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分身
“你说什么意思，虽然我的意识已经铺满了宇宙，但仍旧无法捕捉到很多东西，就例如法则，它明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东西，却根本无迹可寻。”
王生眯了眯眼睛，他的意图很明显，想将法则也给吸收了？
魔剑闻言暗自咋舌，不过它很果断的说道：“我的确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就如同你所说，它似乎只是一个概念，当然，这对于我们来说，它就是一个概念，可它在有些生灵眼中，是有迹可循的，只可惜，你现在打这个算盘还是太早了一些。”
王生轻嗯一声，也不在多说什么，他坐在剑内，开口说道：“我给你指引一些方向，先把那些我能够发现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对于这个，魔剑自然没有什么异意，但它的速度却放的不快不慢，为的就是能在沿途中发现些别的东西。
剑中世界，王生和安老头坐在一起，一老一少，看上去就像爷孙俩似的，感觉很是亲近。
王生先开口了：“安老头儿，连你的后辈都放弃了你，你对这世间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老头儿听见这句话后，立刻便认为，王生是准备对他动手了，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惊恐，而是轻轻一笑：“你早就该做出这样的选择了，我一直在等你拿走我的性命。”
“我为什么要拿走你的性命？你是生是死，与我并无丝毫影响。”
王生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现在心里边是什么感觉。”
安老头一心想要守护的东西，如今却成为了这般模样，还真是讽刺。
王生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还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我之前之所以不杀你，那是因为你对我而言意义比较特殊，毕竟你之前帮过我，如果我连你都杀了，就证明我真的成为了一个没有良心的人，可事实证明，我并没有杀你，至于我灭掉的那几个小世界，我只能说，那完全为情理之中，纵观整个宇宙，每天都在上演类似的事情，无数个弱小的文明被强大的文明当作一件微不足道的武器，而且还是一次性的，你能说，他们都是祸事吗？”
这一段话，王生想说很久了。
闻听此言，安老头儿也陷入了沉思当中，他冷哼一声：“弱肉强食，本就是不变的真理，你说弱小的文明被当做了武器，那是他们的命运，在强者的角逐当中，他们固然是无辜的，却也是命中注定，但你之前毁掉的那些却不同，因为那是你的一意孤行，是你刻意而为。”
“哪里不同？我担心带走他们的世界本源后，会迎来他们的报复，你也知道，我身边女人众多，万一稍有不慎，她们遇害怎么办？”
王生认为安老头儿的思维逻辑正在往畸形上边蜕变，他接着说道：“还有，那些小世界的事情，不也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我会带走他们的世界本源，命中注定他们会毁在我的手中。”
他这么说倒也没错，可惜安老头儿对王生的成见简直太深了，根本不会静下心去站在王生所描述的角度考虑问题。
他索性直接闭口不言，但王生却没有放弃：“更何况，我亲手将他们湮灭是不假，但我相信，我也能够亲手将他们复原，你这老头儿，看待问题时，太片面了。”
“你向我解释这些做什么？你有必要向我解释吗？”
这才是安老头儿最想询问的问题，他搞不明白，王生为何会突然对自己说出这一番话。
“说实话，我在时间长河的末尾，看到了你。”
王生脸色突然变得凝重：“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导致你和我真正站在了对立面，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我现在把你杀了，不一定会更改未来的局面，或许我把你杀了，才是那个结果的导火索。”
他说的话让人听的云里雾里，安老头儿不解地问道：“你都把我杀了，未来你我又怎会站在对立面？”
“这世上神奇的事情太多了，我都被别人轰成齑粉了，不还是一样可以复活？”
王生淡淡一笑，接着开口：“所以我很想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真的对我有那么大的恨意？想要置我于死地？”
此话一出，安老头这才恍然，王生先前的一番话，就是在试探自己的底，想看看自己对他究竟有多大的敌意。
不过安老头儿自认，他是想要一心致王生于死地，可随着刚才的那一番话，他也的确有些动摇了。
王生见他这样不由付之一笑：“安老头儿，其实纵观整个宇宙，都没有绝对的敌人，我们的敌人不在这里。”
“我知道。”
安老头儿一直在剑内，那天在争夺极巅感悟的时候，那些生灵所说过的话，他自然也听的一清二楚：“那不还是你引起的吗？所以你死了，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可如果我死不掉呢？你也看到了，无数强者做梦都想要我的命，可他们如愿了吗？还是你以为，我就这么把你放出去，你就能杀了我？”
王生摇摇头，语气平缓：“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首先，你不可能杀了我，所以，那件事一定会发生，与其如此，我们为何不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去共同面对那件事，这可不是多一人少一人的问题，这是多了一分胜算与少了一分胜算的问题。”
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算是傻子都听的出来。
可何止是安老头儿搞不明白，就连魔剑都忍不住出声询问了：“小子，你费劲口舌的拉拢一个废物是什么意思？莫非在他身上有什么转机不成？”
“嘿？”
一听这话，安老头顿时不乐意了：“我怎么是废物了？能够在阿克江站稳脚跟，无人可招惹，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们当真以为，世间都是你们这样的怪物？”
他的这句话一点也不假，能够站在阿克江那片世界顶端的强者，他本身就是那个世界的主角。
只是王生这一行人太过特殊了，从他本人开始，再到那几个女人，进步神速也就罢了，还各个有着绝学。
不过安老头儿又很快乐静下来，他声音听上去很是不满，阴阳怪气的：“对啊，我一个废物，不值得你费尽心思的拉拢我。”
“还是那句话，多一个朋友，便多了一份胜算，新旧纪元之间的斗争，谁输谁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忍心看到一切的变得畸形吗？”
王生仍在苦口婆心，这让魔剑愈发感到迷惑，它不禁再次放慢速度，开始认真回忆起安老头儿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当然，它想的锈迹斑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我没记错，刚才你还说，我是死是活都对你没什么影响，你现在却又拉拢我，这让我很怀疑你话语的可信度啊。”
安老头儿冷哼一声：“你确定你没打什么歪心思？”
王生闻言倒是一笑置之，暂时放弃了对安老头儿的拉拢，今天说可以一番话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出了魔剑，王生便开始感应起距离最近的一个能量本源：“记得那个身上披着七彩霞光的男人吗？”
“据我推测，他似乎身上流淌着杀意，那是一种能量，莫非我们此行，寻找的就是那杀之源头？”
魔剑恍然，果断问道。
“不错，而且那个人也在此处，根据我的了解，他原本应该是我的一位大敌，只可惜我换了道路。”
虽然时间很短，但王生仍有一种追忆之感涌上心头。
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倒也说不上太多，可对他的心境，却是有了很大的改变。
“那他岂不是必死无疑？”
魔剑不假思索，它认为按照王生如今的性格，那人铁定活不成。
“必死无疑。”
王生爽朗一笑，他轻叹一声：“说来也是可笑，之前定好的敌人，到最后我却连他叫什么，来自哪里都不知道。”
“你现在意识不受限制，想要追溯那人的源头，还不是轻而易举？”
魔剑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王生，后者也是果断的点点头：“看一看吧，毕竟我和他还是有些渊源的。”
一缕意识扩散出去，任谁也看不见它的踪迹，可就这么一缕意识，却能够熟练跨越光年，跨越岁月，寻找到那人的源头。
“他叫徐星客，也诞生于蓝星，他有一个师父……是女性，看不真切……”
王生口中喃喃，忽然惊呼一声：“她居然能发现我！”
王生急忙收回意识，他满脸的费解：“那女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一个女人？”
魔剑似有所感，它说道：“你能否找到你师父？”
“找他作甚？”
王生不解地问道。
“以前有一次你遭遇险境，我觉察到了两股强大的气息，一道是你师父，另外一道我却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
魔剑将此事说了出来，并且还补充了一句：“如果我没记错，那道气息，正是一位女子所散发的。”
“原来如此。”
王生没有怀疑魔剑所说的话，而是尝试去追寻云游道长的一些踪迹。
从他第一天跟随自己的师父上山开始，一幕幕再次在眼前浮现。
终于，他看到了云游道长旁边的一位女人，他们两个似乎正在商讨着什么。
可正当王生准备使用意识靠近些时，却忽的话云游道长说道：“乖徒儿，现在找这些还为时尚早。”
“什么？”
王生一惊，但他这次却并未收回意识，而是问道：“师父，她是谁？”
“她是谁？”
云游道长淡淡一笑：“她是你未来的伙伴，不久后，你们自会相识。”
王生很努力在看旁边的那位女人了，只可惜，任凭他用尽方法，也看不清楚那女人的容貌。
“打什么哑谜？”
王生苦涩一笑，但很识趣的没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徐星客要死了。”
他以为他说出这句话后，那女人会回应他，看不清长相，最起码听听声音吧？
只可惜，等了良久，那女人也没有开口，反而云游道长嘿嘿一笑：“死便死了，那本身就是你的磨刀石，只不过如今的你既然用不上，他也就成为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这话听上去属实有些难过，让王生都替徐星客感到难过。
此人的命运也是早已注定，无论王生走哪条道路，他的结局都一个样，那就是死。
“你悉心教导他二十余年，难道就没有师徒情谊吗？”
王生仍旧不甘地问道，他此时对这个女人好奇的紧。
试问是什么样的生灵，能够将自己悉心培养二十多年的弟子当成一个弃子，而且还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的事情，为何会有你所说的那些情意？”
女子终于开口了，她冷的就像是一块冰，根本没有人类该有的语气：“很少有生灵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你不能，我不能，他更不能。”
“你不能决定你自己的命运，却也不能决定他的命运。”
王生冷笑一声，言外之意已经不言而喻了，他改变主意了，不准备杀徐星客。
也不知怎的，他竟感觉和这个徐星客有些相似。
同是天涯沦落人，哎～
然而，正当他下定决心准备离开时，那女子却再次开口了：“你想好了，你走的道路，有他无法畅通，杀之源头，与他息息相关，有他在，你无法如愿。”
“徒儿啊，其实你也不用放心上，你选的这条路本就难走通，这还只是一个徐星客，后边的，即便不存在极巅，却也有至高在那里坐着，你如何从他们手中抢？”
听云游道长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想劝王生放弃这条道路。
王生也不禁愣了一下，合着自己想放过徐星客一命，却还成为一种奢望了？
“我说过，我们的命运早已注定，你只是执行者罢了，何必考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