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十年一梦
楚世修把苏语墨拉到一边瞪了一眼。
向前一步拱手道:“小女到底是不是胡言乱语还有待圣断,不过静妃娘娘刚才口口声声说三皇子殿下是小杂种,陛下的儿子在娘娘眼中是杂种,不知陛下在娘娘眼中是什么”
“哈哈,有意思,楚皇后宫果然热闹,倒是让本皇子开了眼界。”北齐似乎还嫌场面不够乱,大皇子沈慕辰又欠扁的补了一句。
不知不觉,参加寿宴的人慢慢的朝假山聚集,凑一下皇家的家务热闹。
楚承言彻底不淡定了,脸色一黑,阴沉看向静妃。
静妃吓的腿一软,自知失言,赶忙跪地道:“是臣妾一时心急失言了,还望皇上恕罪,给凌儿一个公道”。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讨公道,母子甚是情深啊。楚承言脸色更黑了。本来是家事倒也不怕闹得更大,现在平白让北齐看了热闹,皇帝怒火大盛。直瞪向卫雅静。
卫权见势不妙,也赶忙跪地道:“娘娘也是一时心急,还望皇上恕罪”。
“够了,太后寿宴,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楚承言一挥袖子,现场顿时又是鸦雀无声。
“静妃教子无方,言语失当,有失皇家威严,降妃为嫔,搬立宁宫”。
楚承言说到这里一顿,看了聂瑶一眼。冷清道:“皇后作为后宫之主,未尽管理之责,造成兄弟不和,手足生隙,以至于发生如此闹剧,禁闭半年,中宫印玺暂由林贵妃代管”。
然后轮到皇子们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纨绔失仪,不成体统,禁闭半年,罚俸两年;至于三皇子……”
说到这里皇帝一顿,眼光闪烁着不明的意味。又扫视了一眼众臣。
缓缓到:“三皇子幼年丧母,有失教化,今日起,过继给林贵妃教养。令将重华宫分给三皇子,但其殴打长兄,不可不罚,三日后,随封元帅入骁骑营磨练。”
林贵妃何许人也她是司徒老爷子最疼爱的外孙女,是大理寺卿林立寒唯一的女儿。算来这位贵妃入宫也有十多年了,但始终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这皇帝今天不仅把三皇子过继给了她,还暂管中宫。
罚三皇子去军营磨练皇帝陛下您确定这是在惩罚他吗
群臣面面相觑。平时最低调的林贵妃,和最没有存在感的三皇子,突然都被推向了风口浪尖。
丞相似乎有些明白了,这是皇帝故意敲打自己啊,卫尚书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只留下瑶后与卫雅静瘫坐在当场。
大皇子与二皇子也有些懵,楚亦轩也懵了,不知道今天的楚承言抽什么疯。
皇帝满意的看着一脸呆滞的众人,就享受这种让人猜不透结局的感觉。转身挥挥手,留下一地人叩谢隆恩,闹剧结束寿宴继续。
十年,像是一场梦。这十年里,以五千铁骑对峙西夏四万精兵,直迫的西夏退出边境五公里。
五站五胜北齐战神夏无且,逼的夏无且主动交出兵符卸任后不知所踪。
让楚国从四国中立足立威,让大楚乐业安居,让南戎岁岁朝贡。
他把骁骑营变成自己的亲兵,让封行父子誓死效忠自己。甚至暗中还培养出来自己的羽林军。
这十年里,他这么拼命,也只是想让自己足够强大。
强大到可以骄傲的站在她面前证明自己,他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废物了。
要问楚皇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就是当初让燕留痕进骁骑营。
“喂,想什么呢”封瑾年那一张大脸突然出现在眼前。燕留痕回过神来,一掌把他拍开。
没有人知道,那个女孩,那一晚,对他有什么意义。
燕留痕回过神来。
“理由呵,本来就是皇家对不起她们,又要什么理由呢。”冷笑一声,然后径直起身,负手而立望向北齐。
“丞相最近有点闲给他找点事干吧!”语罢便顾自拿起一本书低头看起来了。
“喂,本将军大老远来你这城西破和尚庙容易吗,天天为你累死累活的,你不好好招待招待,看什么破书啊”。封瑾年一声声控诉着。
“城西和尚庙”燕留痕抬首。
封瑾年环顾四周,桌是汉白暖玉,椅为紫金檀木,海棠偎假山,山的那边屡屡白烟,不用说,引的是城东温泉。
顿时封瑾年感慨到,哎,我的才是破和尚庙,大楚三皇子果然财大气粗啊,您老住的是凌霄宝殿。
紧接着便往怀里塞了一个白玉杯,猛喝一口碧螺春。咋吧咋吧嘴,直感慨一句命运不公。
一把夺过燕留痕那本书,赫然三个烫金大字:道德经。“三儿,你变了,你看的不应该是兵论和治国册吗”封瑾年调侃道。
“莫非,莫非真的是看破红尘了嗯”坏笑着戳戳燕留痕的腰,燕留痕也不搭理。
说笑间又是一个日暮。
这边御柳巷,丞相府,聂怀仁打了三个喷嚏望望天。
殊不知他已经被某个腹黑惦记上了。“怎么样,楚家的那两个有消息了吗”
“大人,我们的人在平陵城发现了苏语墨姐弟的踪迹,”一黑衣男子恭敬作揖道。
“消息可靠吗”聂怀仁道。“可靠,”黑衣男肯定的说。
“很好,封瑾年那小子根本就是包庇楚家,故意放水,玄甲营一个月抓不到两个人,简直是笑话。现在封行带兵南戎,就先让他蹦哒两天”。
“姐姐,你的身子可以吗”楚离担心的问道。
“可不可以都要走,外面的人不是玄甲营了,抓了这么长时间没抓到我们,京城那边也该有动静了”。
松垮的麻布褐衣遮盖在身上,苏语墨的脸被涂的黑黑黄黄,颜色深浅不一,老树皮一样贴在脸上。
起身,佝偻着背再加上几声咳嗽,活脱脱一个病中的乞丐老头儿。谁能想到这是太傅府的千金大小姐。
唯一没变的是那双凌厉的眼睛,似乎要穿透人心,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最终,两个人决定绕过官道走山路。
毕竟这是平陵,大楚的最北端。初冬的寒风冻的人直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