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来访
魏子贤曾信誓旦旦上京赶考,就是为考上状元为准备,若不是途中遇匪导致他有所延误,又怎会缺考一门,最终只得榜眼?
我朝早有先例,若能得到主考官写的陈情书便可入考,即便已经错过开考时间,不过未保证公平性便是那一门成为缺考。
最初设立科举制度便是让有能之人为朝堂效力,让出身寒门有志之士也能有出头时。早年间,朝堂有一学生赴京遭遇大难,时间过早具体到底是遭遇些什么也不得知,不过坊间有传言是遭遇匪患,也有途中经历天灾的说法。
具体魏子贤并不太想去探究些什么,最后结果便是那学子错过两门考试,一身泥泞抵达考场时并不让他进入,他便在外跪求,感动主考官又因他本身有些贤明,主考官曾看过他所写文章,颇为欣赏便替他面圣求情,带着他所著文章。
皇帝颇为欣赏,自此后颁下圣旨,若是学子在途中历经天灾人祸,在两门考试时间内抵达考场,主考官可依情况亲自撰写陈情书夹带在所有试题中,可缺考为保证公平依旧不算做成绩。
皇帝坚信有能之士绝不会因为两门成绩空白便无缘到朝堂为官,便立下此规矩,因此魏子贤缺考一门,主考官正是苏语墨父亲——当朝太傅苏渊,颇得圣心,又曾是皇子老师,也同是燕留痕世子的老师。
他向苏渊讲述自己路途所经历之事,得到陈情书这才得以继续考试,否则断然不会只是眼下这般小小官职,眼看着状元是唾手可得,偏得……
眼下苏语墨还这般羞辱自己,简直有辱斯文,可他只得悻悻点头连连称是,陈情书是苏渊所写,苏家又家大业大怎能是他随意可动摇的?
苏语墨显然不在乎魏子贤面色难看,也全然瞧不出他眼神中阴狠、想要杀了苏语墨的神情,对此种种她丝毫不在意。
且不说现在他们苏家门第,就是以魏子贤如今这般权势也是不能撼动他们地位分毫,即便是投入太子麾下,也不过是个蝼蚁,当不得数。
就凭着他如今本事,也妄想轻易登顶,就算自己现在对他动手,哪怕查到些什么太子都不会记得他这一号人物,对此事苏语墨有充足把握。
“苏家妹妹倒是越发顽皮,才些许日子不见便口齿越发凌厉,老师您说可对?”燕留痕手指一折,扇子在他手间打开,退后两步坐下同苏渊打趣着苏语墨。
“世子说笑,小女子怎能入您眼。”苏语墨背过身向燕留痕行礼,抬头面带笑容眼神略带杀意,燕留痕不以为然继续拍着扇子笑到。
“你可莫要打趣墨儿,她且年岁尚小。”苏渊端起茶杯,以茶盖划开茶水上漂浮着的茶叶,轻吹后品上两口,“墨儿回来。”
应声行礼站到苏渊身旁不再言语,前世记忆中父亲鲜少和燕留痕来往,就连她还是因着魏子贤升官后,需得参加后宫宴会得以见过燕留痕一面,不过是匆匆一面便再无瓜葛,如今怎的每月都要见上几次,他倒也是来的勤快。
燕留痕年幼时和皇子一同由爹爹教学四书五经,天资聪颖颇得父亲喜欢,按理说他们间也是君臣,可奇怪得是燕留痕从不展露自己真才实学,而是从小就和父亲走得亲近,前世没有看出来,这一世倒是整的明明白白。
“师父说笑,我哪里敢,每每说些什么都要被她这小丫头欺负。”两个人像是父子般亲密,聊得不过是些再家常不过的事情,偏得苏语墨就看着那么不对劲,燕留痕那里是在说人话,分明就是空口白话的污蔑。
“世子莫要污蔑人。”苏语墨恶狠狠瞪着燕留痕,那副小丫头羞红着脸的模样惹得他一阵笑声。
几人正聊得开心,苏笙墨总算踩着莲花步踏进前厅,见人便是一阵行礼,很是妥帖,她媚眼含羞不着痕迹瞥了眼魏子贤,抿着唇走到苏语墨身边立身而站,亭亭玉立又是一翩翩佳人。
“妹妹来得晚,可是身子有些什么不适?”苏语墨侧过身握着苏笙墨双手,神情有些着急,见着苏笙墨羞红着脸颊,道:“妹妹若是身子不适便早些回去休息,瞧着小脸这般红,竟还有些发烫,可是夜里着了风寒?”
话里话外都不像是真关心,倒是把她那小女子娇羞模样换个法子都一一说给众人听,苏渊还权当自己这个嫡女还是从前那般单纯心思,误以为苏笙墨病了,转过脸一瞧那分明就是小女儿家见情郎般娇羞。
家教甚言怎会允许她如此失态?苏渊再次回头眼神和苏笙墨对上后,他剜了眼苏笙墨,苏渊心性再怎么不和其他读书人一样腐朽也终究是个读书人,否则苏家怎么除嫡女外,所有女儿都是以才女出现在一众人眼中。
苏笙墨收到父亲眼神后,便更加怯弱站在一旁什么话都不敢出声,打小父亲对她们姐妹教导就是极为严格,除了苏语墨可以在家中肆无忌惮撒泼打滚,无需墨守成规做个大家闺秀外,其她人便是一言一行都不允许脱离父亲眼中所谓的‘正轨’。
“谢姐姐和父亲关心,许是方才匆匆赶来吹了风,屋子内有些热,脸颊这才有些发红,过会子便好了。”苏笙墨欠着身子,就连苏语墨身边的丫鬟都要长得比她挺直。
“那便好,不过妹妹今日可真是好看,尤其是这水粉衬托着妹妹皮肤尤为水嫩,可是因着……才会来得这般晚?”
说话声音虽说不大,却也足够让苏渊听得一清二楚,家世清白怎会允准自家女儿如此?从苏语墨谈话中变能听出大概,苏笙墨难不成对其中哪个男子暗许芳心?如此有辱门楣之事,他绝不允许发生。
不管是魏子贤还是燕留痕都不是苏笙墨可以轻易配得上,在嫡女和长女任何一人未出嫁前,庶女怎能先嫁他人?于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