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马尔福庄园的舞会
“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圣诞假期去找你。”回家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特蕾西对莱亚说。
“伦敦肯辛顿宫花园大街——”
“你家住在富人区？”特蕾西表情诧异。
“是我父母给我们留的房子。”莱亚在还没跟其他同学说过自己的家庭背景，大部分同学只知道莱亚父母双亡，但不知道她父母生前曾是知名的地产开发商，而哥哥卢西恩也子承父业。
哥哥卢西恩是莱亚在霍格沃茨这几个月最挂念的人。他们虽然常常通信，但莱亚还是等不及要见到他。回家的喜悦令她心情亢奋，把在学校的快乐和委屈以及即将举行的马尔福圣诞舞会都统统抛到了脑后。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卢西恩站在人群中，高挑瘦削的身材和白金色的头发特别显眼。他双手插兜，表情冷漠，显然已经等待多时，但在看到莱亚之后，他立刻收起疲惫，笑逐颜开。他张开双手，迎接妹妹。莱亚迫不及待地跳进哥哥的怀抱，又闻到他那股熟悉的松木香气。
卢西恩亲密地摸着莱亚的头：“你长高了，可是瘦了，难道霍格沃茨的伙食很差吗？”
莱亚调皮地笑：“霍格沃茨的伙食是我吃过最美味的食物。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了！我的确瘦了不少。哥哥，你想我吗？”
“我很想你，莱亚。”卢西恩在莱亚脸颊两边各亲了一下，接过她的行李，牵起她的手，向车站出口走去。
车子驶上肯辛顿宫花园大街，莱亚终于有种回家的不真实感，这里的画像不再会说话，楼梯不会移动，没有家养小精灵做的食物，也不能使用魔杖。她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麻瓜家庭里面，与巫师家庭的生活天差地别。
莱亚想象着马尔福在他的庄园里随心所欲地用着魔法，摆弄各种魔法物件、养育魔法生物和植物。那真的是太方便了，莱亚心想，自己总有一天要带着哥哥搬到那样的有魔法的地方去住。
按照约定，特蕾西很快就上门拜访了。她家也在伦敦，即使不用魔法，搭乘地铁过来也很方便。
“我第一次来这个区，你家好大——”特蕾西扶着鼻梁上的眼镜局促地打着招呼。莱亚热烈地欢迎了她，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
特蕾西拿出她随身带着给莱亚准备好的舞会裙子：“这是我母亲这几天赶着做好的，我一条、你一条。我说过吧，我母亲可是编织咒一流的女巫！做工跟家养小精灵不分上下！”
莱亚感到很温暖，她想起多年前母亲也在圣诞节给自己编毛衣。这条舞会裙子虽然样式老旧，但颇为素雅，看得出特蕾西母亲的精心设计和制作。
两个女孩穿着带花边的裙子，手拉手练习着舞步，跌跌撞撞，手舞足蹈，兴致勃勃地准备着即将到来的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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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身着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黑丝绒燕尾服，在宅邸门口来回踱步，一只白孔雀跟在他的身后，模仿着他的步调，神情十足一个马尔福般傲慢而高贵。
宾客们陆陆续续地换影显形到庄园大门外，再步行进入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大宅，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庄园与平日冷清的情形大相径庭。
一只手娴熟地挽上德拉科的胳膊，是潘西，她穿着粉红色的褶皱连衣裙，态度飞扬跋扈俨然一位女主人。德拉科烦躁地想甩开她的手，却被她箍得更紧，只好转过头，不去看她像狮子狗一样的长脸。
只听潘西在耳边惊呼一声：“天啊，她们怎么穿成这样！”
德拉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见莱亚挽着特蕾西从大门处远远走来，姿态大方从容，朴素的礼服裙衬托得她的气质更为清纯。
她们走到德拉科和潘西的面前，莱亚打招呼道：“晚上好。潘西，你今晚很美。”
潘西可没这么客气，她白眼像要翻上天去：“你们穿的也太寒酸了！特蕾西，你的裙子是塑料做的吗？莱亚，难道你就没有一件像样点的首饰？麻瓜果然是麻瓜。”
特蕾西双手死死按住她的礼服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莱亚则从来不把潘西的嘲讽放在心上，脸色淡然自若。
德拉科打断潘西的嘲讽，用一反常态的温柔口吻对莱亚说：“我觉得很好看，莱亚，这条裙子能衬托出你的肤色。”
潘西本来期待德拉科跟她一起挖苦她们，现在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她认识的德拉科吗？
德拉科与潘西一起走下舞池，眼睛偷偷瞥向莱亚，看到她第一场舞与西奥多一起跳。一曲舞毕，德拉科就走出舞池，在室内踱来踱去，与他的父母交谈，心神不宁，注意到莱亚和西奥多又跳了第二场舞。
德拉科没有什么跳舞的兴致了，他的父母把他介绍给其他宾客，叫他跟他们的女儿跳舞，他怎么也不肯。等莱亚和西奥多终于从舞池里下来，他抓准机会踱过去。
“你跳得很好，能否赏光？”他礼貌地伸出手，莱亚吃了一惊，但欣然同意了。走下舞池，德拉科感到自己身体僵硬，他差点不会迈步，脑子一片迷茫，只凭肌肉记忆跳起来，幸好没有出错，他们默默地跳完一支舞，他立刻走开了。
莱亚回到特蕾西身边，跟她谈话。当音乐重新开始，德拉科又走到她面前，再次请她跳舞。这次不止是莱亚，特蕾西也露出了惊讶的目光。他们又走下舞池，这次德拉科感觉自如一点，能开口聊天了。
“你跟西奥多很熟吗？你和他跳了两次舞。”这个问题虽然打破了别扭的沉默，但从莱亚的表情看来，她也不太自在。
“我和你也跳了两次，这不代表我跟你很熟。老实说，我和西奥多这大半个学期只聊过一两次天。”
“他这个人很奇怪，心思很深，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可是从没有真正熟稔起来。”
“他并没有你说的那么有城府，他只是不爱说话。”
德拉科决定不和她争辩，于是另找话题：“你觉得我家怎么样，你喜欢吗？”
“我想潘西很喜欢。”莱亚朝舞池边看去，潘西正焦躁地与达芙妮咬着耳朵。
“关她什么事？”德拉科又烦躁起来。
莱亚不说话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灯光下扑闪，德拉科看不出来她是在忍受这沉闷的舞曲，还是在享受跟自己跳舞的机会。她只是摆出她一贯的仰头微笑的表情，眼波流转，他就沉溺于其中。
奏乐跳舞至夜深，有的宾客留宿，有的告辞离开，马尔福庄园归于平静，马尔福先生很满意这次的舞会，马尔福夫人却注意到情况不妙。
一走进起居室，她就急切地对她丈夫说：“这真的太糟糕了，卢修斯，我有不好的预感。”
“我亲爱的夫人，我觉得今晚很顺利，宾客们都很满足，能有什么不好的呢？”
“莱亚·卡罗！”马尔福夫人为他丈夫的后知后觉而恼火。
“哦，那个麻瓜种女孩，我也听潘西说了。霍格沃茨管理得越来越差劲，让麻瓜种也进了斯莱特林。这次我们没注意，让德拉科邀请了全部同学，下次我会提醒他。夫人，别让一个麻瓜种影响了今夜的兴致。”卢修斯走过去想抱住纳西莎，却被她一把推开。
“难道你没有看出，她几乎是舞池上最漂亮的一位姑娘？这很糟糕，卢修斯。”
卢修斯对纳西莎这么在乎这个女孩感到疑惑不解：“她的确是很美丽，但她的打扮也太寒碜了，她父母都是麻瓜，我无论如何都看不上这样的人。”
“德拉科第一场舞是与潘西跳的，这是事先安排好的，我很满意，”纳西莎开始一一细数，“第二场舞，他说什么也不跳了，对我们介绍的女孩也都不感兴趣。第三场舞，他邀请了莱亚·卡罗，她一从舞池下来他就邀请了她。第四场舞，他又跟她跳。他跟她跳了两场舞！第五场他没有跳，因为卡罗跟布雷司·扎比尼跳了。第六、七场他还想跟卡罗跳，但是很多人邀请她，他只好跟达芙妮跳了一场，然后又跟潘西跳了一场。”
“那他也跟潘西跳了两场，夫人。”卢修斯细心地提醒她。
“他对她根本没意思，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我们给他安排错了！我了解我的儿子，那个卡罗走下舞池的时候，他可显得非常着迷。她太美了，全场的男孩都想邀请他跳舞。卢修斯，我们可不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否则德拉科要被这个麻瓜种勾引了。”
卢修斯此时也意识到夫人说的话不无道理，他心中盘算着，嘴上却不服输：“放心吧，夫人，德拉科知道该怎么做，难道我们之前对他的教育都白费了吗？即使不是潘西，我们也总能找到一个他满意的纯血的小姐。格林格拉斯家的二小姐明年不就入学了吗？说到底，你也是太急躁了，每天就关心这点事情。”
“给德拉科找一个门户相当的纯血家族女孩是重中之重的事情，我想这是我们这几年的共识。”纳西莎语气强硬而冷酷。
卢修斯感到一阵寒意掠过，连忙凑上前去握住她的纤手，拍打安抚着他优雅矜贵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