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绝世功绩
“陛下驾到！”
柳儿的声音响起，萧野扶着沈鸢不紧不慢地从轿子上走了下来。
当闻舟看到沈鸢时，温润如玉的外表终于有了一丝其他的情愫，众人的视线也纷纷被沈鸢和萧野吸引而去。
沈鸢环视了一周，走到座位旁缓缓坐了下去。
直到她开口，其他的朝臣才敢起身落座。
“孤听闻江南水患之事已经有所解决，闻大人此番的功绩怕是一般人难以做到的。”
江南一带与水相邻，靠水吃水。
不过水能生财，亦能摧毁财富。
闻舟此番做的事情可谓是解决了江南一带的最大隐患。
随着丝竹声响起，精致的菜肴被端上了桌子。
沈鸢看着其中的一道菜微微愣了愣神，但很快就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在了自己的嘴里。
萧野没有忽略沈鸢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悲痛。
宴席结束后，沈鸢将闻舟单独叫到了御书房，就连萧野都不让跟着。
御书房外，好大一股怨气。
侍卫们围在萧野身边，感受那庞大的怨气瑟瑟发抖。
“皇夫，您要不还是先回去吧，陛下与闻大人议事还需一段时间呢！”
每每到这种时候，萧野就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坚持一些，与沈鸢并肩临朝。
现在也不至于被关在门外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心悦她的男人共处一室。
屋内，沈鸢一只手拄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闻舟。
“闻大人应当知道孤想要什么，亦是你应当做些什么。”
原本沈鸢还想着，等她的孩子出生就拜闻舟为师，可如今
想到这，沈鸢默默地叹了口气，也将思绪收获到了现在。
闻舟在一旁的椅子上正襟危坐，之前倒是难得能见到他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
“无论陛下想做什么，微臣都会支持，闻家也会鼎力相助！”
闻舟看着沈鸢，仿佛只要她一声令下，无论让他做什么事情都毫不犹豫。
沈鸢眼神死死地看着闻舟，片刻后唇角微微上扬，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闻大人自然是为百姓做事，日后你也需记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
闻言，闻舟明白了沈鸢话外的意思。
无论是皇宫里还是皇宫外，无论他们身份如何，他与沈鸢都不会有结果。
御书房内安静了片刻，沈鸢给了柳儿一个眼神。
随后只见柳儿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圣旨，朝着闻舟走了过去。
闻舟伸手接过，想要打开来看却又有些犹豫。
“闻大人不如展开来看看。”
沈鸢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人纠结的模样，她倒是许久没有找乐子了。
就在闻舟犹豫，自己是看还是不看的时候，柳儿直接抬手将丝带扯开，圣旨里的内容也随之暴露在了闻舟的眼里。
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闻舟猛地看向了沈鸢。
“陛下此番是想让臣自己抉择吗？”
明黄色的圣旨上，写着几个大字，狠狠地刺进了闻舟的心里。
他没想到自己想完成自己的愿望，却要让父亲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沈鸢倒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尖锐的护甲。
帝王没有说话，作为臣下的自然就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闻舟苦笑，将圣旨合拢，双手递还给了柳儿。
“陛下所言之事，臣还需回去与父亲商议。”
此时闻舟能再次见到沈鸢的喜悦已然消失，只剩下心底一片寒凉。
“闻舟，你莫要怪孤，前朝事多，孤也不想再出现第二个靖王了。”
沈鸢的声音在闻舟身后此起彼伏。
闻舟抬起脚，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御书房。
此时闻府前，闻父早早地便等在了门口。
他还没来得及和刚刚回归的儿子说上话，就被皇帝叫到了皇宫参宴。
“吁！”
随着马蹄声响起，马夫勒紧了手中的缰绳，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闻舟已经将朝服换下，穿了一件深蓝裱花长袖衫，显得他原本文静的长相带了一丝攻击性。
“父亲！”
闻舟看着眼前双鬓已经花白的闻父，这半年来可见闻父对他的担忧。
父子重聚，整个闻府上下一片喜悦之气。
但闻舟并没有陷入其中，而是表情严肃地带着闻父去了书房。
在闻舟将圣旨中所写的事情告知闻父后，一时之间父子二人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闻父才缓缓抬起手，用他那宽大而有温度的手掌拍了拍闻舟宽阔的肩膀。
“吾儿长大了，为父很是欣慰啊！”
若是闻舟没有去江南，没经历过风沙的洗礼，他或许会毫不犹豫地让闻父放弃一切只为满足自己的欲望。
可如今不同了，江南的风土人情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亲情。
是在大雨冲刷之下，倒塌房屋之中依旧不肯放弃孩子的父亲。
是宁可自己挨饿也要让孩子吃上一口热饭的母亲。
他很早没了母亲，是闻父一手将他带大的。
闻舟看着闻父，眼里的情绪十分复杂。
他想留在沈鸢身边为她做事，也想登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可父亲辛劳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爬到了现在的位置，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为父如今已经五十余岁，劳累了半辈子，能够看到自己的儿子成为那朝臣之首的丞相，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对于儿子的愿望，闻父可以毫不犹豫放弃自己的努力。
他不怪沈鸢，这是所有帝王都不会允许的一件事，一个家族里父子同时在朝廷担任尚书与丞相。
这么多年来，对于闻父同意燕北王将自己送到公主府的事情，闻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已经释怀了。
“儿子定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闻舟双手合拢，朝着闻父一拜。
次日朝堂之上，闻父主动请旨辞去吏部尚书一职。
“这几日，丞相和闻尚书纷纷请辞，孤心中甚是不安。昨日让祭司占卜了一卦，这丞相之位也不好空虚太久。”
沈鸢坐在龙椅上，头顶龙冠上的穗珠随着她说话的动作来回晃动。
闻舟拜相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今日沈鸢提起，自然不会有人抗议。