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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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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说,仵作这行当该做的便是尽仵作的本分,查案一事乃是县官爷所做,外官人并不能办案,除非有朝一日在仵作这一行出人头地谋了官职,那才是正经官。

    他虽惊讶黑子的痴呆为何突然好了,还要拜师,可存有私心,也不想他这一代就断了,若是如此,他便对不住师傅和祖师爷。

    入夜,义庄内灯火通明。

    死者是赵元家中人挨着旁晚陆陆续续的来了,虽说此案还未破,凶手是何人也没被抓着,可死者的家人总归还是要打点一番。

    将福寿该备的都备上,赵元虽是杏花村人,但离县城近,如今安放在义庄,下葬时也得从义庄这边过去墓地。

    碍着明日便是大寺庙祭拜的日子,即便是常做白事的不怕忌讳,明日的日子也不容错过,是以,得过了明儿才张罗开。

    赵元家人来时,黑子才将尸首验看了一遍,后边回了屋内,安置尸首的屋子里敲敲打打一片,伴着女子的哭声。

    义庄内除了安置尸首的屋子为大,旁的几个屋子便是给看守义庄的人以及那些收尸的人留宿所用。

    黑子住的屋子在最南边的内里,在床上没躺一会,又听的那边传来的动静心燥的很,脑子里想着今日刘瑜与她说道的,明日又是得早早的起身去城外。

    等到大半夜,黑子瞌睡来时,下身一紧,赶紧下了床踏上布鞋便朝茅房去,人有三急,不急也得急。

    这会子动静总算消停了,女子的哭声也没了,黑子从茅房出来,外边倒是并不是黑的不见五指,今日是十五,月儿圆。

    “你当心些,黑灯瞎火的,要乐呵也得换个地儿,在这义庄可晦气着,你当心沾惹上。”

    女子娇嗔的声音带着微微喘息,闷哼几声后,便听着了男子喘着粗气道。“怕甚,如今人都死了,你还忌讳这些做甚。”

    说罢,墙角另一边便传来了男女交合的欢愉声,黑子听着皱了皱眉,转身便回了屋子。

    且不说这地方是义庄,即便不是义庄,离死者这般近还能做出那等苟且之事,这两人的胆子也是不小。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黑子便早早的起了身,刚到院子内准备打水洗脸,便见着赵元的妻子打着哈欠从屋子内出来,瞧着她时,不觉微微一愣,连忙收了懒性,挤着笑意道。“小兄弟,起的可真是早。”

    早也没你早,瞧着这副模样,昨夜怕是折腾了一宿没睡罢?

    黑子在心里腹诽一番,微微颔首,转身便去打水洗漱。

    见着黑子不怎的搭理自己,赵元的妻子也不再自讨没趣,想进了屋子去,可随即想到那屋子内除了那个死鬼的尸首,竟还有另一个死人,昨儿夜里幸亏她不是一人在这,不然还得吓出了心疾呢!

    今日是大寺庙的祭拜日,她今晚还得在义庄守一夜,死鬼就是死鬼,平日里就没瞧着多有出息,这死了还得连累了人。

    赵元妻子本姓张,嫁给赵元也才三年的功夫,模样长的不错,娘家没甚的人,嫁去杏花村后倒也讨人喜欢。

    赵元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做梦都笑着,如今人死了,谁不说道命不好?

    “唉,小兄弟……”

    黑子洗漱好正准备出门,听着赵张氏唤她,扭头瞧了她一番,赵张氏见着她面色不善的模样,倒是有些发憷,硬生生的将嘴里的话给憋了回去。“倒是没别的事儿,你且出门去罢!”

    听了这话,黑子这才紧着去城外与刘瑜碰面。

    带她走后,赵张氏这才闷哼一声,也不过是个守义庄的,心里暗唾一声,便待在了院子内没再进屋子。

    黑子昨儿歇的晚,今儿早起来已是迟了些,等她赶到城外时早起的人可不少。

    大寺庙会的祭拜日,一年一度,每年都是热闹非凡,谁都想去上个头香。

    城门外赶路的人多,皆是一家子老小同行,黑子站在原地瞧了一会,好半响才瞧见刘瑜。

    黑子走过去,从背后拍了拍正在东张西望的刘瑜,刘瑜顿时被惊出声,扭头一看,见着是黑子,这才嘘了一口气。

    随即不满道:“你就不能好生过来,瞧你把我给吓的魂都跑偏了。”

    黑子方才也是瞧了好一会,若不是刘瑜那独留的两个包子头,这般多来来往往的人,她当真是难瞧。

    刘瑜穿着的衣裳不改前态,除了色儿不同,皆是劲装,亏得刘氏好手艺,但凡那对顶在头上的包子换成梳起,也是个水灵的小姑娘。

    听了这话,黑子也没吭声,刘瑜撇了撇嘴,将手里的物什备的另一份递给了她,道。“你拿着这些,咱们赶紧去寺庙,等会若是瞧着我娘了,也省的你连祭拜的物什都没拿着,去了也是白跑一趟,寺庙那边的物什卖的可贵着。”

    刘瑜是一刻也闲不住的人,即便是嘴里塞着,手里拿着,双腿走着,也能像个麻雀一样在耳边喋喋不休。

    黑子倒是喜欢与刘瑜结交,正是因为甚少有人如此对她喋喋不休,不管是如今还是她死而复生前皆是如此。

    平远县供奉的寺庙算是好的,光是寺庙内的师傅就有十几位,靠着寺庙供奉的香油钱过日子。

    一路上去寺庙,刘瑜便将这两日所见所闻都说道着给黑子听,末了,也不忘说说城内哪家铺子关了门,哪家的姑娘出嫁了,哪家的狗儿咬了谁家的仆。

    “我爹说了,就春记楼这一命案可难办着,若是找不出那害了人的凶手,咱们平远县衙门可就要受百姓非议,往后谁还能指望衙门差事!”刘瑜说着,将自家爹那一套说的有模有样,顿时逗乐了黑子。

    黑子嘴角抿着笑意,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刘瑜说完,又扭头看向了黑子,道:“黑子,你觉着这凶手是谁呢?连我爹都觉着难办的事儿那定是难办了。”说罢又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恍然大悟道。“我爹都觉着难办,我问你岂不是白问了,瞧我这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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