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癫狂的皇帝
念完后,魏庸早已是满头大汗。
这内容够劲爆啊,一边想着这事,一边战战兢兢的偷瞄着皇帝的脸色,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这……”群臣面面相觑,都倒吸一口气,显然是被信函的内容震惊了。
如果细心观察的话,会发现咱的丞相大人是最为紧张的一个。
只见聂怀仁面如死灰,宛如丧母一样的脸色。
“哎,老朽早就说过,边城这王八蛋不可靠不可靠,你看,这出事了吧”。这司徒登云气的哼哼的,胡子一翘一翘的说到。
“谁说不是呢,这,人家毕竟是丞相的……哎,当时谁又敢说一个不字呢!”
听着底下的人叽叽喳喳,楚承言只盯着聂怀仁,目光复杂,脸色阴沉。
“如果朕没记错到话,这边城是尊夫人的兄长吧。”皇帝突然开口。
朝堂上一刹那鸦雀无声,目光齐刷刷转向聂怀仁。
“吾皇明鉴啊,微臣什么也不知道啊!”
聂怀仁颤颤巍巍的跪地大嚎:“我们好几年没联系过了啊皇上,求皇上明察啊”。
好像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平素呼风唤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此刻正当着群臣的面跪地大号,颤颤巍巍的身子哭诉着自己的无辜。
“呵,是吗。”风平浪静的一句话,更压抑了当前的气氛。
“你敢说你不知道边城做的那些破事,你敢说你这几年没和他联系过”
皇帝突然疯了一样,直把这黑盒子砸像聂怀仁。声音嘶哑着喊出这两句话。
聂怀仁也不敢躲,这一砸,直中门头。硬生生受了下来。血迹顺着眉角流了下来。
群臣看的是战战兢兢,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
“皇上啊”,丞相大哭一声。
“这么多年老臣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一心一意全是为了皇上,为了咱大楚的江山啊,老臣是不会和边城串通的啊,求皇上明察啊。”
聂怀仁跪地大哭,好不凄惨。
今天这出戏也是见识到了人情冷暖。丞相也是门生无数,这时候却没人肯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
“哈哈,好,都是朕的好臣子,一个一个的都很好”。皇帝疯疯癫癫的指着一众大臣,癫狂着笑着。
一甩袖子走了。没错,楚承言走了。
皇帝就这么走了只留下众人不知所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退朝……”魏庸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拉的很长。
拂尘一抖,急匆匆去追楚承言了。黑匣子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
聂怀仁颓然的跪坐在那里,面白无波,毫无平日光采。束发金冠也已松松垮垮,地面一片暗红的血迹让人心惊。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最后稀稀拉拉的也都走了。偌大的朝堂,空荡荡的。只留聂怀仁还在那里痴痴的跪着。
“大人,回吧”。魏琛想扶起丞相,又不敢贸然搭手,只好轻声提醒了一句。
聂怀仁抬头,看了他一眼,满面尽是疲惫之色,嘴唇动了一下,又叹了一声最后没有再说什么。挣扎着欲要起身,却晃了一下就要往前栽。
魏琛立即扶住了聂怀仁,低声安慰道:“大人清者自清,皇上会想明白的。”
这魏琛何许人也,从一介布衣混到现在的吏部尚书,期间是受过聂怀仁大恩的,如此看来,倒是少有的有情有义。
城西,咱三皇子的避尘阁。
平陵那事把皇城闹的是风风雨雨,其实最先得道消息的还是这位。
先是捏碎一个了白玉杯子,然后击穿了一张桌子。脸色铁青,最后提剑去了后院的紫竹林。
“你们主子呢”封瑾年与司徒鸿天几乎同时赶到这里,歇也不歇,径直闯去正堂。
“主子,主子他昨夜去了后院,到现在还没出来。”听着底下人答了话,二人对视一眼,急匆匆朝紫竹林走去。
“哎,喂,二位公子爷,”突然想到了燕留痕的交代,侍女赶紧追上去大喊:“主子交代了,任何人不得入院打扰。”
这二人却是理也不理,顾自朝后院走去。
正想进去,齐墨从天而降,面无表情的陈述着燕留痕的意思:“世子爷,二公子,主子说了,任何人不得进入,二位请回。”
“这可不行,你不让我们进去,你们主子出了事怎么办,谁知道他在里面是死是活。”司徒鸿天毒舌的说到。
齐墨嘴角抽了抽,心里腹诽道,你才死里面了呢。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说到:“二位公子请回,属下只是奉命办事。”
“世子爷,二公子,你们怎么来了。”齐叔闻讯赶来,紧接着朝着底下喝一声:“还不奉茶。”
苏语墨感觉到有人轻推着自己身上,迷迷糊糊耳边有人唤她。
“大小姐,大小姐……”
她揉擦着双眼,朦朦胧胧睁开,银珠一张放大版脸颊就在她眼前晃悠,吓得她连忙坐起,尖叫往后靠,双手还不忘紧紧抓住被子,整个人都退到墙角。
“大小姐,是奴婢。”银珠看着被吓坏一般的苏语墨,抿着双唇,面露难色生怕她有个好歹。
“银珠你靠我那么近做什么?吓死我了。”苏语墨拍着心口,喘着粗气,这会子才刚刚醒来,回过神。
刚才她半梦半醒之间看见一张放大的脸,能不吓人吗?
“我看您做了噩梦,这才喊您醒来。”银珠满脸歉意,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苏语墨这才意识到自己表情有些过分严肃了,道:“我倒不是责怪你,只是别这么喊醒我了。”
银珠连忙点头,见她下床忙上前扶着,替她梳妆打扮着装。
“现下是什么时辰?”苏语墨打着哈欠,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她现在困得很。
“卯时了。”银珠替苏语墨扯了扯衣摆,整理好了服饰,答道:“待会儿还要给老太太请安,小姐别忘了。”
苏语墨心中有些哀怨,若是能免了请安该有多好?偏得祖母起得早,她也得跟着早起,若是之前当然是不懂规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也不去请安,惹得祖母看她多少有些不满,碍于嫡女身份这才没有对她做些什么。
可现下不同了,她从前觉得不打紧的事情,现在都得一一捡起来,再不能便宜那对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