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你们怎么敢
阿笙摇了摇头。
「没人接。」
过了一会儿,姜佳宁结束了口译的任务后,就出去到院子里找信号了。
信号很弱,但是也能收得到。
可打过去的电话,依旧没人接。
夜色。
阿绿的手机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正在嗡嗡的震动着,上面跳动着的「佳宁」的名字,等到一分钟后,归于寂静。
她气的脸颊都绯红,胸口起伏,语气多了几分质问。
「怎么回事?」
傅南弦坐在对面的皮质软沙发上,「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阿绿工作在夜场,也未免听到一些八卦消息多一些,三六九等各种人口中交谈的内容不同,可就在这两天,却都不约而同多了一条。
「徐薛婚期定了。」
「就在一个月后。」
「我听说了,珠宝首饰都是加急定做的,国外设计师设计。」
「还有婚纱,昨天才去量身定做,听说是国际上知名的赛琳娜设计师给独家定做。」
「哎,今年又能看到一场盛世婚礼了。」
「烧的就是钱。」
阿绿听了还觉得不真实,这瞎传能传成什么样子,薛凛安还在那边陪着姜佳宁休养。
当然,既然是有讨论度,就永远不可能空穴来风。
她在网上搜到了一些报道。
这是一年一度的大事,那些企图想要造势的媒体肯定是想要借此机会来吸引一波眼球。
有拍到薛凛安和徐诗颖两人同框的照片和视频的,在阿绿看起来,虽不至于太过亲密,可她看了都觉得无端不舒服。
「所以,薛凛安这是什么意思?这边想和徐诗颖结婚,那边瞒着佳宁养在外面?」
阿绿被自己这话都给气笑了,眼底里是彻头彻尾的嘲弄,忍不住抬手,那巴掌拍在桌面上,「你们怎么敢?!」
傅南弦握住她的手腕。
「你应该也知道,姜佳宁怀孕了,凛安前两天刚陪她去做过检查。」
「是的,我知道。」阿绿说,「可这也不能是薛凛安欺骗她的理由!」
傅南弦:「你知道姜佳宁的体质,若是她知道的话,这个孩子兴许就保不住了。」
阿绿一时语塞。
她知道姜佳宁在身体上受过的伤害,难孕,甚至于不孕。
她也知道,姜佳宁认下小雨点的私心。
「那你知道薛凛安为什么要跟徐诗颖结婚么?」
傅南弦没有开口,目光很沉。
这间房,是阿绿自己的私人包厢。
阿绿注重隐私,即便是傅南弦,也很少进来,此时,只开了环灯,照在脸上,阴影错落,更显得男人的面部轮廓立体冷硬,少了几分笑起来的柔意。
阿绿看他不回答,直接拿手机就要去拨薛凛安的电话。
「你不说,那我打电话给他,看他能说什么!」
她的手被傅南弦按住了。
她眯了眯眼睛,「你这是身为好兄弟,不许我问?那现在我知道了,我要给我的好姐妹说,让她不再蒙在鼓里,你也要不许我说?傅南弦,你这真是太霸道了。」
傅南弦把手机从她的手里抽出来,眯了眯眸,才说:「是因为姜佳宁父亲的死,和徐家有关,凛安要接触徐家的核心,就必须要和徐诗颖结婚,才能了解到当时的真相。」
阿绿瞳孔缓缓地睁大。
她陪同姜佳宁去过那一片荒芜的废墟。
那是江河郴的坟。
「你们……」
阿绿明显是震惊。
薛凛安查到了多少?
傅南弦:「你知道为何杜清龄一直叫姜佳宁远离么?就是因为很危险,现在姜佳宁怀孕了,虽然这个节点怀孕不太合适,但姜佳宁的身体你也知道,她怀上一次不容易,既然现在怀孕了,那就必须要留下来。」
这是薛凛安的原话。
他要护姜佳宁和他们的孩子周全。
傅南弦说:「凛安也知道了姜佳宁曾经在徐诗颖手下所受的霸凌,他会代她完成整个复仇,不需要姜佳宁插手。」
阿绿抿了抿唇,手已经放下了手机,「有多大的把握。」
「百分百,」傅南弦却没有松开阿绿的手腕,勾唇,「你了解凛安么?他其实不是一个容易认真的人,但他一旦是对什么认真了,那就一定会做到。」
阿绿的眸底有挣扎之色。
她心里像是有两股力道,都在用力的拉扯着。
在欺骗和如实相告之间不断的摇摆着。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还是姜佳宁打来的电话。
随着手机嗡嗡的嗡鸣手机声,阿绿接通了姜佳宁的电话。
「阿绿姐。」
阿绿握着手机起身,走到窗边,「刚才去舞场了。」
姜佳宁:「我这边信号总不太好,好不容易有了信号,就正好跟你打个电话,嘉树那边怎么样了?」
阿绿:「接了苏家的一个项目,办的不错。」
苏嘉树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学历不行,再加上有前科,很难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若是在圈内找不到能为他说话的人,也就行至此了。
姜佳宁问:「所以嘉树跟那位骆小姐好事将近了?」
阿绿:「……」
她一惊,转了身,背靠着墙面,「你怎么知道的?苏嘉树跟你说了?」
这事的发生,若不是她在见过后,亲口问过,她也不会知道。
姜佳宁笑了下,「没跟我说,他问我的情况还来不及呢,我是靠看的。」
她和苏嘉树自小认识的情分,彼此了解。
她有些事,不想要苏嘉树掺进来,挡了他的前程,他亦同。
挂断电话后,阿绿有一阵都没有开口。
姜佳宁实在是太过通透,也太过聪明。
很多事情,甚至不需要点透,她自己就能感知的到。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她本预想到,该如何面对姜佳宁的提问。
可姜佳宁没有。
姜佳宁说的是她的一些日常,更多的是关心她和苏嘉树。
阿绿抬眸注视着傅南弦,「给薛凛安打个电话。」
傅南弦没说什么,照做。
薛凛安那边电话接通,阿绿只说了一句话。
「你既然想瞒,就瞒死她,永远别叫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