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已经是无法无天
玉青璃的手指刚碰到柳姨娘的衣服，后者唰地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动作之快无人能及，还中气十足地扯着嗓子大叫。
“老爷，我醒过来了！！！”
生怕有人听不到。
“柳姨娘，你醒了？”
玉青璃一脸的惋惜：“我还想在爹面前给他表演一下救人的独门绝技呢，还没开始你就醒了？”
柳姨娘呵呵的假笑，嘴上说着我没事，不断往后退，要避开玉青璃的手。
昨天听说玉青璃性子大变的事，柳姨娘还有几分不屑一顾，懦弱的废柴性子再变能强得哪里去？
结果自己今天差点被淹死了。
“要不柳姨娘你再装死多一会儿？”
玉青璃建议道：“让爹看看我的独门绝技，他一定会夸我的。”
还是往死里夸的那种。
柳姨娘脸上的假笑一垮，这会是真哭了，拼命地往玉竹堂后面躲。
“老爷我没事了，我真的没事了。”
池塘里的李婆子还在扑腾，她也不想下半生都不能自理，反正柳姨娘是害怕极了。
“真没事了？”
玉竹堂扶起柳姨娘，后者猛点头，“老爷，我现在只想回房间休息。”
“没意思。”
玉青璃啧了声，“柳姨娘，你既然都装死那么久了，还不如再装多一会。要不，我爹的怜悯心会收回去的，那你之前岂不是白忙活了。”
玉竹堂原本就觉得有些奇怪，上一秒还说躺在地上没反应的人，怎么能一下子就没事了？
一听到玉青璃的话，他皱紧眉头，扶着柳姨娘的手也松开了。
小贱人！
柳姨娘在心里大骂，端着的伪善差点破功。
这时，外出请大夫的人也匆匆回到，“老爷，大夫来了。”
玉竹堂点点头，“没事也要让大夫看看，你浑身都湿了，感染了风寒也不好。”
柳姨娘感动得低头抽泣：“老爷，你对妾身真好，妾身能跟在你身边，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玉竹堂脸色和缓了几分，软声安慰了柳姨娘几句，还不忘吩咐丫鬟快点把披风拿来。
玉青璃翻了个白眼，果然无论哪个年龄阶段的男人都很受用白莲花的这一套。
特别是玉竹堂这种老男人，眼瞎心也瞎，有个女的在他耳边哎哟哎哟几声，智商全丢了。
“你，给我收敛一些！”
玉竹堂安慰完柳姨娘，一回头看到玉青璃，不禁头痛异常。
这个女儿以前不声不响的多好，和她娘一样，眼不见心不烦；现在稍有动静便是天翻地覆的，他真怕迟点司马府都被她拆掉。
“安安静静的待在房间，以后没事别随便出来。”
玉竹堂这句话等于是将她禁足，旁边的柳姨娘终于是出了一小口的恶气，心里也舒服了一些。
但柳姨娘表面上的伪善还是要继续装的。
“老爷，”柳姨娘轻声说道：“你别责怪青璃，说起来我也不该多事，她要买衣服，我不应该吭声的。”
“你不用帮她说话。”
玉竹堂气道：“再不治治她，就要无法无天，爬到我的头上来了！”
玉青璃纠正道：“爹，你错了，我现在已经是无法无天，爬你头上了的。”
要不是她还善良，早已把玉竹堂都扔进池塘去了。
眼瞎心瞎的老男人，泡泡水看能不能救一下。
旁边的容嬷嬷心脏一提，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得，估计这小祖宗今天是要气死老爷的。
玉竹堂脸色黑得和锅底一样，抖着嘴巴半天，逆女两个字都骂累了。
柳姨娘赶紧给他抚背扫气，一边说着老爷不要生气，一边假惺惺的开口说话。
“青璃，姨娘是许久没见你。刚刚见到你忍不住高兴，才说给钱你买衣服的，没想到你会因此不喜欢。”
短短两句话，柳姨娘把自己塑造成善良大度的形象，是玉青璃小气毒辣，给钱她买衣服还要下狠手！
玉青璃眉头轻挑。
怪不得这些年来康姨娘都被打压，这柳姨娘的手段可是比康姨娘高了足足一个等级。
不过这种伪善手段在她面前没用。
玉青璃也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柳姨娘，我也没想到会忍不住扔你下池塘的。没办法啊。”
毕竟是第一次和柳姨娘正面交锋，她真的没想过要扔人下水的。
她摊开手，“你太装了，三百六十度的装逼，明明是个普通妾室，偏偏要装出当家主母的样子，我实在没法忍。”
柳姨娘脸瞬间绿了。
“柳姨娘，你这种行为放在教条上来说，应该算是越俎代庖吧？”
玉青璃沉吟了一下，清亮的美眸里闪过冷光：“即使今天弄死了你，本小姐也只是代替娘亲给你的教训，没罪的，对吧？”
当然没罪！
凤翎王朝最讲究的便是尊卑之分，以下犯上是可以当场责罚的。
玉青璃的娘亲才是司马府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柳姨娘平日的行为早已等于是越俎代庖，死一百次都不足为过。
柳姨娘重重一哆嗦，不是因为衣服湿透，冷的，而是玉青璃的话让她寒毛直竖，可怕的冷意深入到骨髓中。
玉青璃才是嫡出的大小姐啊！
“老、老爷，”柳姨娘脸青唇白的拉紧玉竹堂的衣袖，“我、我回知春院休息。”
玉竹堂心下也惊得不行，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让柳姨娘管理府中各种大小事宜，也忘了自己的原配夫人。
要是玉青璃这个逆女抓住这点闹起来，虽然不会威胁到他的官位，但也会喝上不大不小的一壶。
直到这一刻，玉竹堂才认真打量自己这个不待见的女儿。或许，一直以来，都是他的错？他真的太忽视这两母女了？
看着这两人惊恐未定的样子，玉青璃愉快地吹了个口哨。
今天的活超额完成，回屋躺平当咸鱼去。
直到柳姨娘回到自己的知春院换下湿透的衣服，又喝了丫鬟端上来的姜汤后，好一会儿，她才找回丢了半截的神魂。
“翠竹。”
柳姨娘唤来自己贴身的丫鬟，皱着眉头吩咐道。
“快去把少爷找回来，说我有急事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