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你我之间，不死不休！
卢雪砚被掐得脸色涨红，呼吸困难，眼前漆黑一片，只能拼命挣扎，缓解窒息感。
寿王含笑注视着卢雪砚挣扎的情态，眼里充满凉薄，嘴角微微勾人，好似在欣赏表演一般。
眼看着卢雪砚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寿王松了手，一只手将人抱在怀里。
另一只手抽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上沾染的血迹，笑容满面，优雅无比。
卢雪砚大口呼吸，咳嗽不断，眼泪簌簌落下。
此时，她洁白的脖颈一圈红痕，在月光的映照下，格外触目惊心。
“砚儿，你明白么，本王不用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取你性命！之所以你还好好活着，只不过是本王心存怜惜，可你是怎么对我的，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寿王低下头，一动不动注视着卢雪砚。
昏暗可怖的月光下，他的脸色晦暗不明，带着点点诡异和阴森。
“寿王未免想太多了，你以为我会怕吗？我既然选择在你对立面，就注定了你我二人不死不休，如今，技不如人我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假惺惺地恶心人！”
卢雪砚仰起头，冷冷笑着，被掐过的喉咙发出的声音破碎不已。
那张清丽的脸上，满是因窒息的潮红和失血过多的惨白，可却异常动人心魄。
仔细一看，一双清亮的眸子，却因为憎恨和药物，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寿王微微一怔，心里闪过一丝疼痛，眼里闪过一丝迷惑：“砚儿，我可曾伤害过你，你为何如此憎恨我？”
卢雪砚恶狠狠盯着寿王，一字一句道：“寿王，如果我说，我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目的就是找你报仇雪恨，你信吗？”
寿王愣神片刻，心里泛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随即笑了，笑得格外阴森。
“想不到你砚儿你竟是这样的女子，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看来，往日倒是本王小瞧你了。”
卢雪砚强忍着疼痛，语气淡淡道：“寿王，放了娘亲，我任由你处置！”
寿王微低下头，眸光斜睨过来，闪烁着诡异：“哦，对了，你母亲怀孕了，听御医说，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了，是吗？”
卢雪砚瞳孔骤缩，脸色煞白，眼里泛起雾气：“别动我母亲，寿王，算我求你了。”
寿王见状，轻笑起来，对上卢雪砚眼里不假思索的恨意，以及赤裸裸的恐惧，笑意越发加深了。
“你恨本王？”寿王道。
卢雪砚脸色惨白地望着男子，眼里闪过浓浓的杀意，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自己亲人惨死的模样。
偌大的卢府，上百来号人，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不止这些，舅舅和外祖父的头颅就在自己眼前晃悠……
还无辜的昭王，被三十六计穿胸而过……
卢雪砚死死盯着寿王，满脸的恨意，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本王？”
卢雪砚恶狠狠盯着寿王，冷笑不语。
“砚儿，本王再问你一次，你当真要与我为仇？”
卢雪砚面色潮红，咬牙切齿道：“你我之间，不死不休！”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留情面了。”
寿王松开手，居高临下地望着卢雪砚。
“你就等着给你母亲和腹中的胎儿收尸吧。”
卢雪砚眼前越来越迷糊，她想睁开眼，却怎么也挣不开。
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想求寿王放过母亲，可是也说不出话来。
不料，寿王忽而蹲下身来：“砚儿，我等你的答复，希望在京城见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寿王冷冷看了一眼卢雪砚，眼里划过一丝冷笑和怜惜。
卢雪砚神情恍惚，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凄凉无比。
昭王叹息不已，似是为卢雪砚的遭遇而心痛，桃花眼里似乎带了同情。
嗓音却依旧是冰冷的，好似一条毒蛇一般。
卢雪砚低下头，神色藏匿于黑暗之中，沉默了几息。
而后抬头，双眼里还含着泪水，泪眼朦胧，眼尾带红，满目凄然发问：“殿下，若是我不再与您为敌，你可否放过我的家人？”
寿王怔住，心口一紧。
“庆哥哥……”卢雪砚双眼含泪，盈盈目光望向寿王，一副梨花带雨模样，我见犹怜。”
“庆哥哥，你过来，走近些，砚儿有话要告诉你。”
寿王似是心疼，脑袋里闪过儿时的画面。
心里一软，眼里闪过一丝欣喜，逐渐靠近，准备拥抱卢雪砚。
这时，卢雪砚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雪白的匕首，猛地扎向寿王。
这把匕首就是寿王送给刘存章的生日礼物，不过又被刘存章又转送给了卢雪砚。
“去死吧！”凄厉的声音划破天际。
卢雪砚早就想这么做了。
用这把匕首刺穿寿王的心脏！
“噔——”的一声，匕首划破赤袍。
预料之中的刀进入血肉的声音没有响起。
卢雪砚抬起头来，满目错愕。
“砚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寿王叹了口气，满眼都是冷漠。
随即，一掌挥出，卢雪砚被打退到几米开外。
顿时，口吐鲜血，动弹不得。
不料，她却还强撑着破碎的嗓音嘲讽地笑着。
“寿王，你……也配？”
“砚儿，你还真是冥顽不灵！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卢雪砚冷笑数声，神色逐渐归于平静，眼角划过一丝泪水。
终归是自己太无能，只是可惜……
她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前方，泪水模糊双眼……
过了万年县，自己就可以回家了。
可惜，只怕是永远也到不了。
脑海里闪过娘亲和爹爹的面容。
卢雪砚面露悲戚，眼泪簌簌落下……
绝望地等待死亡来临……
“殿下，快走，有人来了！”
方才的黑衣人来了，将寿王团团护住，朝后撤去。
月色凄凉如水，黑夜重归于寂，一切好似没有发生过。
就在卢雪砚快要支撑不住了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张熟悉的面孔。
卢雪砚浅浅一笑，气若游丝道：“救娘亲，快，快去……”
随即，一头栽倒在一个温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