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他来偿还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深夜中无异于惊雷，炸得两人皆归于无声，游琛更是直接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真假？”
“百分之八十真。”
宋桥雪再次轻飘飘丢出一个炸弹：“不过这也得感谢你，你把徐宜废了，他爸自然再也坐不住，百密一疏中终究露出了一点痕迹。”
恰好那时宋桥雪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就这么阴差阳错，他抓住了这么一点踪迹。
游琛拳头不自觉握紧：“人在哪？”
宋桥雪看向他，漆黑的夜里如瀑的白发似流光：“不知道，这老狐狸狡猾得很，当年借那件事死遁了，硬生生藏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他儿子出事了，恐怕我连他的踪迹都摸不到一点。”
“死遁？”沈云舒很快就捕捉到了重点，“所以他为什么要死遁？”
宋桥雪似笑非笑：“或许与如今华阳想要实行的计划有一点关联，不过我更倾向于那时的他还没有如此野心的想法，虽然那时的他就已经坏事做尽。”
沈云舒不由得皱眉沉思起来，霍白和她说过几年前发生的那场丧尸潮，徐磊波和傅天宇因为想要赶尽杀绝高级丧尸，最后却牺牲在了这场追击当中。
如今再回头看，事情似乎变得又没有那么简单了，徐磊波不是个好人，他们共同去追击高级丧尸真的只是为了为民除害吗？
沈云舒初听闻这件事，心里其实有过阴谋论的想法，但那时最坏的揣测不过也是想要高级丧尸的晶核。
但现在……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东西值得他死遁这么多年，甚至欺骗自己的儿子？
是粉晶？或者说现在华阳的一切计划其实都和他有关？
沈云舒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大，不过此刻她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和他同行的那人呢？傅天宇，是真死还是假死？”
“傅天宇？”宋桥雪挑了挑眉，像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语气里尽是陌生。
“目前为止，我查到的所有踪迹都同徐磊波有关，傅天宇这个名字暂时没有出现在我查到的事件中。”
沈云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宋桥雪把自己所知的全部说出来后，再看向沈云舒的时候莫名感觉轻松，他伸了个懒腰，打算直接去睡觉。
临走之前却被沈云舒拽住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宋桥雪语气很轻，又带着不容易别人察觉的嘲弄，“当然是全都杀了，我这一路走来，沈老板不应该看得很清楚吗？”
“我是看得很清楚，但你不想知道他们背后究竟在设怎样一个局吗？”
“不想。”宋桥雪语气果断。
他目前所做的所有事，都只是为了查出背后的人，然后一个个杀光，他的使命也就算完成了。
极为的浅薄利己，可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的人。
宋桥雪转过头看向沈云舒，是一种倾向于自虐但又极其无所谓的表情。
他特别想看看，沈云舒这时候的表情是怎样的。
嫌弃？不理解？
不过很可惜，沈云舒什么表情都没有，反而是带着略微探究的难以捉摸：“是吗？”
当然是。
宋桥雪下意识想皱眉反驳，但话没有出口，沈云舒突然起身，离开了这里。
紧接着，游琛也离开了，他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再度升起极度的不爽。
装什么谜语人？
老子说不想就是不想！
沈云舒回到地下室后，第一时间不是去休息，而是直接联络上了霍白。
这是华阳闹的沸沸腾腾这么多天里，她主动去联络的第一个人。
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她直觉对方没睡。
果然，那边接的很快。透过来的嗓音还带着浓浓的疲惫：“沈老板？”
“是我。”
沈云舒沉默了一会，直到那边再次发出些许疑惑的声音：“是有什么事吗？沈老板？”
沈云舒没忍住叹了口气，最后只问出一句：“你们那还好吗？”
霍白虽然感觉沈云舒突然联络他应该不是为了这个事，但还是回答了她。
晴阳内最近确实也爆发了不少传染病，但对比华阳来说还是好多了，至少他们做足了充足的准备，一有苗头立马就进行了隔离，政府也在积极研制疫苗，目前已经有了初代的疫苗。
沈云舒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但听着还是觉得感慨。
不过她这次联络霍白确实不止是为了这个事。
华阳这边闹得这么大，晴阳那边不可能不知道，沈云舒甚至觉得她被华阳通缉了的事情他们应该也知道。
但霍白语气还是如常，甚至没有主动提起这个事，让沈云舒心下不由得有几分感动。
华阳这事做得让沈云舒很难受的一个点就是不仅仅要扣脏帽子给她，还要把晴阳也拉进来。
他们脸大到认为云卷超市只配为他们服务，把云卷超市视为了自己的所有物，甚至管起了她同晴阳合作的事情。
她张了张口，最终关于这些事她没有说，霍白也默契地没有提。
两厢沉默之下，沈云舒率先打破僵局，她又问起了当年丧尸潮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是，霍白对她问起这件事一点意外也没有，而是平静地回答着沈云舒问到的细节。
越到后面沈云舒越发觉得不对劲，她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要问你这些事情？”
“嗯，我还知道你想要我去调查什么事情。”
沈云舒脑子有点宕机了，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宋桥……告诉你的？”
霍白沉默了两秒，最后嗯了一声。
沈云舒一瞬间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了般又有一部分仍旧困在迷雾里：“他……怎么知道你的。”
霍白似乎笑了笑：“是啊，我也很奇怪。”
宋桥联络上他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对面是谁，只听到有个声音冷淡的就丢出了一个重磅信息。
他稀里糊涂地把信息记在脑子里，心里除了无比的震惊就是疑问，他忍不住问那边是谁，那边出乎预料地没有隐藏自己的名字，于是他知道了，他叫宋桥。
他不确定是不是在沈老板那极其厌恶他们的宋桥，不过很快，他就确认，是他。
起先他并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告诉他这些不知真假但的确十分重要的信息，后来在对面冷淡的语气中他逐渐意识到，那人似乎在提醒他。
虽然语气始终都非常平静，没有任何起伏，但霍白就是感受到了，于是他也因此确定，这就是曾经那个瘦弱的少年。
他为他递上过一瓶营养液，于是他现在来偿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