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小不忍，则乱大谋
齐玉儿也道，“卢小姐你不自幼喜欢读书？怎么会懂这些呢？况且你跟林小姐一向不对付，只是……”
“正是因为喜欢读书呀，老夫人是知道的，自幼跟着父亲看医书，所以才会知道五石散这个东西。”
老太太点了点头，默认下来了。
“卢小姐，你既然精通医术，为之前也不说出来，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又为何要故意瞒着我们大家呢！”齐玉儿道。
卢雪砚笑道，“我跟着师父略懂一点皮毛而已，算不得精通！
至于齐小姐说什么故意瞒着大家，那更是在冤枉我了。
毕竟我只是略懂一些，府里有医术高明且经验丰富的大夫。
况且这事，老夫人也是知道的！”
“这事儿我也知道，我这老毛病都是砚儿的功劳。”老太太一脸慈爱地看着卢雪砚。
怪不得老夫人如今越发利索起来，也有精力管府上的事了。
也难怪老太太把卢雪砚捧在手心里了，这个卢雪砚年纪轻轻，心机倒是不输自己！
齐夫人不禁暗道。
这丫头真是好命得很，到哪里都有贵人相助！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呢！
齐玉儿心里道。
齐玉儿忽而道：“不知卢小姐师从何人？”
卢雪砚心道，这个齐玉儿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挖别人的隐私。
遂笑道：“鬼婆婆，就是我的师父！”
“你竟然是鬼婆婆的徒弟！”齐玉儿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卢雪砚笑容可掬，难掩一脸得意之色，“齐小姐，这不多亏了夫人，否则我还没这么好的福气呢！说来我还应该要多多感谢你们才是！”
齐夫人闻言心里又气又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卢小姐是个好命的，什么都懂，连林小姐是服用了五石散，都能一眼看出来，真是厉害啊。”
卢雪砚笑了笑，果然想转嫁祸到自己身上，自己可是等了好久了呢！
卢雪砚目光坦然，淡淡一笑，“夫人不必拐着弯说，你可以明说怀疑我动的手脚！
我又不是听不懂，不用老是给老夫人上眼药，她老人家眼神清明得很呢！”
不给齐夫人回话的机会，卢雪砚又道，“
老夫人，我不曾去过林府，今日也不过待了半个时辰，林小姐体内的五石散至少有半年之久，
我有没有说谎，您请个医生一看便知！
至于，我虽跟林小姐有过摩擦，吃亏的也是我。
况且，林小姐不曾吃过用过我的任何物品，这些丫鬟婆子都清楚。”
老太太点了点头，“我晓得，这事儿定不是砚丫头所为！”
砚儿不必担心，这事儿赖不到你头上。”
“那李玉冰呢，她可一直跟林小姐待在家！”
“祖母，若真是我做的，我又何必不打自招，毕竟孙女可以隐瞒这件事的。”李玉冰语气淡淡。
见林夫人一脸仇恨的目光，恨不得要将自己吃掉一般。
“林夫人，你这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只怕是找错了人，这样只会让仇者快！”
“你真是糊涂，若真是卢小姐或者冰儿做的，刚刚我让拿藤条的时候，为何卢小姐要拦下！”老太太厉声道。
林夫人听了这些话，心里对卢雪砚的疑虑渐渐消散下来。
忍不住泪流满面，“为什么这些事会发生在芸儿身上，这到底是为什么。”
“林夫人，你是林小姐的亲娘，你好好想想林小姐的性格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嚣张跋扈的！
她平日接触了什么人，这些事你最清楚。”卢雪砚语气淡淡。
林夫人瘫在地上，双目呆滞，一副受了大刺激的模样。
老太太头疼欲裂，叹了口气，“这都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弄出这么多事来。”
“卢小姐虽然聪慧，毕竟是个年幼的，不如再找几个信得过医生来瞧瞧，毕竟这可不是小事。”齐夫人忽而道。
卢雪砚接道：“老夫人，夫人言之有理，这事可马虎不得。”
老太太点了点头，遂吩咐宋妈妈去叫府医过来。
待府医诊断一番后，得出了跟卢雪砚一样的答案。
李玉冰不禁好奇道，“砚儿，你是如何得知的？”
卢雪砚回忆道，“我在小时候曾亲眼看到过因为吃了五石散发癫的那一幕。
那是几年前了，我跟师父去了一个有钱人家，他家的儿子就是食用了五石散。
当时是师父将人丢在池水里泡了一夜，才救下此人的性命的。”
“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将林如芸丢入池中，岂不是更有效果！”齐夫人道。
卢雪砚摇了摇头道，“不过那个时候是盛夏，而且服用之人是个男子。
今天我跟齐小姐在池塘才多久，就受不了了，更何况是林小姐了，所以我不忍心再让林小姐受罪了。”
老夫人看向说话的少女，眼神柔和不已。
为医者，最重要的不是医术，而是品行！
跟她的荣儿完全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自己的抓紧了。
这时，卢雪砚开口道，“齐小姐方才说得没错。”
“林夫人，最近这一个月不要给林小姐吃热食和荤腥之物了。”
林夫人半信半疑，只不过有老太太在，面上倒是应下了。
卢雪砚又道，“除了走路，饮食着装。也要格外注意。
服五石散后，因人的皮肤异常敏感，所以要穿薄而宽大的衣衫。
另外，服药后还要用冷水浴来将药的毒性和热力散发掉。”
林夫人慌忙应下。
“总之，一定要散步、大量吃冷食、喝热酒、穿薄衣、洗凉水澡。”
所有事情处置妥当，老太太看向众人。
“好了，今天的事全部烂在肚子里，要是传出任何风声，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这件事要彻查下去，齐夫人就交给你负责。”老太太看向齐夫人道。
齐夫人不动声色地应下了，在屋里的几个人都纷纷应下。
“林小姐的院子也不能住了，丫鬟婆子该怎么就怎么处置！”
齐玉儿心里道，林小姐这因祸得福了，不然肯定被惩罚了，真不知卢雪砚为何要多管闲事！”
“活罪可免，死罪难逃，最近这一个月，林如芸不要再出院子了。就搬到你娘的院子里，也方便照顾！”
“砚儿，这一个月也就麻烦你费心了。”
卢雪砚点头应下。
“谢老太太。”林夫人一脸感激涕零之色，总算松了一口气。
芸儿这也算是因祸得福，这次还是要多亏卢雪砚了。
林夫人想到这里，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卢雪砚，或许这个卢小姐并不是个坏的。
……
齐府。
“娘亲，其实我早就看出来林小姐服用了五石散了。
我本想着好好利用一番，将此事赖在李玉冰身上的。
没想到她竟然也知道那么多，不仅没拉她下水，还让卢雪砚捡了个便宜。”
见娘亲紧蹙眉头，神色怪异，齐玉儿心中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娘亲，莫不是……”
齐夫人连忙制止，“玉儿，这事不是娘亲所为。”
齐玉儿面色大变，与齐夫人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玉儿，以后离卢雪砚远一点，切莫再打她的主意！”这时，齐夫人一脸严肃道。
见齐玉儿不语且一脸愤懑之色，齐夫人摇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