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贵圈真乱（十二）
爱情游戏，先动情的那个，就是注定的输家。
注定的歇斯底里。注定的辗转反侧。注定的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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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可发现，牧成野变了。
最热烈的时候，他为她在全城最高的楼顶上放过一整夜的烟花绚烂；在众目睽睽的学校里，送来了满车的鲜花芬芳；会带她去吃价格高昂的餐厅，也陪她去过路边的麻辣串串小摊。
可是，当激情退却后，她发现，他们之间能谈的话题，简直少到令她发指。
“成野，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牧成野开着车，脸色却难看得很。刚才私家侦探告诉他，他大哥牧成章在兰花楼呆了整整一夜。
一夜的时间，能做什么？做了什么？做了几次？
他的脑海里满满都是那女人流转的妩媚眼波。狡猾冷情至极，却让他再难忘记。
她微微探头，试探性地问：“成野？”
“你定。”他皱着眉目视前方，心思却又飘远。牧成章，他最了解这个哥哥。正派绅士，还有洁癖。无论是生活上的，亦或是性上的。这么多年了，只谈过两个女朋友，都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像江芷那般不干净的女人，他是绝对看不上的。
“那我们去看电影？”
“不去。狗血。”
“那我们去吃麻辣烫呢？”
“不是刚带你吃完法国鹅肝？以后少吃那些破烂地摊货。”
副驾里又传出低泣的声音。
她又哭了。
他感觉自己绷着的那根弦，已经到了极限。
这次，他没有哄她。
一个急刹，把车停在路边。任由她就坐在那里哭。
林依可见惯了他温柔诱哄的样子，哪里见过他这般冷心的模样？又想起自己已经把什么都给他了，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牧成野一根一根地抽着烟，心里什么爱呀情呀都没了，就剩一个字——烦。
半个小时，那祖宗终于停了。哼唧着说：“你、你会娶我吗？”
牧成野又被她这一句险些逗笑。
他转头，看着她认真的脸和肿得老高的眼泡：“你觉得呢？”
林依可抽噎两声：“可是，你拿走了我的第一次”
牧成野这回真的笑了：“难道每一个第一次给我的女的我都要娶了吗？那我的老婆可要多到我自己都要数不清了。”
“不愧是大学生，林依可——你真的很单纯。”
林依可才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面目。
有些女孩子，总是傻到想要用自己的一切来感化饿狼，实现女人最高成就——让浪子回头。
可她们没有想过，或许他们不是什么狼，而是一只到处发情的狗。
而狗，改不了吃屎。
见到一坨，就要吃一坨。
这一坨没吃完，已经望着那一坨。
这一次，林依可终于在牧成野面前硬气了一把。
她快速在自己的脸上抹了几把，面对他嘲弄的脸，坚定地说：“牧成野，我要和你分手。”
牧成野的脸色变了几变，她看得清清楚楚了。他脸上有震惊、鄙夷、嫌弃、不敢置信，就是没有后悔。
一张支票甩在她的脸上。
一百万。
林依可看着那一百万，果断收了起来，转身下了车。
她付出了，应该有所收获。
这一百万是她应得的。
牧成野快速发动汽车，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他心中所想的，是那个傻女人。
那个为他付出她所拥有的一切，连一百万也没有接受的江芷。
只有她对他的爱，是最纯粹干净的！
汽车疾驶到兰花楼，他狠狠地敲着她的房门。
开门的是王阿姨。
“牧老板？那个江小姐不在家，她去拍戏去了哎哎哎牧老板你不能进去！”
王阿姨觉得这人很奇怪，他在兰花楼里东瞧瞧西看看，翻看卫生间的抽屉，翻看江小姐的衣柜，越看脸色却越来越差。直到他翻到江小姐的书架，他拿起了一个笔记本，坐在床上认真地看了起来。
王阿姨看了他两个小时，又不好直接往外赶人，连脖子都要僵硬的时候，那尊大佛终于动了。大佛飞一般地冲出了门，发动跑车后又如同火箭般地窜出去了。
王阿姨一头雾水：“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牧成野没有毛病，此刻他心中满是激动和兴奋！
他再度去到他们二人曾经的“家”，却没有在那里找到任何一个与他相关的东西。牙刷、拖鞋、他的衣服、内裤，甚至是他专属的碗筷，都没了！可最后书架上的她深藏起来的日记，还是暴露了她的真正所想！
那样厚的笔记，记载的都是她们甜蜜或辛酸的八年相伴。满满的，都是江芷对他的爱。
看着她日记里描述的情景，他脑海中也浮现出那些美好的日子！他原来一直一直都喜欢她！没有忘记她！所以他才会在看见她和牧成章在一起后那样生气！所以才要找人跟踪她！他的眼前是日记的最后一页。
她怀孕了，如此开心。
怀的是他牧成野的孩子。
是的，他们曾经，还有过一个孩子。
那颗坚硬如铁的心，仿佛也裂开了一个缝隙。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开她了！
片场，阿芷刚刚结束一场拍摄，已经换回了常服。
不远处，牧成章温柔的拂去落在梨若白发间的一片叶子。梨若白回之一笑，倾城动人。
一旁吃瓜的孙姐看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孙姐，小心眼球掉出来啊。”
孙姐这才收回目光。
“江芷，你中什么邪，演技怎么变这么好了？！”
阿芷从小助理手里拿回自己的小皮衣披上，又潇洒地戴上墨镜。
小助理：“阿芷美艳无双！阿芷倾国倾城！”
“听腻了，还有没有新的？”
小助理呆滞了半天，什么都没说。
阿芷摇摇头：“现在的大学生词汇量太过匮乏。”说完怒其不争般地拍拍小助理的肩膀：“阿月啊，回去多翻翻汉语字典，提升一下自己吧。”
小助理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孙姐已经对这些荒唐的事习以为常了。她一直以为，是江芷被抛弃后精神出现了问题。
“有空跟我去一趟医院，我带你去精神科检查检查。”
“我没空。”
她抬手远远给顾白打了个招呼。
正要走，一个男人风风火火闯进了她的视线，大手一圈，就把她拥到了怀里。
“牧成野，你又抽哪门子风？”
他的手臂却越收越紧，声音还带着些许颤抖：“江芷，以后——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阿芷点头肯定：“嗯，你以后确实伤害不到江芷了。”江芷早就死了。
“跟我走。”
他拽着她的手离去。
等等。
她的另一只手又被别人拉住了？
回头。
果然，是牧成章。
“放开她。”牧成章沉着面色，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牧成野回头。
二人视线相撞的一瞬间，火花都要崩到她脸上来了。
她看着两张俊脸，不住点头。
嗯。二男争一女的戏码，很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