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旧纪元
“咦？”
魔剑轻易一声，感觉十分诧异，就跟活见鬼似的，它僵硬地转过剑身朝王生看去：“你小子醒了？！”
这雷劫所有人都觉得眼熟。
林青璇和冯小雨也是同样露出激动与兴奋之色。
唯独安老头儿，他本身是沉浸在王生陨落的喜悦当中的，可看到这雷劫后，彻底开心不起来了。
“你说什么？”
然而，魔剑却突然出声问安老头儿。
“什么我说什么？”
安老头儿满眼茫然，他手足无措地问道：“我有说什么吗？”
“你说你很失望？”
魔剑冷哼一声，瞬间斩出两剑，只不过这两剑却是轻描淡写的，最多就是让安老头尝尝皮肉之苦。
安老头儿都蒙了：“你想伤害我何需找什么理由？我明明自始至终都没开过口啊。”
“是这样吗？”
魔剑声音中透着狐疑：“那就是我误会你了。”
“神经病！”
安老头气急败坏，竟是直接骂出了声音。
这么一闹，魔剑才发现，王生并没有苏醒：“小子，你不是拿雷劈我吗？你人呢？还没苏醒？”
王生依旧如往常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的确能够控制雷劫降临，也能觉察到外界的一切，可根本无法回复。
“如果按照魔剑说的那种秘术，我的意识应该是逐渐变淡才对，可现在这种情况何止没有变淡，反而越来越清晰了。”
王生独自一人思索着：“可除了他说的那个秘术以外，我这又会是什么情况？而且这一切的确是在我推演苟侗西教我的秘法时发生的。”
思来想去，根本没有结果，也没有能想到什么破局的关键。
与此同时，在无尽的星空之中，正站立着一道缥缈的身影。
虽在深邃的夜空中，她显得格外渺小，可如果仔细对比后就会发现，她的体形，竟与较小的行星一般大。
“收了你的术法。”
乔安玥声音冰冷，她的四周空无一人，可她却像是笃定了这里还有一位极其强大的存在。
迟迟没能得到回应，乔安玥再次开口：“你代表的是星空，若不出现，你的这条路，就该换人了。”
她声音虽轻，却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感。
又过了片刻后，一道空灵之声突然响起：“上一个大纪元的遗留者，不，不对，你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乔安玥当然知道此人口中的独一无二是什么意思，但她很讨厌别人给她打哑谜，顿时秀眉微蹙，冷声道：“这片星空为你所用未免太可惜了，给你两条路，第一，终止你在王生身上施展的零意，第二，我把你杀了，掌握星空的这条路从此易主。”
她说话可谓是相当霸气，哪怕是面对同样级别的极巅，她依然是一种睥睨的姿态。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新晋的极巅，之前从未听过你，但你的身份太特殊了，如今又已经成为极巅，那位为何不抹除你？”
空洞的声音依旧没有回应乔安玥的话语，而是自顾自地问道。
乔安玥听了对方的这一番话不由心中暗笑：“那是我的公公，他怎么可能会抹除我？”
只不过，对方明显知道的也很多，乔安玥微微有些不解：“既然知道那位，那你可知王生是什么身份？”
“自然知晓，但那位又不会干涉，王生身为祸事，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本就站在了对立面，我已经出手这么长时间了，你看那位阻止了吗？”
星空的极巅冷笑一声，继续说道：“相反，你若是出手阻拦我，或许会引来那位的不满才对，再者说，这零意是我所施展，你如果把我磨灭，那个叫王生的就更走不出这秘术了。”
“聒噪。”
乔安玥冷哼一声，完全不为星空的极巅的那一番话影响，当即便是拍出一掌，这一掌看似轻飘飘，甚至有些柔弱，但它掀起的动静可是真的不少。
无数星辰被她的掌风卷的天花乱坠，仅此一掌，就不知道会湮灭多少生灵。
“哼！果然是不被认可的两个生灵。”
星空的极巅冷哼一声，他的声音中带着滔天的怒意：“你们的存在，只会加剧纪元的更迭，甚至是…毁掉这一切！”
“我在问你最后一次，收不收。”
乔安玥不想去理财对方的言语，她素手隔着深邃的星空一抓，不知道跨越了多少的光年，转瞬之间，一只巨大的眼珠子被她抓在了手里。
这便是代表了星空的那位极巅，长相竟如此不堪，巨大的眼球之下，是一条堪比银河还要长的柔软尾巴，尾巴上爬满触手一样的东西在蠕动，如此丑陋，属实令人作呕。
然而，乔安玥却丝毫不在意这些，她此时身形也变得巨大无比，那是她的法相，将眼珠握在手中：“星空该易主了！”
“等等！”
巨大眼球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惊恐：“你不是极巅？”
“你说等等，就是为了问出这么个无聊的问题吗？”
乔安玥声音默然，手心的力量又加强了几分，仿佛随时都能将这颗眼球捏爆。
“你刚晋升极巅，且不属于这个纪元，有些事情，你自然意识不到严重性。”
巨大眼球语气神秘：“不如，我们来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眼球说的确实没错，乔安玥虽然是一位极巅，但对于这纪元的一切都感觉很陌生。
所以，眼球的言语引起了她的一些兴趣：“若是你能收了零意，我不介意和你做个交易。”
“实不相瞒，零意不能收。”
眼球声音顿了顿：“王生的意识已经横跨星河了，这时若收了零意，他的意识无法收回不说，被他意识所到达的地方，也会被湮灭。”
“应该有其他办法吧？”
乔安玥脸色愈发难看：“例如杀了你，让王生掌握星空，这样即便他的意识已经扩散到了极限，但也会因为掌控星空，而导致他的踪迹遍布整个星空，意识永不消散。”
“这个……”
巨大眼球沉思片刻：“理论上是可以，但你认为，他现在能掌控星空吗？”
是啊，王生现在连极巅都不是，又如何掌控星空？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乔安玥呼出一口气，再次问道。
“抛开这个先不谈，我们不如先谈谈刚刚所说的交易，如何？”
说实话，巨大眼球虽然是施术者，但它也无法收回零意，这本就是一种不可逆转的秘术。
“你先说说。”
乔安玥暂时松开了眼球，在她看来，虽然同为极巅，但对方实在是太弱了，弱到即便对方想用什么阴谋诡计在她面前也毫无作用。
“你放了我，我为你讲述一下极巅这个境界。”
巨大眼球语气有些轻松，它认为乔安玥一定会对这个感兴趣，因为相信她也发现了端倪，虽同样称为极巅，但差距很大，这其中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原委很重要。
“可以。”
果不其然，乔安玥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
可她内心的想法，却绝非眼球想的那般。
这次相遇，已经奠定了它必死的局面。
“在此之前，我需要你以神魂起誓。”
巨大眼球也不是傻子，万一过后乔安玥食言怎么办？
“那你不妨先告诉我，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让王生脱离出零意。”
乔安玥神色如常，只是巨大眼球却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问出来这个问题。
“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了结你，正如你所说，若此事不可逆转，我即便杀了你也无用。”
乔安玥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眼球如实说，哪怕它说出无法收回零意，自己也不会杀了它。
闻听此言，眼球陷入了沉默，许久后它才说道：“真的没办法。”
砰！
就在它声音落下的同时，却见它的整副躯体都在顷刻间瓦解了。
乔安玥对它下了死手，同样身为极巅，自己竟然扛不住这女人随意的一抓！
“你，你骗我！”
巨大眼球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怨恨，它既必死无疑，那么眼前这个女人也别想好过！
最后时刻，浩瀚的星空突然之间被一抹土黄色的光芒所点亮。
一颗巨大的球形，它呈现土黄色，无尽星河之中，持续攀升出黄色光粒，朝那个球体汇聚。
一切都仿佛是眨眼之间，那颗土黄色的球形已然成长成为了无穷大的地步。
它撕扯着整片星空，顶天立地，一切在它面前都显得是那么渺小。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也就是说，乔安玥只能生生接下这一击。
巨大眼球吊着自己最后的一丝意识，它想亲眼见证乔安玥是如何在这一击下泯灭的！
然而，期待的一幕并没有发生，而是从那颗巨大眼球之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解：“谁？你是谁！”
土黄色球形之上，一道人影突然显现，旋即却见他脚下轻轻一踏，一切异象竟然在顷刻之间消失不见！
乔安玥也发现了那人，她露出一丝喜悦：“伯父！”
青年微笑着对她点点头：“以后不要再插手小生的事情了。”
“可是，他如何能脱离困境？”
乔安玥带着一丝不甘。
“你出手，依然帮不到他什么。”
青年又摇摇头：“你该去处理你的事情了，不要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那小子身上，他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好吧。”
乔安玥轻叹一声，脸上虽带着不甘，可既然这位都这么说了，那她也只能听从。
两道身影转瞬消失不见，巨大眼球亲眼目睹这一切，它怒吼一声：“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就连极巅，也无法逃脱你们布下的牢笼吗？！”
随着这声不甘的怒吼过后，巨大眼球也彻底的瓦解了。
一切归于平静，星空的极巅，这个位置，空出来了！
就在乔安玥离开后，还是那个位置，又接连出现了诸多身影。
这些身影中，有人，有战舰，有身穿机甲的奇怪生物……
“这极巅的位置，我登阶文明志在必得！”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本是刚刚陷入平静的地带，再次发生了惊天的大战。
王生的意识仍在扩散，他此刻变得越发冷静了：“我倒想看看，意识的极限在哪里。”
雷云，能量核，罗盘，整齐的盘旋在他的周身。
这一幕仿佛就是为了告诉林青璇和冯小雨，他并没有陨落，相反，他似乎正在渐渐恢复对身体的掌控权。
“魔剑，你说世间不可能有人能够脱离这种状态吗？”
林青璇再次向魔剑确认：“可我怎么觉得，王八他好像跟你说的那些不一样？你不是说，越到最后，意识也会逐渐变淡吗？”
“奇了怪了。”
魔剑沉吟少于，它像是在想些什么，可下一刻，它突然大叫一声：“我靠！”
“怎么了？”
冯小雨和林青璇都被它这一声给吓到了，忙问道。
“我突然要去做一件事，这里暂时交给你们了。”
魔剑只是潦草的交代了一声后，瞬间消失不见。
等它在出现时，竟是也来到了正在大战中的星空：“果然！星空的极巅陨落了，是谁做的？那小子的师姐？”
它正在思索之际，突然感受到了乔安玥的一丝气息：“果然是她！这女人竟会如此可怕，她到底是什么身份，突然成就了极巅席位，却强大到了这种地步。”
魔剑孤零零地待在战场的边缘地带，它来这里，自然不只是单纯的证实猜想，而是像这些战场中的一样，抢夺极巅的席位！
“都给老子滚开，这次的机会，是我的！”
魔剑大喝一声，不多废话，剑身陡然间化身成为银河，剑气纵横，交织在战场之中。
只不过，它所施展出的剑气，并非带着杀意，而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柔和气机！
越是这样，越是恐怖。
这些抢夺极巅席位的，都是至高中的佼佼者，他们的感知能力本就非比寻常，如今看到这不速之客所施展出的威压，各个大惊失色。
“它是……”
有人似乎认出了魔剑，因为除了它以外，还没有什么宝物能够拥有这样的神智以及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