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祖母很快就可以健步如飞了
眼见林如芸又要发怒，一旁的大丫鬟琵霜连忙拉住自家小姐，摇头小声提醒：“小姐，你又忘了夫人说过的话了。”
话说，齐夫人母女本想追着齐尚书而去，却见他直直朝书房而去，心知不能再跟上，母女一同回到院子。
齐夫人连忙使唤丫头替齐玉儿换上了干净的衣裙，又是心疼地瞧着着女儿脸颊上未洗净的墨渍。
忍不住红了眼：“玉儿，这该如何是好。”
齐玉儿笑容恬静，微微摇头：“母亲莫要伤心，不过是些墨渍，探春宴还有些时日，不碍事的。”
齐夫人闻言，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齐玉儿连忙安抚道：“母亲，芸儿也是为了我才这般胡闹，您就别生气了。”
齐玉儿想了想，又道：“母亲，您看能不能去找父亲说说情儿，将芸儿早些日子放出来，这探春宴可不能少了芸儿。”
齐夫人略微想了想，点了点头，忍不住称赞道：“果然是为娘的宝贝女儿，没白费为娘的心思，有气度又识大体，断不是某些下贱东西能比的。”
“探春宴没有芸儿作伴，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舒心呢，娘亲，你说是不是？”齐玉儿撒娇道。
齐夫人满意极了：“玉儿，你说得极是。”
“只是，今天发生的种种，莫非只是巧合不成？”齐玉儿不禁秀眉紧蹙。
“没出息的丫头，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惹了一身骚，一点长进都没有，白费了为娘这么多年的心思！”
“不过，好在芸儿没有再闹腾下去，不然惊动了老太太，只怕是不好收场了。”
齐夫人冷笑：“别看你芸儿平日里刁蛮任性，天不怕地不怕的，实际上精明着呢。
这府里谁最不能得罪，她清楚得很，玉儿，你可不要小瞧了她去。”
“可是，母亲你不觉得，今日之事处处透着诡异，这砚台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拐了个弯呢？”
“你怀疑是刚进府的丫头动了手脚？”齐夫人脸色凝重。
齐玉儿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她，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站着，根本没机会动手脚！”
齐夫人脸色大变：“莫非，真是三丫头起了外心，想要来个一石二鸟，再栽赃给冰丫头？”
“娘亲，女儿看得真切，芸儿是见不得冰儿那张好看的脸，想要毁了她的容，所以芸儿现在应该不会有外心。”
“那事情就严重了，如果我们的行动都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这个宰相府只怕已经被人盯上了。”齐夫人一脸凝重之色。
齐夫人和齐玉儿相视而言，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一刻钟后，齐夫人抚摸着齐玉儿脸颊上的墨渍。
眼眶红了：“玉儿，还是请府医来给你瞧瞧吧，你这张脸绝不能有任何瑕疵。”
齐玉儿点了点头，遂道：“娘亲，刘嬷嬷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齐夫人叹了口气，紧锁眉头：“不知怎么的，除了那封信，奶娘就跟之前安排的乞丐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娘亲，还加派些人手去寻找奶娘，奶娘可万万不能落在他人手中！”
“玉儿莫慌，这事为娘已经托人告诉主上了，以后不必咱们母女去操心了。”
齐玉儿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起李玉冰那张娇艳欲滴的脸蛋儿。
下意识攥紧衣袖：“娘亲，我瞧冰儿聪明伶俐又邪门得要紧，现如今又有老太太给她撑腰，怕是不好轻易下手了！”
“玉儿，你这话说得不错，那丫头是个不吉利的，一出生就克死了她的爹娘，
往后，你尽可能离她远些，犯不着跟她来姐妹情深那一套，可别被她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齐玉儿轻轻地点了点头。
“至于老太太那儿，玉儿更不用担心，不过是个乡下来的丫头，就算老太太对她有几分怜爱，又能如何？
你是大家一手栽培出来的，老太太断不可能为了一个上不台面的丫头而怠慢你。”
齐玉儿闻言，不仅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动人的笑容来。
“不过，为娘见那小丫头不是省油的灯，牙尖嘴利又专会奉承，倒不是个软柿子，怕是有够咱们烦了。”
齐玉儿突然笑了笑，转身轻握住齐夫人的手：“娘亲莫急，横竖对付一个小丫头而已，再说了，她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量她也翻不出花样来。”
“娘亲，女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丑，两个死丫头，一个都别想逃！”
齐玉儿美丽的眼眸里，泛起阵阵冷冽的涟漪。
“冰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看来，你是忘了你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芸儿了。”
“娘亲，稍安勿躁，我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前些日子，女儿不是得来一盒白玉霜，芸儿一直死缠烂打问女儿要，一会儿女儿就让人送去，遂了她的愿。”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露出对方才了解的笑容来。
“娘亲在想什么。”见齐夫人突然出神。
“女儿你说，一个乡下长大的丫头，皮肤却赛过京城里世家小姐，是不是很是怪异？”
齐玉儿想起李玉冰那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浑身雪白的模样。
美丽的面容突然冷冽起来，心里不禁泛起点点嫉妒。
“莫非是山上真能养人不成，那丫头白的跟个雪娃娃一样，皮肤又娇又嫩又有光泽。
仿佛轻轻一碰就能出溢出清澈见底的泉水一般。”齐夫人一脸疑惑道。
“祖母不是说过，冰儿有个高人师父，想来是用了什么不外传的好东西。”
齐夫人点了点头：“听玉儿这么一说，是有几分道理，为娘不信天生有那么好的皮肤！叫那边的仔细留意着便是！”
“娘亲，冰儿不过刚满了十三岁，就生得如此好看，等到了及笄之年，只怕……”
见齐玉儿有了危机感，齐夫人淡笑：“不过是个乡野丫头，空有其表罢了，怎能跟玉儿相提并论？”
“况且，她也没那个机会。”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眼波流转着只有二人才知道的阴谋诡计。
“娘亲，我听好些个丫鬟婆子在议论说，冰儿最是喜荤，顿顿无肉不欢，跟饿鬼投胎似的，一点都不像个姑娘家。”
齐夫人一脸嘲弄：“果然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脑袋空空，只有吃穿！”
“去把厨房管事的嬷嬷叫来，告诉她，李小姐是从庄子回来的，一直不食荤腥，往后吃食送些清粥小菜便可！”
“娘亲此计真是高妙，只怕冰儿要急得跳脚了。”齐玉儿笑容满脸道。
“傻丫头，你娘亲可是当家主母，还治不了她一个小丫头不成！”
“就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为娘不信，她还敢向老夫人告状不成。”
“玉儿今儿也受了不少惊吓，赶紧回去歇息吧。”
话说，待众人都走远了后。
李玉冰捡起不远的树叶，朝着那颗茂密的大树望去，四下打量一番，却并未发现怪异之处。
这时，暑往看着目光呆滞的李玉冰，说道：“李小姐，咱们赶紧去老爷的院子吧。”
李玉冰摇了摇头：“不用，直接去祖母那儿。”
话说，李玉冰去了老太太那里，果然见到了齐尚书，李玉冰忍着心里的不爽，规规矩矩地请了安！
有祖母在，齐尚书倒是不曾为难自己，但是对自己异常冷淡，李玉冰心下不禁埋怨。
自己真的是他带大的？不知道，双亲看到这一幕不知该作何感想，
从老太太那儿回到知春院，已经戌时了，李玉冰早就困得不行。
嘴里撒娇几句：“今儿个起了个大早，姐姐我且睡去了。”
话还没说完，倒在床上就睡过去。
暑往为李玉冰脱去了衣衫，又清洗了脸颊，温柔替她盖好被子，关好门窗后，才离开房间。
这时，周嬷嬷蹑手蹑脚地到去往如意院，恰好被暑往看在眼里。
话说，齐夫人不仅没有惩罚周嬷嬷办事不利，还和颜悦色地吩咐周嬷嬷好生盯着知春院。
若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来如意院禀告，遂赏了几块碎银子，周嬷嬷欢欢喜喜地下去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沐浴更衣后，李玉冰坐在梳妆台前，注视着铜镜中的自己。
铜镜里的少女神色变幻无常，或嗔或喜，或娇或羞，或怒或恼。
时而抿嘴，时而眨眼，时而嘟嘴，尽显小女儿家的娇俏天真之姿。
暑往含着笑，一边梳妆一边小声道：“李小姐，有些话奴婢不知当讲不讲！”
“暑往姐姐，有话直说便是！”
“昨儿，奴婢见那周嬷嬷去了那边。”
李玉冰闻言，不禁浅笑盈盈，声音软糯可亲：“暑往姐姐，不碍事的，一个披着狗皮的老肥猪而已！
再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暑往看着李小姐稚嫩却又淡定的面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心里突然明白过来，李小姐为何一进府就能得到老太太的垂怜了。
“暑往姐姐，这院子里是不是有个丫鬟叫冬来呀，听祖母说是个品行不错的。”
暑往点头：“李小姐若是喜欢，就去求老太太一声，这事儿也就成了。”
“暑往姐姐，你怎么看？”
“小姐目前手上也没个得力伺候的丫鬟，冬来虽然稚嫩但手脚干净又利索，况且老太太说她好，肯定是极好的。”
说话间，暑往已经替李玉冰梳洗打扮好了。
虽未施粉黛，又挽以简单的发型，却更显李玉冰灵动自然，如春水映桃花一般娇美纯净。
暑往忍不住夸赞：“李小姐真好看，跟天上的小仙女一样。”
李玉冰娇笑晏晏：“那不得全仰仗姐姐的好手艺。”
二人遂出门，有说有笑地往院里走去。
这时，李玉冰不经意的说了一句：“暑往姐姐，你可知道我娘亲和父亲的事。”
暑往摇了摇头，神色自若：“奴婢来府上的时候，夫人已经仙去，小姐若是想知道夫人的情况，可以去问老太太。”
李玉冰面上欢欢喜喜应下，心里却暗自道：“祖母一向以侯府的利益为重，断然是不会说出真相来的。”
话说，二人刚刚走到外间，便听到门外廊下丫鬟婆子们的议论之声。
“李小姐果然是个乡下来的，都日上三竿了还没起床，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可不是呢，我听说大小姐每日平旦之时，就起床焚香祷告、诵经祈福了。”
“也是，要不然咱们府的大小姐能成为贵女之首，人人争相膜拜的典范？”
“能在大小姐院子里伺候，那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你们这些人分明是李小姐院子的人，却天天无事生非，李小姐也是你们能编排的？
你们要是再这么碎嘴，我这就禀告了老太太，看老太太怎么处置你们！”
一个小丫鬟冷着一张脸，娇喝道。
这小丫鬟不是别人，正是冬来！
那些丫鬟婆子却不怕她，冷哼了几声，语气更加嚣张起来。
一旁翠绿色袄裙的丫鬟珠儿很是不服气，
没好气说道:“冬来，你这话就不对了，现在府里的丫鬟婆子都这么说，难不成李小姐还能把所有人都赶出去？
况且我们说的是事实，就许她李小姐做，咱们却不能说？”
“你！”冬来到底还是年幼，被珠儿的颠倒黑白气得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玉冰心里暗道，这些人奸诈虚滑又心思狠毒，哪里是冬来一个小丫鬟能够对付的。
暑往见状：“小姐，不如奴婢去……”
李玉冰摇头制止，随即笑出声来：“暑往姐姐，劳烦你同我一道儿去看看，都是哪些嘴碎的，大冬天的这么想不开。”
“李小姐，不过是些狗仗人势的奴才，莫要放在心上。”
李玉冰笑容可掬：“我才不气哩，横竖不过几条老狗和母狗往往乱叫罢了。”
梨花木门‘咯吱’一声突然被推开了，李玉冰走了出去。
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所有人，一脸灿烂的笑容却莫名透露出一股子凉意来。
这一众婆子丫鬟心底有些发慌，连忙弯腰请安。
不知怎么地，刚刚声音最大的几个婆子丫鬟，突然跪倒在了地，
李玉冰也不开口，仿佛没看到一般，就静静由她们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