫鬟怎么能一起上桌呢?
李晓见她俩还是局促便道:“我们郎君可不喜欢浪费,你们若是不来吃,属于你们的那一份给谁吃啊,这个家中不搞无聊的那一套。”
在李晓看来,就算这俩个姑娘自己不知道,但是她得知道,这俩人是个活生生的人。
若是她也如果其他人那样对待自己所谓的奴仆,那么她就彻底地失去了,做为一个生活在高度文明的现代人的基本素养了。
俩人害怕地坐在未尾,又试图尽力缩小自己在这个餐桌上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