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不要想着离开我
一只强有劲的手狠狠掐着南军的脖子,黑暗中宛如暴戾的野兽在苏醒。
他怎么忍心让小兔子知道,喊了这么,多年的爸妈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所谓的求医不过是为了在体内埋下毒种,强制延长寿命永远为自己操控。瞬间感到窒息的南军却没就此罢休,仿佛已经知道男人的软肋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心疼了你用命护下来的人,7们的试验品,那个人的血脉、特殊命格的基因多诱人啊你知道有多少同族死在从他体内研制出来的药里吗。"上的手收紧力道,南军眼前逐渐冒金星,可他还是咬牙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小时候你知道他在我们面前哭着问能不能不要再看医生时,有多可怜吗可像他这种罪人,越可怜就越活该,啊!!"南军痛苦地低吼声,瞳孔开始涣散:“杀,杀了我,他,他会恨你一,辈子。”
扼在喉咙的手是真想要这只垂耳兔的命,阴冷无比的眼眸迸着浓烈杀意,瞳孔在黑暗冲击中隐隐染着嗜血的猩红。眼看男人手里的垂耳兔呼吸开始断绝,撑不住即将化成原型。
“铖爷!”关键时刻,门外一声呼喊传来,及时赶来的简柏勋冲过来把理智濒临溃散的人拉回:“他对我们还有用,小兔子还需要他来救。”最后一句,比镇定剂还管用。傅桀铖红眸微眯,‘小兔子’三个字成了他冷静的良药,眸底杀意褪去手松开力道,眼前的人两眼-翻直接晕倒过去。
“既然是那个人的走狗,就能套出点有用的消息,哪怕只是藏身之处。"简柏勋来到南军面前,满眼的嫌弃,似乎连碰一下都嫌脏:“就不应该放过他们,果然留着是后患。”
傅桀铖眉头紧锁,最后只是背过了身:“解开,扔屋子里命人看着。”
“铖爷"简柏勋欲言又止。这种人,只适合待在永无天日的地下室。
傅桀承薄唇紧抿什么都没说,迈步转身离开。如果出什么意外小兔子会恨他。
他可以杀伐决断随随便便要一个人的命,却做不到去赌这个可能。
因为,小兔子是他唯一的软肋。南俞醒来后就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佣人端过来什么东西都不吃,后来谁只要踏进房门,立马便有价值几千万的花瓶砸过来碎在脚下。
什么贵砸什么,到最后房间可以砸的东西都无一能幸免。
傅桀铖端着吃的过来,人还没踏进去就看到飞出门外满地的碎片。
“我说了我不饿!"又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南俞想都没想抓起能够得到的东西。可在看到门口的人时,手中动作一滞。抬头看了眼手上的台灯,以他现在的力气砸过去肯定能砸出一个口。南俞举着台灯,兔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傅桀钺却不舍得扔过去,瞪着好半晌,眼底渐渐溢上水雾,带着几分赌气的口吻委屈至极:“你坏,我不想见你。”
一
整天过去,他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管家伯伯说傅先生已经在帮父亲治疗,如果真想害父亲,傅先生又为什么,要帮他治疗。
他宁愿没听到傅先生的亲口承认。
傅桀铖拿着端盘的手微不可觉地收紧,最后又不着痕迹把情绪敛在眸底,迈开脚步走过去。相比小兔子的离开,他更愿意承受这些心痛的言语。见人真朝自己走来,南俞急得把手中台。
小兔子现在脑子很乱,像绳子--样死死缠绕着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2解开,见自己的吓唬没起到作用,最后咬咬牙松了手。
台灯在傅桀铖脚边砸开,碎掉的玻璃划破西装裤。这个口宛如划在南俞心上,心脏一下变得刺痛无比,像是小小一一个口在被越扯越大。
从未有过这种感受的南俞捂着心脏,眼底没收住露出的担心,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下床去看。一秒的人突然加快脚步,在南俞脚落地之前把东西放下,握着他的脚眉头轻蹙:“地上都是玻璃,不要下来。”掌心传来的温度从脚底开始往上蔓延,南俞坐着不敢动,眼睛再次直勾勾看着蹲在面前的人。镜框下的双眸在灯光投射”下流露出的柔情被无限放大,捧着他脚动作温柔无比。这个才是他熟悉的傅先生。南俞视线挪到昨夜在傅桀铖手臂狠狠咬下的一口。牙印,从印_上的血痕不难看出那时是怎样的触目惊心。
“要下来吗”还在怔愣之际,就看到傅先生突然抬头问。
回过神的南俞迅速抽回脚,扭开的脸相比生气更多的反而是别扭。生的气息总是让人无法抗拒,盛着柔情的眼眸像是深潭漩涡,一个不注意就陷进去。
“管家说你一直没吃饭。”傅桀铖说到这脸上满是心疼,端起旁边早准备好的东西,放在嘴边吹了吹,确定不烫才递到南俞嘴边“我用紫萝卜熬了些汤。”扑鼻而来的香气让作为吃货又饿了一-天的南俞,加上是傅先生亲手做的,足够让肚子里的馋虫瞬间沸腾。小兔子抿了抿唇,用这‘个动作来遮掩自己已经馋得偷偷舔了下的嘴角,却又故意扭过头去:“
当初他就是因为傅先生几根紫萝卜,傻乎乎地跟人家走了。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哪是什么他运气好。
“不吃不行。”傅桀铖第一次没顺着南俞来。小兔子快饿了一天,再这样下来身体会饿坏。
可闹起来的小兔子不仅破坏力惊人,连脾气都倔得很,不吃就说什么都不张嘴。
傅桀铖拗不过,却不能任着小兔子饿肚子。那口汤最后喝进自己嘴里,俯下身捏住南俞下巴,薄唇贴过去-滴不剩地把汤水渡了过去。
"唔!"已经把汤水咽下去的南俞还是被吻得喘不上气。明明动作是强势的,可唇齿辗转间又轻柔得像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安抚。大脑的氧气被掠夺,南俞一个着急’下意识用兔子本能去反抗,张嘴对着傅桀铖嘴唇咬了口。瞬间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这跟昨晚一-样的味道顿时让南俞清醒过来。无意识伤害傅先生的自责和被欺骗隐瞒的怒意杂糅成一团,堵在心口,被放开后的南俞再也忍不住,扁下嘴眼泪夺眶而出:“你其实在骗我的对不对"晚到现在,终于憋不住的小兔子哭着问。就算傅先生当初是用这种方式让他留在这里,可这段时间傅先生对他的好不可能也是骗人的。对他这么宠爱的傅先生,怎么,可能会伤害他的爸爸妈妈呢。只要傅先生说一切都是假的,他都愿意相信。小兔子的眼泪毫无预兆撞入傅桀铖眼帘,每一滴都滴在心上像刀划过般疼痛无比,他伸出手不断拭去小兔子眼角的泪水:“当初虽然用这种方式把你留下,但是我没有囚禁他们,在你住下后便。"
“那为什么,要瞒着我”南俞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傅桀铖。难以回答的问题,在傅桀铖沉默的那一秒,南俞眼底的泪光都渐渐失了色。
小兔子这次说什么都不愿再开口,最后是在傅桀铖每一口嘴对嘴喂食下才勉强吃些东西进肚。的灯都熄灭时,床上原本已经睡着怕的人倏地睁开眼。南俞轻手轻脚下了床,来到阳台熟it]熟路地推开门,从二楼直接跳下去落到花园内。就算是爸爸告诉他的一切,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
他见过傅先生的笑,见过傅先生的温柔,一切根本不是外界传闻那样冷血无情。所以他相信傅先生说的话。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就算傅先生对他有所隐瞒,不管是什么事,他一定要自己调查清楚。还傅先生一个清白。头不舍地看了眼二楼那个住了这么久的房间,最后咬咬牙扭头朝后门走去。
踩在草地上寒翠的声音在寂静夜里响起。南俞还没走几步,敏锐听到身后有声音在靠近。越来越近,而且速度很快。感受到危险靠近的南俞耳朵紧贴在肩上,整个人进入戒备状态,来人来势汹汹,根本不给任何做出思考机会。几乎在转身瞬间,他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
一张熟悉的脸赫然映入眼帘。
傅先生!地瞪大眼眸,可已经收不住手。眼前拳头快砸到时,面前的人突然侧身避开,那速度竟比他还快,不过眨眼间几乎看不清。
与此同时一只手搂过他的腰,把失去重力)的他拉住。
下一秒后背贴到墙面。
傅先生撑着双臂把他困在臂弯中。昏暗视线里的傅桀铖目光阴沉,眸底风暴几乎快要溢出,却在极力忍耐:"想去哪里"沉默对视间,南俞才开口道:“我
"你想离开”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开口的声音都带着微不可觉的寒意。面前的人像是布开网把南俞困住,等待他的是被生吞入腹。南俞第一次看到这么生气的傅先生,一时怔在原地答不上来。当看到阳台一跃而下的身影,傅桀铖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他找了这么多年,只想捧在手中的小家伙却想着离开他。
把他从黑暗深渊带出来,让他见到光明的他只想把所有一切双手奉上的小家伙,竟然要离开他!
他可以接受小兔子对他的所有发泄,忍受对他的冷漠,可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傅桀铖把人困在逼仄空间,挑起南俞下巴狠狠吻下去,不如以往的温柔,没有蜻蜓点水,有的只是强势进攻。这样才能感受到小兔子的存在,忐
忑不安的心才得以安抚。
“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依你,但是"傅桀铖这一刻发了疯失了智,眼里只剩浓烈的占有,决绝无比:“不要想着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