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观察
朱棣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说了。
而是死死盯着李恒明的脸色。
似乎是在观察着自己的儿子。
很遗憾。
朱棣终究是大失所望。
囚室中的李恒明，始终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根本就无法看穿。
“我长得跟什么人一样？”
李恒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事实上。
李恒明之所以能吓退朱桢，是因为他的目光，他的气质，都与朱元璋很相似。
祖孙二人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李恒明对自己和朱元璋还是很了解的。
相反。
这么多年来，朱元璋那暴躁的性子，已经被他给压制住了，祖孙俩倒是相得益彰。
“就好像是我的一位老朋友，我很敬重的一位老朋友！”
朱棣眼神迷离，嘴里念念有词。
他想起了自己的噩梦。
他看到了自己的老爹朱元璋，看到了老四李恒明，看到了端坐在皇位上的身影。
这是一个很可笑的梦魇，可是朱棣却觉得无比的现实。
那一幕，至今想一想，都让他心惊胆战。
突然！
朱棣想了想，抬头看了一眼李恒明，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老四，我只有一个问题，那块九龙令牌，是不是你送的？”
朱棣面色凝重。
这一次，他不再用“我”来称呼自己，而是用了“父亲”两个字。
“不是。”
“建文皇帝，我也不知道。”
沉平李恒明淡淡道。
他没有骗赵甫，也没有骗赵甫，他和赵甫根本就不熟，那块九龙令牌也不是赵甫的。
“嗯，我放心。”
“说吧，你是怎么得到这九龙令牌的？”
朱棣顿时来了兴致。
“捡的。”林意浅摸了摸自己的脸。
李恒明淡淡道。
可就是这么一句话，却让朱棣险些吐血。
原本他还想着，只要自己放低姿态，摆出一副当爹的姿态，去找老四，李恒明应该会告诉他真相。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老四还在信口开河，没有告诉他真相。
“行行行，是你发现的，是你发现的。”
朱棣脸庞胀红，在地牢中走来走去，他甚至想过，要不要去一趟地牢，将李恒明打成猪头。
023“两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在这里僵持着
朱棣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看着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在眼里的儿子，眼神有些复杂。
事实上。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在大殿中，都是如此。
又或者，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境，六哥朱桢的话语，以及之前那几个守卫的无礼话语，都历历在目。
朱棣恍然大悟。
但是，作为父亲，他却从来没有认真的去理解过，那个一直被他忽略的老四。
两个人的关系，也变得很冷淡。
就像是此刻。
虽然是亲生儿子，但朱棣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老四对他的态度，就像是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没有半点慈父的意思。
此刻。
朱棣的心中充满了无力和痛苦。
谁也不知道，他把老四李恒明当成了自己一生的耻辱。
可他的儿子，却从来没有将他当成过父亲。
一口一口，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朱棣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
“父亲，您从先祖高祖那里拿走了九龙令。”
“父皇，你将我囚禁在宗室，就是为了惩罚我的叛逆，所以，你可以将我的囚禁，降为平民。”
地牢中。
李恒明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对着朱棣一鞠躬。
听到这句话。
朱棣心里咯噔一下。
他目光幽深地望着囚室里的李恒明。
他意识到，老四并不是在开玩笑。
这不是求饶，这是真的求饶。
想要将其贬为平民！
沦落为平民？
朱棣喃喃自语。
若是以前。
那是真的！
但不知为何。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朱棣对自己的儿子产生了一丝兴趣，同时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老四，难道你真的要离开皇家，去做平民百姓？”
朱棣也是微微皱眉。
“拜托了。”
李恒明又是一礼，甚至把自己的父亲叫了出来，以示自己的诚意。
“哼!”
“逆子!”
朱棣冷喝道，一脸的愤怒。
他生气的不是李恒明要做一个平民。
最让朱棣生气的，还是自己的儿子，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承认了。
这就让他怒火滔天，更有一股悲哀与无力。
“老四，你竟然敢说要离开皇家，做一个平民，只可惜，我不能如你所愿。”
朱棣目光一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沉声说道：“大秦皇帝李恒明，请受我一命。”
地牢中。
李恒明皱了皱眉。
可谁知道，朱棣却是个特立独行的人，直接对他下了圣旨。
“江南干旱，千里冰封，民不聊生，换儿子换粮食，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我有令，你必须在七天内，凑齐五十万两银子，上缴给朝廷。”
“老四，如果你能办好这次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你在七日内凑不齐五千万两银子，那你就在这里为我看家护院，为我做牛做马。”
“而你要沦落为平民，我可不会答应。”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说完，他便取出一枚金色令牌，丢向李恒明。
“先帝的九龙令牌，我之所以会留在这里，是因为这是先帝的东西。”
“而这个令牌，是我随身携带的，你可以用它来调动所有的官员，包括北镇督护府，锦衣卫，我给你一个先处死再上报的权力。”
李恒明接过令牌一看，赫然发现，令牌之上，赫然刻着两个大字：“燕王！”
很明显。
这枚玉佩，就是他这个不成器的父亲，当年他还是燕王的时候，他手中的玉佩。
但李恒明却越发皱眉。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开皇家，去闯荡江湖。
谁能想到，自己的便宜老爸，居然会让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老四，快去领命啊，莫非是要违抗圣命吗？”
朱棣故作一声呵斥，看着李恒明握着手中的令牌一言不发。
“是。”
李恒明长长吐出一口气，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他别无选择。
再说了，朱棣毕竟是他的父亲，他要是就这么走了，朱棣肯定会派人到处找他，那才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看着李恒明接受了圣谕。
朱棣脸上浮现一丝神秘的笑容。
事实上，他这样做的理由也很简单。
他要好好认识一下自己的儿子，也要好好认识一下李恒明。
而且，江南干旱，千里荒芜，寸草不生，这是事实。
朱棣正为此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