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怀孕之疑
黄默山思忖良久，决定先不把丁佳丽的信息告诉父亲，待他摸清真相后再说。丁佳丽要是真的怀孕了，并且是四个月以前的那个，那她现在的肚子该不小了，见到她自见分晓。
是不是后来又怀上的，这个必须问父亲。问父亲这个问题，颇让黄默山为难，不过父亲的所有秘密他已经知道，父亲应该不会介怀的。
黄默山看了下时间，7点半。他立即驾车去丁佳丽上班的凯撒大酒店。
去娱乐部一问，回答说丁佳丽在歌舞厅外的休息间里。这场合是黄默山见惯的，他径直走进去。
歌舞厅的休息间里灯光迷离，公主们穿得花枝招展的，在里面候客。门敞开着，黄默山礼貌地敲了下门：“我找丁佳丽。”
丁佳丽赶紧走出来。她并不认识黄默山，以为黄默山是专门找她的，讪笑着打招呼：“嗨，帅哥，晚上好！”
黄默山把丁佳丽叫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看着她瘪瘪的腹部问：“怀孕几个月了？”
丁佳丽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似地问：“……怀孕？谁怀孕？”
黄默山单刀直入：“黄迈是我爸，他现在不是植物人。你行啊，够狠。我爸真要是成了植物人，那套房子你可以出租一辈子了。你拉黑我爸就是想瞒着我爸私自租房子是吧？我爸以为他干的这些事儿别人都不知道，可是让你失望的是，我早就知道你和我爸嘉祥苑的那点儿事了。”
丁佳丽听出了原委，却继续装晕：“什么嘉祥苑，我听不懂。”
“嘉祥苑7栋1301号。那套房是我爸买给你住的，不对吗？”
丁佳丽见无法再抵赖，冷笑一声道：“哼，我真想不通，你爸那么有钱，干吗死抠死抠的，买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房产证还不写我的名字。他睡了我4年，不该给我买套房吗？”
这种无耻的强盗逻辑以前只在电视剧上看到听到，而此刻就响在耳边，黄默山受了莫大的震动。他看着丁佳丽光鲜亮丽的外表，一阵恶心。“我爸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咋？查账啊，你爸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你该问你爸。”
黄默山冷笑道：“告诉你，你不说我也知道，别装神秘。你们这种场合的规矩我很清楚。鲍飞曾经是你的经理对吧，你现在连他也瞒着，你能瞒多久？”
丁佳丽听黄默山说出鲍飞，软了下来：“你想干嘛？”
“我警告你，别想敲诈我爸。我爸说了，你真怀孕了，就生下来吧。亲子鉴定后，我爸会负责任。我爸养得起。再有，嘉祥苑的房租算我爸送给你的零花钱，不跟你计较。过两天我会换锁，你不用再去了。”
黄默山说完，转身离开，他不想再听到丁佳丽的一言半语。
回到家的黄默山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把丁佳丽的信息告诉父亲。丁佳丽是不是敲诈，父亲一定心中有数。
自己刚才自作主张地让丁佳丽把孩子生下来，是无奈之举也是破釜沉舟。
他认为丁佳丽真想生下来，是拦不住的。抚养到18岁，父亲负担得起，不是大问题。再说了，那好歹是条命呢。
如果丁佳丽没怀孕，就纯属敲诈，自己的斩金截铁会断了她的想法的。
黄默山终于把父亲叫到自己房间，把自己刚才处理丁佳丽的事儿说了。“爸，丁佳丽的那个孩子不是打了吗？”
“是，是的。”黄迈的脸红一块白一块，“确定，她在房里休息了两天，脸色卡白卡白的。”
“我刚刚见她肚子瘪瘪的，绝不像怀孕的。不会是后来……”
黄迈伸手作个阻拦的姿势：“绝不可能！我车祸后三天两头头疼，医生叫休养三个月，我一直在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臭婊子！想钱想疯了！”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理她。”
“对对对，不理她。叫她想到发疯。”黄迈梗着脖子骂完，起身出去了。
黄默山坐在椅子上，看着父亲刚刚带上的房门，觉得荒唐而又滑稽。做儿子的查问父亲的婚外情，简直是个笑话。
怎么就走到了这步田地？黄默山从父亲的车祸开始，一步步往后捋。
如果，他当初不听季虹的话，不跟丁佳丽说父亲会变成植物人，丁佳丽会怎样表现？但没有如果，人性真的禁不起考验。
丁佳丽太无情太心黑了，无论如何，父亲应该和丁佳丽斩断一切。季虹的试验意义重大。而父亲呢，买房不写丁佳丽的名字，是他没坏到家还是太抠门？是他早看透了丁佳丽还是对家庭有那么一份责任心？
这些，黄默山只能猜想了。尽管父亲在他面前已没什么秘密可言，但这些话，他无法和父亲沟通。每个人心底都有点儿小秘密的，得给人家保留尊严，何况是自己父亲。
过了两天，黄默山带上一个换锁师傅给嘉祥苑的房子换锁。
菊花头和他女朋友向他大加吐槽，说丁佳丽发脾气，怪他俩把她的上班地方说出去。
“你俩承认了？”黄默山问。
“我俩没那么笨，可这不是明摆着吗，承认不承认有啥关系？”
“你俩不用理她了。今儿这锁一换，她进不来了。她也不会来了，我跟她讲明白了。她白捡你们一年的房租费，18000块呢，不错了。”
“呃，问你件事。”菊花头的女朋友神秘兮兮地靠近黄默山，压低声音问：“前段时间，丁姐说她怀孕了，说要跟你爸要抚养费，要了吗？你知不知道？”
黄默山心里咯噔一下。他镇定地说：“我爸三个月前发生了车祸，出院后一直在家休养，哪儿也没去，丁佳丽就是怀孕，也是人家的种，和我爸没关系。”
“切！别说的这么肯定。”菊花头的女朋友一声嗤笑，“家鸡没有野鸡香，你爸因为车祸好长时间没碰外面的女人，还能不想？他那么一个自由身，随时可以离开家，你每时每刻跟着么？”
“她早把我爸拉黑了的，我爸怎么联系她？”
“呵呵，是不是帅哥的脑子都不好使啊？她丁佳丽换个号码再跟你爸联系不行啊？她想要钱，打个电话值个啥？”
黄默山哑然。真要是这样，他也只能听之任之了。他明白，他不能再刺激父亲了，因为父亲从甘南旅游回来后，头痛加重了。
父亲自己去医院复查了一次，他带父亲又复查了一次，均无问题。这明显是父亲的精神作用。
黄默山想起了电视剧《三国演义》中的曹操，父亲现在不和曹操类似吗？他想着想着，后悔起来。他不该跟父亲道出二十年前那场车祸的真相。
季虹和他，苦苦地寻求真相，让真相揭去父亲的脸皮，到底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