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别院
燕留痕扶着苏语墨走到床榻旁,准备让她坐着休息会儿,苏语墨摇着头怎么都不愿意,她多待片刻都是阵阵恶寒,怎么会愿意坐?
“你休息会儿,我让不讳给你准备好衣裳,你待会儿换好,我带你走。”燕留痕语气轻柔,还是没有打算松开苏语墨。
“带我走,现在,好不好。”苏语墨扯着燕留痕袖口,本来打算把后续事情处理完,让她看着云娘受点苦,未曾想到她会如此惧怕,从不讳那里取过衣服塞到她手中,又扶着她安置在床榻间,替她放下床帘,“为难你将就把衣物换掉,我带你从后门离开,你身上衣服不方便回去,事关你名声,听话好不好?”
筹措着接过衣物,缩到床角处换着衣物,燕留痕处理着云娘,“我能不能动你,你心底清楚,人我带走,若是她被你带进这里的事情被传出去,我会一把火烧光青虹楼,连同你和这里的所有人,一并烧死,我要你做个不会开口的死人。”
“我,我从未见过这位姑娘,世子今日不过是来寻欢,没瞧见心仪姑娘,是云娘不明事理。”
“活命机会只有一次。”燕留痕阴冷着眸子,不讳从腰间抽出软剑,把带进来的几个姑娘解决掉,苏语墨刚刚好掀开床帘,几日来受刺激过大,喊出声,燕留痕才回过神赶忙挡在她眼前,替她遮住视线,抱着她不停安抚着。
他完全能感觉出来苏语墨的惊惧,往常她无所畏惧的东西,现在都能成为她惧怕的理由,燕留痕没法子脱离开手,也不愿意脱离开手,从袖口扯出帕子遮挡在她眼前,却被苏语墨挡开,“不,不要。”
“你看见血会害怕,会吓到你。”
不讳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殿下,从小到大都不曾见过他对谁温柔过,应该是真的动心才对,他扯着唇角笑笑,转身吩咐暗探把见过苏语墨的那几个人小厮、老妇人和丫鬟统统解决,除云娘外不留活口。
云娘早早就被不讳杀人一幕吓得缩在角落,头发凌乱。
实在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做,燕留痕沉着眉头,苏语墨下意识往后缩,像是害怕,“我不是冲你蹙眉,是不知道该怎么带你出去,我抱你好不好?抱你出去,你不去看,就不害怕。”
终于见到苏语墨点点头,他松口气抱起苏语墨,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弄疼她,太松手又怕她会跌下去,着实费不少力气。
苏语墨男儿打扮,燕留痕披风也盖在她身上,双手环住他脖颈,整张脸都埋在他脖颈里,外面喧闹充斥耳畔边,男人的笑声让她忍不住发抖。
“别怕,我在,我来了,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把自己藏好,我带你回家。”
感受到苏语墨发抖以后,燕留痕就不断在她耳畔边说话,抱着苏语墨,大步离开,丝毫不顾及来往有没有人会看见他堂堂世子殿下抱着个小儿郎在怀中。
燕留痕心里头只是担忧着苏语墨到底有没有受伤,她想起这些事情会不会把自己从此以后困住在屋里头,他没有办法弄清楚苏语墨到底怎么想的,她心思比谁都细腻,肯定会多心,怎么会真的不在乎,那可是女儿家清白。
等他到马车旁准备放下苏语墨时,发觉她已经在自己怀中睡熟,想来把她脱手到不讳手中应该会惊醒过来,也就没有作此打算,马车从背后打开,小心把人放进去以后,他再钻进去,把苏语墨轻轻搂到自己怀里,掩好披风。
马车缓缓消失在黑幕里面,银珠和红雪早早被安排到别院候着,不便调动苏府丫鬟,也不能事事安排三个丫头去做,不讳便从世子府中找来几个得力丫鬟听从调遣,到别院去照顾苏语墨。
怀中的人睡得并不是多安稳,偶尔梦语听得燕留痕心痛得紧,恨不得掉头回去把青虹楼烧个干净,什么都做不了的他只能紧紧抱住苏语墨,轻轻拍打着她后背,像是年幼时母亲哄着自己入睡一样。
这种记忆并不深刻,母亲从小都比较喜欢哥哥些,包括父亲也是一样,他被母亲哄着入睡,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年幼时诓骗自己的梦境,还是瞧着母亲哄哥哥、弟弟睡觉时的模样被他给记下来代入进去。
还好,自己终于找到她了,没有彻底把她弄丢。
燕留痕看着苏语墨渐渐熟睡,不再向刚刚般惊惧,唇角挂着浅浅笑意,握住她的手,细细摩挲,手腕处那抹红痕瞧得真切,应该很痛。
他没有通知苏渊深夜过来,而是让不讳明早去递个消息,未免大动干戈扰着苏语墨休息,倒不如先安抚着她情绪。
“殿下,到了。”不讳拍着马车,随即停下。马车被刻意停到后门,别院不是很起眼,后门修葺的位置更不起眼,在巷子里面,马车只能停留在外,进去还需要徒步。
燕留痕一手托着苏语墨,率先跳下马车,继而回头扶着苏语墨脑袋让她靠到自己胸口,才去搂过她到怀里,一路到屋内,苏语墨都很是安静,熟睡着。
红雪和银珠都知晓事情经过,绿柳也是被告知过,就是害怕三个丫头来日陪着苏语墨说话会刺激到她伤痛处,才得以把事情告知。
两个人看着被燕留痕抱进来的苏语墨,眉头皱紧在一处,慌乱的手脚不应该怎么办,“把被褥整理好,让她先休息。”燕留痕轻言低声。
两个人连忙应声,哪里还需要整理什么被褥,她们站在门口处等着他们回来,被褥什么早早就整理好了,应声赶忙掀开被褥,燕留痕把人放上去,替她盖好,本想着回到自己房间,让红雪跟银珠两个人替她处理,又觉得不大放心,只得坐在外面。
红雪给他端来茶水和糕点充饥,不讳把东西接过放置到他面前,“红雪能问问,主子到底受了什么苦吗?”
“你先去好好照顾着她,五日里的事情不必向她提起,半个字都不要言语,就当成没有发生过,她只是感染风寒,害怕把病气过到老夫人身上,才到别院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