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全是孤儿
“瘟神？”
盘大娘愣住：“哪里来的瘟神？康爷领着我们在凤城里办这事好几年了，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李全想起玉青璃玉大小姐那张美貌精致的脸，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反正就是有这么一个人。”
李全心有余悸地说道：“特别的可怕，特别的恐怖！连康爷都遭不住，两次都差点被她弄死，差点连今晚的宴席也不敢举办。但是没办法。”
李全一边说一边摊开双手，学着康威气急败坏的语气：“康爷说上个月赚回来的银子全给那瘟神搜刮去了，要是停办宴席的话，我们都要吃西北风去。”
“啥人啊？”
盘大娘听得一楞一楞的，“连康爷也害怕？”
“你别问那么多，你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
李全朝屋里撇了撇嘴，“康爷吩咐过，你找去干活的人一定是要知根知底的，要比以往更加小心谨慎，绝对不能带不认识的人进去。像刚才那个丫头，我看着有点怪怪的，你真的查清楚了？”
“小青？”
盘大娘捂嘴笑出声，一脸捡了大便宜的模样，“那丫头放心，我试探得很清楚了，无父无母来凤城这里投靠远房亲戚的，结果姑姑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她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且……”
说着，盘大娘又沾沾自喜起来，“我这次找到这么漂亮的丫头，康爷一定会给我赏大钱的。”
“那丫头确实是长得好看……”
李全想起刚才只看了一眼的脸，忍不住吞了两下口水，“要不留下来给我当小娘子也好。”
“你想得美。”
盘大娘白李全一眼，“那丫头长得可值钱了，你有银子？”
“说什么银子？”李全搓着双手，“我请你吃两顿肉还不行？”
“你自己去找康爷说。”
提起康威，李全缩了缩脖子，飞快丢下一句话就逗逗嘴的，你怎么还当真了，然后脚底抹油溜了。
他一走，盘大娘也抬脚进屋。
从头到尾玉青璃都悄无声息地贴站在院墙后面，把外面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越是往下听，她眉心的杀气便越是浓郁。
看来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康威利用五彩坊的外皮，做了几年阴险下作的勾当。
至于是什么勾当，今晚便会查得一清二楚。
盘大娘的脚步声响起，她瞬即闪身到了另一边，无声无色地加入正在聊天的人当中。
“盘大娘说，只要我们乖乖听话，完成了今晚的活儿，以后都能过上好日子的。”
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女憧憬地说道：“我要是挣了银子，就回村里把弟弟接回来，带在身边长大。”
“你也是没有父母的？”
玉青璃嗓音一出，三四个少女才惊觉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人，同时吓了一跳，纷纷转身过来看她。
玉青璃扬手打了声招呼，依然看着刚才说话的人，“孤儿？”
“呃，我也不算是孤儿。”
那少女被她明亮的眼神看得有些害羞，呐呐答道：“我还有个相依为命的弟弟，不过没能力养活他，暂时将弟弟送到堂叔家里去了。”
“你们和她一样？”
玉青璃又问其他人，“都是失去双亲了的？”
被她看过的人默默点头，一时间气氛很是沉闷。毕竟无父无母，说出来的确是一件伤心事。
玉青璃吸了口气：“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之前墨影打听到五彩坊找人干活，都是找无父无母的孤儿，她还有些怀疑的，哪里一下子找得到这么多的孤儿？
看来她还是天真，只要别有心眼的人，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我是认识的人介绍来的。”
“有个人去我们村里，”说要去接弟弟的少女说道：“说城里有赚银子的活，还说只找我这种没有双亲的。”
“嗯？”
玉青璃挑眉，“别人说什么你就相信了？没有问为什么？”
专门跑去村子里找无父无母的孤儿？还挺有一套的。
“他们说城里的老爷要照顾我们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儿，”少女一脸感激：“他真的是位大善人！”
大善人？
呵。
玉青璃嗤笑了一声，抬手碰了碰少女素净的脸颊，“小妹妹，小心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她虽然是邻家女孩的清纯样子，可说话时的眼神却又透着霸气，少女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有种被调戏了一样的奇怪感觉。
“你们聊，”玉青璃背着手离开，“本小姐到处看看，有没有其他有趣的东西。”
走了没两步，她又回头问少女，“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小姑娘真奇怪，初来乍到一点也不害怕，而且说出来的话让人下意识听服。
“呃…我叫杜若。”
--
到了傍晚，盘大娘找来几套颜色鲜艳的衣裙，叫她们穿上。
“换新衣服之前记得要洗干净脸，”盘大娘的声音尖细，如同一个下蛋的母鸡在咯咯地叫。
“桌子上摆着胭脂水粉，你们都给涂抹上，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好……”
“才好什么？”
玉青璃举起手里被分到的一套庸俗艳丽衣裙，假装好奇问道，“大娘，我们不是要去干丫鬟的活儿吗？为什么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像去选妃一样？”
“傻丫头，你们是要给老爷大人们干活的，当然要打扮一下的，谁愿意看个泥丫头？”
盘大娘估计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想也不想地说完，然后将玉青璃拉到一边。
“小青，大娘知道你苦，所以特别照顾你，今晚让你去侍候最厉害的那位大人！”
“哪位大人？”
玉青璃：“大娘能先告诉小青，让我先有心理准备吗？”
她是真好奇，最厉害的那位大人到底有多厉害，能不能比得过战北辰。
“今晚你就可以见到人了。”
盘大娘口风紧得很，怎么问都不愿意透露，眼看时间差不多了，盘大娘拿出紫红色的手绢挥舞了几下，扯起声音：
“姑娘们，老爷大人他们都在前边等着呢，咱们过去吧。”
玉青璃慢条斯理地走在最后面，冷笑。
这不是青楼接客那一套，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